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里的王婆到底有多厲害？促成了一樁大案

文：劉櫻姝

《水滸傳》所呈現的市井風貌無疑是北宋末年的《清明上河圖》文字版。書中塑造了許多栩栩如生的市井小人，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王婆就是其中一位。這個身處社會底層的中老年婦女，憑藉獨有的「生存智慧」為己謀利，親手締造了一樁命案，導致了多人的悲劇命運。如此小人物竟能掀起這般軒然大波，的確，小人物所蘊藏的「大」能量從來都不可小覷。

王婆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在《王婆貪賄說風情》一章中，讀者見識了開茶館的王婆「全憑嘴一張」的能耐，說白了就是「大忽悠」的本事。

王婆給大老闆西門慶介紹自己職業時很是自信：「老身為頭是做媒；又會做牙婆；也會抱腰，也會收小的，也會說風情，也會做『馬泊六』。」王婆開展的業務是多元化，而且「三姑六婆」里的「六婆」職業她一個人就佔了媒婆、牙婆、穩婆（抱腰收小）三種。至於開茶房，不過是個副業。用王婆的話說「我家賣茶，叫做『鬼打更』！三年前六月初三下雪的那一日，賣了一個泡茶，直到如今不發市，專一靠些『雜趁』養口。」「雜趁」所列舉的那些才是王婆的「正業」，她的衣食來源。

其中「馬泊六」是指撮合搞破鞋，老百姓叫拉皮條。這種上不了檯面的職業經王婆的嘴一說，頗有幾分得意之色。因為她憑經驗看得出來，面前這個主顧正是她「馬泊六」的業務對象。

像潘金蓮這種在封建禮教束縛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庭婦女，如果沒有中間人穿引，西門慶想和潘金蓮搞到一起並不容易。這正是王婆「馬泊六」派上用場的地方，王婆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王婆是個心理大師、謀略專家

王婆之所以能做成西門和小潘這樁生意，也有一定的運氣成分。要不是那天潘金蓮無意中用叉竿打了西門慶被王婆看見，她老人家也不會無緣無故想到撮合這麼一樁不正當男女關係。

失手打了西門慶的小潘心裡忐忑不安，巧好這一幕被隔壁王婆盡收眼底。王婆笑著打圓場道：「兀！誰教大官人打這屋檐邊過？打得正好！」西門慶笑道：「這是小人不是。衝撞娘子，休怪。」潘金蓮聽了王婆緩解氣氛的話頓時也笑了，道：「官人恕奴些個。」然後只見西門慶「又笑著，大大地唱個肥喏，道：『小人不敢。』那一雙眼都只在這婦人身上，也回了七八遍頭，自搖搖擺擺，踏著八字腳去了。」這兩個男女的表現，以王婆的精明老辣想必已猜到故事的開頭：一個是空虛寂寞冷的少婦，一個是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二人的相遇正是天雷引動地火。

王婆處事經驗豐富，早把這對青年男女的心思看透了，接下來她就等著生意自動上門。果然，西門慶為小潘害起了相思病，「卻似收了我三魂七魄的一般」，於是向王婆打探情況。

西門慶想釣到小潘，但苦於「沒做個道理入腳處」。他想到王婆，這與王婆那天適時的出現不無干係，而且王婆和潘正好是鄰居。再加上王婆一下就猜中了西門慶的心思，讓西門大官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誇她「智賽隋何，機強陸賈」，也就直接挑明：「不知你會弄手段么？」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王婆的生意來了！

王婆給出了條「十步走」，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計策，體現出了她「馬泊六」的業務水平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聽了王婆的這番部署，讓有錢有勢、見過世面的西門慶都不有得讚歎：「雖然上不得凌煙閣，端的好計！」

因這「端的好計」，西門慶付給王婆十兩銀子的「棺材板」和一堆上好的老衣布料。這點兒血本對於陽谷縣首富的西門慶來說不過是「毛毛雨」，十分划算。 

陰狠的本質送她走上末路

王婆誘使潘金蓮與西門慶勾搭成奸，王婆家成了二人幽會的好地方。如果沒有節外生出鄆哥這一枝，三人的秘密還不知能保守到何時。

武大郎撞破潘金蓮的姦情後，被西門慶踢了心窩，一病不起。武大郎提起兄弟武松會找姦夫淫婦算賬，潘金蓮遇事馬上找王婆、西門慶商量。「西門慶聽了這話，卻似提在冰窨子里，說道：『苦也!我須知景陽岡上打虎的武都頭，他是清河縣第一個好漢!我如今卻和你眷戀日久，情孚意合，卻不恁地理會。如今這等說時，正是怎地好？卻是苦也！』」一個大男人此時只會叫苦連天，反倒是王婆一個老婦人表現出鎮靜，只見她「冷笑道：『我倒不曾見你是個把舵的，我是趁船的，我倒不慌，你倒慌了手腳。』」西門慶不得不感慨：「我枉自做了男子漢，到這般去處，卻擺布不開。你有甚麼主見？遮藏我們則個。」

王婆就此獻上了葯死武大的毒計，斬草除根，圓姦夫淫婦做「長久夫妻」的鴛夢。而且她還說了一番統一三個人思想的話，因為殺人的事畢竟不是一般人想得到、做得來的。西門慶思想立刻做通了，他明白「欲求生快活，須下死工夫」。潘金蓮是個女流，王婆自告奮勇主動當殺人幫手，為潘壯膽。在整個殺人事件部署過程中，王婆輕車熟路，也許在王婆過往經歷中就曾害過人命，要不然怎麼如此輕車熟路？

王婆的陰狠毒辣在此表現得淋漓盡致，這一性格最終將自己推上了死路。她機關算盡卻犯下了一個致命錯誤：低估了武松的能量。最後王婆被武松押送官府，騎了木驢，吃了一剮，死狀極其慘烈。這都是她罪有應得。

參考資料：《水滸傳》

作者：

劉櫻姝，魚羊秘史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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