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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你也湊合,但他有錢」未婚妻給我戴綠帽的理由

原來情感是會被物質擊垮的。我彷彿看到周圍的人帶著嘲笑和憐憫看著我:瞧瞧,就是那個傻子,婚禮前還被戴綠帽了!

原來情感是會被物質擊垮的。我彷彿看到周圍的人帶著嘲笑和憐憫看著我:瞧瞧,就是那個傻子,婚禮前還被戴綠帽了!

1

「尊敬的旅客,您乘坐的前往廈門的列車已經開始檢票了……」

廣播里傳來字正腔圓的甜美女聲,已等了大半個鐘頭的我長舒了口氣,拿著證件、拉著行李箱往檢票口走去。

因是國慶長假,旅客多得像罐頭裡的沙丁魚,在擠擠攘攘間,我終於找到自己的座位號,萬幸,是個靠窗的位置。

這原本是趟兩人的蜜月旅行,可如今……

如果不是心緒難平,如果不是不想面對周邊或擔憂或幸災樂禍的眼光,我想,我怎麼都不願意踏上這段旅途。

我麻木地盯著窗外,然而,成雙結對的旅客,刺痛了我的雙眼,我收回了目光。

這時,我看到車廂口迎面走來一個穿著迷彩服、約莫四十幾歲的漢子,凌亂的頭髮倒豎在他頭上,像一蓬鳥窩,活脫脫是一副農民工的扮相,我甚至能想像到,在他身上散發的,那股味道。

「千萬不要跟我鄰座!」我看著旁邊還空著的位子,暗暗祈禱著,我的心情已經夠糟糕了,我不想一路忍著一股酸餿味。

我的祈禱沒有任何效用,他終究憑藉車票上的座位號,來到了我的身邊。

也是,像我這樣的人,或許就是一副倒霉相。

在他坐下的那一刻,我暗暗屏住呼吸,只是堅持了不到十秒。

我破罐子破摔般的深吸了口氣,出乎意料的,鼻尖里只感受到列車特有的沉悶,以及,一股非常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我看了他一眼,他剛巧也轉頭,對我點頭笑了笑,一口整齊的牙在黑色肌膚的襯托下,像黑色的炭面上覆著一排雪花。

我也僵硬地點了點頭,又將目光轉向窗外。

2

列車緩緩啟動。

「來一顆?」鄰座碰了碰我的手肘,向我遞來一顆水果糖。

我擺手拒絕了,內心有點鄙夷:多大的人了,還吃糖。

他似乎也覺察出了點不妥,略帶窘迫地抓了抓他的鳥窩,「年少時留下的習慣,坐車總愛含點甜的,總覺得這樣旅途就變得更愉快一些。」

我禮貌性地扯了扯嘴角,沒有閑聊的打算。但他並沒有打算放過我。

「你這是要去哪?」他問我。

「廈門。」

「哦,是放假回家,還是去旅遊啊?」他又問。

「旅遊。」

「廈門是個旅遊城市。不過我是要回家,坐動車到廈門,還要再轉兩趟班車。已經大半年沒回去了,難得工地放了幾天假,回家看看父母孩子……」

他像一隻鸚鵡一樣,在我的耳邊不停聒噪,我強忍著給他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隨後閉上眼睛,將自己陷入座椅中。

耳邊,終於安靜了。

3

迷迷糊糊間做了個夢。

夢中,一個白衣少女嘟著嘴,雙手摟著我,「浩子,我的夢想就是嫁給你,等我們大學畢業就結婚好不好?」

那是我和夏菲兒的20歲,大一。

畫面一轉,曾經的少女化著精緻的妝容,一身名牌,雙眼微紅,面帶愧疚,聲音里卻帶著決絕。

「孟浩,對不起,我原本也想著與你將就過一生,可是他說他可以給我更好的生活,我們的婚禮,取消吧……」

那是我和夏菲兒的26歲,一周前。

原來情感是會被物質擊垮的。我彷彿看到周圍的人帶著嘲笑和憐憫看著我:瞧瞧,就是那個傻子,婚禮前還被戴綠帽了!

一時之間,憤怒佔據了心頭,我恨不得用雙手撕碎這些人的嘴臉,還有那個美麗的身影,我要毀了她!我要毀了她!

「啊——」我驚叫一聲,醒了過來,摸了把臉,冷汗涔涔。

旁邊一隻被曬得黝黑的手遞來一瓶水,聲音裡帶著關切,「喝口水,做噩夢了吧?」

這一次我沒有拒絕,接了過來。

4

列車在南昌停留了一會,大半天沒進食的我在車上買了些快食,給鄰座分了一份。

一對母子上車,坐在我們前面,小孩估計是第一次出遠門,拉著他媽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斜對面坐著一對年輕的情侶,女生正撒嬌著要和男友合拍發朋友圈。

「我第一次坐車出遠門,是七歲那年,跟著我的父親去探親,也是這般興奮。」鄰座的男人聽著前座母子對話,突然和我說。

也許是旅途太過寂寥,也許是先前的那個夢讓我突然想與人說說話,我對身邊的嘮叨沒有了先前的排斥。

於是我朝他笑了笑,回想自己第一次坐車的情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說起來,人生就好比乘坐列車,一路上有人上來有人離開,人們懷揣著歡笑和眼淚,說著夢想和離別。」或許是我的微笑鼓舞了他,他越說越起勁。

