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過的繡花鞋,我要!骨灰燒成的青花瓷,我還要!一個靈異商販的傳奇故事
第一章 繡花鞋
都說人老成精,其實有些上了年歲的古董,也是可能『成精』。
比方說玉鐲子,佛像,刀劍等等。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家裡怪事不斷,每到半夜客廳廚房還會鬧出點什麼動靜,或許就是你收藏的某個古董在搗鬼!
我們這一行,把這種成了精的古董稱之為:陰物。
這些陰物擱在不會用的人手裡,往往會倒霉連連,甚至丟掉小命。
但如果善加利用,卻可以改官運,促姻緣,所以無論達官貴人,名門望族,對陰物都有需求。
有需求就有市場,於是就誕生了陰物商人這一行。
我們張家三代,都是做這個的。
據傳,爺爺曾把一隻河童的眼睛挖出來,賣給了袁世凱,袁世凱從此由軍閥變成了皇帝。
父親將伍子胥自殺用的寶劍賣給了某趙姓相聲演員,該相聲演員很快就火遍了全國,還上了春晚。
到我這一輩,陰物的市場更加龐大,我接觸過的各種二三線名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接下來我要說的,是關於我的故事。
2000年的時候,我從父親手中接下了祖傳的古董店。
這家店的店面很小,位於古董一條街里最不起眼的角落。
因為剛剛上手沒什麼經驗,所以生意在我手裡一直不溫不火,甚至有段時間還食不果腹。
第一次接觸陰物,就是在我食不果腹的那段時間。
燙一壺老酒,切一斤牛肉,坐在我的小店裡,望著空蕩蕩的大街,我已經有點享受這種感受了。
我們家不光做的生意特別,開店的方式也很特別,太陽落山之後才營業,規矩已經持續了三代。所以我們家在古董一條街很受尊重,因為從不跟人搶生意。
這時候,李麻子鬼鬼祟祟的來了,懷裡還揣著一個黑色的包袱。
李麻子是同行,店鋪在西邊街尾。
「喲,張家小哥,吃酒呢。」李麻子看見我,神情忽然放鬆下來,毫不客氣的在我旁邊坐下。
我跟父親學得一手察言觀色的好手段,從李麻子那簡單的幾個動作,就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煩。
否則不可能進來的時候很緊張,看見我之後又放鬆了下去。
別的本事沒有,裝清冷高人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我淡淡的說道:「李麻子,找我有事吧?有事兒直說。」
李麻子忽然再次緊張起來,偷偷的跑到門口,探頭探腦的看了看外邊,確認沒人了之後,這才神秘兮兮的關上門。
走到我跟前,將包袱放在我面前:「張家小哥,我好像收了一件陰物。」
陰物!
這兩個字刺激到了我的神經,我嚴肅的看著那個黑色的包袱,伸手就準備打開。
李麻子卻立刻攔住我:「張家小哥,這玩意邪的很,最好別碰。我家裡都開始出事了,就是因為碰了這東西……」
我也有些緊張起來,李麻子是附近出了名的大膽,能把他嚇成這樣,肯定不是平常的東西。
我正色道:「你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給我原原本本說一遍。」
李麻子嘆口氣,這才跟我道出了這陰物的來歷。
原來李麻子常年在全國各地淘寶,見到農村就會停下來,看看能不能收到一兩件值錢的古董。
這不,從老家回來的時候,半道上順便做了幾筆生意,其中就包括我們面前的這件陰物:一隻繡花鞋。
那隻鞋子一看就有點歷史了,是滿清時期的樣式。
因為店鋪還沒開張,所以李麻子暫時就將繡花鞋擱在家裡。
而怪事,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當天晚上,李麻子跟幾個哥們喝完酒回家,就發現繡花鞋不見了,把客廳上上下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
他還以為是自己酒勁兒大,忘記繡花鞋擱哪了,就沒當回事。
不過到了下半夜,李麻子朦朦朧朧的聽見客廳里有人在走動,便從床-上爬起來,到客廳查看。
客廳沒開燈,清冷的月光照進來,顯得有點蕭索。
借著月光,他看見一個人影,正在客廳里打掃衛生,洗衣服洗碗。
李麻子上前一看,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兒子,睜著雙眼,眼皮一眨都不眨,表情有點嚇人。
李麻子的老婆死的早,就和兒子相依為命。看見兒子這麼懂事,李麻子很欣慰,當下誇獎了一句。
不過兒子卻和沒聽見一樣,無動於衷,依舊是在洗著手中的碗筷。神經大條的李麻子還以為是兒子生氣自己喝酒,也就沒多管,繼續回去睡覺了。
可沒想到,接下來幾天,每到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兒子都會機械般的洗碟子洗碗,打掃衛生。
地面明明已經很乾凈了,碗也很乾凈,可他就是一遍一遍的掃,一遍遍的刷!
