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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性為之道法自然——花鳥國畫創作談

《魚樂圖》陳永鏘

人,都嚮往自由,而在世俗中,相對於政治、經濟、科學、教育等領域,藝術創作領域是最能滿足個人自由意志的。而在藝術領域中,相對於文學、音樂、舞蹈以及雕塑,繪畫由於其創作過程的更具個體性便顯得更為自由些。因而,畫家對其藝術方法的選擇,便更可以堂而皇之的「一意孤行」、「我行我素」、「率性為之」、「為所欲為」。

事實上,一個畫家如果不具備這種「獨行俠」的勇氣、意志和毅力。那麼,他便沒有發揮繪畫這種藝術形式予以他的優勢,因而成不了傑出的,有大作為的畫家。在這一意義上說,「偏執」是畫家的專利。對畫家來說,偏執,不是問題,問題只是畫家自己如何養育和駕馭自己的偏執,使之鑄成鮮明的藝術個性,從而產生具有鮮明審美價值的藝術傑作,以豐富人類的文化寶庫。能此,那末原本看似「自私」的個人行為,便升華成了崇高。

《秋園向晚》陳永鏘

畫家對其藝術形式、藝術手段的選擇,大體可分:功利和非功利兩類型。畫家也是人,除了藝術追求,也和一般人一樣,不能不需要生活。不過竟然是畫家,就必然在骨子裡與藝術有著不可割棄的牽繫,即使他選擇的是功利的藝術形式主義和藝術手段,以適合市場、迎合時尚,但他對純審美的嚮往之心,也是不會泯滅的。

同樣,對藝術抱以非功利選擇的畫家,也不可能根斷「七情六慾」,真的超然物外安享人生。所以,功利和非功利的選擇都不會是絕對的,其兩者間的分別,只是各傾向的偏重比例有異而已。

《三月正春風》陳永鏘

畫家在對藝術形式、方法的具體選擇時,又會自然而然地「抒情的」或「竟技」有所側重,前者以抒情為藝術目的,技巧上只是不達到抒情而採用的手段。而這種被表現的「情」,有對現實生活體驗的感情,也有對理想生活的嚮往之「情」,有對現實生活的嚮往之情,更有更為複雜的對藝術的感情(包括對筆墨情趣的嗜好),總之,無論具象抽象,也無論工意都是以情為重,不求完美,筆到處,流露或凸顯的都是畫家作畫時的意緒留痕。

而志在「意技」的,儘管其所畫並非查無情感可言,但畢竟總露出「刻以求工」表現出「技藝精良」的「斧鑿」味或「表演」味。人各有志,見仁見智,也是世所必然。對上述的不同傾向選擇,實也未是褒貶。多元共存,也是藝術的價值和藝術的意義。但,畢竟:人生是由選擇構成的歷史,如何選擇,對一個人,對一個畫家,還是很重要的。

《映山紅》陳永鏘

就我而言,早年塗鴉,純屬童稚天真的表現,及至少年時代,得名師納以為徒,使我能較系統地學習花鳥畫時,實際上,我還談不上對藝術的選擇,只是在朦朧中對著繽紛玄目的歷代名家名作,油然而生起了傾慕、崇仰之情,心儀手摹的,實際上還是各種筆墨技巧。即使熱愛對花鳥作觀察寫生,也不外只是停留於對自然美表層的一般性關注。

但,這段初級的膚淺而專註的業餘學畫經歷,為我日後在花鳥畫創作的發展上,作了良好的前段準備和鋪墊。我永遠感謝恩師梁占峰、黎葛民倆位好老師。

《新月晚風驚鳥飛》陳永鏘

當我甫入人生,便遇上了那對中華民族五千年文明的一場橫掃!我的花鳥畫習作和花畫夢,都付之一炬,我的筆轉向了畫「工農兵」、畫「領袖像」、畫「街史」「血淚史」和鞭韃「封資修」的政治漫畫。同時,在這過程中,我已經懷疑起了「斯文」,甚至日漸厭惡了「革命」的人群。

二十歲那年,命運將我送回了陌生的故鄉——珠江三角洲上的南海。過去我曾經天真渴望走近大自然,此間,竟一下子將我摟進了她的懷抱,使我湮沒在無際的綠野之中。然而,在這裡,我所感受到的不再只溫馨和明媚安祥。而竟會是貧困、痛苦、惆悵和掙扎。因為,在田野上的我。不再是來看風景的蹁蹁少年!已是農夫的我,要向田野討生活。大自然的喜笑哀樂,萬物的興衰,都會直接影響我和親人的溫飽衣食,我甚至真切地意識到,我的生命和田野上的一草一木一樣,既會受到大自然的恩寵,同時也會為大自然所拋棄!

