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娶的三位妻妾竟然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到底最愛誰？

文：洪丹淳

公元1054年，天府之國四川一處人家門前張燈結綵、鞭炮齊鳴，在一處擠著各房親戚的大廳，新人以天地為鑒，互相對拜。

男方是青神縣中岩書院的學生，名叫蘇軾，新娘則是他老師15歲的女兒，名曰王弗，她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然而禮教賦予她的責任是相夫教子而非吟詩作對。

在那個時代，她似乎不能不落俗套地複製那套賢妻良母的模式，在卓爾不群的丈夫面前，她總是用力地扮演好賢內助的角色，她深知丈夫是一隻放蕩不羈的野馬，所以以溫柔撫摸來馴服成了她的唯一方法。

她常常炒瓜子、炸蠶豆給蘇軾解饞，陪他在茅屋旁望著灑滿星星的夜幕，湍流的小溪旁也常常有他倆野炊的身影，這是還沒離開家鄉的蘇軾享受到的僅有的浪漫。

蘇軾愛讀書，尤其喜歡熬夜讀書，王弗也在他身旁扮演紅袖添香的角色，還能笑著指出蘇軾的紕漏。按理說，她的學識絕沒有到達這種程度，她能做的，只有比蘇軾還要專心。

蘇軾走上仕途時，喜歡宴請朋友來家做客，而王弗常常躲在簾後偷聽。有一天章惇來了，說了許多恭維蘇軾的話。等章惇一走，王弗對丈夫說：這個人太過熱情，有些不可靠，將來恐對你不利。

後來章惇果真在迫害蘇軾的陣營中擔當主力，這麼看來，王弗也確實有聽言識人的天賦，也確實幫助丈夫不少。但是試想一個男人會喜歡這種被監視的行為嗎？

蘇軾是愛她的，妻子病逝後，為了讓亡妻不至於寂寞，他在妻子的墳塋旁親手栽種了三萬多棵松樹。

更是在多個午夜夢回見到妻子，一次醒來後，他寫下了《江城子?記夢》：「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裡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譽滿天下的蘇大文豪對妻子的念想竟然這麼平凡，只想看她對鏡梳妝時的歲月靜好。

不久他又寫下《蝶戀花》，他喜歡詞里那個盪著鞦韆、放聲大笑的女孩，而王弗和這種浪漫已經隔了一抔黃土，而這種浪漫在西湖等著蘇軾。

值得一提的是，蘇軾的第二任妻子王閏之是王弗的堂妹，父親是進士，按理說以她的身家相貌應該可以嫁個世家大族當正妻，卻為何委身於大她11歲的姐夫為妾。古代女子一般都是十四五歲就嫁人了，而王閏之嫁予蘇東坡時已經21歲了。那麼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她對姐夫早已芳心暗許。

與堂姐不同的是，王閏之並不擅詩文，是個傳統的家庭婦女。她陪蘇軾經歷了「烏台詩案」、「黃州貶謫」，在丈夫官場失意時耐心撫慰。經濟拮据時，她更放下小姐身段下田耕作。

公元1074年，蘇軾因「譏諷朝政」，被貶往杭州任通判，為了排解心中的苦悶，他決定到西湖一游。

西子湖畔，為蘇軾鋪展開一幅水光瀲灧、麗陽高照的水墨畫，輔以悠揚絲竹、美人揚袖，令人心曠神怡。

在宴席上，蘇軾初見12歲的歌女王朝雲，她目若晨曦、粉面朱唇，令蘇軾頓生愛憐之意。

王朝雲十分仰慕東坡先生的才華，決意追隨東坡先生終生，王閏之也很喜歡她，將她收為自己的貼身丫鬟。

朝雲在蘇軾身邊日漸長大，在蘇軾的教導下慢慢初顯詩情，善良的王閏之知道丈夫喜歡這個小姑娘，於是建議丈夫納朝云為妾。

1093年，王閏之的身體每況愈下，蘇軾遍請名醫治療無果，這年八月，王閏之撒手人寰，蘇軾為她舉行了隆重的葬禮，親自寫了祭文，承諾她「唯有同穴，尚蹈此言」。

不久，宋哲宗勤政，全面恢復宋神宗時期的新政，蘇軾等一干舊黨被下了驅逐令。名滿天下的蘇大學士被分到嶺南一帶的惠州，考慮到那裡環境惡劣，他讓體弱多病的王朝雲離開他。

在那個妾幾乎等同於婢的封建時代，王朝雲並不需要和髮妻一樣至死不渝，而她選擇了與東坡先生共患難。

他們來到惠州後，居無定所，窮困潦倒，夫妻倆不得不在河邊蓋房子，種菜維持溫飽。王朝雲跟著丈夫，承受著貧困潦倒的生活，以萬里相從的體貼忠誠，安慰著失意的丈夫。

在別人眼裡，蘇東坡有著「一蓑煙雨任平生」的超然豁達，也有「我心巋然不動」的鎮定自若。或許我們看到的是他偉岸的背影，只有站在他前方的王朝雲才看見他淚流滿面的脆弱。

公元1096年，不堪嶺南惡劣天氣侵蝕的王朝雲在丈夫的陪伴下走完了自己的一生，那個在鞦韆上大笑的小女孩也走了。

作者：

洪丹淳，魚羊秘史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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