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大賽（82）：夫妻
文/路志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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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語常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對此，我一直持反對態度，我認為現實生活中，並不是沒有那些堅貞不屈驚天動地的愛情，比如梁祝的愛妻故事，即使生不能在一起，就算死後，也要化蝶雙宿雙飛，多麼美，多麼感動人啊！而我與妻子的愛情，我就相信是梁祝這樣的愛情，不過比他們幸運的是，我們可以今生相廝守在一起，朝朝暮暮。
從最初的相戀到今天，轉眼已過去了二十個春秋，似乎就是一轉眼，我們已是到了不惑之年的人了，二十年來，我們都一直恩恩愛愛，彼此相敬相愛，日子雖然過得清苦，可也算是快樂幸福。
轉眼間，兒子已是十七歲了，一向成績不錯的他，成為了我們夫妻二人心中最大的驕傲，和最大的希望，我們兩個都沒有怎麼上過學，一輩子都窩在這個窮村子裡，看著一個個走出這裡外出打工的人，有的在城裡安家落戶，人往高處走，所以這個兒子，就成為了我們唯一的希望，再加上這孩子也爭氣，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
為了讓孩子有一個好前途，我們給他選了我們這裡最好的高中，要知道，高中三年，一旦成功，就意味著名牌大學，之後的前途，也會無可限量啊！學校是最好的，可是收費也是最貴的，為了供養兒子讀高中，還要為他日後上大學準備錢，我們兩個人也不得不離開我們待了四十年的村莊，來到城市裡打工掙錢。
沒有文憑，沒有手藝，來到城裡找活干，哪有這麼容易啊！起初的日子，真叫一個難啊！我們兩個磨破了嘴跑斷了腿，結果還是一無所獲，眼看就要彈盡糧絕了，別說掙錢了，從家帶來的那點積蓄，也即將花完了，實在沒辦法了，我就對妻子說：「美華啊，實在不行，我明天就去建築工地上找活干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就得餓肚子了！」
妻子美華沒說話，只是無奈地沖我點了點頭。
第二天我在一個建築工地順利地找到了活干，雖說苦是苦了點，累是累了點，但總算是也有了一份活干，有了一份收入來源，不是嗎？就這樣，我整天就泡在了這汗水裡……
我找到活的第三天，妻子美華也找到了活，說是在一戶人家當保姆，做做飯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什麼的，工作不累，工資也不少。就這樣，我們兩個就算是在這座城市暫時安定了下來。
轉眼間，又是大半年過去了，半年來，我辛辛苦苦地幹活，粗粗算來，自己也掙了將近兩萬塊錢了，這錢對於一個城裡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麼，可是對於我們來說，這絕對是一筆大收入，擱過去在村裡，這就算是首富了，想想能為孩子掙錢上學，作為一個男人能養家糊口，我心中那個美啊！要知道，這些日子，兒子上學的花費，全是妻子美華供應的，因為她的工資是月結，我的工資是幹完全部工程後，一次性結清，平時只能在工頭那裡，支取些生活費用。
現在工程結束，總算是可以結清工資了，可是這時候，工頭卻說承包商說，現在沒有錢，得等一段時間，雖說工友們都有意見，但是也是沒辦法，等就等吧！
工地上沒有了活干，我就想到美華幹活的這戶人家看看，其實自從美華在這裡干開始，我一次都沒有來過，原因有兩個，一個是自己工地上也忙，騰不出時間來；二是，怕自己的到來，影響美華的工作，怕人家主人家嫌棄。現在不同了，我也有時間了，美華在這裡幹了也大半年了，和這家的主人也都熟悉了，所以我就想來這裡看看她。
提前給美華打電話，我們約好後，我就到了她所在的這戶人家。進門後，只見美華一個人在家，我就問她：「他們家人呢？」
美華說：「他們家就一個人，出差了，要兩天後才能回來！」
「就一個人，男的還是女的？」其實，對於美華的工作，除了我知道她是在干保姆外，其他的就是一無所知了。
「男的！」美華說話時，有些閃爍其詞。
「多大歲數啊？是個老人家嗎？」我接著問她。
「不是，比我們大四五歲吧！」
我看著美華的表情，和聽著她說話的內容，越來越感覺這裡不對勁兒，我在這裡看了看，這是一個兩室兩廳的屋子，兩室一間是卧室，一間是書房，書房裡並沒有床，而卧室的床上，卻放著兩個枕頭，我一臉的不解。
「那你晚上在哪裡睡覺啊？」
美華有些慌張的對我說：「哦，我在沙發上！」說著，她又說：「你別亂看亂問了，我去給你洗些水果吃吧！」說著，她就去了廚房。
趁機，我走進了這家的卧室，在床上的兩個枕頭的其中一個上，我發現了幾根細長的女人的頭髮，我用手掀起枕頭，枕頭底下還放著一個避孕套，再想想美華的表現，瞬間我全明白了。一股怒火頓時襲上頭來，我怒不可遏地沖了出去。
此時，美華正好也端著一盤洗好的水果，從廚房走了出來，笑著對我說：「吃吧！」
我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端著的水果盤，拉著她的胳膊，嘴裡罵嚷著，直衝卧室，「你這個騷貨，背著我偷漢子，還撒謊騙我！」然後，我用手指著床上枕頭下的那個避孕套問她：「他們家就你兩個人，我問你，一個人睡的床上，為什麼會放兩個枕頭，還有這個避孕套是怎麼回事，一個大男人用得著這東西嗎？」
美華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流眼淚，「你他媽的哭什麼啊，說話啊！」
我沖著她的臉，就是狠狠地一耳光。之後，就是良久的沉默。
過了半個多小時，美華先開口說話了，「我們離婚吧！」
我接著問她：「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我們二十年的感情，就這樣說沒就沒有了嗎？」
「你作為一個男人，這大半年來，你往這個家裡，補貼過一分錢嗎？要不是我，兒子拿什麼上學？是，我現在是做了對不住你的事，可是你覺得你自己對得起這個家嗎？」
是啊，平靜下來的我，想想美華的話，我真的是心如刀割，起初是剛開始干，不能領到工資，現在是活幹完了，卻還是領不到工資，這段時間以來，兒子上學的全部花費，都是妻子美華供應的，對於這個家庭來說，這段時間，我就是個「廢物」！可就算是這樣，難道你就能出軌嗎？
我的心中百感交集，一份自責，一份埋怨，一份無奈，一份失望，在我的心中不停地撞擊著，我淚流滿面地從這戶人家走出來，走在都市繁華的大街上，一陣陣風吹來，我的心中一陣陣地寒顫，站在一個路口，此時此刻，我真的不知該何去何從……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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