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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葯也有針,一言不合就對他放毒施針,治他上癮!

1

晉州刺史府後院。

丫鬟桃紅端著一碗剛煎好的湯藥,推門走進卧房。

「姑娘醒了嗎?」

「還沒醒。桃紅姐姐,要叫醒姑娘嗎?」

「叫醒吧。大夫說了,葯要趁熱喝。」

小翠先將紗帳掛起來,低頭,看了眼躺在床上昏睡的二姑娘,臉頰消瘦,膚色蠟黃,眉眼五官卻格外精緻。

二姑娘自幼體弱多病,這一回一病大半年,人都瘦得脫了形。

二姑娘一定很難受吧,就連在睡夢中,眉宇間都不曾舒展開。

小翠輕聲喚道,「姑娘,吃藥了。」

本以為和往日一樣,要喚好幾聲才能將姑娘喚醒。卻沒想到這一回,她話音剛落下,姑娘就睜開了眼睛。

「嗯……」

顧玖應了一聲,扭頭,蹙著眉頭,朝小翠看去,眼神清冷,轉眼又變得柔弱。

小翠愣了一下神,姑娘剛才那眼神,好生陌生。莫非是她看花了眼。

不等她多想,就聽到姑娘弱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扶我起來。」

小翠回過神來,趕忙扶起顧玖。

桃紅端著葯碗,站在床邊,「姑娘,該喝葯了。」

顧玖沒急著喝葯,她拿著手絹,掩著嘴,輕咳一聲。一張小臉蒼白羸弱。

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她下意識的蹙起眉頭。

這葯,味道重,藥效重,如何能給一個十四五歲,久病不愈,自小體弱多病的小姑娘服用。

顧玖抬頭朝丫鬟桃紅看去,十七八歲大姑娘,人比花嬌。

接著,她又連咳兩聲,臉色越發蒼白。

桃紅本是太太身邊的丫鬟,前些年才到她身邊伺候。

「姑娘,該喝葯了。」桃紅再次說道,語氣比上一次重了兩分。眼神中分明透著不耐煩和厭惡。

厭惡?

不耐煩,顧玖能理解。即便身為丫鬟,長期照顧一個病人,也會生出不耐煩的心思,這是人之常情。

至於厭惡,又該從何說起。

顧玖低著頭,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嘲諷。

她看著桃紅,柔聲說道:「你靠近一點,我沒甚力氣。」

桃紅端著葯碗,又靠近了一步。

顧玖喘了兩口氣,這才伸手去接葯碗。

就在她的手觸碰到葯碗,桃紅放手的那一刻,她的手指頭突然顫了兩下。緊接著,她的手往回一縮,垂落在身側。

啪!

葯碗落地,摔得粉碎。

滾熱的湯藥濺了桃紅小翠一身。

「啊……」

兩人齊齊叫出了聲。

反倒是顧玖,因為坐在床上,躲過此劫。

顧玖拿起手絹,捂嘴輕咳,一臉的自責,難過,虛弱,無助。

「你們沒事吧?」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小翠忙說道:「姑娘不用擔心奴婢,奴婢沒事。」一邊說話,一邊擦拭衣服上的污漬。

桃紅則皺起眉頭,看著今日才穿上的新衣,裙擺被湯藥污漬污了一大塊,醜死了。

她一臉煩躁地看著顧玖,身體不好就算了,還總添麻煩。

顧玖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臉色漲紅。

「姑娘,你沒事吧?」小翠很緊張。

顧玖擺著手,示意小翠不用擔心她。

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她喘著氣,虛弱地說道:「桃紅,辛苦你再去煎一碗葯來,順便把衣衫換了吧。衣衫髒了,穿著不美。」

