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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那麼多戲精,不如聽我聊聊孟小冬





文 | 

牛皮

明明

 · 主播 | 林靜


來源:牛皮明明(ID:niupimingming)




「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喜歡京劇的人,一種是還不知道自己喜歡京劇的人。」


 


余派第四代傳人王佩瑜,人稱瑜老闆,常說這話:


 

 「京劇是鄉音,既是故鄉的聲音,也是祖國的聲音,是太美的一門藝術。」


 


瑜老闆把傳統京劇與現代元素結合起來,讓現代人聽懂京劇,戀上京劇。


 


她做客《朗讀者》,將蘇東坡的《赤壁懷古》獻給京劇余派最好的傳人——孟小冬。


 


京劇路上,孟小冬是王佩瑜的引路人。


 


王珮瑜曾不止一次提起: 


 

 「第一次聽到孟小冬《搜孤救孤》,有一種被擊中的感覺,我愛上了京劇,就是那一剎那。」


 


孟小冬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又留下怎樣的哀婉故事?







上海1907年冬天,寒風凜冽,雪花漫舞。京劇老生孟鴻群而立之年,喜得千金。


 


親朋好友前來祝賀,有一個叫仇月祥的男子也來了,一進門,就聽到「哇哇」哭聲,他大笑說:


 

「好嗓子!是唱戲的料兒,日後保準是名角,起名了沒有啊?」


 


孟鴻群的妻子說:「還沒起名,就請姨夫給她取個名吧!」


 


仇月祥沉思一下:「眼看就要冬至了,就叫小冬吧!」


 


孟鴻群連點頭,「好名字,小冬過了,就是大冬,要過年了。」


 


孟氏家族,梨園世家,三代出了九位京劇名角。



孟小冬祖父孟福保,藝名孟七,徽班出身,擅演武凈兼武生。叔叔伯伯們,在戲曲界,都有所長。父親孟鴻群,還曾與「伶界大王」譚鑫培配戲。


 




這樣的家庭長大,孟小冬的眼裡耳邊全是「戲」。


 


每日清晨,父親孟鴻群領她去古城牆,那是練功者的聚集地。


 


四歲的孟小冬看著小男孩兒們,「只是比我稍大些,個個雙手撐地,雙腳甩在城牆跺上,紋絲不動。」

 


父親告訴她,「他們在「拿大頂」,你想學嗎?」


 


孟小冬回:「想。」


 


自此,孟小冬天不亮,就起床練功,幼年便學了不少真本事。


 





孟小冬7歲那年,父親演出《八蜡廟》,差點暈倒台上,之後便癱瘓在床,不能繼續唱戲。

 


頂樑柱塌了,因為看病,家中積蓄很快就花光了。九歲那年,身為長女的孟小冬,只能離開學校。


 


孟鴻群寫信給「菊仙派」老生仇月祥,請他收小冬為徒,但只能以老生開蒙,不許入旦行。


 


就這樣,當初給孟小冬起名的姨夫,成為她的第一任師傅。


 


每天早上,孟小冬練氣、喊嗓,踢腿、壓腿、下腰;回家後,學唱腔、習身段、念戲詞,抽空還得為師傅捶背、沏茶、裝煙葉。


 


整個童年,除吃飯睡覺,孟小冬都在學戲,終年無休,無日不唱。

 


「老師手握舊制銅線,每段新學的戲,唱一遍,放一錢在桌上,一遍遍唱,一個個疊,疊到快倒為止。」


 


半年之後,孟小冬在「久記」票房第一次登台演出。她客串《烏盆記》,扮劉世昌,聲色嘹亮,不顯雌音。


 


孟小冬舞台扮相




就此,孟小冬開始跑碼頭賣戲討生活。


 


第一站,無錫屋頂花園劇場,當晚大雨滂沱,卻掌聲雷動。孟小冬首次「挑簾」成功。


 


當年在全國唱戲,三個碼頭最難唱,天津、漢口、上海。


 


能拿下這三座城的觀眾,基本就算是成了。


 


而孟小冬只用了五年,就征服了三個碼頭戲迷,成為梨園傳奇。


 


每一個角兒都有一個入京夢,民國藝人「情願在北數十吊一天,不願滬上數千元一月。」


 


老琴師孫老元也曾說過:「要想有所發展,應該進京深造,那才是京戲的打窩子,有的是高人。」


 


不入京,不成角兒,這是行規,更是鐵律。





孟小冬《搜孤救孤》舞台劇照


 



 


當年的北京,放眼望去,高手雲集。


 


以梅蘭芳為首「四大名旦」,和以余叔岩為首「四大鬚生」,都正處盛年,想在這裡唱出名堂,可謂登天。


 


前門一帶,明戲樓、清樂園、新民戲院……個個「大牌」林立,一眼望過去,大大小小都是「角兒」,連掃地的老漢,和茶館小二兒,都能拉會彈,張口就來。


 


