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唬我說：不埋了那女孩，咱們可都得槍斃 | 夜行警事S1-004
「夜行警事」是魔宙半虛構社會派懸疑係列
由警察林野講述當代城市的犯罪調查
大多基於真實罪案和社會事件改編而成
從而達到探索人性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徐浪。
今天是夜行警事第1季第4集，我來個前情提要。
我的
朋友林野，刑警隊大隊長，被捲入了一起命案。
死者是他的發小王燦——王燦在購買毒品的路上，被一輛長途汽車，撞斷了腿，然後又莫名其妙死在了廢棄工地。
但這事有很多疑點：
1 撞人的長途汽車人間蒸發
2 王燦去找的毒販，五年前就死了
3 出事前，有人向王燦家裡扔燃燒瓶，好像要燒死他
林野正要調查王燦的死因，檢察院忽然找到他，說王燦臨死前，舉報了林野索賄，搞得他很懵逼。
他拼勁全力，洗脫了罪名，重新介入調查，卻發現，王燦和二十年前的一件死亡案件有關——他和倆男孩一起，用石頭砸死了一個小女孩。
當年涉案的另一個人，和王燦一樣，死得很詭異：在山上被發現，裸死、全身腐爛的被綁在一棵樹上。
林野順著線索，找到當年參與殺死女孩的三個人里，最後活著的人。
看過的朋友接著看故事吧，
沒看過前三篇的，點擊下面鏈接，看完快點回來：
夜行警事S1-001
夜行警事S1-002
夜行警事S1-003
我的發小王燦死了，我調查發現，他跟20年前一起小女孩失蹤案有關。
當年有三個小男孩在場，但現在死了兩個，只剩下杜小斌，他早已經搬到武漢，改名叫李斌。
我們到武漢找到他，聽他講20年前的往事。
李斌說，他們三個小孩，把小女孩劉希希砸死了。
「後來呢？」我問李斌。
李斌又猛灌一口烈酒。
李斌說，看到閉眼的劉希希，三個孩子才意識到闖禍了。
劉希希不省人事，天色也越來越晚，大人隨時都可能找到這裡，到時誰也跑不掉。
常子寧滑到坑底，用手指在劉希希鼻孔下比划了一下，驚恐的說，她死了。
李斌和王燦也慌了神，李斌要回家喊大人。
王燦拽住他，說這事別告訴大人。
王燦說，咱們闖下大禍了，要被槍斃的，到時誰都救不了。
常子寧和李斌急得都哭了。
王燦制止他倆，說哭有屁用，趕緊想辦法。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三人一籌莫展。
王燦卻突然說，乾脆把她埋了，就當沒這事。
另外兩人不敢答應，也不敢離開河灘，戰戰兢兢杵在原地。
王燦說她一個人來，又沒人看見，埋了也沒人知道。
常子寧動搖了，勸李斌，說要不聽王燦的吧，總好過被槍斃。
李斌還是不敢，時間不等人，最後王燦罵了李斌幾句，拉著常子寧開始填坑。
一番折騰之後，「陷阱」填平，三人約定誰也不能提這件事。
臨走之前，王燦「囑咐」李斌：「你也往坑裡扔過石頭，搞不好就是你砸死她的。」
然後他看了常子寧一眼，說你也一樣。
事情講完了，李斌低下頭，不再說話。
「在哪埋的還記得嗎？」石鋒問他。
李斌點點頭，說在小清河水位監測桿附近。
真相令我震驚，但我不確定話的真假。
王燦和常子寧都死了，他可以把責任都推給兩人。
我問李斌，憑什麼相信你？
李斌說：「林野，這件事我沒有必要騙你。」
我奇怪：「為什麼？」
「王燦說我們都會被槍斃，但他12歲，而我只有9歲，就算槍斃，也不會槍斃我。」
我們把李斌帶回了省城。
老趙詳細看了筆錄後，把20年前這案子，跟前段時間王燦身上的案子，放在一起處理。
2015年5月7日，李斌領著我和石鋒，來到當年他們活埋劉希希的小清河灘。
時隔近20年，河岸已經面目全非，李斌還是一下找到了地方。
我說你這麼肯定？
李斌指了指遠處，說這裡正對著清河大廈，以前附近有一根水位監測桿。
石鋒負責拍照片，我找來工地負責人，問他有沒有挖出骸骨？
工地負責人嚇了一跳，一個勁的說沒有。
我勸他放鬆，就算挖出來也跟他沒關係。
負責人這才放下心來，想了想，說確實沒有，早在2007年治理這片時，就被挖開過了。
我們回去時，路過本地標誌建築清河大廈。
李斌指著大廈感慨：「時間過得真快，那會我走的時候，清河大廈還沒修好，現在回來，就要被拆了。」
我說，你記性倒是不差，這麼多年了，還能一下找到地方。
李斌苦笑一聲：「這是我童年終結的地方，怎麼會不記得。」
