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城下，最安靜的地方居然是市場

看不到閱兵沒關係，別沮喪，好玩的地方還有的是，雅典城下還有一類地方不受他們的影響，人多而歡樂，那就是藏匿在雅典各處的市場。

文|圖 丁丁 編輯|KK

一直以來，憲法廣場是屬於遊客的地盤——11點一過，遊客成群結隊陸續到達，守候在明黃色總統府跟前的鐵柵欄前。12點鐘，士兵換崗儀式開始。

儘管衛兵黃色的制服很一般，再配合他們並不劃一的正步，簡直可以用乏善可陳來形容，比英國、瑞典的換崗儀式遜色多了，但這並不妨礙遊客來捧場，先來的人佔據有利位置圍觀拍照、後邊看不到的人無奈地踮起腳尖。

不過別沮喪，好玩的地方還有的是，雅典城下還有一類地方不受他們的影響，那裡人多而歡樂，那就是藏匿在雅典各處的市場。街上一波接一波的遊行示威與那些煩心的歐債危機、失業、經濟衰退總被關在市集之外，這裡的人似乎只關心糧食與蔬菜，到處是鮮花、美食、各種有趣的玩意和一張張笑臉。

中央市場

安靜地討價還價

市集里依然能展示出這個古老國家的人民熱愛生活的一面。動亂、焦慮、危機感……所有這些在那裡都能得以被忘卻。

雅典中央市場在當地人心中是最重要的市場，這座古老的市場佔據最黃金的位置，在精緻的鐵藝大門後，撲面而來的是溫熱的市井氣息。當我站在賣肉的通道中央時，耳聞眼見可以用壯觀來形容：幾乎每一個肉攤子上，攤主都在手持菜刀（有的甚至是雙手持刀）奮力揮起、落下，揮起、落下地斬肉，幾乎一刻都不停息，幾十個攤子發出這樣的聲音累加在一起，聲音如何，可想而知。

而在隔壁不遠賣魚的攤位，一盞盞暖光燈下，各種魚類海鮮讓人食慾大增，這甚至可以使人忽略了這裡並不怎麼美妙的味道。而外側的橄欖、火腿、無花果乾等本地特產，更讓人眼花繚亂。我逛遍整個市場，又在市場中央那家古老的餐廳里吃了一份豬肚湯——雅典有名的當地食物後，對市場的熱情一下被激發起來，在接下來幾天里欲罷不能。

第二天是周末，中央市場整個關閉，不過這並不影響市場愛好者的熱情。

清晨，一周一次的農夫市集早早就在Strefi山腳下Kalidromiou狹長的斜坡路上開張，這個市集為全城提供最健康的有機蔬果，儘管價格要比超市或普通市場貴一些，但一些講究健康和生活品質的人還是會趕來採購食材。

這裡是一片寧靜的居民區，四層樓的房子遍佈道路兩旁，很多露台被綠色植物佔滿，鮮花從鐵柵欄中鑽出來，垂到半空中，攤主們各自守著自己的攤子，從他們那黝黑的面孔、粗糙的皮膚和不太講究的穿著，很容易看出他們的農夫身份。沒有一般菜市場那種吵鬧的吆喝，一切都在靜悄悄中進行——

靜悄悄搭好攤子、靜悄悄把果蔬擦拭乾凈擺好，甚至連討價還價都是輕聲細語。同樣安靜的還有顧客，他們悄悄地逛、安靜地買。

市場看上去鮮艷奪目，一整條街擺滿色彩誘人的蔬菜水果，倭瓜花、向日葵、車厘子、西紅柿……各種顏色把它打造成視覺上的斑斕世界，而側耳傾聽，所到之處幾乎都是悄聲細語。這樣的組合，讓住在樓上的人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依然可以繼續沉浸夢鄉，享受周末上午的慵懶時光。

歲月迴響

因為買了一台老式電話？

在中央市場和農夫市場，能見到最原味的本地生活，而在跳蚤市場，我則信心滿滿，想多搜羅些東西回去。在Monastiraki街區這片開闊地帶，每到周末都變身雅典最大的露天跳蚤市場。

中午時分，陽光下搭滿遮陽棚，一個個攤位擺在陰影中，就在這些看似不經意的堆放，藏著很多有趣的寶貝。

在一個滿是軍用品的攤子前，我俯下身，舉起一把通體烏黑的雙管獵槍，斑駁中透出金屬的質感，讓人捨不得放下。「這是捷克製造的好東西，有半個世紀的歷史了，當年它可是波西米亞森林裡的打獵好手。」攤主頭戴軍帽，說話鏗鏘有力。

「沒事，我就看看。」我承認我慫了。

與一排排攤子比起來，四周那些出售二手貨和古玩的店鋪就像博物館一般玲琅滿目——

不僅東西多，擺的也異常講究，雜亂無序中又井井有條。有一家門臉不大，但有一個別有洞天的閣樓，不過上樓梯要多加小心：本不寬的樓梯右側有一半的面積擺滿了各種鍋碗瓢盆等瓷器和玻璃品，我需要摘下背包，確認身體周遭沒有懸掛物後，才小心地通過、以免打碎任何東西。

這些瓷器的新舊程度、樣式風格，看起來有幾個世紀的時間和半個世界的空間。

通過擁擠的樓梯，閣樓的物件更多，貨架上滿滿當當的各色雜物擺設一下子撲面而來，在這巨大的視覺信息量跟前，我每走幾步就需要停下來，給眼睛一個聚焦的時間。否則，太多東西讓目光尋不到焦點，會感覺頭暈目眩。

還沒逛夠一圈，我已經頗有收穫：我買到了看起來非常精緻的一套六隻古董水晶杯、1930年代出產的西門子撥盤電話以及質感極佳的鑄鐵燭台。不過我依然耿耿於懷——那個個頭太大不能帶走的牙醫椅，金屬的接駁感不知為何讓我一下子想到剪刀手愛德華，彷彿他正坐在上邊。

「很SM風格，不是嗎？」另一位顧客指著椅子對旁邊的女伴說。

見鬼，為什麼相同的東西在不同人眼裡有如此大的差別。

與這家比起來，另一家的陳設風格更合我意。它比前者大不少，沒這麼擁擠凌亂，矩形的空間被一排排傢具分開，高高低低的大衣櫃、寫字檯、酒櫃、書櫃讓空間變成一條條狹窄走道，窄到兩人無法擦肩而過，而在那些傢具上邊或者是玻璃門裡頭，還放著各式小件，甚至連空中的空間都被利用了起來：高處掛著吊燈，低處懸著鐘錶。

行走其中，那些鐘錶叮噹作響交織在一起，發出了歲月深處的聲音。

奇怪了，我在這家店一無所獲，

行走者語

1 雅典治安並不理想，我就有在衛城腳下被偷，並親手擒獲小偷同夥的經歷。市場內人多而雜，更是賊人出沒的重地，必須把隨身財物及背包嚴加看管。

2 跳蚤市場通常在周末開放，而中央市場則在周末關閉。除了上文中所提的幾個地方，在雅典幾乎每個區域甚至稍大一些的社區，都會有隻在周末或早上開放的露天市場。

3雅典一些熱鬧的大街、或者遊客集中的區域飲食消費合理，而深入居民區後的小餐館和小酒館價格卻高很多，建議選擇前者。

「典」個贊，去哪哪人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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