北京梨園行,入門有規矩:梨園子弟,來京闖蕩,初來乍到,要再拜師傅。


 


孟小冬拜在老生陳秀華門下,以「新人」姿態重新開始。半年之後,正式演出。一曲《四郎探母》,不曾想紅遍京城。


 


這世上,沒有任何成功是容易的。若不是數十年的風雨征途,又怎能有今日的一飛衝天。這世界所有女性的成功,背後都是難以言說的顛沛流離。


 


從此,人們奔走呼告,「孟小冬來了!」


 


劇評家「燕京散人」評價道:「在千千萬萬人里是難得一見的,不敢說後無來者,至少可說是前無古人。」


 


《天風報》的主筆沙大風以「老臣」自稱,稱她為「冬皇」。


 


孟小冬不僅唱得好,人也美。當時的學生牆上掛的、書里夾的、文具盒裡貼的,都是她的照片。


 


劇評人、袁世凱女婿薛觀瀾認為:「當年有美貌之稱的名坤伶,姿色都不及孟小冬。」


 


更令人驚嘆的是,就在她大紅大紫,處於事業巔峰時,她沒有順勢而上,卻激流勇退了。


 


那是因為,她遇見了一個人,而這一切均起於一次擦肩而過。


 


梅蘭芳







這個人,就是梅蘭芳。


 


曾經,在戲台後方,兩人擦肩而過,孟小冬恭恭敬敬地叫了聲「梅老闆」,梅蘭芳優雅回了一個微笑。


 


過些日子,一個堂會之上,兩人恰好合演《游龍戲鳳》,「鬚生之皇,旦角之王,王皇同場,珠聯璧合,贏得滿堂彩。」


 


台下的「梅黨」再也按捺不住了,紛紛建議:


 


「梅孟若是一段美滿婚姻,今後的生旦對戲,天下還有誰能紅過他們?」


 


只是此時,梅蘭芳已有兩房夫人。


 


大夫人王明華賢惠能幹,體貼入微,到處陪梅蘭芳演出,生一雙兒女之後,就做了絕育手術。


 


兩個孩子,卻先後夭折,從此,王夫人一病不起。


 


為了梅家香火,王夫人同意讓梅蘭芳再取一個女人進門,就是福芝芳。


 


但是,這一切,對於情竇初開的孟小冬而言,都不是阻礙。她以為有「情」飲水飽。


 


「梅黨」齊如山一句「梅蘭芳是兼祧兩房的獨子,大夫人早已移居天津,實際管家的只有福氏」,將孟小冬父母的所有顧慮也打消了。


 


孟小冬的師傅仇月祥,卻不看好這門親事:「這幾年你跟著我,走南闖北,現在正走紅,嫁過去,恐怕梅蘭芳不會讓你拋頭露面出去「唱戲


 


所謂拳不離手,曲不離口,只要半年一年不唱,前功盡棄,實在有點可惜。」


 


任何人的勸誡,也無法阻止孟小冬奔赴愛情。


 


巴爾扎克曾說過,「從高層次來說,男人的生活是名譽,女人的生活是愛情。」


 


梅蘭芳、孟小冬同台





 


1927年農曆正月二十四, 孟小冬嫁給梅蘭芳,婚禮簡單而低調。


 


沒有合八字、選吉日,沒有煙花、爆竹,也沒有花轎和樂隊,參與婚禮的只是一些親朋好友。


 


婚後,梅蘭芳的日子依舊如常,上台唱戲,訪友會客;孟小冬卻從此退隱,猶如一隻金絲雀,關在了籠子里。


 


她開始學騎自行車、彈琴、繪畫、書法,聽唱片,偶爾也吊幾嗓子、練練身段。


 


兩個人在一起最幸福的時刻,大概便是這個故事。


 


一天,梅蘭芳帶了一架相機來。


 


孟小冬說:「我給你拍一張。」梅蘭芳嬉笑著在牆上留下投影。


 


孟小冬問:「你在那裡做什麼啊?」


 


梅蘭芳答:「我在這裡做鵝影呢。」


 


兩人的對話親昵而歡快。


 


這是她們婚後最甜蜜的時刻。


 


右邊為孟小冬所寫:你在那裡做什麼啊?


