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西出函谷關,遊歷西域諸國,「化胡」失敗不知所終
作者:易道禪
歷史上關於「老子化胡」的傳說似乎是一個謎,一直以來在道教與佛教之間糾纏不清。老子本是道家創始人,與道教本沒有關係,但是自從道教誕生以來,老子就成為道教的道祖了。佛教認為道教檔次低,不如佛教高明,不屑一顧。
道士們就宣稱其實佛教的佛祖就是老子西去印度化為佛陀創立了佛教。所以道教應該比佛教還要早,還要高明。佛教徒就與道士們辯論「老子化胡」的真相。唐朝時,道士們辯贏了,道教成了當時的國教。元朝時,佛教徒辯贏了,道士們和道教典籍幾乎滿門抄斬,道教從此衰落,佛教從此佔了上風。
那麼真實的老子到底有沒有化胡呢?化胡的另一個說法就是老子出關西行。西行是肯定的,化胡就是佛教道家各自說各的,沒有一個統一的定論。
我經過對老子化胡傳說的考證,得到一個接近傳說真相的故事脈絡,那就是老子化胡的真實版本——
老子西行到了函谷關,遇到以前在周朝圖書館的同事萇弘的弟子尹喜。尹喜現在在函谷關當總管,見到鼎鼎大名的老子先生,自是恭敬如賓,當下拜師自稱弟子。當然,他也頗有心計,總想旁敲側擊哄騙老子留點墨寶什麼的給他,而老子礙不住他的軟磨硬泡,終於提筆寫了一篇被後世稱之為五千言的《道德經》,然後倉皇逃離函谷關奔向終南山。哪知尹喜又追到終南山,表示要跟隨老師走遍天涯海角。老子趁尹喜不注意又悄悄逃離終南山,說是往西去了。
其實老子從終南山出走後,並未西行。老青牛馱著老子反向而行到了華山。兩周時期凡函谷以西秦屬之地皆稱西域。故此老子依舊滯留在西方。
老子為何要與尹喜分手?大約有兩層因素,一是老子認為修行歸隱是一個人的事,不能累及他人。有弟子在,衣食備足,那是寓公,不是隱士。二是老子恐尹喜再次催勸著書立文,那就失去了歸隱的意義,須知小隱隱於市,大隱隱於世。忘不掉凡塵煩憂,等於仍在小我世界。無我,無為,方可道法自然。
青牛似有道力,於是將老子帶至華岳。這一招,是為避免尹喜的尋找。果然尹喜向西尋覓數月無果而罷。
老子喜在山裡修行,從前在周室,曾數度到臨近洛邑的景室山去觀雲打坐。終南山其實很好,但留給弟子似乎更好。華山巍峨高聳地勢險峻,虎踞龍盤氣象森森,有登華山而自我渺小天下博大的感受。然華山之險惡,上山無道下山無路,這讓老子的出行困難無比。沒有弟子在,飲食起居全靠自己。於是求助於樵夫,討教於村婦,隱田裡間,自食其力。不久,他牽來青牛套上鐵犁,在陡峭石壁之間耕拓出一條長長的山坡溝渠,上接千尺幢,下接擦耳崖。耕出的坡地,一來可種稼禾,二來可作山路,兩全其美。老子在華山峰頂嘗試取藥材熬煉,以解除山野之民的傷病之害。閑余時,化石為池,以周易八卦觀測華山天象與四時豐兆。受到老子的教化,山民莫不拜伏,稱其為聖賢。
關中話「聖賢」聽之彷佛若「神仙」。山上有「神仙」,此消息漸次傳開。老子隱姓埋名,時人並不知曉其身份。一日,山上來了一位讀書人,自稱秦失,說是一生喜好尋師訪友,山上既有神仙,實屬可遇不可求,一看是厚德老者,視為大賢,一定要拜師學藝。
老子不想回到從前好為人師的狀態,謝絕了秦失的要求,但答應做朋友。
秦失與老子成了忘年交,但並不知這位老者就是天下聞名的老子。某日他對老子說:「近聞道者老聃先生去西方尋道未歸,儒者孔丘先生痛哭流涕,寫了一首追懷詩。秦人感懷於兩位大學問家的摯交情誼,便在咸陽開了講壇,第一個講題就是『孔丘問禮老聃』,於是,兩位大家的思想各自形成了一幫擁躉追隨者,爭吵得不可開交。」
老子一喜一驚。喜的是因為秦屬西域,近年愈來愈強大,大有取周而代之的趨勢。西域之地若能浸潤於華夏精義,就算取周代之,未嘗不是好事。驚的是孔子竟然還做詩追念自己,看來孔子的確是個仁人君子。
「那麼你是老聃的擁躉還是孔丘的擁躉?」
秦失道:「以前我是孔丘先生的擁躉,我曾去魯國求過學。但我聽不懂他的魯語,他也聽不明白我的秦腔,唉,痛苦得很。孔丘先生的好友、衛國大夫蘧伯玉也是我遊學時的師長,他倡導『弗治之治』,很讚賞老聃『無為而治』的理念。我就是從他那裡反而轉為內心崇仰老聃。我現在已是老聃先生的擁躉啦」。
老子警覺起來,焉知此人不是故意拍馬屁?「現在居然有儒道二家的說法了?你見過孔丘卻沒見過老聃嗎?」
「大師在山中呆得久了罷,不清楚塵世之變化。現在何止儒道二家,百家都有,但以儒道領銜。我到帝都去拜老聃先生,先生已辭職回鄉;我又趕到先生老家,先生已然西行。我始終趕不上老聃的腳步啊。」
