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歲被打劫愛上挺身救我的陌生人,10年後去應聘發現老闆是他
楔子
妙手空空大師近來很是憂慮。
他這輩子唯獨收了一個女徒,然而這個看似乖巧實則一點兒都不省心的徒弟,居然趁著他和摸金校尉去往九龍山之際偷偷溜下了山,等他回山的時候,房中僅留了一張落了灰的字條——
師父,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你老多保重,不必為我擔心。
妙手空空大師看完這張字條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傾囊相授十載,妙手空空大師親眼見證了聽月這個惹禍精的實力,哪裡有她的影子,哪裡就絕對不會風平浪靜。所以他多年前就對聽月建議過:最好老老實實待在山上,千萬不要輕易下山。
可是他忘了,聽月這丫頭從來都不是安分的主兒。
這下,山下可能不得安寧了。
1
事實證明,妙手空空大師並不是杞人憂天。聽月下山不過一月有餘,江湖便雞犬不寧,並且一路波及到了京城。
此時正值三月,同安街落花飛絮,商客往來,位於最佳地段的聚福樓更是絡繹不絕。樓內的高台上,常有說書人談論四方逸事,八方傳聞。
聽月下山之後,停留最多的地方便是這裡。
三尺高台上,說書人一拍醒木,「話說這京城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盜神,來無影,去無蹤,不僅盜取富貴驕奢之戶的錢財,還動用迷香扒了他們的衣衫。據言,這些人皆愛白衣……」
上官聽月單手拄著腦袋,隨後為自己傾了一盞茶。
「是乎,城中年輕男子一時間皆無人敢著白衫,可唯有當今太子楚析毫不畏懼,依舊一身素白,可見其氣魄不凡!」
說書人眉飛色舞地說著楚析的風光事迹,聽月有一下沒一下地聽著,在心裡逐漸醞釀出了接近太子楚析的計劃。
說起來真是較為羞澀,她就是那個扒人衣服的盜神,不過她的目的很單純,只是想找到自己小時候見過的那個月色銀衫的少年罷了。卻不曾想到了民風淳樸、單純善良的百姓這裡,聽月生生成了覬覦他人身體的采草大盜,更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百姓私下開了賭局,壓賭下一個被她「采」了的是誰家的男子。
看來當今聖上應是個明君,把國家治理得如此安定,百姓的精神生活才會這樣豐富。
話說起來,聽月和那少年的相識很是微妙。
那年她不過八歲,她護著二兩銀子去葯館給娘親抓藥那日,很不巧地遇到了攔路的歹人。正當危急關頭,一個身穿銀色華衣的少年郎,手執一柄摺扇,擋在她的面前。
這應當是傳說中英雄救美的戲段。少年橫眉冷對,風度翩翩,渾身上下散發著高貴而凜冽的氣息,一看就是身懷武功之人。只見少年挑起下巴,「大膽賊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路搶劫,你若誠心悔改我今日便放過你!」
語罷,少年回眸看向她,唇邊勾起一抹笑來,「別怕,本公子會保護你的。」
霎時,春暖花開。聽月感覺自己沉睡多年的少女心頓時蘇醒了。
那歹人哪會如此輕易罷休,被這少年的話語一激,反而越發兇惡,掄著拳頭便要揮過來。
她當時心裡是很淡定的,想著這少年出手定會同戲摺子里說的那樣,瀟洒地將這歹人打得落花流水。
然而,當她目睹少年毫無形象地和歹人廝打在一起,最後反倒被那歹人揍得鼻青臉腫之時,她終於不忍心再袖手旁觀。她拎著一塊從牆角撿來的半塊磚頭,使勁向那歹人的腦袋招呼了過去。趁那人眼冒金花的空當,趕緊拉住那少年的手,一溜煙地跑到了城外的小溪旁,看到身後並沒有人跟上來,她才舒了一口氣。
「我說,你也該鬆開我的手了吧?」少年不悅地皺眉道。
她這才緩過神來,像燙手山芋似的鬆了開。少年的手白凈得很,甚至比她的手還要細嫩。方才執手相握的感覺此時清晰地涌了出來。不知為何,她的臉一陣飄紅。她抬眼偷偷看向那個少年。
此時,少年頭上的發冠掉了下來,髮絲凌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的月白衣衫也破爛不堪。可縱使如此,也掩蓋不了少年那高傲的氣質。
當時她心神一動,擺出了一個小女子的姿態,「多謝公子相救,聽月無以為報,願意以身相許……」
然而少年懶得聽她這句老套的話,徑直走到溪水旁抹了把臉,重新整理自己的衣冠。無意間,她看到了少年的胸口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總有一天,我會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一切,包括你。」
