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交到真朋友
准提神咒
如來雲水月
敬善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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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朋友之道,要「易其心而後語」,要彼此知心。但是知心很難,《昔時賢文》說:「相識滿天下,知心有幾人?」所以古人說「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我們也可以說,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真有一個知己的,儘管我們都有家人、父子。但夫婦為夫婦,不一定是知己;兄弟是兄弟,父母是父母,也不一定是知己。所以知己只有友道,友道就是社會之道,有人把五倫之外加一倫,那是不通的。朋友一倫就是社會,過去家庭一倫也是社會。我們中國文化標榜的知心朋友,從古到今只有一對,就是管仲與鮑叔牙兩個人。以後的歷史雖不敢說沒有,但的確很少。如果大家懂得他們兩人全始全終的歷史,就可以知道知心不容易了。所以孔子在這裡提到「易其心而後語」,這個「易」就是交易的易,不是容易的易。「易其心」是彼此換了心,就像古人一首非常有感情的詞:「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我們為什麼講到這裡?就是拿這首詞來說明什麼叫做「易其心」,也就是朋友與朋友之間要能交心,才算知心。大家可以想一想,人與人之間可以談知心話的多難找!孔子的看法,要能「易其心」,才能講朋友之道。
「定其交而後求」,我們在社會上交朋友,人與人之間要「定其交」,為有交情。記得我們年輕時把朋友分類,一種是一般的朋友,見面之交的都是朋友;一種是政治上的朋友,就是有利害關係的朋友,除了利害關係,政治上沒有朋友;另有一種是經濟上的朋友,所謂通財之誼,能做到通財之誼就很難了;最難得的是道義之交,那是更難了。我們一生能不能交到一個沒有一點利害關係的朋友,都是大問題,包括了政治、經濟、普通等等一切的朋友在內,能夠全始全終的有幾個?如果有,這個就是可以相交的朋友。朋友的交情能夠「定其交」,才可對他有所要求。
譬如我們前面講過的管鮑之交,管子開始跟鮑叔牙做生意,結帳的時候,鮑叔牙也不問賺了多少,管仲就自己裝了起來。人家告訴鮑叔牙,管仲太不夠意思,兩個人做生意賺了一千萬,才給你鮑叔牙一百萬!鮑叔牙不但不以為意,還說:「他因為窮!他需為錢,我不需要。」這多麼難?管仲那個做法是亂來的,拿了就拿了,用了就用了,管仲的心情鮑叔牙了解。最後管仲要死的時候,齊桓公對他說:你死了以後,我想把這個宰相交給鮑叔牙來做如何?管仲說:千萬不可交給鮑叔牙,他絕不能當宰相。他就這麼愛護鮑叔牙,也只有鮑叔牙懂得,管仲不要他接位,是為了顧全齊桓公,也為了顧全鮑叔牙。這種胸懷多好,多高超,也只有知己才懂。如果像現在的人,你不做國防部長,應該交給我,卻交給別人,那還夠朋友嗎!當年你當部長還是我建議的,要我當部長你卻還要反對!不罵你祖宗八代才怪!所以只有知己才能愛人以德。過去我們念到「定其交而後求」,很滑頭地加了一個小批說:「有酒有肉皆朋友,患難何曾見一人!」真有患難的時候,何曾有一人來幫助你啊!……
交朋友之道,人與人之間相交。
第一要「不挾長」,不以自己的長處,去看別人的短處。
第二「不挾貴」,自己有地位,或有錢,或有名氣,因此看見別人時,總是把人看得低一點,這也不是交友之道。
第三「不挾兄弟而友」,就是說朋友就是朋友,友道有一個限度,對朋友的要求,不可如兄弟一樣,換言之,不過分要求。
一般人交友,往往忽略這一點,認為朋友應該一如己意,朋友事事幫忙自己,偶有一事不幫忙,便生怨恨。在另一面,對一個朋友不幫忙還好,越幫忙,他越生依賴心,結果幫忙他反而害了他,所以「不挾兄弟而友」。這三點要點,非常重要,每人如略做反省,就會發現,自己常會犯這三種毛病。……