桃紅滿腹怨氣,口氣很沖地說道:「姑娘,奴婢好不容易煎好的葯,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不是故意的。」顧玖的眼眶裡,瞬間布滿了淚水,「我知道我的身體不爭氣,拖累了你們。我也想早點好起來……咳咳……桃紅,自從你來到我身邊,這些年委屈你了。你若是不願意,不如我稟了太太,你還是回太太身邊伺候吧。」

「姑娘胡說什麼,太太把奴婢給了姑娘,奴婢就會一輩子伺候在姑娘身邊。小翠,你照顧好姑娘,我去煎藥。」

說完,桃紅轉身離開了卧房。

桃紅一走,顧玖便收起了眼中的淚水,一臉清清淡淡的模樣。

「姑娘,你別難過。桃紅姐姐就是嘴巴凶了點。」小翠安慰顧玖。

顧玖淡然一笑,真是傻丫頭。桃紅可不僅僅是嘴巴凶了點。

「小翠,將那塊碎片給我。」

顧玖指著地面上最大的那塊葯碗碎片。

小翠不解,「姑娘要這東西做什麼?小心傷了手。」

「無妨,你給我就是。」

小翠撿起碎片,這是葯碗底座一腳,上面還殘留著湯藥。她將碎片交給顧玖。

顧玖低頭,仔細嗅了嗅藥味。接著又用手蘸了點葯汁,放入嘴中,細細分辨。

羌活,柴胡,連翹,蒼朮,陳皮……

此乃解表葯,用於發散表邪,解除表證。

藥方沒有問題,但是葯不對症,藥材也有問題。

果然如她之前判斷的那般,她所服用的葯有問題。

「姑娘?」

小翠有點忐忑,她不知道姑娘在做什麼。

顧玖沖她溫和一笑,將碎片放在她的手上,「藥味濃,將屋裡打掃乾淨。」

「奴婢遵命!」

小翠忙著清掃地面,腳凳。

顧玖看著周圍古色古香的環境,輕嘆一聲。真沒想到,老天爺待她不薄,竟然讓她死後穿越,穿到同名顧玖的閨閣少女身上。

顧玖來自於現代社會,因心臟病引起的併發症離世。

她很不幸,出生就患有先心病。

她又很幸運。出生前,家裡的生意即將破產。出生後,家裡的生意神奇的起死回生。

短短十多年,顧家的生意從一個不足百人的小公司,發展成為在全球擁有上萬名員工的大型集團公司。

父母傾盡所有,輾轉世界各地,為她治病。兩個哥哥將她寵成了世上最幸福的妹妹。

爸爸說她是家裡的財神,福星,給家裡人帶來福運。可惜唯獨沒有給她自己帶來福運。

從會吃飯就開始吃藥,從會識字就開始看醫書。

從小到大,經歷了大大小小數十次心臟手術,一次心臟移植手術,卻還是沒能躲過併發症,死在二十歲生日這一天。

不過她在臨死之前,並沒有什麼遺憾。

自小,她有富足的生活,有關心她,寵愛她的爸爸媽媽,兩個帥氣的哥哥。

還有將她當做入室子弟,對她傾囊相授的胡教授。胡教授是醫科大學博士生導師,學術泰斗,也是她的主治醫生。

最後時刻,她和家裡每個人都做了告別,讓他們不用為自己的離世而傷心。就當她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本是一句隨口而出的戲言,卻沒想到,一夢醒來,她真的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叫顧玖。

原主是早產兒,生來體弱。她的生母蘇氏,為她取名顧玖,就是希望她能活得長長久久。

原主出生後半年,蘇氏因病去世。蘇氏去世不久,原主的父親就將側室謝氏扶正。

自此後,原主和她的親哥哥就一直生活在繼母謝氏的陰影下。

去年初冬,原主和家中姐妹應邀前往河中府尹府做客。

不料,原主被人推落入水。

後被人救起,很快就發起了高燒。

府尹夫人請來大夫,為她退了燒。

燒退了,原主卻多了一個咳嗽的毛病。

從去年初冬,到今年暮春,整整過去了大半年時間,原主的病情反反覆復,始終不見好,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最後,在今早凌晨,原主離世,現代顧玖變成了古代顧玖。

顧玖揉揉眉心,去年在府尹府中發生的事情,原主留給她的記憶很少。

她不知道是誰將她推入水中,事後也沒調查到真兇。

府尹夫人只拿了兩個婆子湊數,算是給了個說法。說是婆子怠慢,沒伺候好,害得她跌落水中。

顧玖皺眉深思,是府尹家中的姑娘推她落水,還是自家姐妹包藏禍心?