《瀉月流光》陳永鏘

我與草木同命相連,息息相關,而且,我心靈上的創傷和孤獨,都有賴它們的撫慰。這樣,原野的草木,便就都成我的「風雨故人」!這本與畫畫無關的一切,竟在默默地在冥冥中讓我在更貼緊大地、更貼近大自然中改造著我的審美觀念,並成就著我的藝術個性。

更重要的是,原野,讓我的生命意識得到了覺醒。既然命如草芥,也就得象草芥們一樣奮力生存,不負花期。古人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也無非是為了培深加厚人生的閱歷和經歷,用以拓寬胸襟,擴寬體能,也即「功在畫外求」之謂也。務農與畫畫,本風馬牛不相及,不期於我這個「花鳥畫家」,恰好是歪打正著。

十年里我在田野里勞作,在風雨中畫畫讀書飛思,已經大可不必效仿土大夫在書齋里栽花養鳥的養性陶性了。我,不知道是原野選擇了我,還是我選擇了我的原野。

《春鬧枝頭》陳永鏘

在三年的研究生生活中,我有幸負笈京津,囊管敦煌大西北,更經眾多諸如:陳步亮、李可染、王雪濤、田世光、俞致貞、崔子范、孫其峰以及楊之光、陳金章等恩師耳提面授的殷勤點拔,我從對花鳥「創新」的迷惘、彷徨中,漸漸遠眺到我自己的路。

回到原野上去,再會我的「風雨故人」,在它們的興衰榮枯中,看他們生命的無言抗爭,一根草和一株樹,它們除了無可艾怨的物種上的各異而使他們大小有別外,而它們對生命的莊嚴執著所顯示的尊嚴是一樣的!這一點,比我們慣見的一些自稱為人的人,還少了卑鄙下作和狡黠荒唐,多了堂正的自信和自強!

《秋到山南漁家灣》陳永鏘

「一花一葉一世界」,大自然中的「有情眾生」,在它們的互為協調並存共長的和平自由世界裡,所洋溢的欣榮,總能給我以藝術創作慾望和靈感,使我甘願作它們的生命歌者,為之謳歌!我畫小草的樂觀與強大,畫大樹的無奈與創傷……而不暇勾留於「鳥語花香」和「筆情墨趣」的雅逸;「泛愛萬物,天地一體也」。

我無法象哲人那樣,居高臨下的府視也包括我自己在內的芸芸眾生。我理所當然要「道法自然」。

《四季吉》陳永鏘

一個鍵全的人,毋須乞求聽來的真理來虛構自己的人生;一個畫家,毋須乞求聽來的經典,塗抹粉飾自己的圖畫。對藝術的摯意追求本身,就是一種人生追求和一種人格和人生的價值的選擇和體現,乃至是對道德格守的反映。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將我的時間儘可能多的向畫投注,我願意將我的一幅幅畫作作為一小段一小段人生的經歷連接到遙遠的生命盡頭。我相信,這也是對人生的享受。

事實上,對於一個畫家來說塵間還有什麼領域,會比在自己的圖畫里更能自由自在的呢?除非你自己硬要將區區的一幅幅畫。作為登天的階石,作為名利的投資,作為偉大傑出的證明。「謬斯」並不看重「第一」,偏愛的只是「唯一」。

《鳳來儀》陳永鏘

要自己成為自己,並不非份,更非狂妄,而有可能唯一的,就只有在良知的路上,回歸心靈,率性為之。在我看來,生命是以它的力量構成其美感的!健康的生命力,是以激情來催發的。

我用學來的有限筆墨技巧表現方法,勉勵畫我心靈中無盡的「生命詩意和禮讚」。我要我筆下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充滿生的激情,我願他們樂天、強大、自由奔放,構成莊嚴、博大、深厚生命——詩意的交響!

編輯 | 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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