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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高利貸債主天天拿刀逼債,生不如死時朋友給我出了一個主意

從來沒想過,我會有走投無路的一天。看著高利貸催債的最後通牒,我的殺心被喚醒了——趁他對我心狠手辣之前,我先滅了他的口。

從來沒想過,我會有走投無路的一天。看著高利貸催債的最後通牒,我的殺心被喚醒了——趁他對我心狠手辣之前,我先滅了他的口。

我坐在向陽的書桌前,放置一本空白的筆記,準備用一個下午的時間來平復即將遠行的心情。

九月的中秋,天氣依舊炙熱,木質的桌椅還留有陽光曬過後的溫度,一把乾花插在玻璃瓶里散發熏香,白壁上吊著的綠蘿油亮萌出的小葉片下探出淺長的根須。書櫃不染一絲塵埃,掛了兩年的窗帘新到沒有一點褶皺,到處洋溢著幸福的溫馨氣息。

廚房裡傳來菜刀和砧板的碰撞聲,唐曉希又在鼓搗著買來的營養品,每個周末她雷打不動開著車去幾公里外的郊區菜市找尋綠色新鮮的食材。家門口的菜市種類更多,她覺得那些人工大棚轉基因類產品吃了有害,樂此不疲地奔勞。

最近半年,菜桌上的韭菜、花甲海參、黑豆泥鰍出現的頻率更密集,到過年團聚時,如果唐曉希的肚子還是平平如也,很難想像她怎樣面對。年初時我們在長輩逼迫下去醫院確定是健康的身體,之後,她立即在四個老人面前信誓旦旦地說過今年非懷上不可。

我悄悄記下了她每月月事日期,推算出最危險的排卵期,任她怎樣我不是喝得暈醉不醒,就是假裝工作忙得徹夜不歸。回來後果不其然冷戰兩天,待危險一過,我便主動繳械投降,和好如初。

三個月前我就確定絕對不能讓她懷上,即便我是希望完成父母想抱孫子的心愿,但我不能害她未來不久在我杳無音訊或者死亡的情況下還孕育個拖油瓶繼續生活。我欠她的太多太多,唯有不給她留下麻煩,讓時間趕走陰霾後再找尋新的幸福。

「兄弟,考慮清楚,預祝咱們旅途合作愉快!」微信提示聲音,是兄弟陳誠發來的。

簡訊滿屏佔據著高錦華髮的「欠債還錢,最後十天期限,你再不想辦法,別怪我動粗」。

掏出火機點燃了一根煙,窗戶被我推開,半個人身俯在了窗外。恐高眩暈的我,在這一刻忘記自己身處八樓,藍天上的白雲在微風中變幻成各種圖案,煙火燒到手指時的疼痛才將思緒拉回現實。

從來沒想過,我會有走投無路的一天,陳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外人眼中我們擁有平穩的工作,有房有車,父母健在,可以說在小城裡算是足夠小康了。他還沒結婚,如果不是被高錦華那個狗娘養的拖進賭博深淵,我應該會在不久後抱著胖娃娃餵奶刷洗,而陳誠應該抱得美人洞房花燭。

起初對於賭只是抱著玩玩打發時間的心態,初試嘗到贏的甜頭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滿眼裡都是不費力氣得來的錢,越輸越想扳本,屢賭必輸。

「男人可以不嫖,怎能不賭?賭明天賭江山!你們盡情下注沒錢找我墊,利息好說。」高錦華先拖你下水,賭債滾雪球似的,他再假裝好人幫忙填窟窿,真到醒悟的那天已無力招架。

半個月前我在下班的路上被高錦華找人擄到地下車庫,他叫囂著:「你再不想辦法找錢,那我就要想辦法對付你了!你掩飾得好家人還不知道你是個賭徒吧,你那樂怡新居的房子市價上萬一平米,貌美的小嬌妻還在等你回家吧,要不就抵給老子玩玩……」

