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的傳奇
原標題：大貓的傳奇
Highway to the Danger Zone 突入險境
這個夏天在加州灣區參觀了大黃蜂號航母。我對這航母感興趣還有另一個原因，知道這上面有一架F14 Tomcat戰機。這美帝戰機，卻在中土擁有眾多的熱愛者，大家都親切地叫大貓。這篇文字就講一下這傳奇戰機。
大貓F14 Tomcat並沒有在大黃蜂航母上服役過。大貓是海軍航母艦載機，出道時間和空軍主戰戰機老鷹F15 Eagle是一個時代，都是60年代末期70年代初。都是一出來就萬眾矚目，驚艷全場。那時大黃蜂號航母剛好退役。2002年大貓退役，就放了一架在這航母上。
老鷹和大貓，不相伯仲。應該說，Tomcat更迷人些。技術美學而言，老鷹純粹就是實用主義路線，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而大貓一看就是文藝范，那流線型的肌肉，兩個聳起的膀子，下面兩個向旁邊斜擺的發動機，帶來很動感的視覺，好像是掛上去的。後來看到星球大戰的第一部，少年天行者Skywalker的座駕，兩個發動機晃來晃去，就讓人想起Tomcat肚子下面的兩個巨物。
八十年代初的電影Top Gun，粵港譯為《壯志凌雲》，就是講海軍大貓幹掉蘇俄米格戰機的故事。裡面的大貓駕駛員阿湯哥（Tom Cruise），蓬勃青春、銳氣逼人，勾引那位女博士空氣動力學教官。這當然有些美化女博士。現實的軍營，荷爾蒙堆積如山，只要是個母的，都能引起風暴。
老鷹和大貓出道的年代，美帝造戰機是海軍和空軍分開，各干各的。大貓Tomcat是Navy那幫狂人的狂放之作。按道理，航母地方有限，不能夠和陸基的空軍戰機比。航母艦載機設計第一要考慮的當然是體形小些、重量輕些，這就要求身軀性能都要打些折扣。但Tomcat完全沒有這個考慮。龐大身軀，動力磅礴的雙發動機，功率驚人的最先進雷達，能打穿坦克的六管機炮，等等，銅牙鐵齒，樣樣都不輸給空軍的Eagle。大貓還有一樣獨門武器，就是那個吊在肚子上的兩個大貓眼。這個是紅外跟蹤裝置。雷達信號是彼此跟蹤的，你開著雷達跟蹤別人，別人也跟蹤你。這個紅外裝置，就是關閉雷達時用的，跟蹤敵機，攔截導彈。這個東西功率強大，大概五十公里以外就可鎖定敵機。
所以，大貓這塊頭架勢根本不像是艦載機，明明就是一架重型多用途戰鬥機。看到航母上的Tomcat，寸土寸金的空間，即便收攏雙翼，對這龐然大物而言，也實在是太逼仄了。
大貓在2002年就退役了，算來有三十年縱橫江湖的歷史。同人不同命，F15 Eagle老鷹似乎越老越厲害，恐怕真是如舊約詩篇說的，如鷹返老還童。老鷹一直用到現在，還一點沒有要退隱江湖的跡象。現在很多呼聲，要把老鷹加上隱形塗層，這就成了隱形戰機了，一點不輸給現在最先進的F22猛禽。
現在還在飛的大貓只有伊朗的幾架。大貓怎麼到了伊朗？這背後有故事。在伊斯蘭革命發瘋之前的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伊朗巴列維王朝和美帝關係不錯，這些大貓的買賣就是當年兩國友誼的見證。伊朗改朝換代，朋友變仇人，但一直知道美帝的大貓是寶貝，到現在還不時出來溜溜，似乎是古董展覽，看了令人辛酸。
老鷹和大貓為何命運迥異？是不是有些奇怪？第一個意見是戰績決定一切。這可能有道理。從記錄看，Eagle空戰戰績是一百比零，即擊落敵機一百架自己一架都沒傷到。Tomcat空戰表現不錯，但戰績比老鷹差很遠。當然，這不能說明Tomcat不行，大貓執行任務的機會本來就沒有Eagle那麼多。所以，這個理由海軍的人不會認賬。