李麻子感覺很奇怪,心想兒子以前也沒有夢遊的毛病啊,這幾天是怎麼了?見過夢遊的,可沒見過天天夢遊的。
李麻子認真起來,他仔細的打量著兒子,這才驚駭的發現,兒子的腳上竟然穿著一隻繡花鞋。
那分明就是自己前幾天在農村收回來的繡花鞋啊!
一個男孩子,穿著繡花鞋,大半夜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做著奇怪的事情,看的李麻子毛骨悚然。
他當即就意識到,那隻繡花鞋肯定有問題。
於是第二天,他毫不猶豫的就把繡花鞋給丟的遠遠的。
可沒想到事情並沒有結束,到了晚上,李麻子就聽見兒子的房間里傳來一陣陣女人唱戲的聲音。
李麻子當即就衝進房間,他驚恐的發現,那雙被丟掉的繡花鞋,竟然又找上門來了,而且就穿在兒子的腳上。
兒子還翹起蘭花指,有模有樣的在唱著越劇《沉香扇》。
那聲音,儼然就是一個女人。
兒子看見李麻子之後,還翹起嘴角詭異的沖他笑了笑。
李麻子大驚失色,當即就把兒子給叫醒。可兒子醒來以後,卻說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更不知道那隻繡花鞋是從哪兒來的。
李麻子嚇壞了,乾脆直接把繡花鞋丟到了屋外的水井裡。
可沒想到,到了第二天晚上,李麻子被一陣強烈的窒息感給憋醒。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兒子渾身上下濕漉漉的,正掐著他的脖子。
一邊掐,嘴裡還罵罵咧咧:「為什麼要淹死我?為什麼要淹死我?」
那力氣非常大,完全不像是一個小孩子的。
要不是李麻子從旁邊抓了一個酒瓶子,砸在兒子腦袋上,怕是就被活活掐斷氣了。
李麻子清醒了之後,恍恍惚惚的發現,兒子渾身是水,一隻腳上還穿著那隻同樣濕淋淋的繡花鞋。
他頓時意識到一個恐怖的事實,兒子竟然爬到水井下邊,把繡花鞋給撈出來了……
可是水井很深,而且根本沒有攀爬的地方,兒子究竟是如何下去的?想到這一點,李麻子就渾身發抖。
這個兒子可是他的命根子,如果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李麻子活著也沒啥意思了。李麻子知道肯定是繡花鞋在搗鬼,倒賣過多年古董的他,也意識到這隻繡花鞋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陰物』,當即就把兒子腳上的繡花鞋給脫了下來。
脫下來之後,兒子就醒過來了,同之前一樣,所有的記憶都沒有了。
李麻子很害怕,安撫好兒子之後,就趕緊帶著繡花鞋來找我了。
因為但凡古董一條街的人都知道,只有我們家才收這種不祥之物。
聽李麻子這麼一說,我心裡邊也開始突突起來。
以前看父親收陰物,基本上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大多數都是害主人家常丟東西,雞犬不寧之類的,那種陰物,隨隨便便一套小手段,就能給制服。
像李麻子所說的這種情況,應該就屬於『大凶之物』了吧?
