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朱一龍演員無需標籤

時尚 10-02

在滿是套路的娛樂圈，朱一龍的躥紅跟他本人的性格有著莫大的關聯。當人們已經習慣了那些看似無懈可擊的偶像，這位斯文、慢熱、反套路、擅長不按理出牌的男演員，重新讓人們見識了「真實」的可貴。面對關於個性的提問，他老實地答:「我不知道，我這人不太有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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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演員，被觀眾戲稱為「劇拋臉」，你能輕易沉浸在他塑造的角色里，甚至某個瞬間會忘了熒幕上的人到底是誰。朱一龍就是這樣一個能給人帶來驚喜的演員，他提到自己最喜歡的同行前輩是Jonny Depp，因為對方便是個演什麼像什麼的人。

從表演聊起似乎是這次採訪的正確節奏，朱一龍的粉絲曾總結他答題不是「萌混過關」就是「快問慢答」。而當你和他面對面對話的時候，會突然產生某種奇異的感受：彷彿這些擱在別人身上簡短得近乎敷衍的回答，在朱一龍那裡，確實是真心不曾偽裝、甚至毫無潤色過的真實感受。他並非一個擅長表達自己、八面玲瓏、巧舌如簧的人；或者說，他潛意識裡在為鏡頭和表演蓄力，為自己審美里「好到我覺得自己有作品了」那樣的結果而微微克制，在它們到來之前不為旁事掏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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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選擇做的事是自己認可的，且有它的意義在，我會把心態調整好再開始。做了又抱怨，這是邏輯問題。」

朱一龍的思路非常清楚，他並非一個認死理或走極端的人，他既像每個把「演戲並且戲要好」當成終身大事的人一樣，熱愛表演、希望用有力道的表演贏得尊重；同時又懂得平衡，不會對那些娛樂化的工作安排嗤之以鼻。歸根結底，他講得誠懇：「我希望做一些事兒來回饋喜歡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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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戲的頭五年，朱一龍的生活非常單純。忙著跑組、進組，能拍到戲就是珍貴的事情。雖不光鮮，但在朱一龍看來，那時的生活教會他如何更多面地、真實地認識一件事情。而當他開始一部接一部地拍戲，正兒八經地以演員作為職業時，世界和眼界反而變得單一了。

《鎮魂》之後，紛沓而至的劇本被送往他手中，只要目光稍微短淺、急功近利一點兒，大可「順勢而為」賺到盆滿缽滿。但朱一龍更願意把時間和精力花在那些未曾被嘗試過的類型和題材上。「我不知道好的演員是不是都該是清高的、有個性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但我總覺得，演員保持自己的神秘感是有利於塑造角色的，所以有些事情我該不該去做、做到什麼程度，一直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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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雖然沒有明說出口，但是那些與表演無關但又必須去履行的「明星責任」難免讓他心生矛盾。某種意義上，朱一龍覺得自己是個演員而非明星。他內心的掙扎和警醒，源於在認定的工作之外消耗過多，無法為未來純粹的表演保有那份如初的心氣和狀態。所以，他的解決辦法是砍掉90%的工作，手裡攥著的那10%，儘管依然遠遠超過飽和狀態，但全力以赴，絕不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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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全力以赴並非侃侃而談，從《許你浮生若夢》到《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再到《我的真朋友》，朱一龍說自己這些年一直在拍戲，365天里有300天都在劇組，可以說是沒有生活。但拍戲似乎也正是他的熱情所在，他會興奮地讚美安藤櫻在《小偷家族》里的演技，表示想當面請教她那段哭戲在劇本上到底有沒有台詞：「那個哭，你會覺得在現實中看到過，但又和其他人的完全不同，處理方式很特別。應該是她一個下意識的臨場表演！」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明顯比其他時候高了一點點，眼睛裡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