左邊為梅蘭芳所寫:我在這裡做鵝影呢。







可歡喜就是如此無常,歡喜到了極處,就會生出一種凶曠的的悲哀。




一個叫李志剛的人,打破了這一切。他是孟小冬的粉絲,得知孟小冬已和梅蘭芳成婚後,拿著槍要找梅蘭芳復仇。


 


慌亂之中,卻殺死梅蘭芳的朋友張漢舉,最後自己也被軍警亂槍擊斃,梟首示眾。


 


福氏趁機一句關切的話:「大爺的命要緊」,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此事之後,兩個人便慢慢疏離。


 


1930年,梅蘭芳大伯母梅雨田夫人去世。孟小冬剪短髮,戴白花,穿素衣,來梅府門前,為婆婆守孝。


 


正要進去,僕人卻突然將她攔住,喊道:「孟大小姐請回。」


 


梅蘭芳想要孟小冬進來,卻被福芝芳威脅,「你要是敢給讓她進來,我就和孩子不活了。」


 


梅蘭芳萬般無奈,索性從此不問家事,可孟小冬的心卻傷了。


 


她心如死灰。原來,梅府的大門從未向她敞開,她只是這個家的「外人」。


 


就像張愛玲說的那句:「普通人的一生再好也是桃花扇,撞破了頭,血濺到扇子上就在這上面略加點染成一枝桃花。」




孟小冬就是這朵血濺成了的桃花。


 


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梅蘭芳站在孟府門外,徹夜等待,期待孟小冬回心轉意,等來的是孟小冬的:


 


「至死不再相見。」


 


窗外是大雨,而她的心傷了,傷的很重。不要傷女人的心,女人傷心了,心就真寒了。


 


你若無情,我便休。


 


相愛時,轟轟烈烈,成為繞指柔;訣別時,乾乾脆脆,做回百鍊鋼。


 


從今往後,兩兩相忘,互不相欠,各安天涯。從那之後,梅蘭芳絕口不提孟小冬,孟小冬也絕口不提梅蘭芳,梅葆玖先生在世時,多人問及孟小冬,梅葆玖先生也不說一字。


 


余叔岩(坐著)孟小冬(右)





 


人生一世,難免會遇到無數坎兒,翻過無數山,越過無數嶺,淌過無數河,只有這樣,才能看到落日和夕陽。


 


離開梅蘭芳,孟小冬不問世事,只醉心京劇。


 


當年,京劇界「無聲不學譚,無派不學余。」


 


余指的就是余叔岩,余叔岩本是「譚派」創始人譚鑫培的徒弟,後自開門派,開創「余派」唱腔,韻味醇厚、以淡求濃、意境深遠。


 


學戲如登山,需拾級而上。多年前,孟小冬就一心想拜余叔岩為師,先後拜過兩次,都被拒絕。


 


孟小冬很剛烈:「老師不收,我要自殺了。」


 


直到1938年10月,京城泰豐樓才終於擺下兩桌酒席,余叔岩正式公開收孟小冬為徒。


 


1943年,余叔岩離世,孟小冬「為師心喪三年」,從此三年不再登台演出。


 








孟小冬再次登台是1947年,上海大亨杜月笙60歲生日。特在上海中國大戲院舉辦了7場賑災義演,3場生日堂會。


 


孟小冬再次出山,連演兩場《搜孤救孤》。


 


演出還未開始,原本只賣五十萬元一張的門票,竟然被吵到了五百萬一張,依然一票難求。


 


連「名角兒」馬連良都弄不到坐票,只能找人在戲園子過道加了張凳子。


 


1947年的上海,小店裡的收音機,也被搶購一空。


 


演出當日,孟小冬唱腔流暢,聲如裂帛,洒脫自然。每唱一句,喝彩聲,綿延不絕。


 


這是她拜師余叔岩之後的第一次正式演出,也是她最後一次公演,堪稱「廣陵絕唱。」


 


當時,同期梅蘭芳還有八場,只是與孟小冬的兩場錯開。孟小冬的票價竟高過梅蘭芳。


 


有人有意撮合兩人再次同台,兩人都回絕了。一世情緣卻在今日,變成了不發一言,令人好不傷感。


 


而當孟小冬唱戲時,梅家傭人說梅大爺在家兩天不出門,就守著收音機,整整聽孟老闆唱了兩天,只是無人再能猜到梅先生當時的心情了。


 


人就是這樣,一回首,就是百年身。往事成了煙,愛也變成往事了。


 


至此,孟小冬終於兌現分手時撂下的話:「我今後要麼不唱戲,再唱戲也不會比梅蘭芳差;今後要麼不嫁人,再嫁人也絕不會比你差。」


 


孟小冬與杜月笙







孟小冬第二任丈夫是杜月笙。


 


一個跺一跺腳,都會讓整個上海顫抖的人,可他不靠爭強好狠,只以仁義聞名。出身江湖,卻自掏二十萬給罷工工人,國難來臨,卻組織青幫十萬人抵抗日軍,哪一件事都是後世楷模。


 


孟小冬11歲那年,也就是1918年。她在上海大世界唱戲,杜月笙第一次聽孟小冬的戲。


 


幾年之後,孟小冬紅透北京,杜月笙對孟小冬由欣賞轉為愛慕,當得知孟小冬與梅蘭芳成親了,他只能遠遠觀望,默默地守候。


 


