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向親家總統曹錕下霸氣戰書：小心老子用飛機丟炸彈問候你

文史 10-05

「直奉大戰」（8）

上一篇，咱們說到1922年第一次直奉大戰後，張作霖戰敗，很不服氣，兩年來勵精圖治，奉軍實現了脫胎換骨。張作霖底氣十足，主動向直系老闆曹錕挑戰，意思要用飛機去問候對方。

奉系在這兩年里實現了跨越式發展，直系又在忙啥呢？

直系擊敗奉系坐穩江山後，曹錕的心變大了。他眼看幾個強大的對手（皖系段祺瑞和奉系張作霖等）相繼倒在他自己面前，一時之間找不出一個像樣的對手。於是，曹錕漸漸有了新想法，不滿足於只有實權了，他還要名分——對大總統寶座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曹錕

於是，曹錕開始行動。

第一步，1923年6月，曹錕指使黨羽採用各種手段「逼宮」，硬生生把總統黎元洪趕出北京城，把總統的位置空出來。

第二步，賄選。曹錕以5000元一張選票到處收買議員，更以40萬元高價收買國會議長，共用去賄賂款1350餘萬元。

按說老大當了總統，部下們都可以跟著高升。然而，曹錕想當總統卻遭到一個最得力部下的「堅決反對」——吳佩孚。

什麼情況？

曹錕開始賄選前，曾和吳佩孚通氣，派遣親信李彥青去洛陽向吳佩孚說明自己打算參選總統一事。吳佩孚其實早就聽到風聲，乾脆不讓李彥青開口：「大帥不能須臾離汝，來此何為，以為汝備車速歸。」

曹錕要競選總統的事情公開後，吳佩孚作為直系二把手，不支持就算了，居然公開強烈反對賄選：「運動議員之錢，充作軍費，戰勝後曹自能登台。否則，即登台，亦須打仗，運動費豈非虛擲?」

其實，吳佩孚並不是反對大哥曹錕當總統，只是他認為先後主次有別：「先和主」應該是把賄選的錢拿出來當軍費平定天下；「後和次」才是扶保曹錕登上大位。

可惜，曹錕太急了，對吳佩孚的意見置若罔聞。吳佩孚憤懣不已，整日「除飲酒之外，喜談四書及八股文。談到時局，即凜不可犯」。儘管他不滿意大哥曹錕賄選總統，但他沒有採取實際行動加以阻止。曹錕賄選當上總統後，曹做曹的總統，吳練吳的兵，兩人相交甚少，一年中很少有碰頭的機會。換句話說，兩人越來越疏遠。

1924年9月13日，張作霖以江浙戰爭為借口，再度進攻山海關，拉開了第二次直奉大戰的序幕。曹錕緊張了，當了一年大總統，似乎失去了以往的鬥志。他很清楚，自己這位親家名義上是為浙江盧永祥抱不平，實際上是沖著自己來的。無奈之下，他不得不再次放下身段，親自給遠在洛陽的吳佩孚打電話，請求這位直魯豫巡閱使迅速到北京來主持戰事。

1924年9月17日，吳佩孚的專車到達北京，這也是曹錕當選總統後吳佩孚第一次回北京。上一年，吳佩孚剛過50大壽，正處於人生最輝煌的時刻。那次壽宴上，康有為送上一副對聯，生動表明了吳佩孚的地位以及當時的輝煌：「牧野鷹揚，百歲功名才半世；洛陽虎踞，八方風雨會中州。」

吳佩孚入京，曹錕以接待外國元首的禮節迎接。直系大將馮玉祥和王懷慶等，以及所有內閣成員，都到北京車站去迎接吳佩孚。當晚，曹錕在總統府設宴招待吳佩孚，酒過三巡以後，曹錕拉著吳佩孚的手說：「子玉老弟（吳佩孚字子玉），我已經老了，也不想再和誰動刀動槍了，辛苦老弟，攝行陸海空三軍總司令之職，一切便宜行事。」說完後，曹錕還特別交代在場所有直系將領一切要服從吳佩孚的指揮：吳的話就是我的話，誰不服從吳佩孚，輕則罷官，重則殺頭。

吳佩孚

9月18日晚，曹錕在中南海四照堂召開直系高級軍事會議，宣讀了對張作霖的討伐令，然後正式全權授予吳佩孚所有軍事指揮大權，任命其為討逆軍總司令。隨後，曹錕退出會場，把會場完全交給吳佩孚。

於是，吳佩孚開始了民國歷史上有名的「四照堂點將」。他直接宣布自己為總司令，王承斌為副總司令兼後方籌備總司令，負責後勤補給；彭壽莘為第1軍總司令；王懷慶為第2軍總司令；馮玉祥為第3軍總司令；張福來為援軍總司令。杜錫圭為海軍總司令，曹銳為軍需總監；總計出兵30萬，迎戰奉軍。為了確保勝利，吳佩孚還命令直系在南方的兩員大將——江蘇督軍齊燮元和浙江督軍孫傳芳率領南方直軍主力，組織十路援軍，火速北上，配合北方直軍，共擊奉軍。

對於此次四照堂點兵，吳佩孚非常滿意，他躊躇滿志地對新聞界說：「此次本軍出動，望一舉解決東北問題，將東北全境收回政府管轄，張作霖可以下野，去天津寓居，定能保障其人生財產安全，其子張學良可以去留洋，將來回來以後，照樣可以報效國家。」有記者問：多久可以解決東北問題？吳佩孚高傲地說：「我20萬大軍已經指向山海關，2個月內，可平定奉天戰事，把張作霖趕下台以後，所有外國人在東三省的權益，本將軍都會予以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