她記得清清楚楚,一隻手狠狠地將她推到。這絕不是意外,有人處心積慮想害她。

初冬季節,河中府已經結冰。

在那樣的天氣里,將她推落入水,分明是想害死她。

「姑娘,你要不要躺下歇一會?桃紅姐姐重新煎藥,需要不少時間。」

小翠的聲音,將顧玖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她看著小翠,沒作聲。

「姑娘,你怎麼了?」

顧玖輕咳一聲,「去將青梅叫來。」

青梅本是顧玖身邊的大丫鬟,自從桃紅來了後,青梅就被邊緣化。如今更是成了針線丫頭,天天都有做不完的針線活。美名其曰,青梅針線好,就該多做一點。

小翠說道:「青梅姐姐這會正忙著,姑娘要見青梅姐姐,不如等晚上。」

顧玖盯著小翠,面容嚴肅,「小翠,我是誰?」

小翠笑了起來,一臉天真,「姑娘就是姑娘啊!」

顧玖板著臉,微微搖頭,「我是姑娘,也是主子。主子的話,你不聽嗎?」

小翠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奴婢,奴婢沒有不聽姑娘的話。」

「那就把青梅叫來。」

「可是奴婢要伺候姑娘。」

顧玖輕嘆一聲,哀怨道:「我病了,你們都不將我放在眼裡,是嗎?」

「不是的,姑娘誤會了。桃紅姐姐囑咐過,姑娘身邊隨時都要有人。」

顧玖自嘲一笑,「我都不知道,原來這院子里,一切都是桃紅做主。我這個做主子的,擔著主子的名,卻連個丫鬟都使喚不動。

罷了,改明兒我就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去見太太。桃紅如此能幹,不如讓太太認她做乾女兒,將來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伺候桃紅小姐。」

此乃誅心之言。

小翠再愚鈍,也聽明白了這番話的言下之意。

噗通!

她猛地一跪,膝蓋生痛。

顧玖聽著那聲音,都覺著膝蓋痛。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奴婢愚鈍,奴婢不是有意和姑娘作對,也不是不聽姑娘的話。請姑娘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這就去將青梅姐姐請來。」

顧玖盯著小翠,她知道小翠為什麼不聽她的話,凡事都按照桃紅吩咐的去做。

這算是原主留給她的爛攤子。

原主生性謹小慎微,不願多事,更不願惹繼母謝氏不快。

自桃紅來了芷蘭院,只要不是太過分,原主一般都會順著桃紅的意思。

順著順著,時間一長,凡事讓桃紅做主,就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院子里的丫鬟們遇到事情,也不來找顧玖,只會去找桃紅。