兇手和戀人都喜歡重返現場，看來這句話不假。
劉希希被埋，當年參與的孩子死了倆，劉希希父母有作案嫌疑。
石鋒帶協警，在市局戶籍管理中心，翻了三天三夜，才找到劉希希父母的原始檔案卡片。
「去安徽接觸一下劉天明夫婦，不要打草驚蛇。」老趙說。
兩天後，我們找到劉天明時，他正在院子里打豬草。
一見到我們，劉天明就打髮妻子趕緊弄午飯。
我說不用麻煩，我們就了解下劉希希的事情。
她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我想了想，說：「1995年，你們女兒劉希希失蹤，忘了？」
劉天明卻一把拉過妻子說：「你忙你的，趕緊去村頭超市買兩瓶白酒。」
我有些詫異，劉天明卻對我們招手，說警官來，進屋說。
進屋後，劉天明點了根煙，說她不是蘇玉珍，不知道以前的事。
這倒出乎我的意料，我問，蘇玉珍去哪兒了？
劉天明說：「希希失蹤後不久，我們就離婚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當年，蘇玉珍為了找劉希希，花光了家裡的錢，還是杳無音信。
劉天明想趁年輕，再要個孩子，蘇玉珍卻一心要找孩子。
後來連傢具都賣光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劉天明看這樣下去不行，說了蘇玉珍幾句。
蘇玉珍一肚子怨恨，兩人就吵了起來。
劉天明一生氣，打了蘇玉珍，然後她就走了，再沒回來。
我問劉天明，有沒有收到警方的認屍通告？
劉天明說收到過，縣裡通知他去一趟濟南，說是女兒找到了。
他去了，還留了DNA，但公安局告訴他DNA對不上，屍體不是劉希希。
劉天明沒有說謊，我看過那份認屍記錄，屍體後來被別人領走了。
我繼續跟劉天明聊了一陣，初步排除了他的嫌疑。
告別時，石鋒問劉天明，最近有沒有蘇玉珍的消息？
他有些鄙夷，說那個女人，路子野的很，鬼知道她是不是真去找女兒了。
我覺得話裡有話，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轉身問劉天明，啥叫「路子野」？
劉天明楞了一下，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連忙打哈哈，說不提也罷。
我說不提不能罷，還想我們以後來找你么。
劉天明說，其實也沒啥，蘇玉珍以前做「小姐」的，我們當年是洗腳房裡認識的。
我有些失望，叫上石鋒走人。
劉天明要送我們，轉身去衣架上拿衣服。
這當口，石鋒突然伸手，從桌上拿了一個煙屁股，塞進口袋。
我笑了笑，心想小夥子夠機靈。
返程路上，我的心情很壓抑。
無論身材、長相還是口音，劉天明都與那幾起案件中的目標人物相差甚遠。
而且他目前的生活狀況，有妻有子，連作案動機都沒有。
還有失蹤的蘇玉珍，她又在哪兒？
回到省城，聯繫甘肅武威警方，調查蘇玉珍下落。
卻發現蘇玉珍在本地是空掛戶——戶口在這裡，本人下落不明。
但石鋒找到了一份，蘇玉珍當年辦理暫住證的表格，有她身份證號碼。
查詢公安平台，找到一條跟她有關的信息。
平台顯示，蘇玉珍牽涉到去年我市一起盜竊案。
石鋒拿出公安局通訊錄，找到辦理盜竊案的民警徐錦。
電話里，徐錦說除非回到案發現場，要不然很難想起。
我說那正好去一趟。畢竟圍繞王燦命案，查到的所有信息，都指向蓮花路。
蓮花路城中村，位於省城的城郊結合部，稱其為「城中」，實際並不真的在城中，而是位於省城和臨市之間的「夾層」。
城中村離市區很遠，很少有人會來這裡。
但前幾年，省城開始建設周邊，城中村也繁華起來。
這裡交通便利，房價便宜，大量外來務工的人，在這裡租房。
城中村原本不到一萬村民，但現在初步估計，得有10萬外來人員。
這裡滿眼都是違建房，錯落繁雜，不肯浪費一點空間。
蓮花路1197號更是隱蔽，如果沒有徐錦帶著，我們不可能找到。
1197號女房東開了家雜貨店，見我們來，她緊張得語無倫次。
我說明來意後，女房東不住地抱怨，以為哪個房客又惹上麻煩。
石鋒問她那起盜竊案，女房東想都沒想，就說記不清了。
石鋒以為她故意搪塞，語言上帶了點情緒。
女房東也有脾氣，回敬說，這兒一年被盜十幾次，你們警察平時幹什麼吃的。
石鋒臉色一下變了，我趕緊拍拍他肩膀，然後瞪了女房東一眼。
女房東也覺出過分了，低頭不敢看我們。
我問，去年1月9號，你這兒被盜，還有印象嗎？
