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賣核桃

文/張會民

【作者簡介】張會民，中國金融作協會員、陝西省金融作協理事。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路邊的槐樹下有一個專賣核桃的攤點，三輪車的車斗里都是些剛卸下來的青皮核桃。老闆坐在道沿旁的小凳子上，懷裡放兩個竹籠和一個塑料袋，一個竹籠盛滿核桃，一個竹籠放著捏下來的青皮，塑料袋子是去了皮的核桃，老闆埋頭不停地用核桃夾子一個接一個嫻熟地去掉核桃外包裹的青皮。老闆生意做得活泛，帶皮的、去皮的都賣，帶皮的一斤兩塊錢，去皮的一斤八塊錢。只要有人路過，一雙被核桃青皮染成烏黑的雙手捏住一個核桃就往行人的手裡塞:"買不買不要緊，嘗一下！覺得好了點個贊給朋友們做個宣傳，不好了你提意見！剛捏好的核桃雖然成色不好甚至黑嘛咕咚難看，但是讓你眼看著現場去皮，絕對保證綠色環保，沒用一點化學藥水！"

老闆的生意正做到熱火處，來了另一位賣核桃的商販，把一大筐看起來乾乾淨淨去了皮的新鮮核桃緊挨著擺在跟前，扭開小喇叭的開關循環往複地嚷嚷著叫賣，一斤也賣八塊錢。賣面的見不得糶石灰的。老闆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憤怒地盯著同行數說論理:"有你這樣做生意的？我給你說，做買賣要實誠！不要太可憎！你把你筐子里的核桃砸開吃上幾個，看你自己有膽量吃不？用藥水浸泡清洗這種歪門斜道，你太可憎！太可憎……"

攤位前圍了一圈人，老闆一邊低頭捏核桃去皮，一邊嘮嘮叨叨自言自語:"現在有些人咋恁可憎的！種菜不老老實實按老法程來，為了讓菜中看漂亮，給黃瓜帶上避孕套，長出來就端;給豆角抹上啥藥水，長成後就直;給韭菜根每天放水灌藥，長大了就沒蟲還烏綠好看……自己種的菜自己家人都不敢吃，不是良心壞了是啥？不是可憎是啥？"

說話間，那位商販搬起核桃筐子裝到三輪車上，不言不語地騎車離開，小喇叭依然播放著早已經錄製好的叫賣聲……只是那刺耳的叫賣聲像錄音磁帶被夾住了一樣，發出一陣陣異樣難聽的噪音。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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