桃紅在芷蘭院,名義上是丫鬟,卻干著主子的活。

不過那是以前。如今她來了,芷蘭院的規矩也該改改了。

顧玖盯著小翠,「你果真知錯了嗎?」

小翠連連點頭,「奴婢知錯了。」

「那我就給你一個改正的機會,去將青梅叫來,不要驚動桃紅。」

「是,奴婢這就去將青梅姐姐請來,不告訴桃紅姐姐。」

2

顧玖身體很虛,才說了一會話,就讓她感到疲憊。

加上長期服用不對症的葯,更是讓她的身體雪上加霜。

好在,一切還來得及。

她只是感冒,有炎症,外加身體被不對症的藥物侵害。

只要換了藥方,用上好的藥材熬制湯藥,很快她就能好起來。

「姑娘,青梅姐姐來了。」

小翠特意壓低了聲音,似乎是怕桃紅知道她將青梅叫了過來。

顧玖聞聲,朝門口看去。

青梅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穿著洗得發白的衣裙,一臉憔悴地站在門口。

她眼中閃爍著淚花,哽咽道:「姑娘,你好點了嗎?」

「青梅,快過來。」顧玖沖她招手。

青梅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邊,直接跪下。

她望著顧玖的臉色,很是自責,「奴婢不能伺候在姑娘身邊,讓姑娘受苦了。」

顧玖淺淺一笑,「我沒事。你起來說話。」

青梅擦擦眼淚,起身,坐在腳凳上。

顧玖朝杵在邊上的小翠說道:「小翠,你去外面守著,不要讓人進來。桃紅若是來了,你在門口吱一聲。」

小翠張張嘴,下意識想要拒絕。突然又想起顧玖之前發脾氣的樣子,於是她沉默地走出去。

等小翠離去後,青梅壓低聲音問道:「姑娘,你是有事吩咐奴婢嗎?」

顧玖滿意地笑了起來,果然是個聰明靈秀的丫鬟。

顧玖正要說話,突然咽喉一陣難受,不由咳了出來。

「姑娘,你沒事吧。」

連咳了幾聲才止住,顧玖擺手,柔聲說道:「我沒事。青梅,我問你,芷蘭院所有的鑰匙是不是都在桃紅手中?」

青梅點頭,「自從桃紅來了後,姑娘的一應財物,都是桃紅管著。」

顧玖盯著置物架上的箱櫃,那裡面放著她多年積攢下來的月例銀子,還有名貴布匹。可以說,她的全部財產都在那個柜子里。

柜子上了鎖,鑰匙就在桃紅手中。

顧玖握緊拳頭,她必須將鑰匙拿回來。財政大權,絕不容一個外人掌管。

「青梅,我有兩件事要你去做。」

「姑娘儘管吩咐。」

顧玖盯著青梅,「第一件事,你去庫房按藥方抓藥。第二件事,去見哥哥身邊的小廝李串。你告訴他,等老爺從衙門回來,讓他務必將老爺請到芷蘭院。」

青梅仰頭望著顧玖,一臉緊張,「姑娘要做什麼?」

顧玖柔柔一笑,「我想讓你回到我身邊伺候,你願意嗎?」

「奴婢願意。」青梅眼含熱淚,連連點頭,「可是奴婢沒有姑娘的藥方,去了庫房,不知道該拿什麼葯。」

顧玖說道:「準備筆墨,藥方我寫給你。」

青梅點頭,起身去取筆墨。

在她想來,姑娘整日喝葯,對藥方必定是熟悉的。

殊不知,顧玖完全是從之前嘗的那一口,判斷出了藥方。

筆墨準備妥當。

顧玖說道:「扶我過去。」

青梅扶著顧玖下床,「姑娘當心。」

顧玖喘氣。這身體弱得連林妹妹都不如,剛下床走幾步,就喘上了。

在青梅的幫助下,顧玖來到書桌前。

書桌靠著窗戶,窗戶緊閉著,光線昏暗。

顧玖說道:「將窗戶打開。」

「姑娘,當心吹了風,病情加重。」

顧玖搖頭,笑道:「不妨事。我好久沒見過太陽,你打開窗,讓我透透氣。」

青梅聽令行事,打開了半扇窗戶。

斑駁的陽光透進來,映照在顧玖的臉上。

她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這是陽光的味道,真好聞。

她笑了起來,笑容溫和,眼神暖暖的。然後提筆,開始書寫藥方。

一筆絹花小楷,顯得柔弱無力,這也符合她現在的身體情況。

藥方寫好,她交給青梅,「你去庫房抓藥,若是管事婆子為難你,你不必同她們爭執。她們給你什麼樣的藥材,你就拿著。藥材差一點也沒關係,我有大用。」

青梅擔心,「若是那起子小人給了發霉變質的藥材,那如何是好?姑娘得不到好藥材,病情又怎麼能好轉。」

顧玖笑了起來,「若是庫房管事真的把發霉變質的藥材給你,那才好。」

