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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剛摸過死人,晦氣!」法醫女孩遭婆家嫌棄

冷心冷麵,暖你腸胃。

1

關小爾閉著眼,傾著上半身,站在人家店門前可勁兒地嗅裡面飄出來的食物香氣。她其實困得不行,連著熬了兩個通宵,眼睛都快睜不開。

老張的母親突然中風,他請了一周假去醫院照顧。來單位辦請假手續時,萬分抱歉地對關小爾說:「實在對不住了,這段時間局裡的事,辛苦你多擔待了。」

關小爾其實挺同情他。老張沒有兄弟姐妹,父親去得早,老婆前幾年也跟他離了婚,兒子在外地上大學,如今母親病了,也沒個幫手。

老張一走,法醫室的活兒都落在她身上。偏偏這周不安寧,關小爾接連兩個晚上半夜被叫進單位,這會兒她活脫脫就是一隻熊貓。還是隊長看現在沒事,才叫她回去補眠。

關小爾迷迷瞪瞪地走出分局大門,正要過街去乘公交車,忽然聞到一股香味。食物的香氣似有若無地飄了過來,勾著她邁出去的腳步陡然轉了彎。

「是生煎,唔,牛肉拉麵,還有……」她吸了吸鼻子,順著香味的發源地而去。

那是分局附近新開的小店,這會兒過了早餐高峰期,店裡零星坐著幾位客人。

女服務員看到她,熱情地迎出來,「小姐姐要吃早餐嗎?」

甜脆脆的嗓音跟浸了蜜一樣,關小爾費力地撐眼一看,面前俏生生站著位可愛女孩。

她約莫十八九歲,眼睛大大的,鼻子秀氣又挺翹,小小紅紅的嘴唇掛著笑,一頭短短的捲髮,彷彿是從漫畫走出來的。

關小爾的眼睛噌地亮了起來。

臉頰發熱,心跳加快,腎上腺素飆升,她捂著胸口暗暗道: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女孩見她沒答覆,又叫了一聲:「小姐姐?」

努力剋制的關小爾再也忍不住,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飛快地在女孩白嫩的臉上掐了一把,「哇哇哇,彈性十足!」

女孩嚇到了,瞬間覺得眼前的人不太正常。穿著半舊的黑色風衣,頭髮兩天沒洗,平劉海都粘在一起,臉色蠟黃,眼圈黑乎乎的,還舉止失常。更可怕的是,她還抓住了自己的手。

「小妹妹,跟我合張照好么?」她星星眼看她。

殊不知這眼神落在人家眼裡,讀出了變態的含義。

「哥,哥!」女孩回頭大叫,聲音里滿是恐慌。

有人大步疾走了出來,偏冷的音調在問:「怎麼了?」

那人有著與女孩五分相似的容貌,只是嘴唇較之寬而薄,眉眼冷淡,頭髮留得略長,在腦後紮起了一個小揪揪。

他蹙著眉頭看過來,目光與關小爾在空中一撞,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全身血液沸騰。

糟糕,她收回握住女孩的手,重新捂在了胸口,是更心動的感覺!

2

關小爾坐在椅子上,低著的頭都快垂到胸前。她的對面,正襟危坐著的男人的眼裡都能生出冰來。

「我沒有惡意,就是看她太可愛了,才忍不住捏了一下。」

「呵,」居里冷笑,「覺得可愛就動手,這不叫騷擾嗎?」

「不……不叫吧?」她猶疑地說,「掐你的臉可能還算……」對方冷冰冰的目光射過來,關小爾立馬改口,「我平常不這樣的,就是這幾天太累,自制力下滑才一時失控。」

瞄了眼站在一旁的女孩,她嘀咕:「還不是她太可愛了,超像松前緒花……」

蚊子般的音量被居佑捕捉到,她滿臉激動地問:「小姐姐,你也看過《花開伊呂波》?」

「對呀,我看過很多動漫。」

居佑眼裡燃起兩簇小火苗,「真的嗎?我也好喜歡動漫!這麼說來,雖然剛剛看你像個變態,這會兒看起來分明就是進化之前的中原須奈子嘛!」(註:動漫《完美小姐進化論》女主角)