我有點頭大,沒想到第一次開張,就這麼棘手。
做我們這一行,有「三不收」,分別是傷人性命者不收,亂人氣運者不收,吸人精血者不收,這是最基本的原則,同時也是我們自保的手段。
所以收這件陰物之前,必須得先弄清楚這東西究竟凶到了什麼程度?有沒有違背這一行的規矩。
李麻子當場點頭答應。
我用生石灰塗抹在手上,這是避免沾染晦氣的法子。
黑色的包袱打開,一隻沾著水的繡花鞋,就展現在我的眼前。
不得不說,繡花鞋上的圖案,十分精巧,針眼細膩,大紅色的圖案,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洗禮,竟然沒有絲毫的褪色。反倒是被水一打濕,顯得更加的鮮艷,發紅,在昏暗燈光下,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抹血。
我皺了一下眉頭,盯著李麻子問道:「怎麼就一隻鞋,另一隻呢?」
李麻子說道:「只有一隻鞋啊。」
我倒吸一口涼氣,冷冷的將鞋子重新蓋上:「你拿走吧,有人要害你,我幫不了你!」
第二章 水井凶靈
李麻子一聽,臉都綠了:「別介啊張家小哥,我知道從你爺爺那輩開始,就專收別人不要的鬼東西,這隻鞋就當我送你了成不成?你可一定得幫幫我,你知道兒子對我有多重要。」
我冷笑道:「你應該很清楚,即便是普通成雙成對的古董,分開之後,也會給主人造成精神上的困擾,更別提這雙繡花鞋了!除非能找到另一隻鞋子,否則我幫不了你。」
李麻子此刻已經是滿頭大汗:「可是那戶人家告訴我,他家裡就只有一隻鞋子啊……」
「不對吧。」我說道:「如果兩隻鞋子沒在一塊,為什麼那戶人家沒有鬧鬼?」
聽我這麼一說,李麻子咕咚一聲就給我跪下了:「張家小哥,你可別嚇我,什麼鬧鬼?這他媽就是一隻有點邪性的鞋子而已,跟鬼有什麼關係。」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了。
的確,做這一行的從不信鬼神之說,發生在李麻子身上的事件,也只是陰物作祟罷了。
是鞋子的主人生前的念力太強,再加上種種環境促成,這才讓這隻繡花鞋成了『陰物』。我連忙給李麻子解釋了一遍,李麻子臉色這才有所好轉。
他問我接下來該做什麼?
我說幫你可以,不過若是幫了你,這雙鞋子必須免費送我才行。
這是我的頭一單生意,不好推辭,而且萬一成功了,對我以後的生意,肯定是有水漲船高的幫助。
李麻子點頭如搗蒜:「別說一雙鞋了,連我鋪子一塊送你都行。」
接下來,我得判斷一下這隻鞋子究竟凶到了什麼地步?
光憑李麻子的三言兩語,我還真不好下結論。
所以我告訴李麻子,讓他明天晚上在家裡等我,我親自去一趟。到時候兩個大男人坐在客廳里一個晚上不睡覺,看看這隻繡花鞋還能不能再搞事!
小孩子的陽氣都很弱,陰物想要影響到小孩子的神智是非常輕鬆的,但卻很難影響到血氣方剛的大人,因此小孩子最容易看見鬼,大人除非時運背,否則一輩子都可能看不到鬼怪。
李麻子弱弱的問我,能不能先把鞋子留下來?
我當場就拒絕了,因為我他媽心裡也害怕啊。
一整個白天,我都惴惴不安,閉上眼就是繡花鞋的事。
頭一次對上這東西,心裡難免緊張。我基本上可以判斷,這是一件非常凶的陰物,具體凶到什麼程度,還不知道。
人總是對未知的事情產生恐懼。
想起爺爺和父親,一提起年輕時收陰物的遭遇,都感慨萬千,可想而知這東西有多厲害。
我也沒心思做生意了,乾脆關門歇業一天,抽了兩包煙。把老爹傳給我的本事,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想著各種應對的法子。
雖然在我看來,我所制定的計劃已經萬無一失了,心中卻依舊不踏實。
一直熬到第二天晚上八點,我才來到了李麻子家門口。
李麻子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看見我簡直比看見親爹還親。
我沒工夫跟李麻子寒暄,讓他帶我熟悉一下他家的環境。這樣萬一真的遇到什麼麻煩,還能隨機應變,實在不行就逃命。
李麻子家是平房,屋外就一扇大鐵門,一個小院子,一口水井。
屋子裡兩室一廳,因為沒女人的緣故,傢具什麼東倒西歪的,還瀰漫著一股怪味。
我找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然後讓李麻子帶我去看放繡花鞋的地方。
那隻繡花鞋和其他幾件收來的古董,都被李麻子擱在了客廳的一個偏僻角落,並不起眼。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看見這隻繡花鞋,我就感覺特彆扭,具體為什麼又說不上來。
仔細盯了一會兒,李麻子問我看出門道了嗎?
我搖搖頭說沒有,李麻子有點失望,不過也沒說什麼。
既然這隻繡花鞋盯上了李麻子的兒子,我決定將李麻子的兒子暫時捆起來,這樣他就接觸不到鞋了。
而我和李麻子決定一晚上不睡覺,看看這隻鞋還能不能鬧出動靜來!