杜月笙有一句名言:「傷什麼,都別傷女人心,女人是用來疼的。」


 


杜月笙對孟小冬便是如此。


 


在孟小冬這裡,杜月笙是一枚 「暖男」。


 


在她感情受傷時,他挺身而出,幫忙處理她與梅蘭芳分手事宜;


 


在她胃病發作時,他專程將北京名醫孔伯華,接到上海。她的病治癒後,他又大賞孔伯華。


 


戰亂紛飛,他擔心孟小冬的安危,就包了一架私人飛機,將她接到身邊。


 


在她想拜余叔岩為師,重新學藝時,他又鼎力支持,讓她排除一切後顧之憂,專心學戲。


 


張愛玲說:「愛一個人會卑微到骨子裡,然後開出花來。」




為了孟小冬,大佬杜月笙,可以低到塵埃里去。


 


杜月笙說:「我終於知道了愛情的滋味。」


 


1950年,杜家準備從香港全家移民美國,杜月笙數著全家需要準備的27個護照時。孟小冬在旁邊輕輕問了一句:


 


「我跟著去,算丫頭呢還是算女朋友呀。」


 


其他人沒聽懂,杜月笙卻聽懂了:




「辦護照的事情暫停,趕快把我跟阿冬的婚事辦了。」




當時,杜月笙常年多病,由於和孟小冬辦婚事。全家都錯過了移民,當時的香港缺醫少葯。


 


杜月笙也錯過了去美國的治療,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但他不虧女人,直到最後都給心愛的人一個交代。


 


杜月笙不顧家人反對,於亂世中,病榻前,舉辦婚禮,讓孩子們稱孟小冬「媽咪」。


 


在梅蘭芳那裡,孟小冬沒有得到的名分,杜月笙給了。


 


1951年,杜月笙臨終前,僅剩11萬大洋。立下遺囑,如此分配:


 


「每個太太拿1萬,長子拿1萬,沒出嫁的女兒拿6000,出嫁的拿4000。孟小冬拿20000元。」


 


如果說梅蘭芳是孟小冬的青春,那杜月笙則是孟小冬的港灣。





 孟小冬與杜月笙







1951年,杜月笙去世。


 


孟小冬一人移居台灣,之後,從未回過大陸,也沒有再見過梅蘭芳。


 


晚年,孟小冬吃齋念佛,帶著黑框眼鏡,手挎黑皮包,常年穿一雙黑布鞋。不再登台,只帶一些京劇學生。


 


晚年,張大千是她的知音。


 


孟小冬贈張大千自己京劇錄音帶,張大千贈她《六條通景大荷花》,有點俞伯牙與鍾子期的意味。


 


台灣作家蔡康永童年時,有一次,隨父親在餐廳吃飯,偶遇孟小冬,他眼裡的孟小冬不再有「冬皇」的氣勢,而卻多了被歲月搓洗,漸漸化為灰撲撲的影子。


 


孟小冬正是從歲月里走過的人。


 


我也曾在一個收藏家的書房,看過孟小冬的一些照片,一身素凈,乾淨利落,英氣逼人,美得讓人覺得像從古畫中走出來的。


 


她的面容像她的字體,溫婉清秀,遒勁有力。


 


「孤傲似梅,沒有一絲一毫奴顏媚氣。」


 


伶人開腔,落音無悔。


 


她的一生,有花開絢爛與繁華,也有花落淡然與蒼涼。


 


也許這就是孟小冬的一生,看得讓人心驚肉跳,又涕下沾襟。值得說一下的是,晚年,孟小冬的書桌上常擺兩張照片,一張是梅蘭芳,一張是老師余叔岩。


 


1977年5月27日,孟小冬去世,葬於台北,而梅蘭芳已在1961年,早她去世了整整16年。


 


世事如滄海,滄海也化成世事。


 


孟小冬的墓碑,由張大千題寫「孟太夫人墓」,她這一生,即便不遇到梅蘭芳,不遇到杜月笙,她依舊還是孟小冬。


 


這是她全部的人生,現在全部講完了。從紙對面,我依稀可以看見,一個完完整整的人在迎面走來。


 


令我淚如泉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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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道情》《當愛已成往事》


-作者-


牛皮明明,詩人、作家,曾在西藏流浪多年,擅長寫民國人物,寫那些被遺忘的故事,筆下的每一個人物都能夠讓人熱淚盈眶!微信公眾號:牛皮明明(ID:niupimingming)。十點讀書經授權發布本文,轉載請聯繫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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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十點讀書籤約主播,電台主持人。典型的雙魚座,矛盾的個體,偏愛白色。喜歡音樂、旅行、讀書、看球及一切美好的事物,相信聲音是有溫度的。微信公眾號:晚聽經典、靜聽林靜。新浪微博@DJ林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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