關小爾拿出手機,照了一下自己,默默不說話了。

居佑卻打開了話匣,一會兒問她喜歡哪些動漫,一會兒又問她在追哪個番,嘰嘰喳喳的讓居里忍無可忍地喝道:「小佑,你不害怕了?」

居佑完全忘了之前的事,「怕什麼?愛動漫的都不會是壞人!」

居里正要糾正她錯誤的觀點,居佑又叫道:「哎呀小姐姐,你是不是還沒吃早餐,我讓哥哥給你煮餛飩好不好?」

「好啊!」關小爾一聽到吃的就來勁,她覥著臉問,「可以是雞汁小餛飩嗎?我聞到雞湯的味道了。」從後廚飄來的雞湯香味,早就把她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居里不善地盯著她,她連忙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懇求:「我的確不該捏你妹妹的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又困又累又餓的份上,善心大發為我煮一碗雞汁小餛飩吧!」

話剛落音,肚子咕嚕咕嚕響得超大聲,關小爾的表情更可憐了,可憐得讓居里沒法拒絕。

食材都是現成的,一碗雞汁混沌很快就煮好。他端著盤子出來時,居佑和關小爾聊得熱火朝天。

「太有緣了,我們喜歡的動漫人物都一樣!姐姐,我叫居佑,你叫什麼名字?」

「關小爾。」關小爾躊躇片刻,「你哥哥叫什麼?」

「他叫居里。」

「居里?居里夫人的居里?」

「對呀!」

居里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聽到關小爾哈哈大笑起來,「那他的外號是叫夫人嗎?」

他黑著一張臉走過去,將雞汁小餛飩重重放到她面前,「吃飯!」

天吶,我也太背了!關小爾心道,不是掐人家妹妹被看見,就是背後笑人家名字被發現。

她極力想挽回一點形象,擺出一副很有修養的模樣跟他道謝,脫口而出的卻是:「謝謝謝謝,謝謝夫人!」

阿西吧!關小爾暗暗罵了一句,再偷偷朝居里看去,他的臉果然更黑了。

3

小餛飩鮮嫩可口、Q彈爽滑,雞湯醇香濃郁、味道鮮美,嘗上一口,食髓知味。

動漫、美人、美食,是關小爾人生三大愛好。如今一家店能集齊這三種元素,關小爾自然天天往那兒跑。許是她每次不遺餘力地誇讚居里的廚藝,抑或是她講的笑話偶爾也能讓他彎了嘴角,居里看見她就黑的臉,也慢慢有回溫跡象。

十一月中,江州迎來一次大降溫。居里煲了蘿蔔羊肉,在關小爾來時默默端了一碗給她。關小爾喝了一口湯,嘴巴就自動誇讚起來:「天吶居里,誰要是娶了你真是有福了!」

她夸人的表情可謂浮誇,居里嘴上嫌棄地讓她閉嘴,背過身卻又忍不住被她的蠢樣逗笑。

關小爾吃得眉飛色舞,餘光不經意間瞥見隔壁桌的老人哆嗦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瓶子,還未來得及打開,就從椅子上滑落,癱倒在地。

店裡出了變故,不少食客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

「快把他扶起來!」

「送醫院去!」

「別動他!」關小爾奮力撥開擋在她前面的人,「別圍在這兒,讓空氣進來。」

她快速檢查老人的狀況,又撿起地上的藥瓶看了看,拿了一片放於老人舌尖下。

居里打完急救電話,回頭問她:「怎麼樣了?」

關小爾臉上不見一絲慌亂,「等一兩分鐘看看。」

好轉的情形沒有出現,老人開始四肢抽搐,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關小爾伸手去摸老人的頸動脈,再摸他的心口,隨即一脫外套,跪坐在地上準備徒手心肺復甦。

「姐姐,我們還是等救護車來吧。」居佑慌得手足無措,害怕關小爾的舉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關小爾沒說話,她只抬頭看了居里一眼。那雙總是充滿笑意的眼睛寫滿了認真,居里心頭一動,下意識就說:「你放心去做,我相信你。」

他打發居佑去外面等救護車,自己留在關小爾身邊,靜靜地看著她。不見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取而代之的是認真專註,可不管是什麼樣的關小爾,似乎總能輕易吸引他的目光。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從她明明忌憚他,卻仍湊到跟前來討好,還是從她模樣生動地講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冷笑話?居里記不清,只記得某一天開始,他做菜時會不由自主地思考關小爾喜不喜歡。

