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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怪病:村民身上長出樹皮,老和尚從村裡古樹中發現病因

山村怪病:村民身上長出樹皮,老和尚從村裡古樹中發現病因

1

「蘭若集,怪事多。平地涌赤淚,水飛林子活;蘭若集,天要變。人死千千萬,棺材沒人看……」

且說長發前腳剛踏進郭北郡地界,這歌謠就傳進了他耳朵里。說起來,蘭若集正在郭北郡當間,早先就是一間破敗的寺廟,時常還有女鬼出沒。後來有一位大俠和一位書生在這兒聯手端了妖物的老巢,從此天下太平。

再後來這逸聞一傳出去,許多人慕名前來參觀瞻仰,久而久之人氣漸旺,寺也就成了集。屈指算來,距今已將近百年。可就在十來天前,這地方平白無故冒出來一頭妖物,郡里老少已被它屠戮數百之巨。

離著這邪門的地方還有半里多遠,長發已隱隱覺著壓抑。黑雲涌動,低得好像要壓垮房頂,雲裡頭彷彿藏著一隻怪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雲層下頭只有一團死氣沉沉,沉到連光顧的烏鴉都只能伏在枝頭,飛不起來。

雖未謀面,長發已然篤定,這次的對頭要比發妖更難對付。等終於邁過蘭若集的界碑,那感覺就像衝進一道結界,撲面而來的儘是死亡與災難的氣味。他正要往裡走,這些日子一直很安靜的如去竟忽然說道:「心,好疼。」

長發一愣,「怎麼可能?連……我斷臂的傷都好了,你心口的傷還在疼?」實際上,他至今都沒說出如去無心這個秘密。

「呸!死小和尚,你以為姑奶奶在這兒裝病嚇唬你嗎?」如去一如既往地刁蠻,長發也不和她爭辯,只將一道佛光徐徐注入如去棲身的古佛珠里。

如去可能是舒服了些,又嘿嘿一樂,「小和尚,你是不是特怕我死了,就沒人陪你聊天?離開慈航寺的時候,我看見你擠出好幾滴貓眼淚,說實話,是不是捨不得我呀?」

長發提了口氣想說什麼,最後只是長嘆一聲。如去卻道:「小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要知道,說謊是騙,不敢說真話也是騙。我敢打賭,你就是捨不得我!」

長發也不知道怎麼接話,只能繼續趕路。又朝前走了一段,他才發現這地方其實並不似自己想的那般荒蕪,大路上偶爾還能看見幾個行人,只是他們個頂個都裹得嚴嚴實實,好像恨不能連眼珠子都遮起來。而且這些人見了他,全都躲得遠遠的。

「難不成他們又把我當成了妖物?」自嘲地笑了一聲,隨手從懷裡摸出水囊。走這一路,他確實有些口渴。

但他那水剛打濕喉嚨,也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個人影,一把抓住他的水囊死命地搶。長發本能地往回奪,兩相爭執,那人一個不留神露出來半截胳膊,在這上頭,分明長著一塊乾枯皴裂的樹皮,就像是把這人原本的血肉給剜了去,又將一截樹榦鑲進去一樣。

2

長發只覺得心頭一凜,手也跟著鬆開了。他倒不是怕,只是猛然驚覺:難不成剛才那些人,都有這個病?

那人奪過水囊,連忙把胳膊藏好扭頭就跑。長發心中既疑惑又悲涼,也沒去追這人,而是奔著集子里妖氣最重的地方走,師父多半在那兒。

最後他找到一間荒敗的寺廟,年深日久,連門匾都不知去向,名號也就無從考證。長發對著垮塌的山門拜了三拜,邁步要往裡走,如去突然又說道:「心口,疼,疼得厲害!」

長發也暗自納悶,難不成之前替她修復魂體時有了什麼閃失?又運起一道佛光,像繭一樣將古佛珠層層包裹,不讓邪氣入侵。片刻之後如去終於平復下來,他這才稍稍安心。

山門外是一片死寂,可裡頭竟已丫丫叉叉地擠滿了人。原本以長發的修為,十丈之內任何活物都逃不出他的耳目,但這些人身上根本沒有半絲活氣,簡直和地上的石頭沒有區別。而且他們,一個個也都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

