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柴油車排放醜聞，到底是怎麼回事？
東窗事發
2014年，國際清潔交通委員會（International Council on Clean Transportation，ICCT）聯合西佛吉尼亞大學（West Virginia University）的科學家們測試了三款輕型柴油動力汽車，大眾旗下的捷達、帕薩特，以及寶馬X5的實際運行中的氮氧化物排放量。實驗人員將車載式排放測試系統放在運行的試驗車輛中，在多種不同類型的美國公路上進行了試驗。結果顯示：捷達的氮氧化物排放量是美國標準（31毫克/千米）的15-35倍(試驗結果受路況不同而有所變化)；帕薩特的排放量是標準的5-20倍；寶馬X5除了在上坡的鄉村路段行駛時超標外，在其他路況上行駛均沒有超標，在一些路況上的排放量甚至低於標準。這次試驗引起了美國環境保護署（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EPA）的注意，他們警告要吊銷大眾汽車的柴油動力汽車銷售許可，隨後，大眾汽車公司承認了自己在實驗數據上舞弊的事實。
興師動眾？
此次被調查的大眾汽車主要存在的問題是氮氧化物含量超標，但其實早在大眾排放醜聞事發之前，就有多項研究表明：不少柴油動力汽車（包括大眾和其它品牌）在實際使用中都存在氮氧化物排量高於實驗數據的問題。
2011年，來自歐盟委員會研究中心（European Commission』s Joint Research Centre，JRC）的科學家們公布數據稱：目前市場上運行的柴油動力汽車的平均氮氧化物排放水平比審批標準（美國標準）高14倍，而汽油動力汽車的氮氧化物排放符合審批標準。
2012年，研究中心又測試了按照新的歐盟審批標準生產的柴油動力汽車，並將新車與六種老款柴油動力汽車對比，發現新車在氮氧化物排放方面有了明顯進步，但仍高出審批標準2.6倍。
2014年10月，國際清潔交通委員會對15款新型柴油動力汽車的氮氧化物排放水平進行了分析，發現雖然這些車中有部分表現良好，但大多數仍比歐盟標準（80毫克/千米）高出25倍，15款汽車的平均氮氧化物排放量是歐盟標準的7倍。
柴油機排放的這些物質真的這麼可怕么？答案是肯定的。柴油汽車尾氣的主要成分為一氧化碳和氮氧化物，對人體健康的危害極大，其中氮氧化物會誘發嚴重的呼吸系統疾病。在廣泛使用柴油動力汽車的歐洲，柴油汽車排放的氮氧化物是最主要的空氣污染源之一，倫敦每年有超過1200人死於氮氧化物污染，在歐盟國家中，20%的城市人口生活在氮氧化物超標的空氣環境中。因此，此次大眾醜聞的爆發使科學家們不得不重新審視現行柴油機排放審批程序的有效性，思考這些程序是否能夠真正有效地控制柴油機的尾氣排放，對公眾健康保駕護航。
"問題"銷售
根據大眾汽車公司的稱述，目前大眾汽車公司已在美國市場上已售出50萬輛柴油動力汽車、全球其他國家市場累計售出1100萬輛，上述柴油動力汽車在實際應用中排放的氮氧化物高於實驗室標準，對人類健康的影響尚未查明。據《紐約時報》透露，大眾公司每年在中國銷售300萬輛車，其中只有不到1000輛是柴油動力車，汽油動力汽車在中國依然佔據絕對優勢。
何去何從
不能否認的是，相比傳統的汽油動力汽車，柴油動力汽車確實能排放更少的溫室氣體，更有利於減緩氣候變暖。另外，只要使用適當的科技，像寶馬X5這樣的柴油動力車也可以將氮氧化物排放量控制在標準之內。因此，柴油動力汽車排放問題的解決之道還是在於加強監管和制定正確的排放測試標準。
歐洲國家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們計劃改善現行柴油機排放測試的質量，在2017年之前，推出新的「實際運行排放」標準來管理所有種類的客運汽車，以實際運行下的排放情況代替實驗室數據，確保汽車真實的氮氧化物排放達標。這項改革的具體操作細節還尚公布，汽車製造商們希望新標準應更精確的標明測試時的車速、路況、路面坡度等細則；而專家們則認為想要真正達到環保標準，接受測試的車輛應該有能力在各種的情況下都保持達標排放的能力。因此，這項改革的具體實效和作用，還有待考量。
不過和歐洲相比，中國的柴油車國四標準直到2015年1月1日才正式宣布實行，而且直到現在也尚未真正落地，而之前的國三排放標準在實施過程中，也存在很多企業的舞弊行為，售出的產品只是在原有國二標準下添加了一個裝置——EGR，勉強達到標準，而在實際使用過程中，很多司機都直接拔掉該裝置。
塵埃落定？
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大眾汽車以外的汽車企業被牽連進這一次的柴油機排放醜聞，但專家們仍舊相信這次清查還會波及到更多的汽車製造商，結合過去的研究數據，他們更傾向於認為大眾汽車公司不是市場上唯一生產超標柴油動力汽車的公司。除此之外，此次大眾醜聞很可能導致汽車行業加強對於汽車排放量的監管力度和監督標準，這將迫使所有柴油動力汽車製造商投入更多的科研經費和時間成本來實現產品的達標。更嚴重的是，大眾的此次排放醜聞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普通民眾對柴油動力汽車的恐慌，給日後宣傳和推廣柴油動力汽車在環保方面的作用帶來了消極的影響。
（原文來自nature，http://www.nature.com/news/the-science-behind-the-volkswagen-emissions-scandal-1.18426 ；譯審/編輯：ZH C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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