比起居里的思緒紛繁,關小爾想得就簡單得多了。她專心做著心肺復甦,額上漸漸沁出汗珠,直到救護車來才停下動作。

她坐在地上喘了一口氣,才爬起來跟醫生說:「他隨身攜帶硝酸甘油片,估計有心絞痛的老毛病,剛剛一度心跳很弱,我才實施心肺復甦。」

醫生點頭道:「幸好措施及時,不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到我們來。」

把老人送上了救護車,關小爾才鬆了一口氣。眼前忽然出現一隻手,這隻手骨節勻稱,曾做出不少好菜,此刻拿著紙巾按在了她額上。

清冷的音調帶著不易被人察覺的溫度,從耳畔傳來,「擦擦汗。」

關小爾心跳漏了幾拍,隨即又露出嘚瑟的表情,問:「我厲害吧?」

居里還沒有說話,居佑搶先應道:「姐姐你好厲害!你是不是醫生啊?」

居里這時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道關小爾是做什麼的。仔細回想相識以來的兩個多月,關小爾除了花樣誇讚他、和居佑聊動漫,就是在講笑話,生活點滴從來不提,好似不允許他們靠近。

居里陡然覺得胸口有一團氣堵著。

關小爾絲毫未察覺,還得意洋洋地說:「嚴格來說,只能算半個醫生。」

「呵,」居里冷笑,「那是獸醫了。」

「非也非也,」她挺直了身體,「我是法醫。」

4

香菇燜面端上桌,鮮香味撲鼻而來。關小爾貪婪地吸了一口氣,正想和居佑說話,卻見她飛快地進了後廚。

居里瞧見妹妹一聲不吭進來,訝異地問:「這會兒店裡沒人,你怎麼不跟小爾聊天?」

「沒什麼好聊的。」居佑彆扭地回他。

她反常的態度已經持續了好幾天,居里不明所以,「你們吵架了?」

「沒有……」居佑躲不過哥哥的追問,索性問他,「哥,你不害怕嗎?」

「怕什麼?」

「她是法醫,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那種!誰知道她的手是不是剛剛摸過屍體,然後又來拉我的手!」居佑打了個冷顫,「我一想到全身就起雞皮疙瘩。」

關小爾在門邊聽得一清二楚。

大概是不方便再來了。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小店。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關小爾深刻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她味同爵蠟地吃著從食堂打包上來的飯,分外地想念起某個人,「居里啊……」

她感嘆一般地念出他的名字,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她嘴裡念著的人出現在她眼前。

關小爾心尖一顫,「你你你……怎麼來了?」她聞到一股誘人的飯菜香,一雙眼睛如餓狼般緊盯著居里提在手上的袋子。

居里把飯盒擺到了桌子上,「給你的。」

關小爾假裝矜持地沒有動,「不用了,我吃過……」

居里把飯盒蓋子打開,飯菜香味直撲門面,關小爾裝不下去,撲過去一陣狼吞虎咽。她吃飯的舉動不甚雅觀,可他每次瞧著卻又都覺得可愛,讓人跟著胃口大開。

「你這幾天怎麼沒來?」

「呃,太忙了。」

居里知道她在說謊,「你那天聽到小佑說的話了?她還是個孩子,你別跟她計較。」

關小爾扒飯的速度慢了下來,「她沒說錯什麼,況且也不只她忌諱這些。」

老張的老婆一直不喜歡他做這行,說她的親朋都在背後指指點點,兩人鬧了好些年最後離婚了。關小爾想不明白,結婚時她就知道老張是干這行的,不喜歡的話幹嗎不早說?

「總有不少人覺得我們晦氣,看開就好。」

她笑著說話,居里卻聽得心酸,他僵硬地抬手在她頭頂按了一下,安慰道:「小佑只是一時沒想明白,過段時間就好了。我們不是朋友么,難道你以後都不想來了?」

「怎麼會?我很喜歡你們……」她抬頭撞進居里期待的眸光中,心臟猛地漏跳兩拍。

只是表達對朋友的喜愛,她慌什麼?

