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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溫暖誰來給(情感故事)

在生命的最後 280 天,我們如同回到出生前的模樣,嬌弱、敏感,但又比新生命多了疼痛、不甘、留戀。如果生不能由自己選擇,那能以安詳滿足的表情闔眼,也許是在生命終點的最後心愿 ……

每天都在擁抱死亡的人

徐麗躺在病床上,肺癌晚期,不能喝水、不能吃飯,痛是連進入睡眠都擺脫不了的惡魔。最痛時,徐麗彷彿恍惚間看到了死神的影子。也是在那天,兒子李勇突然握緊她的手: 「 媽,我給你轉院吧。 」 李勇把母親轉到了北京松堂臨終關懷醫院。母親愛美,一輩子沒吃過苦, 「 我不想渾身插滿管子,大小便失禁那樣醜陋地死去。 」 徐麗對兒子說。

臨終關懷是什麼?即便把母親送到了中國第一家臨終關懷醫院,李勇依舊不清楚它的全貌。 「 它能讓生命變得有尊嚴,有價值。 」 醫院創辦人, 65 歲的李松堂說。松堂醫院創辦 28 年間,共送走了 3.2 萬名病人。 「 有一天我死了,希望墓志銘可以寫上: 『 這個人活著的時候,每天都在擁抱死亡。 』」

臨終關懷的目標是優逝,即為生存時間在 3 ~ 6 個月間的患者提供姑息治療,提高他們的生存質量,尊重病人的意願,並對病人家屬提供心理安撫。 「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一首歡快的歌,我不希望這首歌以悲傷的曲調結尾。 」

生命最後的訴求

臨終關懷的第一層是以減輕疼痛為主的姑息治療。在家屬看來,松堂醫院是國內為數不多配備專職醫生的 「 養老院 」 ,他們能提供止痛針、阻斷疼痛神經手術等多種方式幫助病人止痛。

臨終關懷的第二層是滿足病人的心愿。松堂醫院的工作人員會給老人舉辦 「 個人演唱會 」 ,給一直嚷著要加工資的腦萎縮病人 「 發工資 」 ,為聊得來的兩位痴呆老人舉行 「 婚禮 」 。而且家屬能隨時來探望、陪伴,沒有限制。

第三層則是讓那些即將跨入天堂的老人,找到人生尚存的意義。每天早上 10 點,張文成都會坐在鋼琴旁彈一曲。由於盆底神經和腰神經損傷,他的腰部以下無時無刻不在疼痛。因為太痛,他自殺過兩次。後來他看開了, 「 既然命運這麼安排,就坦然面對。 」 上午唱歌彈琴,下午寫詩,他找回了 7 年前的生活節奏。

在李松堂眼裡,病人們就是幼兒園大班的孩子。他把一樓活動大廳布置得如同幼兒園,黃紅綠的彩色牆上掛滿了千紙鶴和毛絨玩具。 「 生命怎麼來,就讓他們怎麼離開吧。 」

理論上,臨終關懷機構不等於養老院,但國內大部分以此為主要營運項目的私立醫院,都尷尬地接受了自己淪落為養老院的窘境。李松堂接收的大部分病人都在松堂醫院住滿 6 個月以上,長的,已經在這裡待了 3 年有餘, 「 家屬每年打一筆款,但我們已經聯繫不到他。 」

越害怕死亡,越需要最後的慰藉

松堂醫院曾嘗試搬進社區,第一次搬遷即遭到上百名居民的圍堵,他們吼著: 「 這麼多人來這裡,說白了就是等死。 」 醫院裡的老人們無處可去,在馬路邊上坐了 4 個多小時。

松堂醫院成立的 28 年裡,搬過 7 次家,如今的落腳點是北京東五環外的京通快速路旁。醫院在輔路上,離居民區有些距離, 120 或者 999 的車來盡量不鳴笛,出殯的車有時也不掛黑紗。把死亡氣息降到最低,是他們必須做出的現實選擇。

根深蒂固的 「 孝道 」 則在臨終關懷與病人間架起更多阻礙。 2015 年 1 月,上海浦東機場社區衛生中心首次提供臨終關懷服務的 「 舒緩病房 」 。為了營造舒適的氛圍,病房裝修時選用了淡紫色窗帘、鵝黃色地板、原木色櫥櫃,如在家裡,但連續幾個月病房空置率都極高。

一次,一位年輕人帶著肺癌已轉移的老父親來看病房,房間的裝修讓他好感倍增。可當護士向兒子傳達了 「 臨終關懷 」 的理念後,對方的臉色變了: 「 總的來說,就是等死對吧?你讓我回家怎麼做人? 」 治療,無論是有效還是無效,才是子女盡孝的證明。

但是,中國生命關懷協會秘書長羅冀蘭認為,最壞的時期已經過去。現在的年輕人目睹親人臨終前的苦痛後,已經開始主動了解臨終關懷。

除了李松堂他們,也已有更多的人開始關注臨終關懷。

1998 年,在探望一位罹患癌症的朋友後,李嘉誠開始關注臨終關懷。此項目命名為 「『 人間有情 』 全國寧養醫療服務計劃 」 ,免費為內地貧困的晚期癌症患者提供各方面的照護。在項目官網上公布了相關數字: 「 項目開展逾 15 年,已為 13.5 萬患者解除了痛苦,讓患者在生命的最後階段得到心靈的慰藉。 」

路還很長,讓每個人在生命盡頭都選擇優雅離開的理念,已悄然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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