這句話深深刺傷了我,「居然敢調查跟蹤我!你媽的不得好死!」我的拳頭砸過去時被高胖子躲開反踢了一腳,腿骨痛得發麻趴在地上。

「打聽咋的?欠債的是你,下次再見就不會這麼客氣待你。」

殺他的心在那個深夜喚醒,之前我還無比猶豫,期期艾艾地怕這怕那,反倒從那時起覺得釋然,破除恐懼的方法就是讓給你威脅的人消失,趁他對我心狠手辣之前我先滅了他的口。

正好,公司安排人員出差,別人避之不及,我和陳誠舉手通過。

沒有鑽進同一個圈子時,我和陳誠形同陌路,同間辦公樓一個月難得講上兩句話,現在算是欠債合伙人,共同目標就一個,送高錦華上黃泉路,我們在他身上花的錢讓他下地獄享用。

「不來我家喝兩杯?」我邀請陳誠,雖然一天前在茶樓我們碰過面,但臨行前的忐忐佔據內心,做個人情讓他順道加個餐。

「行,六點準時到達,吃頓好的很有必要,這或許就是咱們最後一頓有意義的晚餐嘍。」陳誠加了個笑臉。

合上沒寫一個字的本子,把它放回原處。本想給唐曉希和父母留下支言片語,發現思緒是蒼白的,結局那麼痛苦,何必留下痕迹讓後來發現的人掙扎懷念。

我轉身去了廚房,系著圍裙的唐曉希正在剖魚,全是重量不到一兩的小昂刺,她雙手鮮血,旁邊的剪子菜刀黏黏糊糊,盆里魚兒還游得正歡,投進碗內的成了屍塊。

我從背後緊緊抱住唐曉希,用下巴抵在她的頭髮上輕輕摩挲,前兩天我一直躲避拒絕她,她依然為我繫上圍裙灶台轉,飄蕩魚腥味的狹小空間瞬間充滿曖昧。

「這還沒到發情的時間段,你有點反常。」她擦擦手上的黏液,把抽油煙機打開了。

「這麼早就炒菜嗎?噢,我兄弟過來吃飯,你多備一份。」

「不是你老人家在廚房,放點新鮮空氣進來省得你嗆住噁心。」唐曉希轉過頭來,「喂,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說好是我們的獨處時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幾月了,能不能上點心啊?」

我當然清楚她在說懷孩子,我一本正經說道:「順其自然,我們過自己的生活,誰干涉我跟誰急眼。」

「就你嘴貧,關鍵人家都以為我不能生養啊,我總不讓拿著喇叭隨人就說相信我真的能生。」唐曉希委屈地嘟嚷一句,「你這次出差這麼突然,什麼時候回來啊?」

「聽公司安排呢,應該不會太久,反正沒有我,你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啊。」

「呸,你這叫什麼話!我要生氣了。」唐曉希做出狠惡惡的樣子,輕柔地在我身上掐了一把。

這頓飯菜,我全情投入輔佐唐曉希,擇蔥剝蒜拍辣椒,看她在油煙鍋前側著臉怕油爆的膽怯,在水裡浸泡得手指發白無所顧慮,化著淡妝的臉裹著一層油光,還忍不住在每一個菜完畢前用筷子夾給我嘗,眼裡儘是盼我誇讚的喜悅,突然覺得好心酸,以前怎麼就不能剁手忍住賭博,為她分擔點家務活?

我會讓她失望至極,而且這一次有去無回。

卡上的餘額不足千元,公司派我出差預支的幾千塊錢乾癟地躺在我的荷包里。從不過問我工資的唐曉希斷然不會清楚我已經把積蓄賭完後欠了近百萬,那些都是高錦華主動借的,利息高出本錢幾倍。

酒足飯飽,唐曉希匆忙收拾完,她有個習慣飯後要慢步一小時,看她換成休閑衣服下樓,我放心地迎陳誠進了書房。

「這次必須讓他消失!我們做最壞的打算,要麼流浪他鄉,要麼死路一條,誰也不能透露半點風聲。」陳誠說得斬釘截鐵。

我指了指旁邊的背包,「放心吧,黃泉路都替他尋好了,除了你,我還能告訴誰啊。」

陳誠四周打量書房,說道:「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點文藝氣息,買這麼多的書,字畫也整得不錯。」