「……的菜」關小爾避開他的目光,狗尾續貂地補了兩個字。

「只是菜?」

「哦,還有臉。」

「……」居里胸口又哽了一口氣,憋得他胸疼。

「關小爾,你為什麼從不跟我說你生活里的事?」他還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啊?你想聽我怎麼解剖屍體?」

「我的意思是,」他別有用心地說,「你可以和我們分享和男朋友去哪裡玩了之類的事。」他慌張地把視線移到了天花板,耳朵卻豎了起來。

關小爾自然而然地說:「哦,我和我老公天天都見面呀!」

居里大驚失色,「你結婚了?為什麼都沒提過?他是誰?」

一連三個問題,問得關小爾發矇,她訥訥地回:「坂田銀時。」

「日本人?!你們警察可以隨隨便便和外國人結婚嗎?」

他平日里總是冷冰冰的,像空調一樣不斷輸送冷氣,偶爾的溫和也是曇花一現,現在這副急吼吼的模樣,實在難得一見。

關小爾在迷糊中好似捕捉到了一些頭緒,她把手機遞到他面前,「就是他咯!」

手機屏幕里,一個天然卷銀髮的男子正挑釁地看著他。(註:坂田銀時是動漫《銀魂》男主角)

「哦,動漫啊……」居里若無其事地應,彷彿剛剛那個生氣的人不是他。

關小爾什麼都明白了,她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居里紅了耳朵,威逼她:「你再笑以後不給你送飯了!」

關小爾連忙用手捂著嘴,半晌止了笑意才小心翼翼地問:「居里,你不害怕嗎?」

怕她在見他之前和死人在一起,嫌她與他接觸的肢體之前碰過屍體。

「有什麼可怕的?我剛剛還殺了一條魚。」

一股暖流流遍全身,關小爾揚起嘴角,笑得有些肆無忌憚。

待她吃完飯,居里醞釀了半天才鼓足勇氣問:「周六有空一起去看《尋夢環遊記》嗎?」

「哦哦,好啊。」關小爾紅著臉應,心裡有個小人在放煙花。

等居里一走,關小爾就蹦了起來,「天吶關小爾,千年鐵樹不開花,一開就開朵大的!」她在辦公室里毫無形象地旋轉跳躍,忘形地把地板踩得咚咚響。

樓下的同事終於忍不住,把頭探出窗外罵:「關小爾大中午的發什麼瘋,老子抓了一晚上的人,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關小爾躡手躡腳地坐回椅子上,又興奮地在空中踢了個腿。

5

到了周六晚上,因為選不定穿什麼衣服,關小爾險些遲到了。她趕到電影院時,居里抱著爆米花已經等了她許久,瞧見她才鬆了一口氣,像是一直擔心自己會被放鴿子。

雖說是相約看電影,關小爾的心思卻沒在這上面。昏暗的環境中,居里坐在她身旁,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的薄荷香,她的心裡彷彿有根羽毛在撩,讓她的手也跟著痒痒的。

都說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這樣的環境下,難道就只看電影嗎?

關小爾顯然不想浪費機會,不安分的小手假裝去拿爆米花,一路越界爬向居里的手。她的心臟怦怦跳,指尖才觸到居里溫熱的手背,清脆的童聲從身後傳來,「媽媽,前面的阿姨為什麼要去摸叔叔的手?」

關小爾做賊似的飛快將手收回,掩耳盜鈴般地轉向去拿爆米花。她心裡哀嚎,面上卻一派從容淡定,假裝沒看到居里探究的目光。

按捺著心底蠢蠢欲動的野獸,關小爾熬了十分鐘,想著應該沒人注意了,又悄咪咪把手伸了過去。差一點點就能摸到居里的手了,她激動地咽了口口水,惱人的聲音像是掐著時間又響了起來,「媽媽,阿姨又去摸叔叔的手了。」

關小爾氣得不行,臭小孩,電影不好看嗎?為什麼一直盯著我?!

她氣呼呼想回頭控訴,猛地手上一暖,居里的手堂而皇之地越了過來,覆在她手上。他轉頭對小女孩說:「阿姨的手很冷,我給她暖暖。」

黑暗裡,關小爾竟也能看見他上翹的嘴角,彰顯他此刻分外愉悅的心情。

關小爾咬著唇偷笑起來。

電影進入後半程時,關小爾去外頭接了個電話,行色匆匆地回來就說:「我得回單位去。」

居里訝異,「現在嗎?」

關小爾點頭,抱歉地說:「對不起啦,下回換我請你看電影。」

她一臉凝重,居里猜到發生重要的事,心裡遺憾卻只能選擇理解。

關小爾火速趕回單位,帶上勘察箱就跟隨其他同事出發。城郊發現一具被剃光了頭髮的女屍,她面部青紫腫脹嚴重,眼結合膜點狀出血,頸部兩側可見類圓形的指壓痕。關小爾檢查後初步判斷死者是被人扼頸致死。

