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賣為奴12年，卻成了曹操一生最鍾情的女子，結果她女兒把曹氏滿門滅族

原標題：她被賣為奴12年，卻成了曹操一生最鍾情的女子，結果她女兒把曹氏滿門滅族

在中國古代，一旦為「才女」，便幾多傳奇。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中傾訴愁腸的李清照如此，被女皇武則天連連驚呼「此女絕非凡」的上官婉兒也如此。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卓文君不用說，還有幫助哥哥班固修《漢書》「東觀續史，賦頌並嫻」的班昭亦不例外。

其實，這麼多的傳奇加起來，也沒有「讀《胡笳吟》，可令驚蓬坐振，沙礫自飛，真是激烈人懷抱」的蔡文姬更讓人凄婉百結、可歌可泣！

然而蔡文姬之所以為一代才女，不是因為她是曹操惦記一生的小師妹，也非是因為她為奴十二年留下的《胡笳吟》。

而是她在遠離詩書數十年之後，全靠記憶，為中華民族留下了失傳的400多篇古籍，還開創了中國第一篇敘事長詩。

藍田縣蔡王莊村西北百米處，有一高冢，草木蔥鬱，石碑林立，這就是漢代才女蔡文姬墓。

朗誦著《胡笳十八拍》這部傳世作品的背後，想著一個受過知識熏陶的女人，在遭受巨大傷痛後還能活著，她的心中經歷過怎樣的驚濤駭浪？

一個人成就一段歷史的記憶，只是在她的家鄉安徽臨泉，卻很少看到關於她的任何傳奇。

1、蔡家有女初長成

明月高懸，夜涼如水，山間一府邸，還閃著橘色的燭光，這一夜當早早地酣睡了，但屋內的蔡邕還彈著他的古琴，有如風中鈴鐸的琴音，裊裊散開，空闊遼遠。

突而一弦彈斷，一聲急促的樂音落下，隔壁房4歲的小女兒，對著門喊道：「爹爹，是第二弦斷了吧？」

蔡邕驚詫，女兒年齡尚小，如何分辨出的？於是他故意又將一弦挑斷。

女兒又在那頭喊道：「這下是第四根。」

蔡邕是東漢著名的文學家、書法家、音樂家，能文工書、妙操音律，朝野之內無人不聞其名。

如此文氣顯赫之家世中出生的孩子，自然也不同凡響。那4歲能辨琴的，便是蔡邕的女兒蔡文姬。

蔡文姬名琰，原字昭姬，西晉後為避司馬昭之諱，改字文姬。

蔡文姬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耳濡目染，不想優秀都難，「文姬才欲壓文君，《悲憤》長篇洵大文。老杜固宗曹七步，辦香可也及釵裙。」可見才情之高。

但是在之前的日子裡，蔡文姬一直跟隨者父親修書，文姬十二歲時，筆法已經行雲流水、鸞飄鳳泊，在當時，誰不知蔡邕家有一個，才情橫溢的小女兒。

比蔡邕小二十二歲，成為蔡家座上賓的曹操，非常敬慕蔡邕的才學和信義，蔡邕則推崇曹操的文韜武略，二人因此結為忘年之交，過從甚密，當然注意到了蔡家聰明漂亮的小女兒蔡文姬。