上半夜的時候還好說,我玩電腦,李麻子看電視,李麻子的兒子可能是這幾天給折騰的夠嗆,早早的就睡了。
不過到了下半夜,我的眼皮就有些打架了,實在困得不行。
帶來的一包玉溪都被我抽光了,也找不到提神的東西,我便讓李麻子先盯一下,我小睡一會再接他的班。
李麻子不敢休息,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兒子。我也放心了,只要李麻子不睡就不會出事。
不過感覺沒睡多久,我就被一陣流水聲給驚醒了,我猛的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看李麻子的兒子。
還好,他兒子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睡覺,看上去睡的挺熟的,傳來陣陣輕微鼾聲。
我放下心來,於是懶散的打開電腦,準備玩玩電腦遊戲。
不過,院落中那嘩啦啦的流水聲,卻依舊接連不斷的傳來。
我當下納悶的問李麻子怎麼回事,是不是水管破了?可是李麻子並沒有回答我。
我再次問了一句,依舊沒人回答。
我立刻扭頭,這麼一看,頓時給嚇懵了,李麻子竟然不見了。
而在他坐過的沙發上,還有一灘水漬。
不好!我的所有睡意全都被嚇沒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李麻子究竟去了哪裡?
我立刻在房間里找了一圈,不過並沒找到李麻子的身影。
對了,那隻繡花鞋。
當我來到客廳角落的時候,卻驚駭的發現,那隻繡花鞋也跟著不見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就亂了,渾身上下都是雞皮疙瘩,李麻子肯定是出事了!
我當即就掏出手機,準備打他的電話。
可就在此時,客廳里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我立馬轉身去看,差點貼上了李麻子的臉。這傢伙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溜到了我背後,一動不動,一雙死魚眼獃獃的等著我。
我給他給嚇了一跳,立刻喊了一聲:「李麻子,你發什麼神經。」
李麻子卻根本不理會我,只是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就又開門出去了。
我顧不上身上的雞皮疙瘩,匆匆忙忙的就追了出去。
外面很黑,清冷的月光籠罩住院子,讓小院看起來更加荒涼,讓人產生了一種恐怖的感覺。
雖然害怕,不過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回頭路,只能硬著頭皮去找李麻子。
而直到這會兒,我才發現,李麻子手中竟拿著一把剪刀,肩膀上還搭著幾條毛巾。剪刀反射著月光,照著他的半邊臉陰森森的。
我的心噗通噗通狂跳,心道莫非李麻子受了繡花鞋的蠱惑,要自殺?
可自殺幹嘛要找這麼多條毛巾?
李麻子走到井邊就停了下來,那口水井距離我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可短短的十幾米,卻讓我走的渾身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好像走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不遠處一棵大樹上棲息的幾隻鳥,也忽然撲楞著翅膀飛走了,把我給嚇了一跳。
鳥飛獸散,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李麻子,知道他被那隻繡花鞋給影響了,可也不敢去貿然打擾他。
因為想要解決李麻子家的事,就必須知道這隻繡花鞋的來歷!
第三章 子母肉印
李麻子動作麻利的從古井下面打了一桶水上來,讓我感覺很詫異,他大半夜的打水幹嘛?
接著,他將所有的井水,全都倒進了一口大鍋里,然後開始添柴生火。
他的動作雖然不自然,可看得出來,他對此十分熟練,真是搞不懂這傢伙究竟在搞什麼。
接著,李麻子就對著那口井,嚎啕大哭起來,哭完了之後就又開始笑,那場景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我深呼吸一口氣,決定還是先把李麻子給叫醒再說。
不過,我剛靠上去,李麻子就捂住肚子,開始痛苦的打滾。
他的表情很痛苦,好像正經歷著一場生死折磨。可詭異的是,他的嘴巴張的大大,明顯想要尖叫,但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被李麻子給嚇壞了,忍不住倒退了兩步。
李麻子在月光下痛苦掙扎了一會兒,便強忍著爬起來,然後用毛巾,在鍋里的開水上沾了沾,之後捂住了褲襠,輕輕的擦拭著。
他全身都在使勁兒,將力量全都集中在了下半身。努力了好長時間,他忽然全身放鬆下來,躺在地上大喘著粗氣,好像剛剛完成了一項艱難的運動。
而我卻看的目瞪口呆,因為我終於搞明白他在做什麼了,他在給自己接生!
對,就是接生,剛才剛才那一系列動作,分明就是孕婦分娩時的情況。
現在分娩完成,李麻子自然是沒有力氣了。
看到這裡,我的大腦忽然靈光一閃,我似乎知道,那隻繡花鞋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子母肉印』?