少年看著她的眼睛,眼神中似有暗波洶湧,很是堅定。
那一刻,她忽然動了心。
後來,她拜入妙手門下,把這個少年小心翼翼地珍藏在了心裡十年,但卻從未向任何人說起過,她喜歡他。
她要好好活著,然後去見他。
2
當今聖上喜愛音律,尤其喜歡聽竽,是以每三年都會向外招納擅於吹竽的樂師,每月薪水一百三十兩,而明日恰好是又一輪選核的日子。
聽月覺得,這是個混進宮的大好機會。
次日一大早,大殿前排起了百餘人的長隊,聽月著了一身灰色長衫,綰上四方髻,又粘了兩撇鬍子,混跡在眾人中,渾身散發著烤紅薯的味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由於起得太晚她連早飯都沒吃,只好在來的路上買了個紅薯,可是還沒吃上幾口面試就開始了,無奈之下她只好把紅薯塞在了寬大的袖子里。
負責面試的考官,正是太子楚析。那些樂人個頭太高,聽月要踮起腳來才能看到楚析的模樣。
長發如墨,白衫如水,果真不假。
等輪到她時,聽月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俯下身,畢恭畢敬地開始吹噓:「太子啊,小的特別擅長吹竽,不瞞您說,聽過我吹竽的人沒有不被感動的!地上的走獸聽了我的竽聲會翩翩起舞,天上的飛鳥聽了我的樂聲也會跟著和曲,收了我,保證不會吃虧!」
楚析很是滿意,「起身吧。」
「謝太子!」聽月直起身,一個殘缺還帶著牙印兒的烤紅薯忽然咕嚕咕嚕地滾到楚析腳下。
「……」
「太子別誤會,這烤地瓜絕對不是我的!」
「那難道是我的?」
「嗯,很有可能。」
楚析很是無語,無奈揮手讓聽月退去開始下一人的面試。
當夜,月黑風高。聽月一身宮女裝扮偷偷溜至楚析的寢殿,用迷藥放倒了門前守夜的宮女後,聽月燃了一個火摺子,借著昏黃的光慢慢解開了床榻之人的褻衣。可是,楚析的胸口一片光滑,並沒有任何印記。
聽月不死心,又在某人胸口上摸了幾把,這才終於確定,楚析不是那個人。
暗黃色的光籠罩在楚析的胸膛上,在靜謐的夜裡顯得很是誘惑。一向厚臉皮的聽月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於是伸手準備把楚析的衣服系好,可她剛剛觸碰到楚析的衣帶便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她一驚,手中的火摺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女人,深夜可不要玩火啊。」
床榻上,楚析睜開了眼睛,眸中清明。原來這廝並沒有被香迷倒。
她刻意忽略了話語中的另一層深意,結結巴巴地說:「奴……奴……奴婢這就把它熄了。」說著,她抽出手站起身一腳踩滅了火苗。房中頓時一片黑暗,只能隱約地看出楚析的身形。
黑暗中,楚析似乎彎了嘴角,「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要來宮裡的,沒想到吧?盜神,你今日若是乖乖束手就擒,我便饒過你。」
似曾相識的話使得聽月心裡忽然一陣慌亂,於是她下意識地抄起桌案上的古董花瓶照著楚析的腦袋就砸了下去,直到楚析無辜地重新倒在床榻上,聽月才扔了碎掉的花瓶,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某人寢殿。
不久後,整個宮裡熱鬧非凡,到處都是護衛奔走搜查的聲音。而此時聽月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睡房,心想要找的人究竟在何處?
3
轉眼間,聽月在宮裡待近半月,自從發現楚析並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後,聽月忽然就失去了繼續尋找的信心。左右混在宮裡薪水又高,不必為了生計處處偷竊,她也就安心地在宮裡待了下去。
皇帝老兒喜歡擺排場,所以每次聽竽都會擺出三百人的陣仗。聽月作為其中的一員,她看別人和著旋律擺頭,她就跟著擺頭,看別人晃身子她就跟著晃。這還不夠,臉上還比其他樂人多了陶醉忘我的神情,於是在他人看來似乎演奏得更加出色。
一來二去,聽月也就越發膽大,群宴的時候,她甚至一邊「吹」竽,一邊偷偷瞄著楚析。
一樣愛穿白衣,一樣的高傲,一樣有著風流的味道。
和印象中如此相似的這個人,為什麼偏偏不是她要找的人呢?
