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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佛教徒的藝術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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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繪畫史上,受禪家思想的催化鼓盪,或曰為禪家思想所孕育的直接產物起碼有兩個:其一是濫觴於晚唐而極盛於兩宋的禪宗畫,其二是晚明董其昌旨在整頓文人畫秩序,規範文人畫風的南北分宗。和文人畫雖然壓制形與色的充分發展,但卻並不排斥、拒絕形與色的合法地位對形與色採取一種既若即若離,又未即未離的二元取向不同,禪宗畫是一種幻想型的藝術範式。在這種範式的創構情境中,不論題材、內容,還是造型、色彩,皆已衝出客觀事物自然形態的具體規定,不僅大大地淡化了藝術創造和藝術審美的傳統,而且有時甚至最終取消了創作規律對於畫家的必要制約,而完全以一種無意識的幻覺所洞察到的所謂「佛性」為旨歸。顯而易見,由於禪宗畫是一種從慣常的「造型語言」中解放出來的抽象化了的佛性,或曰是一種釋放心智力量和內心體驗的操作遊戲,所以不論在價值學方面,還是在形態學方面,皆與正宗的文人畫有著本質的區別。但是,儘管如此,由於文人畫乃中國古代知識分子藉以逃避塵世困擾,擺脫功利羈絆的精神園圃,故而兩者之間還是時時發生著某種形式上或內涵上的密切聯繫。明代文人畫家沈周受南宗禪門畫家法常禪畫筆墨意趣的啟迪,開創出文人寫意花鳥畫的全新畫法,並從而導致了「青藤白陽」水墨大寫意的驚人畫風,便是這種緊密聯繫的一個典型例證。

牧 溪

(1210-1270)

相傳俗姓李,生卒年不詳,是十三世紀中國南宋時代的禪僧畫家,南宋滅亡後圓寂。在有些史料中,牧溪的「溪」亦作「谿」。他曾因抨擊當朝權貴賈似道而遭到追捕,四處逃亡,足見他是個富於正義感的人。元代畫史著作《畫繼補遺》中對牧溪的評價頗有微詞:「僧法常,自號牧溪。善作龍虎、人物、蘆雁、雜畫,枯淡山野,誠非雅玩,僅可僧房道舍,以助清幽耳。」

和文人畫雖然壓制形與色的充分發展,但卻並不排斥、拒絕形與色的合法地位對形與色採取一種既若即若離,又未即未離的二元取向不同,禪宗畫是一種幻想型的藝術範式。在這種範式的創構情境中,不論題材、內容,還是造型、色彩,皆已衝出客觀事物自然形態的具體規定,不僅大大地淡化了藝術創造和藝術審美的傳統,而且有時甚至最終取消了創作規律對於畫家的必要制約,而完全以一種無意識的幻覺所洞察到的所謂「佛性」為旨歸。顯而易見,由於禪宗畫是一種從慣常的「造型語言」中解放出來的抽象化了的佛性,或曰是一種釋放心智力量和內心體驗的操作遊戲,所以不論在價值學方面,還是在形態學方面,皆與正宗的文人畫有著本質的區別。但是,儘管如此,由於文人畫乃中國古代知識分子藉以逃避塵世困擾,擺脫功利羈絆的精神園圃,故而兩者之間還是時時發生著某種形式上或內涵上的密切聯繫。明代文人畫家沈周受南宗禪門畫家法常禪畫筆墨意趣的啟迪,開創出文人寫意花鳥畫的全新畫法,並從而導致了「青藤白陽」水墨大寫意的驚人畫風,便是這種緊密聯繫的一個典型例證。

中國傳統繪畫在構圖上歷來與西洋透視法不同,多取景物之一角以示全般。牧溪將這一特色發揮得淋漓盡致,並且更以余白反襯出一角的存在,突出了視覺效果,也深化了內涵,正所謂「無畫處皆成妙境」。這種「一角」式的筆法也中蘊涵著禪宗的理念:借一角殘山展現大自然的雄偉與壯闊,以一片空無寓意無限深邃的意境。崇尚「和、敬、清、寂」的日本茶道,也是要以極為狹窄的空間和極其簡樸的裝飾寓意「無邊的開闊和無限的雅緻」。與茶道同樣聞名於世的花道,注重「僅以點滴之水、咫尺之樹,表現江山萬里景象」。它們在藝術表現和審美追求上都是相通的。水墨畫的余白不但給欣賞者留下想像的空間,而且觸發人們產生冥想。它既營造了空寂與幽玄的審美氛圍,又傳達了禪宗非有非無、有無俱存的主張,給予人們「無中萬般有」的啟示。

