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父親一句話他上了《歌手》,一夜爆紅後卻突然在演唱會上爆粗口,趙雷:拒絕隨波逐流的15年
昨天的簡單生活節,趙雷到最後也沒唱《成都》這首成名曲。
《歌手》之後,大大小小的民謠歌單里,總少不了趙雷的名字。當然,也少不了《成都》。
從後海的賣唱歌手,到livehouse里的小眾音樂人,再到出現在主流頒獎典禮、被無數人追著要合照要簽名的「明星」,趙雷好像確實紅了。
但在騰訊新聞出品的紀錄片《我的時代和我》里,他待在幾年前就租的小院兒里,炸幾根火腿腸,蹲在門口邊吃邊說:這一代過去了,沒人會記得我們。也許偶爾有那麼一兩個人會提及,僅此而已。
沒有什麼名氣能敵得過時間,今天的一切都將在明天成為過去,在他眼中,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也許,用他的伯樂劉歡老師唱的那句歌詞最能表達這位歌手的態度:我不能隨波浮沉。為了我摯愛的親人。
儘管參加《歌手》已是一年多以前,但之後每次登上舞台,下面的聲音好像都比從前更大了點。
無論是各地音樂節,還是今年新一輪的「2495」巡演,隨處都有粉絲堵在機場、高鐵站,蹲守在酒店,跟在車後追著跑。
第一次有幾萬人在音樂節喊著他名字的時候,趙雷看著台下對自己說:你小子也有今天。
的確,單曲走進大街小巷、商演價格飆升的「今天」之前,是一個人從17歲到32歲的15年蟄伏。
03年,17歲的趙雷已經在北京的地下通道唱歌,膽大了點兒改去後海賣唱。後來他又瞞著父母跑去拉薩,和大冰一起光著屁股彈琴唱歌。
2010年參加《快樂男聲》被淘汰,2014年參加《中國好歌曲》雖然得到劉歡老師賞識但也沒激起水花,連第一張專輯都是借錢買設備自己在家錄的。
時間從來不會饒過誰,匍匐前行的趙雷不知不覺到了而立之年。
沒錢、沒名,理想這個「餓漢」不停在叩擊現實的門,但就像他在《理想》這首歌里寫的那樣,他「依然在倔強地反抗著命運」。
「有些人可以唱歌,有些人必須唱歌,而我就是必須唱歌的人。」
趙雷和朋友曾發起一場「十個輪子上的民謠」巡演
雖然路難走,但漫長的日子裡還是沉澱出了一批忠實粉絲,專輯也陸續艱難地發了兩張。
直到《歌手》,人們突然被這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歌手圈了粉。
一時間《成都》攻佔了各大音樂榜單,成都玉林路上的小酒館也成了「旅遊景點」。
沒有人抗拒被喜愛的感覺,但,也沒有人喜歡監視下的生活。
成名的人都希望大家離自己的作品近一點,離自己的生活遠一點。
然而,
人是無法要求異己按照自己的希望來做的
。被萬人捧,就意味著接受萬人的審視。
聽到有人買不到演唱會的票只能等在場外,趙雷會替他們心疼。
但這並不代表他能欣然接受大家對他生活的捆綁。
「我是什麼人,我是天天騎著小摩托車到處亂竄的人」。
但成名,讓他付出了自由的代價。
圖片來自網路
這種自由,不僅是生活上的,也包括音樂上的。
《歌手》之後,趙雷被排上了緊鑼密鼓的「無法長大」巡演和各種音樂節,很多人為他買單,但只想聽他唱首《成都》。
經常第一首剛開始,下面就有人在喊《成都》了。
騰訊新聞紀錄片《我的時代和我》中,團隊成員提醒他音樂節開場不要再唱大家不熟的歌了,因為唱完大家就沒聲了,氣氛直接就下來了。
而這首「不熟的歌」,是《阿刁》,和《成都》收錄於同一張專輯。直到今年張韶涵在舞台上翻唱並刷屏,去年許多在現場大嚎「成都成都」的人才知道,這首歌原來也來自趙雷。
沒有新意的重複,趙雷坦言唱的快吐了。
什麼時候要坐在沙發上,站在舞台的哪個位置,甚至自己的兩條腿要怎麼擺放,這些早都被提前安排好了。
這樣的演出,
每參加一次,
繞在他身上的繩子就多綁了一圈。
他要做一個真正在唱歌的歌手,
而不是一台行走的點播機。
他不斷跟周圍的人說,這樣不行,已經沒有想跟著音樂跳起來的衝動了。
終於,在去年的最後一次巡演中,被擺布的不適壓垮了趙雷的理智,在現場因為排期對主辦方爆粗的視頻把他推上了風口浪尖。
「再這麼唱下去就廢了」
「我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錢,我是為了開心」。
有的粉絲不理解:花好幾百塊錢買票不是為了聽抱怨。
路人也不相信:這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演出撈金還敢說不是為了錢。