聽月糙臉一紅,如果找不到的話,眼前這人將就一下也是可以的。
聽月這樣想著,忽然發現一個男人也正偷偷瞄著楚析,那眼神兒,既充滿了目的又帶著忐忑,簡直就是女兒家望情郎的那種羞澀,而此人卻是太子的親弟弟,楚亦。
聽月的目光緊緊鎖住了那個男人,看著他猶豫許久之後端起酒盞敬向了楚析。聽月又看到楚析朝那男人微微一笑,繼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於是聽月腦子裡忽然浮出了很多場面:菊花開了,袖子斷了,白菜被豬拱了……
等群宴結束,聽月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樣兒走出了殿門,暗自思索明日休假,該去哪裡瀟洒,忽然眼前的陽光一暗,聽月回神,竟是個紅衣的女子氣勢洶洶地站在她面前,一副欠了她銀子的模樣。
這女子聽月也認得,是蘇值宰家的女兒蘇訾言,性格嬌縱得很。
「說,你是不是喜歡太子?在大殿里吹竽竟然還偷看他!」
聽月一愣,差點回答說是。
「別做夢了,你可是個男人!」蘇訾言憤憤出口。
聽月頓時明白過來,傳聞說,蘇家的女兒喜歡太子,還經常纏在他身邊,看來傳聞不假。
「可惜就算太子不喜歡我,他也不會喜歡你的。」聽月抱起胳膊,悠悠地說。
「你胡說,楚析昨日還誇我跟以往大不相同,判若兩人。」蘇訾言一臉驕傲。
聽到這裡,聽月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是你聽錯了,太子說的是你胖若兩人。」說罷,聽月轉身離去,絲毫不顧身後氣得跳腳的蘇訾言。
4
其實,楚析也是計劃要出宮的,所以那日,蘇訾言一路都在纏著楚析,他被煩擾得厲害,於是找了個借口脫身而逃。
當時聽月在賭坊玩得正興起,忽然有一人破門而入。逆著光,聽月有些看不清那人的身形,直到那人快步向她這裡走過來,她才看清楚竟然是多日不見的楚析。
「竟然是你!」
聽月出宮時恢復了女兒身的打扮,楚析顯然也認出了她。她心底一陣緊張,卻不曾想楚析皺著眉跟她說:「幫我掩護一下,待會兒如果有一個女人來找我,你就說沒看見。」
聽月頓時鬆了氣,並且得意洋洋地伸出五個手指,「好啊,五十兩銀子。」
楚析咬牙切齒道:「你怎麼不去搶?」
她笑著不說話,門外已然傳來蘇訾言的聲音。
楚析頓時深吸了一口氣,「好。」
「來,蹲下。」
楚析一愣,但也乖乖地蹲了下來。下一刻,聽月撩起桌布,一腳把楚析踹進了桌子底下。
隨即,蘇訾言推門進了來。
賭坊內形形色色的人混雜其中,喧鬧不堪。蘇訾言擰著眉環顧了一圈見沒有楚析的身影轉身便離去了。
「出來吧,人走了。」聽月笑嘻嘻地掀開桌布。
楚析慢吞吞地從桌下出來,頭上的發冠有些傾斜,看起來有些狼狽,一瞬間,聽月彷彿看到了那個她一直尋找的人。
楚析臉色此時陰沉得可怕,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發。聽月仿若未聞,「答應我的五十兩可不要忘了哦!」
「當然不會忘。」楚析陰沉著臉,「而且,我還要跟你好好算一下賬,包括上次你用花瓶打暈我,還有這次踹了我一腳的事情。」
聽月連忙說:「這裡太擁擠,我們還是出了這賭坊再說。」
楚析掃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隨即踏出了賭坊的大門。
然而他沒走出幾步,身後的聽月忽然「撲通」的一聲跪在地上抱緊了他的腿。
他一震,低吼道:「你這是做什麼?!」
聽月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相公!你可不能再賭了啊!我們家的家底都快被你敗光了,你不能為了賭就連我和孩子都不管不顧……」
「你……」楚析氣急,揚起手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女人,然而看到圍攏過來的路人的眼光,楚析頓時一口腥甜堵在喉嚨,眼前忽而一陣眩暈。
楚析扶住胸口,這個女人,算她厲害!