但還有兩樣理由，卻是Navy無法迴避也賴不掉的。第二個原因，效率。雖然Tomcat身軀性能可以和老鷹一拼，有兩個數據是明顯落後的。大貓的的載彈量遠遠比不上Eagle，作戰半徑就差別更大。大貓只有不到一千公里，就是一個短腿的貨色。老鷹作戰半徑卻可達到兩千公里，如果打起仗來，中間不用空中加油，可從北美直接飛到歐洲參戰。大貓若沒有空中加油機，油燒完就只能掉大海里。
造成這些巨大差距，一個主要的東西，是Tomcat可向後收起雙翼的設計。這是個沉甸甸的大東西。結果，Tomcat的空重達到二十噸，比Eagle的14噸多出整整6噸。無疑，這六噸要麼裝燃油，要麼裝彈藥。但兩者的起飛重量卻差不多，最大都是接近30噸。這可收攏雙翼不僅重，還需要複雜的機械動力裝置來操縱。這使得大貓的油耗比老鷹高出一大截。大貓本來燃油容量就比老鷹少，還燒得多，自然就成了短腿大貓。這些實打實的效率數據，是大貓註定要退位的原因。
第三個原因，這狂放之作，帶來另一個結果，Tomcat就一個字，貴。不僅造價貴，維護保養很昂貴，也很複雜，耗時耗錢。同樣，最麻煩的還是那可收攏的雙翼，兩個膀子裡面的裝置是液壓機械，容易出問題。也許，有哪一天Navy會讓大貓起死回生。而新生的大貓，應該就是改為F18大黃蜂那種停機時豎起收攏雙翼的設計。
參觀那天，航母甲板上手撫這架大貓，頗為感慨。看過無數資料、圖片和視頻，現在才第一親密接觸。腹部下面掛著兩件大東西，就是紅外裝置和降落掛鉤，讓人聯想到雄性動物。掛鉤沉甸甸，掛鋼索的凹處給磨得光滑閃亮。
俱往矣！一代天驕，傳奇大貓。現在不僅沒有大貓了，隱形戰機也正逐步取代舊戰機，而要給海軍用的隱形戰機是F35閃電。記得第一次看F35閃電的視頻，看垂直起降和轟炸試驗，那黑金屬變形金剛的樣式，靜悄悄投下炸彈，瞬間夷平目標。恍如外星黑科技，讓人屏息。有了這樣的寶貝，想必Navy對大貓的想念會稍微釋懷。
我在Texas訪問時住在Fort Worth，這不大的城市，最出名的是一個工廠，就是Lockheed Martin總部和最大的戰鬥機工廠。F35閃電就在這裡出產。這裡造的戰機還有F16戰隼，也是厲害角色。Fort Worth每年秋天都有一個航展，重頭戲就是F35閃電。當地的朋友都很興奮，邀請我一起去看。可惜那時我在埋頭那本《追隨論證》準備出版，在理智世界裡苦鬥，沒有時間去，現在還覺得遺憾。
武器當然是殺人的東西。很多白痴白左、進步人士熱愛和平，總譴責武器，抨擊槍支。熱愛和平沒有錯。問題是，這些大詞你只能對好人說。你去給壞人說教試試看，給他們教導熱愛和平云云，看有什麼結果。那好人怎麼辦？那就是也不要聽進步人士的嘮叨，也拿起槍來。這是對付壞人的唯一辦法，也是對付進步人士的唯一辦法。
從危害程度看，白痴白左比壞人還壞，因為他們其實是要解除好人的武裝，讓好人在壞人面前束手待斃。悲劇的是，好人往往會聽信進步人士的迷魂湯，放下了武器。壞人卻不會上當。這就是為何這世上有那麼多帶槍的壞人。到了最壞的地步，就是只有壞人有槍，其他人都不準有槍。這世上哪裡最壞？也就是哪裡只有壞人有槍？聰明的讀者想必都心知肚明。所以，要想這世界不變得更壞，就是好人要拿槍。道理就這麼簡單。
大貓讓人懷念。這是犀利的殺人武器，也是美麗的被造物。至於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這個問題恐怕要留給最後審判的時辰。先知以賽亞說，「他必在列國中施行審判，為許多國民斷定是非。他們要將刀打成犁頭，把槍打成鐮刀。這國不舉刀攻擊那國；他們也不再學習戰事。」（Isaiah 2:4）Amen！Amen！不過，在那末後的日子未到之先，好人最好是stick to your gun。
Take My Breath Away 愛到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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