既然搞明白了繡花鞋的來歷,也沒必要讓李麻子繼續折騰,因為這時李麻子已經摸出了剪刀,準備給自己『剪臍帶』。
我當即就跑進屋子裡,將李麻子家的色拉油給搬了出來,全都倒在了他的腦袋,以及那隻繡花鞋上。
因為爺爺曾告訴我,子母肉印,其實就是孕婦的怨念。那些孕婦十月懷胎,卻因為生不下孩子難產而死,臨死前的一口怨氣是很難消散的,往往會被吸附在隨身的衣服鞋子中。
這些沾染了怨氣的衣物,就被稱之為:子母肉印。
但凡接觸了子母肉印的人,都會患上一種奇怪的夢遊症,重複著孕婦生前的事情。比如洗碗,洗衣服,生孩子等等。
雖然不傷人性命,卻往往能把人搞得精神分裂。
想要治子母肉印並不難,這東西最害怕的就是油,只要澆上一盆油,夢遊症患者就會立刻蘇醒。
等我做完這一切,李麻子果然清醒了,嚎啕大哭的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就要離開那口井。
我連忙追上去,把李麻子給攔住:「李麻子,安靜點,沒事了!」
李麻子這才沒有那麼驚慌,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說道:「張家小哥,你肯定知道怎麼對付這隻鞋子,對不對?媽的,剛才我竟然覺得自己是個分娩的孕婦……」
我一臉嚴肅的對李麻子說道:「李麻子,聽我說,你碰到的這東西叫子母肉印,是一種很邪的陰物。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你去給我弄點母乳和橄欖油來,不要多,三十毫升五十毫升就行。現在就去,再晚我恐怕就來不及了。」
李麻子聽我這麼一說,當即就傻了眼:「橄欖油超市就能買到,但母乳你讓我上哪兒去弄?我又擠不出來。」
我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這李麻子卻還有時間跟我開玩笑。我當即就怒了,說找不到就別找了,老子還不願意管這件事呢。
記住,半個小時之內找不到,就算是我爺爺親自來都擺平不了。
李麻子看我這表情,也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二話不說扭頭就跑了出去。
我則趕緊走進屋子,李麻子的兒子已經醒了,一臉恐懼的望著我。
我毫不猶豫的解開捆在他身上的繩子,說道:「去人多的地方,今天晚上不要回家。如果明天不見我和你父親,千萬別找,我們會回來的。」
李麻子的兒子也知道這幾天發生的怪事,看我表情嚴肅,他也給嚇壞了,哆哆嗦嗦的不斷點頭。
送走李麻子的兒子,我抓緊時間在屋子裡找到了另一桶色拉油,把口子剪大了之後,就將那隻繡花鞋丟進了油桶里。
我仔細的觀察著繡花鞋,發現繡花鞋上的紅色在一點點的褪去,而金黃的色拉油,也逐漸變成了血紅色。
我倒吸一口涼氣,如果這隻鞋子真是子母肉印的話,我未必能收拾的了。
我一直蹲著觀察繡花鞋,繡花鞋泡在食用油裡面,一動不動。周圍靜的可怕,我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的聲音。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二十五分鐘過去了,院落中依舊沒傳來李麻子的聲音。
我心急如焚,前半個小時,應該沒啥問題,可再過半個小時,這桶油未必能治得住繡花鞋!
我心裡把李麻子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了個遍。眼瞅著半小時就要過去了,而在最後三分鐘,李麻子終於回來了。他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進來,就把一個飲料瓶子和一壺橄欖油遞給我:「他媽的,累壞我了,現在還來得及吧?」
我哪裡還有工夫理會李麻子?當即就將橄欖油和人奶倒在一個臉盆里,簡單的攪拌了一下,然後把繡花鞋放在裡面泡。
說來也奇怪,當繡花鞋丟進臉盆的瞬間,臉盆里的液體竟沸騰了起來,咕咚咕咚的冒泡。
那隻繡花鞋,在沸騰的液體中上下翻滾,就是不沉下去。
李麻子看傻了,目瞪口呆:「這……這他娘的是什麼情況?」
我手掌心都出了汗,視線一刻不敢離開臉盆。
直等到最後,液體不再沸騰,那隻繡花鞋也終於沉了下去,我這才算是鬆了口氣。一屁股蹲在地上,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成了。」
李麻子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好個屁。」我白了一眼李麻子:「這個法子只能壓它一時,卻壓不了它一世!過不了十天半個月,這繡花鞋又得鬧騰,到時候你搬家都沒用。」
李麻子傻眼了,連忙問接下來怎麼做?
