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達之獄是怎樣一起案件？他又是如何進行身份轉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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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為季我努學社青年會員鄭成志。

李福達，又叫李午，山西代州崞縣人，其出身於宗教世家，他的父親與祖父都是從事白蓮教活動的傳教人員。李福達本人生性聰穎，禿頂。在1489年，王良利用宗教，決定聯合蒙古小王子內外夾擊，趁機舉事。結果在王良秘密聯絡期間，此計劃被當地官員發現，於是王良提前起事，率眾圍攻崞縣，不克，遁入山間繼續作戰，最終被明軍所平定。之後，王良等人被處死，李福達則被押赴到甘肅的山丹衛充軍。

唐賽兒

現並再度發配到山海衛充軍，期間，李福達再度逃跑到陝西洛川，並開始繼續傳播彌勒教。李福達經過一段時間的經營後，積累了較為強大的勢實力，再度起事，不過又再度為官軍發現，事敗逃跑。當李福達跑到了徐溝縣後，改名為張寅，「賄縣中大姓以為同宗，編立宗譜，塗人耳目。已，又挾重貲入京，竄入匠籍，輸粟為山西太原衛指揮」。此外，李福達也為他的三個兒子獲得了匠籍，並以煉丹術取得武定侯郭勛的信任。至此，李福達完成了身份的置換。

李福達獲得這一身份後，在一段時間內過上了安逸的生活，但隨後他的身份也被揭發，其仇人薛良就向舉報了他的身份。李福達非常害怕，跑到了北京的武定侯家中躲避。但官府抓住了他的兩個兒子，李福達也就出面受審。經過審訊之後，巡撫畢昭認為張寅並不是李福達，之所以會有此案，完全是因為薛良的誣告。但是御史馬錄並不贊同這個說法，堅持認為李福達就是張寅。期間，武定侯郭勛也曾寫信為張寅開脫，但馬錄找到「洛父老識福達者辨之，俱以為真福達也」。因此，馬錄定李福達謀反死罪，妻子連坐，並上書彈劾郭勛的包庇罪。

嘉靖皇帝

同年，督察院核對此案，認同馬錄的處理結果，嘉靖皇帝也因此詰問郭勛，同時也有大量的言官出面彈劾郭勛。郭勛十分害怕，四處尋人求援，並將此時引向之前的議禮事件，說是因他為議禮之事觸眾怒才導致這一結果。嘉靖皇帝為之心動，決定將此案再度審查。經過三法司的審查後，也認同馬錄的結果，，欸有變化。於是，嘉靖皇帝再度召集九卿審案，甚至表示要親自審案，但為楊一清所阻攔。此時的嘉靖皇帝聖意已決，不認同張寅就是李福達的說法，「刑部主事唐樞言：『福達罪狀甚明，擬死不枉』。上怒，黜為民」。

隆慶皇帝

在隨後的審查中，嘉靖皇帝十分果決，任命張璁、桂萼、方獻夫代理三法司進行審理，嚴刑拷打馬錄，馬錄不堪酷刑，承認自己是陷害郭勛。張璁也作出判決，將薛良處死，「原問官布政使李璋、按察使李遷、僉事章綸、都指揮馬豸並大理寺少卿徐文華阿附巡按，殺人媚人，俱發戍極邊，遇赦不宥」，而馬錄也被發配到煙瘴之地。此外，各大臣之中，「帝以群臣皆抗疏劾勛，朋奸陷正，命逮系給事中劉琦、常泰、張逵、程輅、王科、沈漢、秦佑、鄭一鵬等，御史姚鳴鳳、潘壯、高世魁、戚雄等，刑部郎中劉仕，大理評事杜鸞等詔獄，死棰楚狴犴者十餘人，余戍邊、削籍，流毒至四十餘人。謫大理少卿徐文華、顧佖戍邊」，而張寅則官復原職。

三十多年之後，四川蔡伯貫造反被抓，經查明他曾與李同學習妖術，而李同也招認自己是大禮之子，李福達之孫。至此，真相昭彰，張寅就是李福達。都御史龐尚鵬上書言及此案，要將此案平反，「穆宗從之，見當時死事、謫戍者，皆得敘錄，是獄始明」。

參考資料：

1. 高春平，從李福達案看明中期的法制狀況，史學月刊，1995年01期

2. 胡吉勛，明嘉靖李福達獄及相關歷史評價考論，明史研究論叢，2007年

3. [清]谷應泰，明史紀事本末

華 興 春 秋

小編 ：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 趙培文 王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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