所以最終,楚析選擇了妥協,在路人各種八卦的眼神中,他動作輕柔地扶起聽月,眼眶中有淚光閃爍,「是我不好,夫人我以後再也不賭了,我們回家吧。」
這一招效果頗好,圍攏的人漸漸地散去。楚析正想舒口氣卻忽然發現在人群之中,還有一個嬌小的身形——蘇訾言!
蘇訾言緊緊咬著下唇,紅著眼睛盯著他,不待他開口解釋,轉身跑遠了。
楚析嘆了口氣,他這下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他看了一眼此時身旁這個笑得同狐狸一般的女人,心想果然要離她遠一點!
5
時間如流水般滑過。
如果聽月沒有愛聽牆角以及偷東西的習慣,她大概便真如同楚析所希望的那樣,兩人從此各不相干了,可是,誰讓她聽到了楚亦要謀反的重大消息呢?
而此時,楚析剛剛從他父皇的寢殿中出來,方才皺緊的眉頭還沒有散開。
皇上病重,恐時日無多,父皇為了穩定朝中人心,不得不做出日日笙歌的假象來。但他知道,窺伺這個位置的人早已蠢蠢欲動。
他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時父皇待他極為苛刻,其他皇子玩樂之時他總是要被逼著學各種東西。那時他也是個執拗的性子,太傅教給他的東西他從來都不會好好學。父皇說,這些以後將會是他的能力,可當時他不屑這些。
後來有一天,他跟父皇吵架,一氣之下出了宮,又遇到了聽月。他本想憑著自己的功夫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橋段,可他沒想到自己險些被那歹人重傷,還是聽月把他救了出來。
生平第一次有人那樣緊緊拉著他的手,他當時不明白心跳為何如此強烈,但忽然明白了,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要保護的一切。
當聽月終於找到楚析時,她看見楚析一襲月色長衫,獨坐在石階上。銀白色的月光傾瀉在他的身上,手中的摺扇半啟未啟,仿若謫仙。
她不禁喚了楚析一聲。
而楚析聞聲回過神來,「來得正好,我正思索怎樣的動作更能招惹女子的芳心,你來看看我這扇子是遮住左半張臉比較好還是又半張臉比較好?」
聽月當時有種想拍死楚析的衝動,但最後她還是正了正神色,滿臉憂慮道:「楚析,你中毒了。」
楚析勾起嘴角,臉色有些蒼白,「所以聽月,幫我個忙吧。」
「好啊。」聽月像狐狸似的笑著,隨後慢慢伸出五根手指。
「又是五十兩?」
「不,」她搖了搖頭,「是五百兩。」
「你怎麼不去搶?!」
聽月依舊笑而不語,直到楚析認命地說:「好,幫我潛入皇弟的房裡把解藥偷過來。」
聽月頓時眉開眼笑,「那你還是直接給我五百兩銀子吧,因為,解藥我已經拿到了。」
看著楚析驚訝的眼神,聽月慫了慫肩,「沒辦法,誰讓你的皇弟比你還笨。」她兩手叉腰,學著楚亦當時的語氣,「哈哈哈,我會告訴我皇兄,解藥就放在我床榻旁的暗格里嗎?哈哈哈哈哈!」
如此一來,她想不偷都對不起自己。
面前的人小心翼翼地將解藥從懷中摸出來遞給他,楚析的心忽然顫了顫。
「聽月,我答應你,這件事結束後我會幫你實現一個願望,只要我能辦到。」
「真的?」聽月頓時兩眼放光。
「真的。」楚析看著聽月,眼中有多年不曾有過的溫柔漾開。
「那你幫我找個人,他跟你差不多,智商不高,特別傲嬌,還喜歡玩兒英雄救美……」
聽月不顧某人的臉色,一股腦將那個少年的事兒說了出來。
6
三日後,宮裡傳來了皇帝駕崩的消息,舉國同哀。
翌日,楚析由於悲傷過度病倒在了床榻上,原本的登基大典也就此推遲,聽月聽聞這狀況,當夜帶著她親自做的菜粥敲開了楚析的房門。
聽月溫聲細語情意滿滿地說:「不知味道你可喜歡,來嘗嘗看。」
楚析聽了這話很是感動,蒼白的臉浮現一陣緋色,然而當他揭開碗蓋,笑容頓時變得僵硬。(小說名:《明月惹君心》,作者:溫如翊。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女友提分手我不答應,看到她拿出個U盤我立馬打30萬
※我出生卑微卻被富豪求娶,婚後一直小產我才知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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