女房東想了想，說真不記得，被盜的事太多。
我問，那這有沒有住過，叫蘇玉珍的房客？
女房東一聽「蘇玉珍」三個字，就說，媽的，這婆娘我當然記得。
我們一下來了興趣，問她為什麼。
她說，蘇玉珍這人「有病」。
2014年1月9日，女房東接到電話，說屋裡被盜了，讓她趕緊來處理。
女房東火急火燎回到出租房，得知這次一共6戶被盜，損失不小。
年關將近，這些租客辛苦積攢一年的積蓄，被洗劫一空，他們非常生氣，鬧得很厲害。
女房東也沒法，只有報警。
其他租客都去做了筆錄，只有蘇玉珍沒去。
最後案子破了，嫌疑人團伙被抓，追回大部分贓款贓物，被盜租客都去警局領回財物。
只有蘇玉珍，沒去派出所，所以什麼都沒拿到。
女房東還為蘇玉珍可惜，但沒想到她卻找上門，要女房東賠她損失。
女房東說：「報警你不去，現在你找我要，你不是訛人么？」
蘇玉珍怨房東沒通知她，女房東說，大夥都去了，就你不去，這麼怕警察，別是個逃犯吧。
兩人就吵開了，最後還打了一架。
然後，女房東就把蘇玉珍趕走了。
女房東說：「她走前，惡狠狠地看著我，咬著牙說，等哪天要把我房子全都燒掉。」
我找女房東要蘇玉珍的登記表。
但女房東找了半天，遞給我一張列印紙，我接過來一看，上面只有張照片，和蘇玉珍的出生年月。
我拿著皺巴巴的紙，瞪著女房東問，在你這兒租房，不用登記身份證？
女房東表情尷尬，連忙打哈哈，說一些有的沒的。
事情已經過去，我也不想深究，只問她與蘇玉珍有關的事。
女房東說，蘇玉珍是前年住進來的，租了一間房，不知道她什麼工作。
列印紙的背後，寫著蘇玉珍的電話號碼，我打過去，已經停機。
我和石鋒都有點失望，準備離開。
但女房東突然想起什麼，一拍手，讓我們等等，然後她進了樓里。
過一會，女房東再出來時，拎著一個破麻袋。
我問她，什麼意思？
女房東打開破麻袋，裡面裝著幾個破碎的玻璃瓶。
女房東說：「前段時間，老有人朝我家扔這玩意，打破了好幾扇窗子，瓶里還裝著東西，我找人聞了聞，說那是柴油。」
石鋒眼神一下就亮了，讓女房東趕緊說。
女房東說，本來都快忘了，剛才說起蘇玉珍，突然想到她要燒我房子的話，就覺得很可能是她乾的。
我問女房東，有沒有報警？
女房東搪塞說沒啥損失，沒必要麻煩警察。
其實是女房東怕警察，這裡的租客魚龍混雜，她又不走正常流程，警察來了多半要罰她。
我問她，砸玻璃這事，是什麼時候？
女房東說，大概是過年後，家裡裝了監控，拍下了砸玻璃的人，視頻還存著。
視頻里有個男的，他肩膀上扛個袋子，在樓下徘徊好一陣，才停下腳步，從袋子里拿出瓶子，朝著窗戶砸了過去。
這個男人的出現，讓我想到王燦的縱火案，兩個視頻里的男人，行為很相似。
我問女房東：「這明明是個男人乾的，你怎麼怪到蘇玉珍頭上？」
女房東一臉鄙夷地說，她一個搞破鞋的，男人多的是，誰知道這是她哪個相好的。
我問她什麼意思？
女房東說沒啥意思，轉身要走。
在一旁的民警徐錦，上去攔住她，說你老實交代，要不然就回局子聊，你什麼問題自己不清楚么。
女房東臉色一下就變了，這才交代蘇玉珍租房的目的。
蘇玉珍在這裡租房，是為了賣淫。
雖然她年過五十，但風韻猶存，來這裡的「客人」絡繹不絕。
這些勾當女房東都清楚，但蘇玉珍每月多給300塊「茶水費」，女房東就默許了。
我問女房東，蘇玉珍跟你聊過她家裡的事嗎？
女房東想了想，說有次跟她「客人」閑聊，聽說她有男人，是個跑長途的司機，常年不在家。
我問，你怎麼跟她「客人」聊上了？
女房東說，那人想在這裡租房，估計想一直跟蘇玉珍膩歪，我們還加了個微信，但後來就沒聯絡了。
說著女房東掏出手機，翻找一陣，遞給我看。
那個微信號，把我驚得目瞪口呆。
那位「客人」，就是我的發小。
王燦。
插畫： @Leon_Lee李萬欣
夜行警事S1-005，會在明天，10月5日的22:30發布，刑警隊大隊長夜闖紅燈區，老刺激了。
錢我替林野收著，回頭一起打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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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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