「我本來就是熱愛生活的人嘛!只可惜遇人不淑。」我把茶杯倒滿示意陳誠端上,「以後我們哥倆同心一條命,預祝除敵成功。」

臨睡時分,算準她剛過排卵期,我全心投入和唐曉希雲雨一番,筋疲力盡的她很快沉沉睡去,我把手提拎進書房,把門反鎖,在裡面度過了不歸前的不眠之夜。

我和陳誠訂的不是一趟火車,目的地在一千里外的偏僻山區,施工的工程項目只是稍有點眉目,其實我們到達現場走走拍攝做個樣子,把困境道出二三,就算是對公司有所交代。

我提前給高錦華打了電話,意思是我到達後挪用公司錢款,必須他親自把現金帶走,我被抓後拒不交代錢的去向,以後沒有這種機會就怪不得我拖賬。

「你把錢刷到我卡上,老子忙得很,哪有功夫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有同事一路跟隨,我無分身術,而且如果刷卡有記錄,追蹤起來你就露餡了。我寧願坐牢,也好過比你逼瘋。」

「你別耍花招,我是黑道上混到底的,還怕你個小嘍啰。」隔著電話我能聽出高錦華的蔑視語氣。

「高總放心,我就是怕你動我,等公司發現後我絕口不提錢到你手裡。」

讓你還蹦躂兩天,把這個禍害除了,也當是為社會清理渣滓。

剛進公司那一年,我和工程隊曾去過那兒,青山相連滿目蒼林,難得找到通暢的路,在那接近原始森林一樣的深山,想要殺掉一個人還不如同掐死一隻螞蟻,兩把黃土埋了誰會發現?那兒的湖也多,蜿蜒環繞看不到盡頭,把屍體拋進河裡,怕是連骨頭都被魚蝦啃不剩的。

陳誠甚至和我討論起,讓姓高的餓上三天三夜後再給他綁在樹上,再給他凌遲處死,讓他首尾異處死不瞑目……說話間帶著刀光劍影,泄恨得暢快。

我和陳誠停在小招待所門口,正在追劇的老闆娘頭也沒抬,指著表格,「自己登記身份證,要住幾天先把錢付清。」

我們心領神會留下兩個草寫的名字,身份證號碼似乎多了一位數。

進入房間沒三分鐘,公司助理電話打過來,「你和陳誠怎麼回事啊,怎麼還分開坐車呢?開房伙食什麼的要把公司利益放第一,能將就的就將就。」

我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跟他又不熟,正好各走各的,交兩份不一樣的考察報告回去。」

「你還回得去不,啰嗦解釋個屁呀。」陳誠嘆道。

「那你不是也沒登記自己的名字嗎?萬一有個迴旋餘地的……」

「拉倒吧,如果有這個想法你趁早回去,留我一個人來對付他,一命抵一命同歸於盡!」陳誠有點小激動。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坐下,生氣是娘們的專利,我們把事情想得周全些更保險。」

小城的夜晚沒有霓虹閃爍,點點桔黃的燈光散在各個角落,桂花香得直沁心脾,溫度不熱不涼,年老的長者講著我聽不懂的方言,孩童們咯咯地呼喊歡笑,這如果是我和唐曉希出來旅行,她肯定又是一臉羨慕地說,這兒真好,舒服安逸,以後老了咱能在這個地方落腳就是過神仙日子了。