我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先確定一下這到底是不是子母肉印吧!」
第四章 老村,鬼事
我取了一些母乳,然後澆在了李麻子平時放繡花鞋的角落裡。
很快,原本乾淨無一物的地面,開始逐漸的出現一些淡淡的水痕。
直等到最後,那水痕竟形成了一大一小兩個腳印,緊緊的貼在一塊,十分清晰。
李麻子更害怕了,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黑著臉說道:「那大的腳印,是母親的。而小的腳印,是她剛分娩出來的孩子……」
李麻子目瞪口呆:「怎麼又蹦出來一個孩子?」
「你忘了,剛才還是你分娩的呢。」
李麻子臉一抽,很明顯是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幕。
我又簡單的跟李麻子解釋了一下子母肉印,這子母肉印,實際上是孕婦慘死的時候穿過的衣服鞋子。
因為孕婦在懷孕的時候,母愛是最強的,意外慘死肯定心有不甘,怨念最大,所以就會影響到她隨身的衣物。
孕婦最怕吃的就是橄欖油,因為會讓她們滑胎。而母乳,又會讓她產生妒忌心理,所以可以利用這兩樣東西,暫時壓制住子母肉印,不過肯定不能壓制太長時間。
除非找到另外一隻鞋,讓兩隻鞋呆一塊,這才是完美的解決之道。
李麻子抓著頭髮,一臉憤怒的吼道:「張家小哥,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他媽的,我非要找賣我鞋子的那戶人家算算賬,差點把我給害死了。」
我立刻攔住李麻子,說你到了別人家,可千萬不要亂來,否則惹怒了人家,絕不會把另一隻鞋子給你的。
李麻子咬了咬牙,最後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
今天晚上是去不成了,因為我看李麻子的表情,恨不能把人家抽皮扒筋。
我盡量寬慰李麻子,說人家可能只是賣個東西換換錢,並不知道內情。無論如何,得先把李麻子的怒氣給壓下去。
這一晚上,我幾乎沒睡覺。一直到東方朦朦亮,才總算小憩了一下。
可剛睡沒多長時間,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
原來是李麻子的兒子回來了,看見我們都沒事,高興地又蹦又跳。
李麻子語重心長的對兒子說,這兩天自己要出一趟遠門,解決一點事情,讓他盡量在學校住,千萬別一個人呆家裡。
李麻子的兒子倒是聽話,當即點頭答應。
之後,我和李麻子就開車前往他的老家。
李麻子的老家在河南開封,和中國大部分農村一樣,髒亂差,連公路都沒修到位。
正是因為交通不便,才促成這裡的古董市場。
我不由得讚歎李麻子騙古董還真會挑地方。
這裡剛剛下過雨,地面泥濘,轎車根本進不去,只能停在村口,我們兩個步行進去。
當我們路過一間破破爛爛的老房子時,李麻子就說到了。不過我倆一看,頓時絕望了,此刻大門緊鎖,透過縫隙能看見院子里的雜草,各種亂七八糟的鍋碗瓢盆都堆滿了。
不用說,這戶人家跑路了。
李麻子忍了良久的憤怒,終於爆發出來,一腳就把門給踹開,坐在門檻上破口大罵。
李麻子罵了沒多大會兒的功夫,隔壁就走出了一個農村大爺。瞥了一眼李麻子,滿臉的不樂意。
我連忙上去問大爺,這戶人家怎麼跑路了?
大爺沒好氣的說道,不跑路能怎麼辦?這戶人家鬧鬼,再不跑路就得斷子絕孫。
我大吃一驚,知道其中肯定有蹊蹺,當即把口袋裡的一包玉溪塞進了大爺手裡。大爺的表情這才有所緩和,跟我簡單介紹了一下。
原來,這戶人家也是近幾年從鄰村遷過來的。不過自從遷過來之後,家裡就開始不太平了,每到晚上小孩子都會哭,還總是能聽見院子里有腳步聲。
甚至這幾年來,女主人懷了三次胎,可總是因為各種意外而流產。
尤其是上次賣出去一隻清朝繡花鞋之後,家裡就鬧的更凶了!
深更半夜的,那戶人家總能瞧見井邊坐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可他們一靠近,那長發女人就會從井口跳下去,再用手電筒往裡邊照,卻是什麼都沒有。
陰天的時候,還能聽見井裡傳來女人的啜泣聲,極其嚇人。
這還不算什麼,真正讓他們搬家的原因,是有幾次他們發現家裡的孩子總是有意無意的站在井邊,一愣就是好半天。
他們擔心孩子跳下去,乾脆就搬家了。
我聽的是頭皮發麻,渾身出冷汗。這情景,怎麼跟李麻子家的情況那麼相似?