我有點訝異他竟能說出這樣的話,開始對他產生了一些興趣,便逐漸和他交談了起來,當然,主要是他在說。

5

男人叫李松柏,他說,名字是他的父親取的,意在希望他如松柏一般長青堅韌。

李松柏的家鄉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三十多年前,那裡甚至沒有一條公路,人們若是要外出,需要徒步行走2小時的山路,再到鎮上乘坐小巴。

「我第一次出遠門,才七歲,走不了那麼遠的山路,一路上父親和母親輪流背著我,父親的肩膀很寬闊,像一座大山讓人信賴;母親的肩膀雖然纖瘦,卻如海水一般溫暖。」

李松柏臉上帶著懷念,彷彿回到了七歲那年。

我想起我的小時候。父親在工廠里上班,每個傍晚我總是坐在門前的小石階等著他回來,遠遠地見著他的身影,便飛奔過去。

這時,父親會一把將我抱起,盪高高,才大笑著向家裡走去,而母親,已經在家備好了飯菜。

那時候的他們,有著健康的體魄,烏黑的發,和年輕的容顏。

可是如今,銀絲纏繞,歲月壓彎了他們的腰。

「其實小時候那回,並不算真正的出遠門,不過是去了一趟縣城,我真正第一次出遠門,是坐火車去廣州。」

李松柏溫厚的聲音傳入耳中,此時列車到達撫州,斜對面那對情侶正準備下車。

6

李松柏讀完初中便輟學了。那個年代,在他們村,是常態。

輟學後的小年輕,有一部分會跟著熟人外出打工,大多數人則留在家裡,幫襯一些農活。

說是幫襯,其實父母也沒指望十四五歲的孩子能幫上什麼忙;那時候的年輕人,也還不是低頭族。

因此,對他們來說,有大把的時間可供揮霍。

春天,呼朋喚友上山挖竹筍、捉山雞;夏天,男孩女孩分堆到河裡游泳摸魚——那時候的山是綠的,水是清的;秋天,有月亮的夜晚,在小學操場聊金庸,唱劉德華、任賢齊;冬天到河裡砸冰,於流水源頭處取冰雕。

戀愛也是這群少年的主題之一。

那時候的李松柏,幽默風趣,有一副好歌喉,一個叫小芳的姑娘對他非常迷戀,兩人耍起了朋友。

流水光陰,過完十八歲生日的李松柏突然生出想出去看看世界的念頭,他的父母也覺得他已成年,不能再在家裡遊手好閒,支持了他的決定。

那是1998年的夏天。

臨走前夜,小芳和李松柏坐在小河邊相顧無言,山頭裡的人家開著橘黃的燈火,星星點點,像是螢火蟲蟄伏山間。

「等我回來。」李松柏將小芳擁入懷中。

第二天,李松柏竟在村口看到小芳,彼時,村口通了一條公路,外出不用再行走2小時的山路。

「我送你去坐火車。」小芳揣著個布包,語氣堅決。

「胡鬧,坐火車要到市區去,中途要轉好幾趟車,你到時怎麼回來?」

「我不管,我……我捨不得你走。」小芳淚眼婆娑。

李松柏心一軟,拉著她的手:「乖乖等我,在外面混好了,我就回來接你。」

小巴到達村口時,太陽剛剛升起,李松柏狠心放開小芳的手,踏上了汽車。

列車漸行漸遠,小芳漸漸地成為一個黑點,轉眼便消失不見。

7

輾轉了三趟車,花費了四天三夜,嚼完了一包小芳塞給他的松子糖,在期待與忐忑中,李松柏到了廣州。

閑逛了兩日,花光了身上為數不多的錢財,李松柏進了一家鞋廠當學徒。

日復一日的流水線生活讓他厭倦。

原來,他以為的仗劍走天涯只存在於武俠世界中。

大城市雖好,卻什麼都離不開錢。

外面高樓林立,工廠里的住宿環境卻昏暗狹小。

他想念家裡帶著大院子的小木屋,想念田野里的稻花香,想念媽媽親手做的飯菜,想念小芳的臉龐……

「可是啊,一定要出人頭地,」少時的李松柏想,「否則如何面對父老鄉親?」

然而,一個月後,由於看不慣組長騷擾女工,李松柏和組長大打出手,領著三百塊錢被趕出了工廠。

他四處遊盪,去了深圳,打了無數的零工,身無分文時也曾好幾天沒吃飯或者在垃圾桶翻一點別人扔掉的食物,沒錢坐車就偷偷爬上貨車,躲在貨物間,後來又跟著無意間認識的小地痞偷渡到香港又被遣送回來……

如此渾渾噩噩地過了兩三年,曾經的少年在社會的大染缸中磨滅了志氣,丟失了夢想。

李松柏回到了家鄉,在他離開三年後。

沒有夢想中的衣錦還鄉,陪伴他的,只有一個和他離家時所背的一樣破敗的背包。

李松柏回到家,放下行李就要去找小芳,這時,村裡人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小說名:《車站》,作者:希爾達。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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