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特攻隊教官:我們明知道是去送死
在很多電影中,描繪日軍二戰時的神風特攻隊時,大多會形容其英勇無畏,一副完全不怕死的模樣。可事實上真的如此嗎?其實我們看很多日軍老兵的回憶錄就知道,不怕死是不可能的,怕死才是真實的。
作為戰爭的親歷者,他們見過殘酷的戰場,他們親眼目睹過很多死亡,但是,畏懼死亡是人的本能,這個是無法改變的。
在二戰快要結束的時候,日本的軍國主義者搬出了神風特攻隊,號召國內的青年為軍國主義者的頑固而犧牲。所謂神風特攻隊,並不是真的神風,只是一個個訓練一個月就被投入戰場的學生(由於日本當時的軍方為了保留擁有作戰能力的飛行人員,從而神風特攻隊招收的都是大學生)。
由於受到當時軍國主義分子的洗腦,這些學生在進入軍隊集訓的時候,的確鬥志高昂,但有一個前提是,他們並非從一開始就知道,神風特攻隊究竟意味著什麼。
在當時的日本軍方的宣傳中,只提到了為大日本帝國而戰,所招收到神風特攻隊的學生,基本上抱著的覺悟就是我願意為自己的國家而戰。可是如果在一開始他們就知道,他們是以送死的方式來阻擋日本軍國主義的消亡,他們還會有這種覺悟嗎?在戰後日本老兵吉田穆家為此有過專門的口述。
吉田穆當時是神風特攻隊的教官,專門負責對被招收入隊伍的學生進行訓練。在他的回憶中,被招收進來的學生一開始都是鬥志高昂的。但很快當敷島戰役結束之後,日軍軍方鼓吹的全員士氣高漲卻再也經不起推敲。
當全體隊員戰死,面對自己昔日戰友的死亡,他們的心中會毫無波瀾,甚至爆發高漲的鬥志嗎?並且這種死亡是建立在明明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解決戰鬥卻一定要去送死的前提下進行的。戰鬥機是冰冷的機器,但隊員們卻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儘管他們被軍國主義所洗腦,但面對死亡他們也擁有自己的思考。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朝著美軍軍艦俯衝下去的時候,腦子裡面想的是不是再擁抱自己親人一次。
在敷島戰役過後,吉田穆所在的訓練班氣氛明顯已經不同了。吉田穆在回憶中所述,此前他每次走進教室,看到的是一張張堅定的臉。他們認為自己即將走入戰爭為國家而戰,但只有身為教官的吉田穆知道,他們即將要去的戰場,不是戰鬥的戰場。
所謂戰鬥是建立在輸贏存在對半概率的情況下的,而明顯他們只是去送死,這是一個送死的戰場。不管事情如果發生,他們的結局已經註定了,這就是最可悲的,而也是作為教官的他,這也是最感到難過的事情。
但是在敷島戰役過後,吉田穆走進教室,他看到的卻是另外一番情景。學生們有的依舊正襟危坐,有的則臉色蒼白,還有的眼眶紅紅地在寫著什麼。這時的他們已經知道了進入神風特攻隊所要「完成的任務」,知道了軍部把他們召集進來,是為了幹什麼。
此時的他們情緒是低落的,但是此時的他們已經不能再說不,當時的局勢不允許他們說不。他們無法跟任何人傾述他們的想法,就如同吉田穆所述的那般,看著一個個年輕的生命,註定了在不久的日子裡,他們將駕駛著艙門被焊死的戰鬥機去送死。
儘管自己的內心深感不安,但又能夠說些什麼呢?在當時,吉田穆並不敢說什麼,只能想著快點結束每天令人窒息的課程。這些隊員們有的活了下來,而更多的人卻就這樣走向了死亡,結束了他們年輕的生命。
日本是一個不允許犯錯的國家,在日本國內,無論是誰,犯了錯誤,那麼就會引起全民激憤,要求犯錯者道歉。而且會連帶父母兄弟姐妹,甚至於姑姑姨娘,叔叔舅舅大爺,全都會受到牽連,工作生活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這種狀態就特別像咱們古代的株連九族,一人犯錯,全家受罪。所以,哪怕那些士兵真的覺得不人道,不公平,都不敢反抗。而日本民眾,看別人死會笑,看自己死的時候才會哭。
就像我經常說的一句話,日本人最懂人性,也最沒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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