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獎得主:我想成為世界上最後一個擁有像我這樣故事的女孩
編譯:王德華
憑藉為反對世界各地衝突中的性暴力所付出的努力,伊拉克的納迪婭?穆拉德和剛果(金)醫生德尼?穆奎格,共同獲得2018年諾貝爾和平獎。
2014年8月,穆拉德與其他雅茲迪婦女被綁架,當時她們在伊拉克北部辛賈爾的家鄉科喬村遭到了Isis的襲擊。她和姐妹們一起被俘,她失去了六個兄弟和母親。她與剛果婦科醫生丹尼斯.穆克韋格(Denis Mukwege)共同獲得了2018年諾貝爾和平獎。
英國衛報於6日刊發她的自傳《最後一個女孩》的摘錄的章節。描述了她從受盡伊斯蘭國折磨到人權活動家的非凡歷程。
25歲的穆拉德在經歷了3個月的性奴生活後設法逃脫。逃脫後,她迅速成為保護雅茲迪人運動的象徵性領袖,她後來被任命為聯合國有關人口販賣問題的大使。
挪威諾貝爾委員會稱,穆拉德在講述自己經歷的痛苦並代表其他受害者大膽發聲時,表現出了「非同尋常的勇氣」。
譯文如下:
奴隸市場在夜間開放。我們可以聽到樓下武裝分子登記和組織的騷亂,當第一個人進入房間時,所有的女孩都開始尖叫起來。就像爆炸的現場一樣。我們呻吟著,好像受傷了一樣,在地板上翻身嘔吐,但都沒能阻止武裝分子。他們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盯著我們看,而我們則在尖叫和乞求。他們首先被最漂亮的女孩吸引,問:「你多大了?」又察看他們的頭髮和嘴巴。「他們是處女,對吧?」他們問一個衛兵,衛兵點點頭說:「當然!」就像一個為自己的產品自豪的店主。然後,武裝分子把我們帶到他們想去的任何地方,用手撫摸我們的乳房和腿,就好像我們是動物一樣。
當武裝分子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用阿拉伯語或土庫曼語掃描女孩並提問時,現場一片混亂。
「冷靜下來!」武裝分子一直對我們大喊大叫。「安靜!」但他們的命令只會讓我們尖叫得更響。如果一個激進分子把我帶走是不可避免的,我也會拚命反抗。我嚎叫著,尖叫著,拍打著伸出來摸我的手。其他女孩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她們把身體捲成球扔在地板上,或者撲向她們的姐妹和朋友,試圖保護她們自己。
在較低的樓層,一名武裝分子正在書中記錄交易,寫下我們的姓名以及抓我們的武裝分子的姓名。 我是被薩爾萬(Salwan)抓來的。他看起來有多強壯,他多麼容易用赤手砸我 無論他做了什麼,無論我多麼抗拒,我都永遠無法與他抗爭。我聞到了他身上的腐爛的雞蛋和古龍水味道。
我看著地板,看著從我身邊走過的激進分子和女孩們的腳和腳踝。在人群中,我看到一雙男式涼鞋和一雙幾乎像女人一樣瘦削的腳踝。我開始乞求。「請帶我一起去,」我說。「隨你怎麼想,我就是不能和這個巨人一起去。」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瘦子同意了。他看了我一眼,轉身對薩爾萬說:「她是我的。」薩爾萬沒有爭辯。這個瘦骨嶙峋的人是摩蘇爾的一名法官,沒有人不聽他的話。我跟著那個瘦弱的人走到桌旁。「你叫什麼名字?「他問我。他說話聲音柔和但不友善。「納迪婭,」我說。
襲擊辛賈爾(在伊拉克北部),把女孩當作性奴,並不是一個貪婪的士兵在戰場上自發做出的決定。伊斯蘭國家計划了這一切:他們將如何進入我們的家園,如何讓一個女孩或多或少變得有價值。他們認為,哪些激進分子理應得到性奴(asabaya)作為激勵,哪些應該付出代價。
但Isis並不像其成員所認為的那樣具有獨創性。縱觀歷史,強姦一直被用作戰爭武器。我從未想過我會和盧安達的女性有什麼共同之處——在這一切發生之前,我並不知道有一個叫盧安達的國家存在——而現在,我以一種最糟糕的方式與她們聯繫在一起,我是一場戰爭罪行的受害者,這場罪行難以啟齒,直到2016年Isis離開辛賈爾 ,世界上沒有人因為犯下戰爭罪行而被起訴。
2015年11月,在Isis來到(我的家鄉)科丘(Kocho)一年零三個月後,我離開德國前往瑞士,在聯合國一個關於少數民族問題的論壇上發表講話。這是我第一次在一大群觀眾面前講我的故事。我想談論一切——那些逃離Isis、脫水而死的孩子們,那些仍被困在山上的家庭,那些仍被囚禁的數千名婦女和兒童,以及我的兄弟們在大屠殺現場看到的一切。我只是數十萬雅茲迪人的受害者之一。我的社區是分散的,像難民一樣在伊拉克內外生活,而科喬仍然被Isis佔領。全世界都想知道雅茲迪人的遭遇。
我想告訴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需要為伊拉克的宗教少數派建立一個安全地帶;以種族滅絕和危害人類罪起訴Isis——從領導人到支持其暴行的公民;解放所有的辛賈爾。我必須向觀眾們講述哈吉?薩爾曼和他強姦我的次數以及我目睹的所有虐待。誠實是我做過的最艱難的決定之一,也是最重要的決定之一。
我在看演講稿時顫抖了。我冷靜地說了,我跟你說了我在科喬是怎麼被抓的,還有像我這樣的女孩被帶到了阿薩巴亞。我告訴他們,我是如何被反覆強姦和毆打的,以及我最終是如何逃脫的。我告訴他們我的兄弟被殺的事。講述你的故事從來都是不容易的。每次你說出來時,你就會重新體驗痛苦。
當我告訴別人,在檢查點我被男人們強姦的時候,,或者當我躺在毯子上被毆打時,或者我在搜尋幫助而摩蘇爾天空變得黑暗時,我重新回到那些時刻和所有的恐怖中。其他雅茲迪人也被拉回了這些記憶中。
我的故事,實話實說,實事求是地講,是我對付恐怖主義最好的武器。我打算用它,直到那些恐怖分子受到審判。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世界領導人,特別是穆斯林宗教領袖需要站出來保護受壓迫者。
我作了簡短的講話。當我講完我的故事,我繼續說。我告訴他們我不是為了演講才長大的。我告訴他們,每一個雅茲迪人都希望Isis能以種族滅絕罪被起訴,而且他們有能力幫助世界各地的弱勢群體。我告訴他們,我想看著那些強姦我的人的眼睛,看著他們被繩之以法。我說,最重要的是,我想成為世界上最後一個擁有像我這樣故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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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皮書以一種嚴肅的官方文件告訴美國,中國不會「舉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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