長發一邊對眾人合十施禮,一邊又敬而遠之地走向大雄寶殿。說實話,從來至郭北郡一直到此地,他只覺得自己正走在地獄道上,可一直到來到這座連屋頂都沒了多半的大殿,他才算看清了地獄的模樣。

裡頭霧氣繚繞,潮悶得讓人窒息,橫樑上吊著七八十個竹片編織的籠子,一個籠子里裝著一個人。只是這殿里太暗,籠子又太高,一時看不清那些人的面目,只有幾條爬滿樹皮的手臂透過籠子,無力地垂下來,那上頭竟已有樹苗在抽芽,顏色鮮艷且妖異。

仰頭盯著這些籠子,長發有心頌一聲佛號,最終卻又咽了回去。南無說過,出家人苦修是為知曉眾生疾苦,否則渡化就是空話。而這些人在受著怎樣的苦,長髮根本無從想像。

他正在心裡賭咒發誓,要除了那妖物還這裡以清平,忽地有個聲音遠遠傳來:「你來啦。」

長發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在大殿深處竟站著一個人,那人正背對著自己,在一口五尺闊狹的大鍋里熬著什麼。又上前幾步,這才看清那人身上正穿著南無的僧袍,連忙跪倒在地,叩首道:「弟子長發,拜見師父。」

那人徐徐轉過身子,長發抬起頭來卻不由一愣。僧袍是南無的不假,但那人卻是個二十齣頭的少年。

「你是誰?怎會有我師父的衣物?他人在何處?」長發連發三問,那人也不答話,上得前來「啪啪啪」給了他三個耳光。長發抬手捂住臉,表情恍惚。

「你……你是師父?」這話出口,他自己都不信。

「連為師都認不出,這欺師滅祖的大罪,我該如何罰你?!」聲音雖然陌生,但語氣著實就是南無。

長發連連認錯,卻又覺得納悶,「師父,您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

「唉,」南無一聲長嘆,習慣性地捋起鬍鬚,但這時他的下巴就跟鵝卵石似的半根毛也沒有。

「唉,都是百相老怪,前些日子我與他決鬥,本來勝券在握,不料想他竟臨死反撲。我一個不防,中了一掌,幾經調理雖然保住了性命,但這容貌每日都要變上幾變。不過這樣也好,我以百相觀眾生,才能看清……」

他還要往下說,卻看見長發的鼻孔里湧出兩道血柱。他抬手想再賞他個耳光打醒他,突然看見自己的手臂竟變得纖長滑膩。

一低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然變成個女人模樣,寬大的僧袍順著肩頭滑落,露出來大半個胸脯。

一瞬間,老和尚竟也面紅耳赤呼吸加劇,連忙裹好衣襟,口誦:「阿彌陀佛。」又偷偷順著衣襟的縫朝里瞄了一眼。

始終都很安分的如去,這時候也哼了一聲,「老和尚,老不羞。」

長發立刻辯解道:「師父這才是大智慧。他常說色就是色,空就是空。色與空若沒有差別,眾生便沒有差別,那我輩又渡化個什麼勁兒?」

南無不無讚許地朝他點了下頭,如去竟也出乎意料地沒再爭辯。長發合十還禮,回身正瞧見大殿的角落放著滿滿登登的兩桶水,想起來自己已經大半天沒有喝水,便走上前去。

可他剛拿起水瓢要舀水,就覺著一股陰氣聚攏而來。抬頭一看,殿外那些人竟不知何時全都擠在門口,眼睛都死死盯著他,好像只要他敢喝這口水,就會和他拚命!

3

長發不明所以,但還是把水瓢放了回去,那些人也終於鬆了口氣,紛紛散開。長發剛要問這是怎麼回事,就聽殿外有人喊道:「捕水隊回來啦!捕水隊回來啦!」

長發暗自納悶,從來只聽過捕鳥捕魚,什麼時候連水都要捕?南無道:「你出去看一眼,便明白了。」長發「嗯」了一聲,便到了殿外。

只見七個人拎著九個水桶走了進來,他們剛把桶放在地上,旁邊那些人便圍了上來。長發擠到前邊低頭一看,只見九個水桶有八個是空的,剩下的那個也只裝了半桶清水。

捕水隊為首那人長嘆一聲:「昨天這水飛起來只有兩丈,我們爬上屋頂還能抓住,今天這水飛起卻有四丈。為了抓住這點水,老三和老八的命已折在了裡頭。」

直到這會兒,長發才算弄清楚那歌謠里的「飛水」是怎麼回事,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他一碰水瓢,那些人就像是要殺了自己。