禪宗的流行促成了水墨畫的興盛,同時也催化了空寂幽玄美意識的形成,而水墨畫又以直觀的畫面表達了禪思,映現了空寂幽玄的美。三者之間形成了一種環環相套、交錯互動的關係。牧溪的水墨畫不著痕迹地集三者於一體,處處滲透著禪機,並且隱含著與空寂幽玄相通的藝術因素,因此便具有了一種內在的深度和神秘的魅力。

元代吳大素《松齋梅譜》中有云:「多用蔗渣草結,又皆隨筆點墨而成,意思簡當,不費妝綴。松竹梅蘭石具形似,荷蘆寫,俱有高致。」明代大鑒藏家項元汴藏有牧溪水墨畫花卉翎毛一卷,題跋中言:「宋僧法常,別號牧溪。喜畫龍虎猿鶴蘆雁山水樹石人物,皆隨筆點墨而成,意思簡當,不假妝飾。余僅得墨戲花卉蔬果翎毛巨卷。其狀物寫生,殆出天巧。不惟肖似形類並得其意。」晚明高僧雪嶠圓信也在此卷上題跋:「這僧筆尖上具眼,流出威音那邊,鳥鵲花卉,看者莫作眼見,亦不離眼思之。」

牧溪的風格拙稚粗細,自由放逸。也正因為他的拙稚與自由,有悖於所謂傳統,因此不被欣賞,並慢慢湮沒於中華畫壇。然而,在東瀛日本,牧溪以其「清幽」、「簡當」、「不假妝飾」,獲得了遠勝於故土的聲望、尊崇與知音。宋元畫流傳日本的最早的藏品目錄《佛日庵公物目錄》中,提到38幅中國繪畫,還記錄著一些中國畫家的名字,其中牧溪的名字與宋徽宗同在。日本東山文化時期的統治者足利義政(1436-1490)珍藏著279幅中國繪畫,其中40%是牧溪的作品。

日本現代著名畫家東山魁夷對七個世紀之前的這位異國故人給予了極高的評價:「牧溪的畫有濃重的氛圍,且非常逼真,而他卻將這些包容在內里,形成風趣而柔和的表現,是很有趣的,是很有詩韻的。因而,這是最適合日本人的愛好、最適應日本人的纖細感覺的。可以說,在日本的風土中,牧溪的畫的真正價值得到了承認。」

無獨有偶,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川端康成也曾滿懷深情地提到牧溪:「牧溪是中國早期的禪僧,在中國並未受到重視。似乎是由於他的畫多少有一些粗糙,在中國的繪畫史上幾乎不受尊重。而在日本卻得到極大的尊崇。中國畫論並不怎麼推崇牧溪,這種觀點當然也隨著牧溪的作品一同來到了日本。雖然這樣的畫論進入了日本,但是日本仍然把牧溪視為最高。由此可以窺見中國與日本不同之一斑。」

日本人把牧溪稱為「日本畫道的大恩人。」

「禪」又作「禪那」,梵文是dhyana,意為通過沉思冥想而引導人得到自發性的領悟。禪宗畫,是禪宗僧侶用來印證人生體驗的藝術形式。它充分發揮了墨的功用,憑藉水的調配,使墨的意義凌駕於筆之上;並且不僅作為一種形式要素,而且作為整個心靈的自然流露。

畫僧牧溪的作品中,常常以水與墨的交融糅合,濃揮淡抹,兩三筆之間,就能畫出西方繪畫中要幾天才能找出的透視關係。畫中幽遠超然的留白,更加令人感動,似乎天地之間,只剩你與他筆下的一隻蜻蜓、一顆蘿蔔、一隻小燕。生命原本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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