不過,等我想明白後也就釋然了,不用說,肯定是另一隻繡花鞋在作怪了。看來,另一隻繡花鞋的確就在這戶人家。
只不過,有沒有被他們帶走就不知道了。
於是,我決定今天晚上找找另一隻繡花鞋,盡量讓這雙鞋來個大團圓。
打定主意後,我當即把想法告訴給了李麻子。李麻子聽了還有點害怕,說危險不?
我說問題不大,現在你去給我準備幾樣東西,晚上要用。
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兩隻繡花鞋想在一起,晚上我們手中的繡花鞋,肯定會去找另一隻繡花鞋的,到時候勢必會在院子里留下一些『腳印』。
我們只要順著腳印,想找到另一隻鞋子,簡直易如反掌。
我給李麻子列了張清單,讓李麻子盡量天黑之前湊齊。
而我則去做鄰居大爺的工作,因為我們今晚要暫住在他家。
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錢的誘惑下,大爺還是爽快的答應了我。
李麻子出去半個鐘頭就回來了,肩上扛著一大捆柳樹枝,手上還提著一個大包袱,裡面是我要用到的鍋底灰。
我和李麻子把鍋底灰均勻的灑在院子里,接著又在鍋底灰上,鋪了一大層柳樹枝。
李麻子問我這是什麼意思?
我解釋道,鍋底灰可以留下繡花鞋的腳印。而把柳樹枝鋪成階梯狀,是告訴對方這些階梯是可以踩得。
李麻子驚訝的說道:「張家小哥,看不出來,你是個有大能耐的人!」
我笑道有個屁的本事,都是這一行留下來的經驗。我都是半生不熟,有機會讓你見識一下我爺爺的手段。
接著,我們就把那一隻繡花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院子門口。做完了這一切,我們便擠在了隔壁大爺家,同時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院子里的動靜。
第五章 雙鞋歸位
農村沒什麼娛樂項目,所以村子早早的就安靜了下來,靜的哪怕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晰的聽見。
李麻子是真害怕,在牆角下蹲了不到半小時,就給嚇出了一頭冷汗,面色紅潤,手都跟著哆嗦起來。
「張家小哥,咱們現在沒危險吧?還有你到底有幾成把握能治得住這東西啊?先跟我透透底,不然我心裡慌得很啊。」
其實我比李麻子還緊張,如果這招不奏效,我就真的黔驢技窮了,而且很可能連自己都會被繡花鞋給纏上。
不過在李麻子面前,我必須要保持鎮定,只是淡淡的說道:「有九成把握。」
大廳里老舊的破鍾,滴滴答答一秒一秒的走著,聽的我心裡發虛,時間過得很慢,才過了一個小時,我都打了三個寒戰了。
而且村子裡非常暗,沒路燈,甚至連月亮也被烏雲給遮住了半張臉,想想我們和那隻恐怖的繡花鞋只有一牆之隔,我這心裡邊就各種突突。
隔壁院子安靜極了,按道理說反而有點不對勁!
因為農村裡的荒宅沒有老鼠和蛇,太說不過去了。我想了想,這恐怕就是那隻鞋子的功勞。
畢竟那隻繡花鞋太凶了,而蛇鼠這類不見光的動物,對凶氣的感應,是最為強烈的……
當半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以後,我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如果不出意外,繡花鞋也應該有動靜了。
果不其然,對面開始有動靜傳來。
那似乎是一陣輕微的風,吹進了隔壁院子里,伴隨著堆積的板凳跌落下來的聲音。
李麻子瞬間倒在我身上抽搐起來,我罵了一句沒用。
很快,那陣輕微的風就停了下來,院落的灰塵,吹的滿天亂飛,我們身上都落滿了灰塵,連呼吸都能吸進去一大把鍋底灰,實在噁心。
我強忍著不讓自己打噴嚏。
咚咚,咚咚!漸漸的,院子里竟開始傳來腳步聲。
那聲音一開始很模糊,不過隨著腳步聲的靠近,我能聽的一清二楚。
就好像是一個人瘸著腿,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我盡量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可腦子還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穿著白衣服,披頭散髮的女人在院子里到處找鞋的情景。
而在腳步聲臨近我們的時候,竟然戛然而止了,李麻子又開始抽搐起來,我的心也跟著噗通噗通亂想。
媽的,莫非被發現了?
