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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羨林與敦煌吐魯番學:明確提出敦煌學可成為一門學科

季羨林先生既是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的創始人之一,也是《敦煌吐魯番研究》雜誌的創始人之一,他的去世,給國際敦煌吐魯番學界、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和《敦煌吐魯番研究》帶來的損失都是無法估量的。

20世紀80年代初,為了團結國內敦煌吐魯番學研究者推動敦煌吐魯番學研究,季先生積极參与策劃、組織學會的創建工作。1983年8月,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在蘭州正式成立,季先生當選為第一屆會長。直至2009年去世,季先生一直擔任該學會的會長一職。這期間的26年正是中國敦煌吐魯番學突飛猛進的時期,也是中國敦煌吐魯番學趕上世界先進水平並在諸多領域取得領先地位的時期。

在組織協調國內研究力量方面,學會一向支持把各高校和研究機構的敦煌吐魯番學研究者組成研究實體,形成合力,進行學術攻堅。現在,除敦煌研究院以外,蘭州大學、浙江大學、西北師範大學、南京師範大學、上海師範大學和吐魯番地區都設有關於敦煌吐魯番學的專門研究機構。季先生還對浙江大學、蘭州大學的敦煌學研究機構有過很多具體的指導。學會組織、協調國內研究力量進行學術攻關的一項重要工作就是組織編纂了《敦煌學大辭典》,這幾乎動員了國內有關敦煌學各領域、各方面的研究者參與。這部大辭典總結了百年來國內外研究敦煌學的相關成果,出版後得到了學術界很高的評價。顯然,如果沒有季先生這面旗幟,沒有學會出面協調,任何個人和單位都很難有這樣大的號召力和感召力。

在人才培養上,季先生一直親力親為。他不但長時間招收和指導研究生,桃李滿天下,在扶持國內外中青年學者方面,也是不遺餘力。我個人就曾多次得到季先生的幫助和支持。1990年,我第一次申報國家教委專項科研基金項目,因為當時是講師,需要兩位教授的推薦。當我找到季先生請他作推薦人時,季先生欣然答應。這個項目對我以後順利走上學術道路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2010年,我的「英藏敦煌社會歷史文獻整理與研究」被全國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領導小組列為2010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這是國家首批面向基礎研究的重大項目,也是敦煌學唯一的一項國家重大項目。我經常想,如果沒有1990年獲得國家教委項目的積累,20年後我也許不會獲得國家重大項目;如果沒有季先生的扶持和提攜,我的學術道路肯定不會如此順利。

在加強國內外學術交流方面,學會組織或參與組織了十多次大中型國際、國內的敦煌吐魯番學學術研討會。此外,學會還參與策劃和組織了敦煌學國際聯絡委員會。從這個委員會的策划到最後組成,季先生都給予了及時和重要的指導。只要有可能,凡是學會組織的學術研討會,季先生都會到場講話並參加學術研討。後來因為年事高、行動不便,不能親臨,但也會發來賀信或視頻講話。現在,國內敦煌吐魯番學研究者的學術交流通道順暢、交往頻繁,與學會成立之初的狀況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與季先生和學會的推動不無關係。

在資料建設方面,學會資助國家圖書館(時稱北京圖書館)、蘭州大學建立了敦煌學資料中心,資助新疆考古所建立了吐魯番學閱覽室。在20世紀80年代學術著作出版還很困難的時期,學會還資助出版了一批敦煌吐魯番學的研究專著和重要的譯著。受到資助的著者和譯者後來都成為著名敦煌吐魯番學專家。在季先生的帶領下,學會形成了運轉和運作的基本格局,這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將對學會以後的運轉和發展產生深遠影響

作為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的會長,季先生一直十分關注敦煌吐魯番學的理論建設。他多次強調,世界上歷史悠久、地域廣闊、自成體系、影響深遠的文化體系有中國、印度、希臘和伊斯蘭四種,而中國古代的敦煌和新疆地區正是四種文化交流匯聚之地,這實際上是把敦煌和吐魯番學的研究置於古代世界文化交流的廣闊背景之下,極大地提升了敦煌吐魯番學研究的價值和意義。針對一些學者認為敦煌學不能成為一門學科的看法,季先生撰寫了《敦煌學吐魯番學在中國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一文,明確提出敦煌學可以成為一門學科。後來經過修改,此文成為《敦煌學大辭典》中「敦煌學」一詞的詞條。現在,敦煌學是一門學科的看法已為多數敦煌學研究者接受。季先生的另外一個重要理論貢獻是提出了「敦煌在中國,敦煌學在世界」的口號。這個口號既是對國際顯學敦煌學的準確概括,同時,也充分顯示中國學者應有的寬廣胸懷,得到了國內外敦煌學者的一致讚賞。季先生對敦煌吐魯番學的理論貢獻,對敦煌吐魯番學的發展至今仍然具有重要指導意義,永遠值得我們珍視。

《敦煌吐魯番研究》雜誌的創辦,亦是季先生鼎力支持的結果。1995年,北京大學的榮新江教授在季羨林、周一良和饒宗頤諸位先生的支持下,和北京的一些朋友創辦了《敦煌吐魯番研究》,以書代刊。該刊於1996年正式出版,季羨林、周一良和饒宗頤任主編,榮新江主持編輯部工作。季先生和饒先生還親自為創刊號撰寫宏文。自2004年始,由我主持雜誌的編輯工作。15年來,《敦煌吐魯番研究》已出版了11卷,發表論文和書評400多篇,很多在敦煌吐魯番學產生過重要影響的論文都是在這本雜誌上首發的。《敦煌吐魯番研究》用稿以論文質量為準,並陸續向學術界推出了一批中青年學者。

2010年4月,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在杭州舉行了換屆選舉,新一屆理事會推舉我接替季先生擔任新一屆會長。我深感肩上的擔子沉甸甸的。無論在學識、胸襟還是眼界上,我們對季先生等老一輩都只能是「高山仰止」。但我們和老一輩也有一個共同點,即對敦煌吐魯番學都有一顆赤誠之心。我們永遠不會忘記季先生對敦煌吐魯番學作出的巨大貢獻。我深知,只有把敦煌吐魯番學不斷推向前進,才是對季先生最好的紀念。所以,我們將繼承季先生等老一輩的優良傳統,繼續做好與國內外敦煌學學者和愛好者的聯絡和協調工作,積極推動國內外的敦煌吐魯番學研究,把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和《敦煌吐魯番研究》雜誌辦得更好,以出色的業績來告慰季先生的在天之靈。

來源:《中國社會科學報》第231期

責任編輯:黃琲 排版編輯:黃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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