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京海盜橫掃歐洲的利刃—維京劍
隨著美劇《維京傳奇》的熱播,大家一定對那些拿著劍盾或者斧盾的維京海盜不陌生。不過影視劇本身偏向北歐神話和維京社會傳統的講述,對於軍迷來說,卻無法做到完全科普兵器知識的作用。所以我們今天就來說說維京海盜的利器——維京劍。
維京人的社會對於劍有著有深厚的情懷,很多人的劍甚至會世代相傳。很多男子在即將成年的時候都會收到父親的一句話:「這把劍曾經屬於我祖父,後來屬於我父親,現在屬於我,很快將會屬於你。」可見維京人的價值觀里,劍不只是件武器,更是一個男人維繫自己家族和血緣的關鍵,甚至具備著宗教般的神聖性。在維京人的諺語里有著這樣一句話:「Who can separnte a man and his sword? One is worth nothing without the other」(一個人一把劍,分開就一文不值)《維京傳奇》中也展現了這一點,劇中角色弗洛基在結婚的時挖出了他父親的屍骸,並拿起了父親的劍。
在所有的維京劍中,艾斯博特劍是最佳的一種。大多數艾斯博特劍被鍛造於11世紀的波羅的海地區,劍身中多鑲嵌有古法蘭克語艾斯博特(Ulfberht)一詞。該詞語推測為人名,到具體是制劍工匠還是某位貴族的名號已經不可考。
艾斯博特劍的高品質是源自其原材料。10世紀,維京人控制了伏爾加河到波斯的貿易通道,從而獲得了自中東進口的坩堝鋼,用來鍛造艾斯博特劍。這種鋼材其實有個更通俗的名字——烏茲鋼。得益於烏茲鐵礦的高品質礦石,烏茲鋼幾乎完爆其他所有古代同類。赫赫有名的三大名刀之一——大馬士革刀便是此種鋼材鍛造的。烏茲鋼硬度極高,可以輕鬆達到1200-1400HV,現代鋼材要通過滲氮或是鎢合金鋼才能達到如此硬度。不過過高的硬度導致其韌性不好、容易開裂。解決的方法也簡單,就是通過air cold(不用水冷卻,自然風冷淬火)而獲得珠光體,並參雜大量滲碳體,使其硬度降低到500HV(在那個時代既然極高),同時具有了良好的韌性。
例如同樣材料的大馬士革刀可以被橫向擊打而彎曲,但是卻不開裂,哪怕是敲擊很難使其開裂。要知道直到現代,用於製作車刀、刨刀、鑽頭等工業刀具的T10鋼硬度還低於烏茲鋼,但用同等力度敲打卻無法彎曲,甚至逐漸開裂直至斷裂。可見,烏茲鋼在古代可以說是黑科技了。因此用烏茲鋼鍛造,以艾斯博特劍為代表的維京劍以鋒利堅固和難以破損而著稱。
有一個維京故事可以側面說明當時維京劍的堅固。一位維京首領在遭遇圍攻時,身負重傷,為了不讓別人得到他的寶劍迪朗達爾(Durandal),拿起劍向黑暗中的巨石斬擊了十次,試圖打碎他的劍,可劍沒有出現絲毫裂痕或者其他破損。這位首領感嘆道:「歐,迪朗達爾,你真是讓人悲傷。我和你一起戰鬥了這麼多次,可我已經沒有能力去照顧你了,也不想再讓任何人擁有你。」說完,哪位首領開始再次斬擊石頭,但是劍就是沒有絲毫裂痕或者破損。
除了劍刃和劍尖,維京劍的劍柄配重同樣可以用來攻擊。維京人擅長用劍柄勾住對方盾牌的邊緣,通過槓桿原理撬動對手,破除對方的防禦。在遇到著重甲對手,或者粘劍,即電視劇中常見的兩把劍卡在一起,互相往對方那兒推的情況,維京人就可以通過握住劍柄讓配重狠狠砸在對方臉上!。《維京傳奇》中角色比約翰的首位妻子,就是被這招一下子毀了容。
另外,雖然有些故事說某些維京戰士喜歡雙手持劍,但是目前出土的維京劍大都不算長,一般不超過1米。這表明了主流的維京戰士使用的都是單手劍。不過單獨一把單手劍上戰場毫無疑問是自尋死路。所以維京人像《維京傳奇》中表現的那樣,都是優秀的劍盾手。維京人使用的盾牌主要是圓盾。維京圓盾與和羅馬大方盾和後來騎士水滴盾不同,其圓形的外表註定防禦面積上小很多,但是相應也更加輕便,所以其在單兵格鬥的時候比後兩者更加順手。
在實戰中,攻擊可能會從各個方向而來,所以維京戰士其實是用一個放鬆的姿勢把盾牌舉到自己身前,並找准一個中心的位置,可以讓盾牌從頸部保護到膝蓋。但是維京盾偏小的設計使得使用者的頭部和小腿是暴露的。因此,頭部和小腿是最有可能被攻擊的目標。這就需要維京戰士把盾快速地移動,以招架從各個方向湧來攻擊。根據骨骼遺骸的研究也表明,維京戰士的武器傷痕主要集中在頭部和腿部。
雖然有以上的缺點,但是小巧輕便的設計讓維京盾可以做到其他種類的盾牌無法做到的事情——快速翻盾。維京戰士可以通過一瞬間翻轉盾牌來干擾敵人的重心,偏轉敵人的攻擊,或者隱藏自己真實的意圖騙招等等。
由此可見,在維京人的武術中,劍與盾牌都很重要。有一個著名的維京故事也說明了這一點。有一對維京人好友名字分別叫做索爾斯坦和本賈尼,兩人為了索爾斯坦老父親的農場爭執,結果索爾斯坦的粗魯舉止激怒了本賈尼。於是本賈尼要求決鬥,索爾斯坦雖然不願意和好友決鬥但是依舊拿起了劍盾。雙方的戰鬥很激烈,直到兩面盾牌都被切成碎片。索爾斯坦提議達成協議停止戰鬥,但本賈尼拒絕了。因此索爾斯坦表示先暫停戰鬥,回了家取了兩面新的盾牌和另外一把劍,並讓本賈尼選擇其中一面盾,同時再次表示願意達成協議和解。本賈尼再次拒絕了,但是索爾斯坦不願意繼續了,於是本賈尼切碎了盾牌,兩個人能再次成為好友。所以可見,在維京人的觀念里,沒有盾牌是無法戰鬥的。在大規模戰鬥中,維京人所組成的盾牆也成為周邊民族的噩夢。
在大規模的戰場上,維京戰士除了劍盾還喜歡使用標槍。標槍讓近戰部隊在真正短兵相接之前,可以中距離給與對手一次不小的殺傷。
總之,這些拿著劍盾配著標槍的戰士們,從8世紀開始在整個歐洲橫行,甚至還到達了北美大陸,可以說把種子撒向了世界。其中最為成功可算是《維京傳奇》中的羅爾夫(羅洛)了。他的原型也就是第一代諾曼底公爵,而諾曼底人是音譯,他們原本的稱呼一直都沒有變即north man(北方人)。
諾曼底公爵的後代和部屬後來創造了赫赫有名的諾曼征服,在基督化之後又變成了十字軍騎士,在中東為上帝的榮光與穆斯林浴血奮戰!同時,維京人的冶金技術在歐洲影響非常廣泛,諾曼人更是在其基礎上進一步發展,成為歐洲中世紀武器裝備再發展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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