「見到老聃又能怎樣呢?你不是見到過孔丘嗎?也沒能怎樣。所以,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
秦失疑惑地看著老子,心有不甘地說:「能見到聖人,總是有益的。像大師這樣清高自傲獨立遺世者,能有幾人呢?」
老子笑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你剛才說孔丘給老聃寫了首追懷詩,還能記得么?」
秦失道:「當然記得。我從蘧伯玉那裡得到一本新書,說是孔丘編寫的,叫做《詩三百》,蘧伯玉說其中《檜風?匪風》是孔丘親自寫來追念老聃的:
匪風發兮,匪車偈兮。顧瞻周道,中心怛兮。
匪風飄兮,匪車嘌兮。顧瞻周道,中心吊兮。
誰能烹魚?溉之釜薪。誰將西歸?懷之好音。」
意思是,遠去的人疾馳西去,回首周朝大地心中悲涼。誰能治大國若烹小鮮?誰將走向西方尋找大道?謹祝平安寄我衷腸。
老子聽後久久不語。他明白孔子已將《詩》刪削為三百首,並加上了他本人創作的詩篇。但就是這一首詩,讓老子感慨萬千。他猛地站起來,望著華山的萬壑千峰喃喃自語:「我該下山了。」
秦失大為不解:「為什麼?」
老子語氣堅定地說道:「孔子周遊諸侯列國,是為復周之道,也是仕途之道。可我出關西行就真的是為了做一個隱士嗎?非也。我當初西遊,雖有避世之心,但也是懷著周遊西方列國的理想,誰知陰差陽錯還是當了隱君子。」
秦失大吃一驚,猛然醒悟:「原來您就是老聃先生?」立刻稽首連連跪拜三次,頭撞在岩石上,從山澗那邊傳回三聲巨響。
二人下山。秦失將老子接到自己的家鄉扶風老宅。
扶風周邊的名士學者紛紛前來拜見,以致於驚動到秦國京都咸陽,一時間,京畿大道塵馬飛揚,名流雅士駱繹不絕。老子連續被邀請講了幾次學後,對秦失懇求道:「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被虛名拖累,必成行屍走肉。我要走了,我下山的目的不是講學,而是為了完成我的西行。我要去周遊西戎列國,觀察那些小國寡民的生存之道。」
老子請求秦失不要告知任何人他的行蹤,若有人問及,就說老子已經死去。秦失應諾「弟子謹記!」。
當天午夜,老子騎上青牛披著星光,悠悠地跨過渭河,向隴西方向走去。
第二天,秦失找來一口石棺,布置了一個靈堂,誑稱老子昨夜不幸去世。
人們紛紛前來哀悼。聽過老子講課的,悲哀不已。聽說老子名聲的,痛惜不已。不知老子為何人的鄉鄰,也默哀悼念。
秦失走向靈堂弔唁,大哭三聲就退了出來。秦失的朋黨十分不解,問:「你不是老聃先生的朋友嗎?」
「是啊!」
「那麼,你這樣弔唁不是太輕率太沒有人情味了嗎?」
秦失默然道:「我不這樣看。原先我以為他是聖人,現在我不這樣認為。剛才我進去弔唁的時候,看見有老年人哭他,如同哭自己的兒子;有少年哭他,如同哭自己的父親。由此看來,他們之所以聚集在這裡痛哭,一定有不想弔唁而弔唁,有不想悲痛而悲痛的。弔唁與悲痛只是一種禮節形式罷了。這種表現是沒有天性並違背真情的。該來的時候,老聃應時而生;該去的時候,老聃順理而死。生死順應是自然法則,古時候人們將這稱為上蒼為世人解除束縛。」
朋黨無語。
此後,老子遊歷於西戎諸國。先至姜戎渠戎一帶,領略了蒼茫雪原,再至鬼戎獫狁,目睹到大漠流沙。又輾轉綿諸、西羌,滿眼的黃沙揚塵,當然也有風笛楊柳。老子心情時有鬱悶時有愉快,但對逐水草而居的偏邦,實難施行教化。
於是繼續遠行,至烏孫、月氏、塞種等胡地。
時事變遷,歲月無痕。不久,秦收服西戎八國。秦兵在一處大漠流泉的關樓中,發現了老子丟棄的諸國通關關堞,並有一卷親筆繕寫的絹麻遺稿。遺稿略有殘缺,但大致可以看清以下內容:
「觀國者觀主,觀家者觀父。能為國則能為主,能為家則能為父。凡觀國,有六逆:其子父,其主臣,雖強大不王。其謀臣在外位者,其國不安,其主不悟,則社稷殘。其主失位則國無本,臣不失處則下有根,國憂而存;主失位則國荒,臣失處則令不行,此之謂頹國。主暴則生殺不當,臣亂則賢不肖並立,此謂危國。主兩則失其明,男女爭威,國有亂兵,此謂亡國。」
秦人探得老子還在,然已深入胡地,竟不知歸宿。
後來,有道士訛傳老子化胡,及至天竺,荒唐可笑。再後來,有儒生將老子遺稿定名《黃帝四經》,更是荒誕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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