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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中餐館的豆芽傳奇

原標題:海外中餐館的豆芽傳奇

【松下閑眺】

英國有人誤把豆芽當竹筍吃,顯見竹筍比豆芽貴。法國也是這樣,但共同點都是貴東西,而且貴到駭人。


周松芳


海外中餐館,在大多數人的印象中,早期最有名的菜是雜碎,後來有所謂的左宗棠雞、咕嚕肉等,其實豆芽,一度更為有名,堪稱傳奇!


首先,炒雜碎是離不開豆芽的:"雜碎"的烹調法不外兩種,炒和煮,是很簡單的。材料確實很雜。小半是肉絲,大半是青蔥、芹菜、綠豆芽等。」最早的華裔美國記者王清福早在1888年即在「The Chinese in New York」一文中寫道:「中國人最常吃的一道菜是炒雜碎, 是用雞肝、雞肫、蘑菇、竹筍、豬肚、豆芽等混在一起, 用香料燉成的菜。燉湯汁倒進米飯里, 加上一些醬油, 便成了人們吃米飯時最喜愛的一種美味作料。」這種炒雜碎豆芽配方還收進了著名的《韋氏大詞典》——「一道用豆芽、竹筍、荸薺(水栗子)、洋蔥、蘑菇、肉或魚烹制的菜, 通常與米飯和醬油搭配」。

這種以豆芽為基礎的雜碎,製作很簡單,賣得確很貴。《旅行雜誌》1948年第8期宋元濯的《初作紐約客》說:「美國吃的東西真貴……無怪乎中國人在美國除了開洗衣店就是餐館,一盤以豆芽作底的雜碎要賣一元錢國幣,實在是頂賺錢的買賣。」


在最不講究吃的英國,豆芽更有地位,也更有故事。民國中央日報駐倫敦特派記者徐鍾珮在《中央日報周刊》1948年第5期文章《倫敦和我·中國菜館》中說:「在中國菜館,最具中國風味的是豆芽菜,湯麵、炒菜、春卷里全放豆芽,有時一碟炒麵端來,甚至豆芽多於麵條。」由此引發的故事更令人解頤:「一個侍者告訴我:"有些洋人,假充中國通,裝腔作勢地要點竹筍,問他竹筍是什麼樣子也說不上來,逢到這種場合,我們常把豆芽端上去應景,洋人吃著,還直嚷好吃,好吃。"


英國有人誤把豆芽當竹筍吃,顯見竹筍比豆芽貴。法國也是這樣,但共同點都是貴東西,而且貴到駭人。如魯漢在《革命》雜誌1928年第76、77期載入的兩段《我的留法勤工儉學生活的一段》說:一個全鴨一百二十法郎(合中幣大洋十七元),一個全雞一百五十法郎,但小碟小筍卻要十二法郎,一小碟豆芽也要八法郎——「這樣發洋財的生意,不是美國財主不敢光顧」。小筍和豆芽為什麼這麼貴呢?魯漢的解釋是,法國當時既沒有竹子(後來漸從外國移植到巴黎公園,但難於繁殖),又沒有綠豆,所以這兩種「寶貝」為洋人所不經見,他們也同中國人吃西餐的好奇驚恐萬狀一樣,以為這是中國土產,從中國運去的;上中國館,不吃這兩樣中國菜,算是鄉巴佬。而且吃相更「可觀」:他們爬在桌上吃了看,看了又吃,畢竟不知道是用如何巧妙的方法製造出來,因為廣東廚子故弄虛玄,將豆芽的根顛斬除,僅現一段芽干,使洋人見了,如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正如我們鄉下人說,洋鬼子跑到中國吃包子,不知糖是如何放進去的,至今還猜不透。還有些好奇的洋奶奶,吃了我們大中華國的貴豆芽,猶戀戀不捨,向人打聽了又打聽,在中國是怎樣製造法,如何從中國運來。巴黎最著名的中餐館萬花樓的豆芽不僅出名,而且算得上暴利,併兼而賺得批發綠豆的溢利——美國人在柏林開一飯店,亦以重金聘一中國豆芽技師,每月必派專員至巴黎萬花樓批發綠豆者,此所謂「良有以也」。


附帶說一下,萬花樓除了批發綠豆,他們還兼做著批發中國茶葉、瓷器、牙筷、醬油的生意。尤其是醬油,自廣東用木桶裝好運去,大約每桶百斤,到了巴黎,須參水六七十斤,參好之後,用小玻璃瓶裝好,貼上紅紙招條做成中國原庄貨,賣與洋鬼子,不折不扣十個佛郎一瓶,也可謂暴利。至於茶葉和瓷器,以中國下等貨在巴黎充上等貨售賣,買者大半繫上等妓院的鴇母,買去專為招待中國闊人及有中國癖的西方闊人之用,同樣堪稱暴利!


(作者系中山大學文學博士)

作者:周松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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