「姑娘?」青梅不解。

顧玖說道,「此事你不必多問,總之按照我說的去辦。青梅,我定會讓你回到我的身邊。」

青梅熱淚盈眶,「奴婢不值得姑娘這麼做。」

「你值得!你才是我的大丫鬟,我身邊需要你。你拿了藥材後,記得去見李串。」

青梅將藥方貼身放好,鄭重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會辦好你交代的事情。」

青梅急匆匆地走了。

顧玖坐在書桌前,閉目養神。陽光灑在臉上,透著暖意。

小翠站在門口,想進又不敢進去。

「是小翠嗎,進來吧。」

小翠走進卧房,「姑娘,你身子弱,還是回床上躺著吧。」

顧玖睜開眼睛,虛虛一抬手,「你扶著我。」

小翠扶著顧玖上床。顧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書,略微翻看了兩頁。

桃紅盯著小丫鬟煎好了葯,過濾了藥渣,親自將葯端到卧房。

「姑娘,喝葯了!」

顧玖放下手中的書本,連連咳嗽,病弱憔悴,「辛苦桃紅。將葯放在桌上吧。」

「大夫說了,要趁熱喝。」

顧玖皺起鼻子,弱弱地說道:「太湯,喉嚨痛。」

「姑娘,聽大夫的話,趕緊把葯喝了。」

桃紅端著葯碗,來到床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強行灌藥。

顧玖特嫌棄地看著她手中的葯碗,不滿地說道:「太苦,又燙,不想喝。」

「姑娘不喝葯,身體又怎麼能好起來。」

「這半年喝了那麼多葯,也沒見身體好起來。可見,開藥的許大夫就是個庸醫,我不喝這葯。」

桃紅居高臨下,「姑娘,現在可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太太和老爺都囑咐奴婢,要監督姑娘好好喝葯。小翠,你扶著姑娘,我來喂葯。」

顧玖瞥了眼桃紅,桃紅果然打算強行灌藥。

小翠走到床頭,「姑娘,葯還是要趁熱喝,病才好得快。」

顧玖表情心虛,眉眼柔弱,似乎是妥協了,「小翠說的對,把葯給我,我喝。」

小翠很高興,「桃紅姐姐,姑娘願意喝葯。」

桃紅眼神銳利地盯著小翠。好個賤蹄子,哄得姑娘只聽你的話,不聽我的話。我廢了那麼多口舌,不曾勸動姑娘。你一句話,竟然讓姑娘改變主意。

小翠一臉不安的模樣,「桃紅姐姐,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說錯了什麼嗎?」

「小翠,你來伺候我喝葯。」顧玖火上加油。

桃紅壓著心頭怒火,對顧玖說道:「姑娘,還是讓奴婢服侍你。小翠笨手笨腳的,怕是服侍不好。」

顧玖以手掩唇,表情柔弱,語氣卻很強硬,「小翠服侍得很好,我喜歡她服侍我。」

言下之意,就是不喜歡桃紅服侍。

桃紅深吸一口氣,「姑娘,奴婢服侍你喝葯。」語氣比顧玖還要強硬。

顧玖低下頭,沉默!

既不說話,也不喝葯。

桃紅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

不讓小翠服侍,就不喝葯。

好,非常好。

桃紅不滿地說道:「姑娘今兒性子真大。看來姑娘是嫌棄奴婢粗手粗腳,不合心意。小翠,你來伺候姑娘喝葯。」

按理,她這樣說了,姑娘就該說兩句軟和話,不讓小翠伺候,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結果事情完全沒有按照她預想的那樣發展。

3

顧玖朝桃紅看去,沒有作聲。

桃紅卻感覺到了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脫離了掌控。

「姑娘,你……」

「小翠,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伺候我喝葯。」

顧玖乾脆利落打斷桃紅的話,提醒旁邊傻站著不動的小翠。

小翠戰戰兢兢,媽呀,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姑娘好像是在針對桃紅姐姐。

可是,這是為什麼?