李麻子不自覺的抬頭看牆壁,弄的我也很不舒服,開始幻想那長發女人爬到牆頭上,居高臨下看我們的場景。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口古井之中,竟開始咕咚咕咚的冒著氣泡,好像井水沸騰了一樣。聲音很大,在這靜謐的夜裡,顯的尤為突兀。
隱隱約約之間,我似乎還聽見古井之中,傳來一陣女人凄慘的哭聲。
那咚咚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速度很快,就到了井邊。
一陣巨大的跳井聲響起,沸騰的井水終於平靜了,整個世界,再次恢復一片寂靜。
又等了半個鐘頭,沒有什麼後續動靜傳來。
我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說道成了。
李麻子早就嚇的全身痙攣,聽我這麼一說,頓時長長的喘了口氣:「張家小哥,給我揉揉腿,我腿抽的厲害……」
我把李麻子給扛到房間里,熬過了這艱難的一晚。
天一亮,我們就飛快的衝進了院子里。
門打開的時候,我和李麻子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院落中的柳樹枝,擺放的好好的,可鍋底灰卻被吹散了,地面上一大一小兩個鍋底灰組成的腳印,布滿了整座院落。
而昨晚我擱在門口的繡花鞋,也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井邊。
我知道,另一隻繡花鞋,肯定是在井中。只不過,要怎樣把下邊的那隻鞋給撈上來呢?
最後還是李麻子生活經驗豐富,在村中找到了一戶『打井撈泵』的匠人,用鐵鉤子在古井裡一頓亂抓。
起初抓出來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水草,垃圾等等。
不過很快,鐵鉤子就勾到了一個沉重的東西,匠人使勁了吃奶的力氣,都扯不上來。
我和李麻子乾脆一塊上去幫忙,才總算把那東西一點點的給拽了出來。
而當這東西出了井,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竟是一口破柜子!
那柜子樣式很古老,表面的紅漆都泡軟了,兩扇櫃門死死鎖著。
我找了根鐵棍,才總算把鎖給撬開。
在鎖被撬開的瞬間,我手裡的鋼棍咣當一聲落在地上,旁邊的李麻子更是尖叫一聲跑開了。
一具白森森的骷髏,就猙獰的縮在柜子里,身上的粗布衣裳尚沒有完全腐爛,勉強能辨認的出,那是一套滿清時期的衣服。
而在骷髏的腳上,還穿著一隻血紅色的繡花鞋。
儘管其他的衣服都泡化了,可唯獨那隻紅色繡花鞋,依舊如嶄新的一般。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骷髏的腹部,發現腹部的骨頭裡,竟還有一副小小的骸骨。不用說,在她死的時候,已經懷孕了。
一切跡象表明,我所遭遇的,就是子母肉印。
鄰居大爺嘆了口氣,蹲在一邊,點了一根煙,靜靜的抽了起來。
我知道大爺對這隻繡花鞋的故事,肯定有所了解,就蹲在大爺旁邊,讓大爺跟我講講。
大爺明顯不願對這件事多提,只是簡單說了幾句:「清朝的時候,這裡住著一個大戶人家。他家少爺風流倜儻,搞大了一個女丫鬟的肚子。那女丫鬟不願墮胎,於是少爺乾脆就把女丫鬟裝進柜子里,沉到井底了。那雙繡花鞋,是少爺送給女丫鬟唯一的一件禮物,她很珍惜……」
說完後,大爺就站了起來:「我去告訴村長一聲,明天全村湊點錢,給她買副棺材葬了。」
而我則趁沒人的時候,把骷髏腳上的繡花鞋給脫了下來。
按照我和李麻子的協議,這隻繡花鞋就歸我了。這傢伙還挺會來事,回家之後沒多久,就又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東西來感謝我。
晚上他就留在我家裡喝酒,喝多了,李麻子就迷迷糊糊的問我,為什麼要收這些別人眼裡的不祥之物?一雙破鞋子能賣幾個錢?
我說不多,碰到懂行的,也就幾十萬吧。
李麻子頓時把剛喝下去的一口酒給噴了出來,我估計他腸子都悔青了。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跟我提分成的事,這點臉,他還是要的。
不過他提出往後再找到什麼陰物,能不能五五分賬?
這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我當即答應了。
之後,我就把子母肉印的消息,通過我的渠道,在圈子裡散開了。沒幾天,就有一個打著官腔的啤酒肚找上門來,簡單的跟我寒暄了幾句,便提出要看看子母肉印的想法。
子母肉印這東西,雖然是不祥之物,但只要成雙成對的擺在家裡,卻可以官運亨通。
對方是官場中人,我的語氣儘可能的恭敬,把子母肉印誇上了天。
那啤酒肚倒也挺爽快,只是問了一句沒啥副作用吧?得到我的萬分肯定之後,就用八十萬把子母肉印給收走了。
做古玩的,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而我們陰物商人,是十年不開張,開張吃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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