她不喜歡去有名的景點,用她的話說那景都是人為堆砌,就算接近自然也看不到最美生活的人間煙火。

我還在壁燈上看到了一隻小小的螢火蟲,這種新奇的生物我只在書本和電視上見過,我把燈關了,一閃一爍的黃亮呈現在眼前。

「你瞎搞什麼呀?」陳誠刷著手機,看到突然熄燈有點惱火。

「把手機放開,就當是我們人生在世的最後一次旅行,放鬆心情好好感受下周圍的美景。」

我倒真進入了旅行狀態,我試著把相機光線調好,拍了幾張照片,效果並不好,只看到一團模糊的光圈。我懊惱沒把心愛的單反帶來。

「我可沒你這麼高情調,都什麼時候了裝文藝,拍給誰看啊,明天高錦華過來,想好怎麼拖他進深山峽谷吧。」陳誠說著把手機拋到櫃檯,扯開被子蓋住了頭。

我用手指小心翼翼抵住螢光蟲,看它慢慢爬上去,輕鬆地走到窗前,把手伸出去,小傢伙縱身一躍飛進了廣闊的黑暗。或許這也是它誤入人潮的一場旅行,還好它遇上了善意的我。自由真好,我目送它消失在視線里,這一刻無比嚮往飛翔,如果能飛,越過高山大海,完全捨棄當下。

沒人再說話,兩個大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各懷心事,用板材隔開的周圍房間床墊咯吱響,各種聲音不絕於耳,我用耳機塞住聽了半夜的輕音樂。

晨曦的第一道陽光還沒投射下來,我看陳誠睡得挺香,便躡手躡腳下了樓,在早餐店叫了份雞湯米線,喝了兩口熱湯,發現這麼平民的價格居然這麼美味,忍不住把所有小吃都叫了一份。

我很用心地換著角度給食物拍照,店小二熱情地問我一句:「先生出來旅行的吧,你算是有品位的人,只找對的不選貴的。有機會可得多帶朋友來吃,給你優惠價。」

我把米線吸得哧溜響,一本正經對小哥說:「嗨,不用,已經夠便宜啦,都是辛苦錢不容易。」

「你真是個好人。」小哥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早點吃完返回的路上,我在想,別人說我是個好人,算不算好人?就算以前是,從賭博,再到想整死高錦華那時起絕對不能算好人。

按高錦華提供的自駕路線,我推算了一下,應該在中飯前到達我們所在地點。

高錦華不想駕車來的,我反覆講了坐火車的各種麻煩,「高哥,這個地方雖然通了路,但很難叫到車,還要東兜西繞,到時候你提著那麼大袋錢不怕被人盯上啊,本地人都欺生,你把錢揣在車上保證萬無一失還能安心到處遊玩多爽。」

「那我一個人也開不了那麼遠,你想累死老子不成。」姓高的叫叫嚷嚷直呼不可能。

「有錢好辦事,你找個熟人幫你開到臨近縣市,餘下的一百來里,你開車應該問題不大。」

高錦華默認了這個方法,丟下一句「知道了」掛了電話。

像他那種視財如命的人絕對不會讓人知道他此番行程目的,我完全不用擔心他會帶人過來,跟他周旋的這一年多時間裡,對他這點小性子很了解。

找了個小飯店,叫了幾樣招牌菜,待菜全部上桌,高錦華出現了。他遠比我們聰明,把才買的大奔留在家裡,開著已淘汰的大眾,夾個手提包,搖晃著走進店內。

才半個多月沒見,這傢伙壯得厚實,肚子上的腩肉突突往皮帶外膨脹,臉上的橫肉把原本就小的眼睛擠得更小了。

「高總,這邊!」我站起抬手打招呼。

高錦華斜視我之後,目光落在陳誠臉上。

「咋回事,他怎麼也在這兒?你們是商量好的想撂倒老子?」他警惕朝四周望,看還有沒有我們的同夥。

我忙打岔,「高總,我和他一個公司,事先不知情而且坐的不是一趟車,你看這是車票這工作牌……」

「別給我整有用沒用的,來了也成,剛好把他欠我的那份一併還清,公款提出來了?那直接給我走人。」

我和陳誠對視了一眼,他趕緊倒酒,我起身幫忙夾菜。

「公司的財務還沒到,先容我們考察幾天,這可是上億的項目,不敢亂忽悠。」

「你他媽好玩,我跑這兒耽擱多少生意?」高錦華抓起一隻杯子砸在地上,碎片四濺,「你們想腦袋開花可以挑戰老子的忍耐。」

絕不能和他對著硬幹,旁人引來異樣目光,陳誠冷下臉來,我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輕微搖了搖頭,示意他沉著冷靜。