南無來到近前,對長發說道:「百八年前,這地界出了一隻專驅女鬼勾引男丁的千年樹妖,後來也是他造孽太深,被一位高人用大法力封印。但時過境遷封印漸弱,老妖故態重萌,只是他法力未復,需要活人血祭。所謂『飛水』也是他的手段……」

他還要接著往下說,人群中卻突然傳來一聲慘嚎。長發循聲看去,只見捕水隊最末那人竟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一張臉因痛苦扭曲變形,雙手死命地扼住自己的咽喉。露在外面的皮膚也開始收縮皴裂,眨眼間就成了枯樹皮一般,瞳孔里也現出來一股渾濁的紅色,兩道血淚汩汩流出。

「平地涌赤淚,就是這個意思?」長發的拳頭已捏得咯咯作響,他實在想不通,那老妖到底把人命當成了什麼?

「快把他抬起來!」南無霹靂般的驚吼,把長發的神拉了回來。旁邊的捕水隊想去幫手,又害怕什麼似的不敢進前。長發不管這許多,單手抓住那人腰帶將他舉到半空。

南無用法力從桶里牽引出一道水柱,直灌進那人嘴裡。片刻之後,他終於恢復平靜,眼中的紅色也已消失,只是長出來的樹皮再難消退。

南無將那人靠在牆根安置穩當,便轉回大殿,長發也尾隨而入。這次他總算看清楚,原來師父在大鍋里煮的不是草藥,是濕泥,也因此殿里的水汽才這麼重。

「樹妖想吞噬這些人,就得先同化這些人。他的毒已經沿著地下的根莖,蔓延到整個蘭若集。要救他們也容易,喝上幾口乾凈水,在太陽底下曬幾天也就成了。

「可老妖施法斷了這兩樣東西,寺外有一道結界,你能進得來,但再想出去就會進到一片林子,繞上幾天就會困死裡頭,這就是所謂『林子活』。寺里的人都已毒入骨髓,我要護住他們性命,就無暇分身去收服那妖物。」不等長發開口,南無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事情講了出來。

「阿彌陀佛。」長發單手作合十狀,面上儘是悲憫,「弟子既入佛門,本不該妄動殺念。但請師父明示,如何才能滅了這妖物!」

南無長嘆一聲,道:「當務之急,不是滅了老妖,是水。」

長發腦筋一轉,當即會意,想來這地方應該還有一處水源,只是必定兇險萬分。南無上前,在他斷臂的地方拍了兩下,「向西二里路,有一座翠芳樓。」

長發也摸了一下左肩的傷口,「師父放心,弟子就算只有一條手臂,也定當把水抬回來。」

4

知道事關緊要,長發沒敢多耽擱,嚼了兩口乾糧就奔著翠芳樓去了。他這剛走出寺廟的大門,就看見一個女人正跪在自己面前,懷裡抱著個孩子,身前的地方放著早上他被搶走的水囊。

看見長發出來,這女的當即「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我有罪!我有罪!我知道,搶了出家人的東西,要下十八層地獄。可我也是沒有法子,我這娃兒要是再沒口乾凈水喝,就要死啦!如今我娃兒的命保住啦,大師您……我……」

長發知道她是要說些個任打任罰、當牛做馬的狠話,連忙上前將她攙起,可她一抬頭,長發又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女人的半張臉都已成了樹皮,眼珠子都現出一種黯淡的黃。在她顴骨上分明有一株樹苗,正擰著往出抽芽。

女人看見長發臉色,趕忙扯過面紗籠住面頰。長發自知失禮,連忙道歉。女的又說道:「我婆家姓藍,給這閨女取了個名字叫藍靜。自打那妖怪來了,我就一直抱著這娃娃,沒讓她沾過地。我許是活不長了,但我就盼著她能長命百歲。」

看見這「為母則剛」的一幕,長發也不由心生觸動,道:「藍大嫂,你不必擔心,我這就是要去翠芳樓取水,你們都不會有事。」

「翠芳樓?」藍大嫂面露詫異,她的下一句話讓長發驚出一身冷汗。(小說名:《千歲老妖蘭若集》,作者:玖筆念。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2018】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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