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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救弟弟我失去一臂,分家產時他卻只給我2床棉被1個鍋

為救弟弟我失去一臂,分家產時他卻只給我2床棉被1個鍋

立明是不喜歡雨天的,一下雨,路就泥濘了起來,這讓他上山變得有些艱難,因此他只能用手攀住一棵樹,慢慢地向上挪。

可他腳下一滑,摔在了泥坑裡,於是立明費勁地站起來,伸手去掏出褲管里的泥塊。

因著手被弄髒了,立明便走去小溪邊,這條溪流彷彿吞了月亮似的,一年四季都透澈而清涼。

立明乍把手放進去,立刻打了個冷顫,隨即他笑了,彷彿遇見老朋友似的說:「你也不累,一年到頭流啊流。」

他把手在小溪流水裡盪幾下,泥土就隨著水飄向遠處了。

立明站了起來,看了看眼前的樹林,那林子青翠極了,彷彿一塊柔軟的毯子,把整個山都藏起來了。

他走向林子的深處,便聽見了一陣孱弱的聲音,於是立明趕緊跑過去,果不其然有個兔子被自製的土玩意兒夾住了後腿。

因為只有一隻手,立明費了好大的勁才就著石頭的力氣把兔子拯救下來。

立明一臉疼惜地看著兔子那條傷腿,伸出手摸了摸它,低聲地說:「你可忍著點。」

他從口袋裡掏出隨身帶的消炎藥粉,用嘴把瓶蓋旋開,而後跪下來,把兔子夾在臂彎下,往傷口處撒一片藥粉,兔子因為藥粉的刺激而用力蹬他的胸膛,但他也不惱,依舊笑眯眯地說:「得,一會兒就好了。」

他用繃帶纏好那條傷腿,才把兔子抱在木屋外面的草地上,然後摘了一點嫩葉子放在它的旁邊,看兔子拖著一條傷腿爬,立明嘴裡禁不住嘟囔了一句:「真造孽。」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今天是老爹的五十九歲生日,他得早點回去。

因此立明摘了幾個野桃子才往家裡走,一路上他留下的一串泥腳印都逐漸乾燥了,就好像大地泛起的漣漪。

立明的臉彷彿一塊融化的塑料板,眼瞼下垂著,就像一座遭了火災的山,全是燒傷的疤痕,因此一路上總有孩子喊他是醜八怪。

而在村裡同輩人的眼裡,立明是個相當孤僻的人,他同其他人的聯繫從那場火災開始就出現了創面,漸漸地腐壞了。

「你哥又死山上去了?天天養你爹,還得養你個屁事不會的哥。」

「他那胳膊不是為我斷的嗎?我爹還讓我養我哥老呢。」

「養老?!」

立明剛到家門口就聽到弟媳在抱怨些什麼,他猶豫了一會,才踏進了家門。

他一出現,弟弟和弟媳便不說話了,只有弟媳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而後就端著菜盆回廚房了。

「哥。」

弟弟站在水井旁,他背對著太陽,臉龐的陰影格外的濃重,立明的臉沒被火「舔」了之前,他們是何其相像啊。

立明點了點頭,準備往屋子裡走,便又被弟弟叫住了,「哥,你也該干點活了,我一個人賺那點緊巴錢也養不起這麼一大家子,我和李老闆說好了,他不嫌你是個殘廢,一天下來你也能掙幾十塊錢。」

立明抬頭望了弟弟一眼,又立刻低下了頭,他看了看自己圈在臂彎里的幾個野桃子,剛想說點什麼就被父親的話堵在了喉頭。

「幹活?你哥這樣怎麼幹活?!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要不是你哥,你能活到現在?」

父親這話一出,弟弟也不再言語了,只嘆了一口氣就去廚房幫忙了,不一會兒,那裡便傳來了尖銳的爭吵。

「來屋裡換衣服。」

立明低著頭跟父親走進正屋,父親從來不責備他,只是像這樣一長一短地吁嘆。

立明穿衣服遇到了瓶頸,因此他父親走過來,給他扣上最上面的紐扣。

「立明啊,你二姑給你安排了個相親,你明天去吧?」

父親對哥倆的說話方式截然不同,這種小心翼翼來源於他對大兒子的愧疚,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他抽煙把家裡點著了,立明也不至於衝進火海,為了救小兒子而活活燒壞了臉和一條胳膊。

立明聽見父親的話,勉強笑了笑說:「我這樣不是害了人嘛。」

「立明,你……」

父親的話音未落,屋外就傳來了一聲接一聲的喊,立明仔細一聽,便知道是村子裡的無賴八癩子。

「范立明,你有病是不是?又把我的兔子放掉了!」

立明走在前面,他故意用身子擋了一下父親,父親就停在屋內,不去理外面的事情了。

弟弟和弟媳也尋聲而來,他們厭惡地看了立明一眼,然而立明沒有同往常一樣柔軟,而是輕輕地笑了說:「八癩子,你一天到晚欺負兔子幹啥?」

「我欺負兔子?你這話說的,人抓畜生那能叫欺負嗎?那叫天經地義!」

這話一字一句地說完了,立明的臉色徹底變凝重了,「造孽!你這樣干,兔爺兒早晚收拾你!」

立明從小喜歡山,特別是那場火災後,他格外愛惜這個不會嘲笑他的大山。

「屁兔爺兒,老子把他也一遭烤了!」

八癩子不怕立明兩兄弟,因為他們是出了名的軟弱,整個范家都把在一個外姓的女人手裡。

「八癩子,你可別欺負人!你憑啥說你抓著了?你說這兔子是立亮他哥放的,怎麼,那夾子上安了你的狗眼了?」

弟媳從來不把立明當兄長,在她眼裡立明就是個累贅,彷彿是他把自己蒸蒸日上的家拖垮了。

八癩子因為立明弟媳的這番話而氣得臉色通紅,他提高了嗓門喊:「我那鐵夾子上都有血,你說我沒抓著這個畜生?