「友也者,友其德也」,交朋友是為道義而交,不是為了地位而交,不是為了利用人而交,也不是為了拜把兄弟多,可以打天下,或如江湖上人「開碼頭」,「揚名立萬」而交。交朋友純粹是道義之交,不可有挾帶的條件。
常有年輕人說:「我們同學很多,將來可成為一幫」,這就是挾帶了條件,已經不是真正的友道,只是利害的結合。
孔子說,朋友的道義,是彼此規過勸善,不是專說好話。其次,朋友有「通財之義」,「患難相扶持」,不是富貴相扶持。其中以「通財之義」最難做到。自古以來有句俗諺「仁義不交財,交財不仁義」,可見通財之義更難。
——《孟子與萬章》
釋文:仗劍須交天下士,黃金多買百城書
我們都有朋友,但全始全終的很少,所以古人說:「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到處點頭都是朋友,但不相干。晏子對朋友能全始全終,「久而敬之」,交情越久,他對人越恭敬有禮,別人對他也越敬重;交朋友之道,最重要的就是這四個字——「久而敬之」。我們看到許多朋友之間會搞不好,都是因為久而不敬的關係;初交很客氣,三杯酒下肚,什麼都來了,最後成為冤家。
講到這裡,我們想到中國人的夫婦之道——「相敬如賓」。賓是客人,對於客人無論如何帶幾分客氣,如果家人正在吵架,突然來了客人,一定暫行停戰,先招待客人,也許臉上的怒意沒有完全去掉,但對客人一定客氣有禮。
夫婦之間,在最初談戀愛時,西門町電影院門口等了兩小時,肚子里冒火,對方來了,還是笑臉迎上去,並且表示再等兩小時也沒關係。如果結了婚,再這樣等兩小時,不罵一頓才怪!因為是夫婦了嘛!所以夫婦之間,永遠保持談戀愛時的態度——相敬如賓,感情一定好。不但夫婦如此,朋友也如此。擴而大之,長官對於部下,部下對於長官,也是這個道理。
這個「敬」的作用是什麼?好像公共汽車後面八個字的安全標記:「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少碰為妙。……
下面轉入另一個氣勢,看來雖在講普通朋友之道,事實上與本篇的政治哲學和用人行政都有關聯。
孔子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
這是我們中國人所熟悉的話,友直、友諒、友多聞,是有助益的朋友。
第一種「友直」,是講直話的朋友;
第二種「友諒」,是比較能原諒人,個性寬厚的朋友;
第三種「友多聞」,知識淵博的朋友。
孔子將這三種人列為對個人有助益的朋友。
另外在朋友中,對自己有害外的三種。
第一「友便辟」。就是有怪癖脾氣的人,有特別的嗜好,或者也可說軟硬都不吃,使人對他覺得有動輒得咎之難的朋友。
第二「友善柔」。就是個性非常軟弱,依賴性太重。甚至,一味依循迎合於你,你要打牌,他也好,你要下棋,也不錯,你要犯法,他雖然感覺不對,也不反對,跟著照做不誤。用現代語來說,等於是嬌妻型的朋友,可以說是成事不足,敗事也不足。
第三「友便佞」。這種人更壞,可以說是專門逢迎湊合的拍馬屁能手,絕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特別要當心。
從表面文字上看來,這節完全在說友道,其實,擴而充之,以廣義來講,所謂君臣之際,領導人與幹部之間,規規矩矩地講,應該都屬於友道相處才對。歷史上創業的集團,主從之間,大都是友道相處。等到嚴格分齊君臣主從的時候,也就是快要走下坡路了。天下事固然如此,個人的事業,又何嘗不如此?
皇帝與臣子以朋友相交的例子太多了,像唐太宗與虞世南、魏徵等;像宋太祖經常微服夜行,到趙普家去喝酒閑聊。在「友諒」這方面,唐太宗和房玄齡這些人都是這樣,不但皇帝諒解他,他也諒解皇帝。在文學上,唐代的詩最好,就因唐太宗的詩好,等於他提倡的。可是當虞世南死後,唐太宗認為已失去詩學上的知己,就不再作詩了。虞世南也是有名的書法家,和唐太宗一同起來的幹部,是早年的秘書長,後來也是大臣。由此,我們可以看到歷史上任何一個新興時代,領導人與幹部之間,幾乎都是友道相處。
——《論語別裁》
※善因得善果,惡因得惡果!
※星雲大師:異性關係再好,也不能做這四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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