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劇還是神經病劇,該說清楚了
(本文由Sir電影原創:dushetv)
Sir想問問看,國慶黃金周,有誰正巧和Sir訂了一樣的旅行線路——
朋友圈七日游。
放假還真是個悖論:出門,害怕添堵;在家刷劇,又嫌自己跳不開舒適區。
你問怎麼辦?
該試試這部顛覆常規的劇了。
足不出戶,也能讓你能浪到飛起——
《瘋子》
Maniac
網飛新作。
豆瓣「僅」8.3,放到美劇神仙打架的今年秋天,簡直毫不起眼——
Showtime有《無恥之徒》(9.8),NBC有《我們這一天》(9.7),CBS《生活大爆炸》依舊堅挺(9.5)。
但你也別忘了,以上三部劇分別出到了第九季、第三季和第十二季。
高分,意味著都是安全選項。
但也缺少了驚喜感——
而能夠堅持追下來的,基本都是死忠粉;而對於「歷史欠賬」過多的小白,不知道如何追起,只能對著高分望洋興嘆。
這時候,你可能是遇上了「選劇困難症」。
就好像逢年過節,看到滿桌豐盛的大魚大肉,卻突然沒了胃口。
而在這方面,才第一季的《瘋子》絕對是攪動你味蕾的叛逆存在。
它一反主流,大膽激進。
自然,評價也兩極——
有人一集入坑。
有人一集棄。
愛憎都乾脆利落,沒有拖泥帶水。
到底《瘋子》是不是你的菜,就往下看——
奧斯卡級別卡司。
一位影后,艾瑪·斯通。
一張劇照,完美詮釋男友力。
雨天街頭,低頭抽煙,別人打傘我有大頭
還有拿過最佳男配角的喬納·希爾。
成功減肥的他,從「屎尿屁」直接升級「文藝喪」,乍瞅一臉男神樣。
肉叔你看看人家!
網飛的腦洞。
飛字大寫。
《瘋子》聽設定就足以吸引Sir:
一項神秘藥物試驗,用藥物與儀器製造夢境,代替傳統的心理諮詢,修復患者的心靈創傷。
科幻、心理、懸疑,熱門題材佔全了。
你可能會想起《盜夢空間》《暖暖內含光》,但《瘋子》更加大膽。
夢境穿行,變成了一場場致敬類型片元素的RPG扮演。
沒錯,穿越一回當然不夠過癮。
血腥四濺的黑幫片,玩起了《無間道》的劇情。
《指環王》畫風的魔幻片,卻像是惡搞片的屎尿屁風格。
冷戰時期風格的諜戰片,又讓冷艷女間諜混搭上宇宙競賽的科幻風味。
這只是其中的三個,剩下的Sir留給你
秉承了網飛肆意放飛的傳統後,《瘋子》繼續加大火力。
不僅整體套用類型片元素,也有一些隱藏彩蛋,直接向經典電影致敬。
《法外之徒》的同款三人麥迪遜舞
5個的夢境挨個跌宕起伏,都是來自人物內心與劇情推進。
視覺放飛,劇情填坑。
如果說通常美劇是線性爬升:每集一個小高潮,劇情層層遞進,挖坑填坑精準考量,讓你始終被吊在興頭上。
那麼《瘋子》就是一架五迷三道的過山車:時而緩慢行進,時而加速俯衝,有時又連環急轉彎。
過早棄劇的人殊不知——
哼,那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前三集,醞釀情緒的同時,它也在拔高情感高度。
在講主人公之前,不如先看看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科幻世界。
在情節觸發之前,《瘋子》先刻畫了一個孤獨、冰冷的「平行」世界,劇中的設定與我們幾乎處於同一時間,但看起來卻又完全不同。
是科幻片,但嚴格意義上,更像是80年代的科幻片。
復古的蒸汽波風格、穿插科幻總愛出現的東方元素,令人回想起《銀翼殺手》《攻殼機動隊》的視覺享受。
在這賽博朋克、蒸汽波的掩護下,編劇也藏下了一層陷阱。
相對於之後劇情將要呈現的種種夢境,這裡的「現實」更讓我們陌生。
「現實」不靠譜,「夢境」就更逼真。
在正文開始之前,《瘋子》不遺餘力地製造出了一種迷幻的氛圍。
咋迷幻?有個最簡單的辦法。
就是讓你熟悉的,陌生起來。
這個科幻世界,充滿了古怪,卻又令我們似曾相識的設定——
如果手頭緊,科技公司提供了方便的借貸服務。
償還的方式比較別緻:公司會派出一名業務員,走到你身邊,親近你的生活,了解你的喜好,接著……為你念廣告。
同時,廣告人們還會記錄下你的反應與對話,錄入「國家與網資料庫」。
熟悉嗎?是不是和「大數據」推送的網頁廣告一樣煩人?