小翠伸出手,「桃紅姐姐,你累了一上午,還是讓我服侍姑娘喝葯。」

桃紅一臉寒霜,深吸兩口氣,然後將葯碗交給小翠。

「姑娘,喝葯了!」小翠一臉的不安。

顧玖沖小翠笑了笑,「靠近一點。」

小翠端著葯碗靠近她。

顧玖拿著小銀勺,往自己嘴裡餵了一口葯。

噗!

轉眼,顧玖又將葯噴了出來,噴在了桃紅身上。

桃紅跳了起來,拿著手絹,急忙清理衣服上的污漬。

小翠擔心,緊張,不知所措,「姑娘,你怎麼了?怎麼吐了。」

顧玖一句話沒說,直接抬手,掀翻了小翠手中的葯碗。

啪!

葯碗跌落在地,碎成一片片。湯藥飛濺,小翠和桃紅都沒能倖免。

「姑娘,你怎麼回事?」

桃紅沖顧玖怒吼。她真是受夠了。

顧玖一反常態,撲在床上大哭起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都恨不得我死。那我還喝什麼葯。」

小翠慌了,「姑娘,你別胡思亂想,奴婢再去煎一碗葯過來。」

淚水模糊了顧玖的雙眼,她抬頭盯著兩人,蒼白消瘦的小臉顯得羸弱不堪。

「煎什麼葯,我都要死了,喝不喝葯有區別嗎?小翠,你去拿白綾,今兒我就讓那起子狼心狗肺的東西稱心如意。反正我活著也是個累贅。」

撲通!

桃紅猛地跪下來,聽聲音,都覺著膝蓋痛。

桃紅眼含熱淚,卻無絲毫惶恐之意,「姑娘是要逼死奴婢嗎?奴婢自從來到芷蘭院,一直盡心儘力的伺候姑娘。不知奴婢哪裡做錯了,惹了姑娘嫌棄,姑娘竟然以死相逼。」

顧玖卻不管不顧地大哭起來,「一個個虛情假意,整日里拿著那要人性命的葯給我喝,還敢說盡心儘力的伺候我。

我堂堂刺史府嫡出姑娘,竟然被一個丫鬟挾持。偌大的刺史府,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所,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小翠,你是死人嗎,趕緊將白綾拿來。今日我一死了之,也讓你桃紅稱心如意,做那正兒八經的芷蘭院主子。」

「姑娘使不得啊!」小翠嚇得面無人色,大叫起來。

顧玖氣急敗壞,指著小翠,怒道:「連你也不聽我的。我就知道,在芷蘭院,我就是個擺設。你們所有人都聽桃紅的,桃紅才是你們的主子。既然如此,我更應該死,死了好給你們騰位置。」

說完,顧玖就朝瓷枕上撞去。

心裡頭卻在吶喊,小翠,你可要給力啊!本姑娘身子虛,真要一頭撞下去,今兒只怕要血濺當場。

嚶嚶嚶……

撞頭好痛的,她最怕痛的。

「姑娘……」

小翠嚇得肝膽欲裂,來不及攔住姑娘,她就直接撲在瓷枕上,給姑娘當枕頭。

顧玖撞在小翠的背上,眼冒金花,捂著額頭,痛死了。

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好痛,好痛,嘴裡卻喊著,「讓我死!我死了,你們個個都稱心如意。免得你們整天費盡心思的想辦法弄死我……」

「姑娘是要逼死奴婢啊,不如奴婢先死好了!」桃紅哭喊起來。

顧玖指著她,「你去死啊!你捨得死嗎?」

桃紅臉色漲紅,跪在地上,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做。都因為顧玖根本不按牌理出牌。一個都快要病死的這病人,突然鬧起來,怎麼辦?桃紅也很絕望啊!