在文采上，蔡邕是欣賞曹操的，但在那時候，曹操稱他為「老師」，這個稱呼本身就已經具有師從的意思。

蔡文姬也便成為曹操的小師妹，曹操拜訪蔡邕時，對蔡文姬的才情十分推崇。

若是沒有這段機緣，在塞北風寒中的蔡文姬大概只能埋沒她的一生了。

2寧為太平犬，末做亂世人

文人是要活在太平時代的。

所以動亂一起，蔡邕、蔡文姬一心沉醉於文字里的人，註定是一場悲劇。

少女時代的蔡文姬，才貌俱佳，卻與曹操無緣。在她待嫁之時，曹操一直在外征戰，前途未卜。

文姬十六歲時，由父親作主，嫁給了大學子衛仲道。

衛家當時是河東世族，衛仲道更是出色的士子，夫婦兩人恩愛非常，可惜不到一年，丈夫便咯血而死，這樣屬於「克夫」，自然不受婆家喜愛。

才高氣傲的蔡文姬不顧父親反對，毅然回到娘家。

結果董卓禍亂，蔡邕為修漢史，委曲求全，然而王允卻認為他有從賊之過，死在獄中，蔡文姬的母親悲痛之間也自縊而死。

於是一夜之間，雙親全都離自己而去，這還不算完，最後走到命運低谷的是她自己。

董卓被殺後，部將又攻佔長安。

公元195年，羌胡番兵乘機掠擄中原一帶，在「平土人脆弱，來兵皆胡羌，獵野圍城邑，所向悉破亡，馬邊懸男頭，馬後載婦女，長驅西入關，迥路險且阻」的處境下，蔡文姬與許多被擄來的婦女，一齊被帶到南匈奴，這年她才二十三歲。

之間的故事無從記載，蔡文姬在後來的敘述中也沒有說太多。

但可以想像到，被虜獲的婦女如同牲口，被北方的少數民族的權貴當做下賤的奴隸。

戲劇《文姬歸漢》唱：滿目中蔽塵沙已到胡地，要與那匈奴國說明是非。

一路上，眼見故國城破家亡，眼見故土屍橫遍野。

一路上，耳聽呵斥謾罵，身遭鞭笞棍杖。一路上，困不得睡，飢不得食。一路上，心念故鄉，卻不能回首一望。

真正是"欲死不能得，欲生無一可！"

來到北方之後，蔡琰又被迫委身匈奴。塞外苦寒，粗糙的皮袍磨破了她的肌膚。牛羊腥膻，卻不得不以此果腹。

下筆成文，出口成章的才女，在嘈雜的胡語中緘默著。精通音律的她再不能撫一撫父親那把悅耳的焦尾琴。

這一切都是折磨，都是屈辱。

一個醉心於音樂和文學的女人，忽然成了最下賤的奴隸，這是一種怎麼樣的精神折磨。

之後，不知道是什麼機緣，她被左賢王納為王妃，居南匈奴十二年，並育有二子，此間還學會了吹奏「胡笳」及一些異族語言。

此時的曹操卻在南征北戰，四方未定，何以為家，便也難無暇顧及到蔡文姬的事情，但未嘗沒有放在心裡。

3、我生不辰逢離亂，幸叫生入玉門關

在這十二年中，曹操已基本蕩平北方群雄，把漢獻帝由長安迎到許昌，「挾天子以令諸侯」。

建安十二年（207年）曹操的大軍平定烏桓，這次北伐勝利，極大地震攝了周邊少數民族政權，以致南匈奴隨即派代表團趕到中原，請求繼續修好。

南匈奴跟漢朝的關係和好了，志得意滿的曹操，感念昔日好友蔡邕之交情，「痛其無嗣」，開始四處打探蔡文姬的下落。

當曹操得知南匈奴左賢王的王妃是蔡文姬，立即派周近做使者，攜帶黃金千兩、白璧一雙，把她贖了回來。

贖人，只為一說，倘若直接要別人的老婆，在哪裡都說不過去，曹操用了郭的點子，用黃金珠寶贖人。

也可見曹操是用心的了。

《文姬歸漢》里文姬唱：「我生不辰逢離亂，幸叫生入玉門關。」

在漢朝使者的催促下，恍惚中登車離去，在車輪轔轔的轉動中，她聽到了兒子們撕心列肺的哭喊聲，憤而作《胡笳十八拍》，被後人稱為自屈原《離騷》之後，最值得欣賞的長篇抒情詩。