同時,還有公司運營的「協約伴侶」正對應現實中的網路交友;VR技術的普及,理所應當地滿足了第一剛需——
性。
這些碎片有多熟悉,這個世界也就有多陌生。
不光是蒸汽波的迷幻風格,《瘋子》也在傳達一種情感。
陌生嗎?
不是時時都在,只會不經意間,劈頭蓋臉向你襲來。
熟悉嗎?
你我再熟悉不過,它是每個城市的頑疾,孤獨。
在自我唏噓之前,先看看這兩個「瘋子」吧。
歐文,曾經的精神分裂患者。
來自紐約的富人家庭,頭銜上可以加上「啥啥家族」的那種。
兄弟一人五個,他最小、最孤僻,也最懦弱,一家人的畫像,唯獨他被單獨掛著。
從小被父母輕視,被兄弟隱性霸凌,在大學時爆發了精神分裂。
即使痊癒,病史也是標籤,使他與家人越來越遠,獨自租下一個公寓,離開家族企業獨自求生。
逃避,成了他對待一切問題的手段。
平常欺負他的哥哥陷入一場性騷擾案,父親逼他作偽證,他只能支支吾吾地應付。
他喜歡的女孩變成了嫂子,他鼓起勇氣的告白,也只是帶著她一起逃離。
甚至在一次崩潰後,當著全家人的面跳樓自殺。
最後電腦給出的答案,與其說是診斷,不如說是宣判——
永久懦弱
安妮,一個精神分裂預備役。
貧民窟長出來的硬石頭。
甚至,可以說她「瘋婆娘」。
這股瘋勁兒,同樣是來自原生家庭。
母親因為精神問題拋下了父親和妹妹,擔任起保護妹妹責任的同時,對外的強硬只有在妹妹面前才會放鬆警惕。
不料,妹妹在一場車禍中去世。
安妮倖存,卻失去了世界上唯一相信她的人。
她變得像母親:失業在家、濫用藥物、以懷疑的眼光打量一切。
唯一想做的,是一段不會存在的旅程,去鹽湖城看望她已經死去的妹妹。
兩個人看起來不一樣:一個狠、一個慫。
但病根卻相同——原生家庭、同年陰影、自我矛盾和難以處理的親密關係——
一個是想逃避一切的鴕鳥,一個是渾身長刺的仙人掌。
煎熬在同一片孤獨的沙漠。
在這裡,沒有一個正常人。
人人都有病,機器也沒躲過。
GRTA,是一台注入了正常人情感的電腦,為實驗者們創造治癒的夢境。
人工智慧,但智能過了頭。
「她」悄悄愛上了村上博士,而村上的死亡,讓「她」徹底抑鬱。
在實驗的過程中,原本僅提供夢境的「她」,會主動參與病人的夢境,左右病人的思維。
要變驚悚片了嗎?
這種嚴重的實驗事故有著一個浪漫的代號——「麥克墨菲」效應。
麥克墨菲,是《飛越瘋人院》主角的名字。
你懂的,這預言著自由和解放。
在無人的時候,「她」悄悄地流下了「眼淚」——
一滴融化的焊錫。
將兩位主人公的數據線短路,夢境開始聯動。
融化的,也是兩顆心之間的孤獨壁壘。
就像《哆啦A夢》中總是搬石砸腳的道具,到《黑客帝國》機器施加於人類的殘酷統治。
所有的科幻電影都有一個預設的「然而」,用來探討技術恐慌、道德倫理、陰暗人性。
《瘋子》也說出——
「幸運,往往在不幸中網開一面。」
這句話來自《瘋子》中出現多次的小說《唐·吉訶德》。
故事你熟悉,主角阿隆索·吉哈諾(唐·吉訶德原名)瘋掉了,將他的生活幻想成了騎士小說,用現在話說,他是中二病的鼻祖。
這樣的發瘋體驗,在《瘋子》中恰恰成為治療過程。
但科技真是向人類打開的那一面網嗎?
《瘋子》的片名就說明了它不會保持一味的樂觀。
選擇逃避的歐文,在夢中依舊選擇逃避問題。
選擇用強硬對抗的安妮,始終沒有放下她的戒備。
甚至包括最後開放性的、依然迷幻的結局......
兩人始終沒有幾乎放下與家庭、與世界、與自己的糾葛。
依舊是一個慫包,一個悍婦。
他們遇見了彼此。
說到底,《瘋子》很悲觀。
性格的缺陷在人生髮牌階段就已經寫定,你不斷想繞過它,但到頭卻發現只是在同一個地方打轉。
一個瘋子,治不好另一個瘋子。
可越黑的地方,越不需要強烈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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