……

「不好了,姑娘要尋短見,要趕緊稟報太太!」

青竹趕緊丟下手頭上的活,急急忙忙跑出去。

青梅急匆匆趕回來,路上遇到青竹,「跑這麼急,做什麼?」

「姑娘鬧著尋短見,我去稟報太太。」

「什麼?」

青梅來不及細想,拿著一包藥材急忙朝芷蘭院跑去。

太太謝氏,容長臉,柳葉眉,杏眼,膚白貌美。年齡還不到四十,因保養得宜,看上去不過三十齣頭的模樣。

她出身小戶人家,最初只是顧大人的側室。

後來原配夫人蘇氏過世。

恰在那時,蘇家出事,蘇父被罷免。而謝氏的大哥時來運轉,得上峰賞識,出任太子詹事府丞,並得太子看重。

顧大人半點都沒猶豫,直接就將謝氏扶正。

從此,謝家扶搖直上,蘇家逐漸沒落。

謝氏在顧家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主母地位,無人能夠撼動。

加上謝氏為顧大人生育了兩子兩女,真正是有福之人。

這會謝氏正帶著婆子們管家理賬。

「外面吵吵鬧鬧的,怎麼回事?」

謝氏問道。

「奴婢出去看看。」丫鬟春禾急急忙忙走出去。

沒一會,春禾一臉惶恐地走進來,「太太,不好了。芷蘭院的青竹稟報,二姑娘正在尋短見。」

啪!

謝氏將手中的小算盤丟在桌上,「當真?」

春禾點頭,「此事千真萬確,青竹親眼所見。」

謝氏蹙眉,「有沒有問過,二姑娘為何要尋短見?」

春禾小聲說道:「二姑娘說,說有人要害她,不如自己了斷,讓害她的人稱心如意。」

謝氏板著臉,「簡直是胡鬧。你們都隨我去看看,可不能讓二姑娘亂來。」

「是!」

謝氏帶著人前往芷蘭院的同時,顧大人顧知禮也正好從衙門回府。

小廝李串恭候在門房,「老爺,出事了。」

顧大人盯著李串,「你不是在三少爺身邊伺候嗎?難道三少爺出事了?」

「不是三少爺出事,是二姑娘出事了。二姑娘正在尋短見。」

「胡鬧!」

顧知禮表情一沉,格外嚇人,大步朝芷蘭院行去。在他身後,跟了一串的小廝管事。

李串本要跟著去,馬師爺突然叫住他,「二姑娘當真要尋短見?」

李串點頭,「千真萬確!」

馬師爺沉吟片刻,總覺著這事蹊蹺。一個平日里安安靜靜,不爭不鬧的小姑娘,突然間鬧起來,必有所謀。

馬師爺對李串說道:「把你家少爺也叫上。」

李串愣住。

馬師爺眼一瞪,「還愣著做什麼。自家親妹子尋短見,做哥哥的不露面,大人知道了會作何想法。」

李串恍然大悟,「謝謝馬師爺指教,小的這就去叫我家少爺。」

謝氏帶著一大幫人趕往芷蘭院,不料,竟然在門口遇到了顧大人。

謝氏暗道一聲不好。

「老爺怎麼來了?」

顧大人一臉嚴肅,不怒自威。

「二丫頭鬧著尋短見,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說罷,顧大人一甩袖,率先走進芷蘭院。

謝氏急忙跟上。

顧大人剛到卧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哭喊聲。

「姑娘,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死了,豈不是讓那起子黑心爛腸的狗東西稱心如意。」

顧大人心頭咯噔一下,二丫頭不會已經……

不等通報,顧大人就衝進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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