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書法近百年,寫文60載,馬識途謙稱:我只是不出色的作家!
2018年10月10日(昨天),在中國現代文學館,一位104歲的老人,帶著他的150幅書法作品,將在這裡舉行為期16天的書法展。猶記得,2014年,老人還辦過百歲書法展。
這次書法展的發布會,同時也是他的文集的發布會,老人在發布會上的致辭極具風格:語言邏輯清晰,詼諧生動,思維精力沒有老邁之氣。在長達15分鐘的致辭中,他完全脫離稿子,比到場的許多年輕幾十歲的嘉賓似乎還要自如。
在之後的記者採訪中,老人表達了一個意思:十八卷文集在北京發布之後,還有兩本書要出版,之後,他就不會再寫了。
畢竟是一百多歲的人了,體力和精力以及創造力,早不如多年前了。他今天做這個決定,應當不是「乘興而為」,絕對是深思熟慮的結果。得知這個決定,文從沈夢理解,晚輩應該默默點頭稱是——畢竟,活到這個歲數上,身體健康是最關鍵的。
在今年年初,一個春寒料峭的日子,老人病癒出院。在病床上,老人用纏著紗布的手,完成了《夜譚續記》的剩餘工作,當時他就對來者說——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本小說了!
說起來,老人和夜譚系列小說,有著非常深的淵源:這系列小說,是他創作比較久的作品;同時,這作品也是讓他的聲譽飛出四川,聞名全國的蹺蹺板。
老人創作的《夜譚十記》,從1942年開始著手構思,直到1982年第四次創作後,才成功出版。雖說當時首印20萬冊,但影響最大的,還是在四川本地。直到2010年12月16日,一位小老人近半個世紀的中年人,以一部名叫《讓子彈飛》的作品讓大家的目光迅速注意到那位90多歲的老人……
默默創作多年的老人,從幽靜僻巷,被迅速奉上神壇,成了一位大器晚成的名作家。
相對而言,老人還寫了幾部長篇小說,如《清江壯歌》、《滄桑十年》,影響力十分微弱。
難怪,在年初的採訪中,老人會發出感嘆:雖然我曾被頒發了兩次終身成就獎,王蒙說我有作品可以傳世,我覺得沒有。在我生活的100年里,我國發生了多少翻天覆地的變化……大量的故事在我腦子裡,拿不出來了。出版社人讓我把故事框架說出來,我也沒有精力了……
他還說:我覺得我還不算是一個真資格的、有出色作品的、能夠傳下去的作家……我覺得,我沒有什麼終身成就,只有終身遺憾!
在昨天的交流中,老師的態度沒年初那麼傷感,他探索性地討論了人生的意義:有人問你經歷了那麼多複雜的事兒,寫了那麼多東西,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覺得,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總要做點什麼吧!
多麼樸實、直白的語言,這不正是許多人追尋而不得的人生意義嗎?
再談下去,老人自然就談到了身體狀況,他毫不諱言患過兩次癌症,前幾天還摔了一跤,他用詼諧的語言說「閻王派兵來找我,我就帶話給閻王,我不去,不去,就不去」。
這些年來,老人堅持創作(他曾說,自己從1959年正式文學創作,算到今天已近60載),他的事兒還沒做完——這也是他的性格,他自己因此而長壽,老人如此解釋。
而這次開幕式的重頭戲,自然是書法。老人依舊,謙稱他「不是書法家」。但就是這樣一位老人,算起來,練字已經有100年了。他五歲開始練書法,堅持幾十年如一日的臨漢碑,他的主要書法成就也正是隸書,他說「我的書法作品是我的思想載體」!
提到練字,他也不忘絮絮叨叨:書法的妙處在有法無法之間,必須要有章法,要有扎紮實實的基本功,習書臨帖,絕不可少!
在之前的談話中,老人表示封筆不再創作文學作品,對於書法是什麼態度呢?想必他應該會堅持下去……
在訪談中,老人說:朋友們都祝願我能活到108歲「茶壽」,我也希望如此。不過,到我這個年齡是非常坦然的,該去就去了……
說到這裡,一個真實而活脫的形象立刻樹立在眼前,作為晚輩後生們,惟願老人身體康健,僅此而已!
這老人,叫馬識途,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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