屍體被運回法醫室進行解剖,等屍檢報告出來時,死者身份也查到了。

死者王怡,於四天前失蹤,卻是在昨天夜裡至今日凌晨被殺。

「她的身上有多處傷痕,生前遭到毆打或虐待,另外體內檢測出異氟烷殘留物。」異氟烷是一種麻醉劑,關小爾分析,「結合死者失蹤的時間來看,死者生前應該是先被兇手用異氟烷迷暈,囚禁至某處虐待,之後才慘遭殺害。」

隊里一個民警問:「能弄到麻醉劑,那是醫護人員了?」

「也不一定。」關小爾解釋,「異氟烷也用於動物麻醉,並且對它的管控不如其他麻醉劑來得嚴,從麻醉劑獲得渠道來說,人人都有可能拿到。」

「那排查範圍也太大了。」

關小爾思索片刻道:「如果兇手的預期是要迷暈人,又不讓人被麻醉致死,那麼對麻醉劑的用量和時間就要有所把控,從這方面來說,兇手需要具備一定的醫學知識。」

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同事們忙著安排分工。關小爾的心頭依舊沉甸甸的,如同今日陰沉的天氣。

從警這些年,她每年平均會接觸200多具非正常死亡屍體,她早該見怪不怪。可每次看到屍體,想到他們不再擁有鮮活的生命時,她依然會為此難過。

此刻的她特別地想念居里,想念他做的菜,想要他給一個擁抱。

生命無常,所以才要更加快樂地生活。

6

案件的調查陷入了僵局。

隊里的同事排查她的人際關係,沒有發現可疑人員。王怡是在下班後失蹤的,隊里調取從公司到家裡沿途的監控,她最後在監控里出現是進入了一個小巷。小巷四通八達,裡面的監控不是壞了,就是根本沒有,民警去現場走訪也沒得到有效信息。

就在案件進入瓶頸期的時候,又一起女屍在郊區被發現了,同樣被剃光了頭髮,生前遭到囚禁和虐待。第二個受害人的出現,讓偵破方向發生了重大變化。市公安局隨即成立了專案組,關小爾也跟著去了市局。

午餐時間,她沒胃口吃飯,躲在辦公室里看季悠發給她的視頻。季悠是市局宣傳處的民警,時常會出鏡拍一些普法視頻,因其相貌清麗,又給人溫和親切之感而備受歡迎,是個小有名氣的網紅警花。接連發生兩起惡性案件,關小爾建議她拍一個提醒防範類視頻。

視頻正播到一半,居里的電話打了過來,「你有空嗎?來門口一下。」

關小爾有點蒙,「我被借調到市局了,不在分局呢。」

她似乎聽到居里輕笑了一聲,「我在市局門口。」

關小爾連外套也忘了穿,風一般地朝門口跑去。居里今天穿了件軍綠色的棉衣,腰板筆直地站著,像凜冽寒風也吹不彎的青松。

關小爾快步跑了過去,跳起來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兩人的關係早已不同以往,但居裡面對她時仍有些靦腆。他胡亂地把手中的飯盒塞給她,「怕你吃不慣外面的飯。」

關小爾心裡暖乎乎的,不要臉地把一隻手遞給他,「我手冷。」

居里臉上浮起可疑的暗紅,他瞪了她一眼,又握住她的手揣進自己的口袋裡。

「最近很忙嗎?」

「還好,我就幫著做些鑒定,他們比較辛苦。媒體炒得沸沸揚揚,省廳也高度重視,我們當然也想早點把人抓住。」

兩人在門口說了十分鐘,居里才催她回去吃飯。

「啊,對了!」關小爾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類似手電筒的東西,「防狼神器,有爆閃功能,這裡還有攻擊頭。」她演示了一遍,「給小佑帶著吧,最近晚上讓她少出門。」

居里點點頭,兩人依依不捨地告別。

居里的愛心便當讓關小爾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都充滿元氣。晚上十點多,她忙完手上的工作,一邊離開辦公室一邊準備跟居里煲個電話粥。手機還沒掏出來,屬於居里的專有鈴聲先響了起來。

心有靈犀呀!關小爾笑眯眯地接起電話。

居里從未有過的驚慌語調從手機那端傳來,「小爾,小佑不見了!」(小說名:《法醫好逑》,作者:清夜。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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