各種各樣的評論聲當時像冰雹一樣密集的砸下來,而趙雷後來在《我的時代和我》中對之前的網評做出了穿越式回應: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是靠音樂來的。
而做音樂,首先得開心。
倔強的人往往都比較清醒,也許他們看不清這個社會要什麼,但他們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要什麼。
所以,在商演價值持續飆升的時候,趙雷突然「消失」了。
不管外界怎麼說怎麼做,他就要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如果不行,就躲起來。
這是他刺蝟式的自我保護方式。
趙雷常說自己是只刺蝟,那些隱形的刺讓他拒絕一切虛偽的東西。
遇到「危險」,就會把自己縮起來,縮成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刺球。
他很少再接商演,父親誤接了個商演電話,他甚至難得跟父親發了火。
母親去世後,他真的很少會跟父親起爭執了。
趙雷其實很少管父親叫爸,以前喊老趙,現在索性喊起了名字「廣瑞」,就像他曾經喜歡喊母親的名字「敏子」一樣。
父母有趙雷的時候年齡不小了,生下來,疼得緊,尤其是母親。每次趙雷在外面惹了禍,母親看到他回家狼吞虎咽吃飯的樣子就忘了要教訓他。
家裡就是路邊的小商販,不富裕,但小趙雷想要的母親都會盡量滿足他。
但不懂事兒的時候,常常把虛榮心誤以為是自尊心
,母親騎的那輛破舊的三輪車總讓他抬不起頭,覺得周圍的人都看不起自己,特想擺脫這樣的環境。
年少的趙雷有雙會飛的翅膀,他偷偷離開北京去拉薩去麗江。反正,母親追不上,也管不了,只能默默給兒子打錢,生怕孩子在外面餓著。
每次回家,他唱自己寫的歌,母親總會誇:雷,媽覺得那首歌真
好聽。
可唱了好些年,也從沒有一個實體出現在母親面前。因為,在他第一張專輯做出來前,母親就因病去世了。
有個電話再也打不通,有個名字再也叫不出,有個人,再也見不到了。
母親離開後,趙雷每出一張唱片,都會去埋在墓地上
母親走了,只剩兩個人相依為命,趙雷跟父親的關係越來越好。
他漸漸養成了帶著父親去演出的習慣。因為,母親已經不在,帶上爸就算帶上家了。
每次演出,父親就坐在台口。拿著手機給兒子拍照,或者什麼都不幹就盯著台上。
那個執著地要唱歌的小子,總算得償所願。這一刻雖然來的遲,但還是沒有白等。
演出間隙,趙雷就帶著父親在各個城市遊玩。
少年時總盼望父母帶自己出去看世界,如今卻是他帶著父親玩遍了中國。
他喜歡跟父親逗樂耍貧,哄父親,就像兒時父母哄他。
小時候老有女同學去跟父母告狀說小雷雷揪自己辮子,如今他已會打趣父親也在老年大學裡揪前面女同學小辮兒。
從母親那兒,趙雷學會了摩挲父親的臉。
輕輕揉一下,就好像什麼都還沒變,重要的人還都在。
他不再像小時候一樣調皮折騰以惹父母生氣為樂,而是越來越懂得怎麼讓父親高興,甚至接受《歌手》邀請都是因為父親說想在電視上看到自己。
《我的時代和我》中,提到參加節目走紅,他始終相信有自己努力的功勞,但也從不否認運氣的成分。
而現在的運氣,趙雷覺得都是父母給的。
從父母身上,他學到了太多,
尤其是善良。
多年前在《快樂男聲》的舞台上,他在演唱《畫》的時候對台下說願每個善良的人都能畫上他想要的生活。
理想的生活,他自己還在畫,但也沒忘了給別人一支畫筆。
2013年開始,還未「名利雙收」的趙雷就開始資助兩個青海玉樹的孩子。
因為在外漂泊的時候自己也曾餓過肚子,
他知道這些孩子怎麼哭,也知道他們怎麼笑。
生活太繁重的時候,他會去玉樹看看。跟大家踢踢球,聊聊天,好像外面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一隻刺蝟,刺有多堅利,腹部就有多柔軟。
就像趙雷,音樂態度有多強硬,生活中就有多溫暖。
從開始唱歌到現在十多年了,趙雷紅的不算早。總算守得雲開,勢頭正好的時候,他又一個反身急流勇退。再出現,帶著一首新歌:《靜下來》。
「隱身」的日子裡,他把自己縮起來,隔絕外界的嘈雜,聽了聽自己的聲音。
趙雷在今年生日罕見地發了微博
也許多年後,大家都不再年輕,輝煌已如過眼煙雲,每個人都平凡地如同土地上的小草。
而那時我們還會聽說,路邊那個開燒烤攤兒的老頭啊,年輕的時候歌唱的特別好。
《我的時代和我》趙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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