我從包里拿出事先準備的兩千塊錢,雙手遞到姓高的面前,「哥,你給我們一條活路吧,現在只需耐心等嘛,這錢孝敬哥去消遣快活的,這幾天利息隨你漲。」

高錦華毫不客氣把錢裝包里,又晃頭晃腦走到收銀台前挑了兩瓶稍上檔次的酒。

「算你還識相,等老子先吃飽再找這龜孫算賬!」他惡狠狠地看著陳誠,不停地住嘴裡塞食物。

「我真想拿酒瓶爆了他的豬頭!」我們走在前頭,高錦華站在巷口尾的電線杆撒尿,陳誠的怒火沒有平息。

「現在起我來應付他,你就當他空氣。」

我低頭哈腰退回去,朝高錦華解釋:「這兒條件有限,你將就著,等會兒你單獨開個房,我們住你隔壁,隨時聽你吩咐。」

高錦華倒不避嫌,閃進我們房間,躺下休息。這麼胖睡眠絲毫不影響,興許是路上累著了,沒一刻工夫他就睡得死沉,只是一會兒打鼾,一會兒沒聲息,像個活死人。

我和陳誠干站著,他拿起另一個枕頭作勢要捂上去,見我緊張地阻止他便一臉壞笑地蹲在地上。

唐曉希每天給我打電話,微信來得更勤,我盡量少開口,怕自己的情不自禁會放棄精心策劃的欲謀。

陳誠變得更加沉默,沒人主動問候他,他也不敢打擾遠在家鄉的父母。

「你以前有沒有想過餘生會找什麼樣的姑娘生活?你別說你很單純,一大把年紀了想單身想耍流氓。」我調侃道。

陳誠閉目不談。

「我過成這樣,唐曉希也有責任,如果她把我管嚴實了,每月老實上交工資,就沒有高胖子啥事了。」我自言自語。

「真不要臉,唐曉希那麼通情達理的女人你還敢說她不好,如果我們同時遇見她,保不齊我會努力去追求她。」

「切,就你根本不是我對手。」

「我曾經的女友是個幼師,我很愛很愛她,欠下這麼多債無力給她幸福,我先提的分手?」

兩個靠窗背影挺拔而渺小,混到這個份上只有一聲嘆息。

天擦黑後,吃飽晚餐的高錦華說要出門爽爽快活,要我倆跟著陪同。進了兩個洗腳城,高錦華嫌檔次差,不合他胃口退了出來。

「這鳥地方窮不說,一眼望去都是歪瓜裂棗掃大爺的興。」高胖子大言不慚,自己那副德行也不撒泡尿照照。

路燈間距較遠天色昏暗,彷徨中我踢到一個下井蓋,不知被誰挪開了一寬縫,我注視了五秒,故意撞上陳誠,他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嘴巴略動卻沒發出聲音,我盯緊井蓋,隔住身體晃向後方指了指高錦華,作出向前猛推掉下去的示範動作,他才終於明白過來。

他跑向後方,扳住高胖子呈直線前進,「哥,這邊呢別心急,另一條街上有更多選擇,我扶你走。」

高錦華不明所以跟著,眼看他離著十七八步的距離我使出全身吃奶的勁終於把蓋全推開了,平時整天坐著不動,關鍵出力時刻急火攻心。手掌擦掉了一層皮,盛出點點血跡,我絲毫感覺不到痛,滿意地閃向一邊,就等著高胖子落入深不見底的下水道,撲通撲通糞水喝個飽,臭氣熏天上黃泉路,神鬼也難救他一條狗命了。

我暗暗倒數,「五、四……」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小說名:《尋找黃泉路》,作者:木子蘭蘭。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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