「再說,除了范立明,哪個不忙得腳朝天,誰有空上山!」

這話彷彿順了立明弟媳的心意似的,她利刃似的目光在立明哥倆身上掃射了一番,而後扭著腰走回了廚房。

八癩子還在喊,立明卻因為弟媳的那副神情而喪失了理論的心氣,倆兄弟互相看了看,就像小時候兩個人偷家裡糕點時一樣,那時候通常是弟弟吃糕,立明挨罵。

此刻也不例外,立明正準備挺身而出時,老父親從屋子裡走出來,他佝僂著腰,臉上出現了一股悲哀的氣色,他求和地說:「小八,看在大爺的臉上,這事就算了吧,留家裡吃飯,就算了吧。」

於是八癩子笑了,「看你兒子這張臉,人吃不下飯,給我來只雞,我就走了。」

說著話,他從雞籠里抓出一隻雞,掐著翅膀帶走了,等人走遠了,立明的弟弟臉上才出現了慍怒,他一改剛剛的怯懦,「我說你一天天能不能別這麼些事啊!」

立明又恢復成了那副低沉的模樣,父親此刻也不作聲了,他任由小兒子對立明破口大罵,畢竟那一籠子雞都因為立明而被抓走了。

立明聽著弟弟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說:「明天我去幹活兒。」

這下弟弟喜笑顏開了,由於高興,他在席間還敬了立明一杯酒。

立明在工廠的活兒很簡單,他同女人們站一排在一起疊衣服,他的左右都空了一人的位置,對於這明顯的歧視,立明並沒放在心上,他心心念念地想著山。

「都幹嗎呢?留那麼大空給誰看呢!」平日里老闆是難得來一趟工廠的,今天他西裝革履,立明還隱約地聞到了一股香氣,於是立明仔細一看,那股香氣來源於老闆的秘書,因此他趕快低下頭,免得把這個漂亮女人嚇壞。

過了約摸一刻鐘的時間,又有幾個人來了,老闆陪在旁邊,笑起來像山裡張牙舞爪的牽牛花。

「哦,有殘疾人嘛。」

「是,林書記,我們一直把回饋鄉鄰放在首位,殘疾人就業……」

立明低著頭,也不願意再多聽老闆諂媚的話,他只是隱約覺得,自己干不長久了。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老闆就拿了立明這個月的工資和一百塊錢的補償讓他滾蛋了。

立明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他已經不對人抱有一絲好念頭了。

反而是立明的弟弟因此跳著腳地罵李老闆不講信用,自己要去宰了他這種話,但立明知道,弟弟就說說過過嘴癮,他才不敢真去找李老闆的麻煩呢。

因此立明把工資交給了弟弟,這總算平息了他的火氣。

那一百塊錢的補償立明老早掖在了鞋底,他準備等父親六十大壽時,給他買一個體面的蛋糕。

他這樣想著,便走進了廚房。

父親這段時間感冒了,一刻不停地咳嗽,吃了葯也不見好轉,立明要帶父親去瞧病,也被攔下了。

因此立明只能去灶間切了幾片姜,因著他只有一條胳膊,所以姜塊切得跟孩子的積木似的。

立明艱難地開了火,等他煮好一碗薑湯時,父親的咳嗽聲早就停了,立明端著薑湯走進屋子時,父親正蜷縮在床上,陽光把他曬得幾近燃燒了。

「爸,喝薑湯了。」

立明站在床頭,他的手有些抖,這讓薑湯撒了大半在父親的鬍鬚上,但薑湯很快鑽進了父親的枕頭裡,就好像他的生命很快地消失了。

「爸!」

立明又喊了一句,這聲音引來了弟弟弟媳,從父親生病,他們就沒再踏進這間屋子裡了,全靠立明回家張羅父親的喝水吃飯。

「怎麼了?」弟弟問。

立明蹲在地上,他看著弟弟的眼睛,裡面明顯是有希冀和貪婪的。

「爸沒了。」

「哦。」弟弟明顯長舒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在為不用再給老父親買葯而感到慶幸。

立明那一百塊錢最終還是用在了父親的身上,他用那一百塊錢買了酒,被來幫忙下葬的村民一碗一碗地灌了下去。

父親悄無聲息地死了,就好像一粒石子被人放在水面,「咚」的一聲滑入湖底。

不過他的身後事顯然要比石子麻煩得多,立明坐在椅子上,他低垂著頭聽著弟弟如同判官似的宣讀著分家的事宜。

分給立明的只有兩床破棉被和一個鍋,還有一把卷了刃的砍刀。

弟弟講完後有些心虛地看了看立明,而後把最後一項交給了妻子來說。

立明因為這短暫的沉默抬起了頭,他的眼角因為流淚而微微發紅,他掃過弟弟弟媳的臉,他們和平時沒有太大區別,只是有些愉悅微微漲滿著。

「立亮他哥,這個老屋你看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

弟媳因為這話捅了弟弟一把,弟弟便清了清嗓子說:「要不,你給我一萬塊錢,這個房子就歸你了,要不咱把這房子拆了,一劈兩半。」(小說名:《年輪》,作者:熊先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dudiangushi2018>,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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