當然，這是後人的杜撰，蔡文姬也沒有出塞，當年的藍田，如今也不過就是在西安附近，只是那時候是少數民族的領地。

曹操多情，座下情人無數，達官貴人的歌姬，已嫁為人婦的美人，他都佔為己有，但獨獨對琴棋書畫皆通，又高貴大方的故人之女，心懷不舍。

這份不舍讓他不願染指與她，有任何污穢的非分之想，只希望用足所有的力氣將她尋回，帶她回家，這份感情，應該無謂情愛。

當然也有可能是蔡文姬拒絕了曹操的某些暗示，不得而知。

4、留下古書400卷

因為故人之女，曹操給她準備了第三場婚姻，這年她三十五歲，在曹操的安排下，嫁給屯田校尉董祀。

蔡文姬嫁給董祀，起初夫妻生活並不十分和諧。

蔡文姬飽經離亂憂傷，「恍惚生狂疾」，而董祀風華正茂，生得一表人才，自視甚高，對於文姬雖頗有微詞，但迫於丞相授意，只好接納了她。

婚後第二年，董祀犯罪當死，她顧不得嫌隙，蓬首跣足來到曹操的丞相府求情。

曹操想到蔡文姬悲慘的身世，倘若處死董祀，文姬勢難自存，於是寬宥了董祀。

當時，正值數九寒天。曹操見文姬穿得單薄，心中大為不忍，忙命人拿來一頂頭巾和一雙鞋襪，叫她穿戴起來，並讓她在董祀歸來之前，住在自己家中。

在閑談中，曹操表示出很羨慕文姬家中原來的藏書。

蔡文姬告訴他，原來家中所藏的四千卷書幾經戰亂已全部遺失時，曹操流露出深深的失望，當聽到文姬還能背出四百篇時，又大喜過望。

這一次的無意之舉，或許只是營救丈夫，但是在中國文化史上留下的濃重的一筆。

這些書籍是什麼，筆者並不知道具體，或許在乾隆修四庫全書的時候就有一次流失消亡也未可知。

但是對於中華幾千年來，滋養過的讀書人，催生出多少璀璨的文化。

千年的中國，戰亂不斷，政權更迭，在其中多少文化消亡再也無法傳於後世了呢。

或許今人已經不得見，然而在當時，對於中華文化的續存，只那麼一點點，便已經功德無量。

5、曹操，一生給予蔡文姬尊嚴的男人

關於曹操和蔡文姬，坊間傳聞和野史不少，多是處於男人的色慾之心，畢竟曹操早歷史上私生活不佳。

就說宛城的那個半老的張綉的嬸子，曹擦為了她以致於死了長子和侄子以及典韋。

所以說，大家普遍認為曹操和蔡文姬很難清白，一個手握大權的梟雄，文采也好，這屬於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人物，肯定討女人愛，而蔡文姬又是才華和美貌並重的女人。

拋開著一切，與蔡文姬而言，曹操是給了她尊嚴的男人。

歷經苦難，是曹操將她帶回了中原，相比較王昭君來說，這是一分恩情，即便是那般捨不得。

王昭君和親，在可汗死後致信漢明帝，要求回國，結果無視，最終嫁給自己的兒子。

我堅信在蔡文姬身上，也會這種來自不同文化傳統的恐懼感。

她應該想不到，曹操竟然惦記著她，但是回到自己的國度，熟悉而穩定的日子，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需要的。

而且曹操將她帶回，雖然已經是沒有了家，卻沒有讓她成為禁臠，而是為她尋個合適的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給了蔡文姬一個家，據說有一子一女。兩人也十分恩愛，兩人後來還隱居山野。

除了尋找合適的家，曹操還讓她學習大夫班昭，繼修漢史，讓有限的生命發揮出無限的價值。

蔡文姬的後半生，活的安穩而體面。

但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是，覆滅曹魏政權的司馬師，他的老婆就是蔡文姬的女兒，

《晉書》后妃記載：景獻羊皇后，諱徽瑜，泰山南城人。父××，上黨太守。後母陳留蔡氏，漢左中郎將邕之女也。

當然這些是後話。

然而對於中華文明中不可多見的女性風采來說，一個經歷曲折坎坷的人，一個充滿傳奇的人，一個蘊含故事的人。

於苦難中堅守，於安穩中求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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