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針治痘痘！科學家使用免疫療法開發痤瘡疫苗，有望戰痘成功｜科學大發現

自打來到帝都，奇點糕臉上的痘痘就沒有斷過！

洗面奶護膚品換了一種又一種，祛痘膏也老老實實地抹了，但是痘痘依然前仆後繼，上一次的痘印還沒消，下一波痘痘已經冒頭了。。。

生氣！

這些令人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痘痘，美曰其名「青春痘」，學名叫做「痤瘡」，是由痤瘡丙酸桿菌引起的一種慢性皮膚炎症。

如果奇點糕說，我們即將可以擁有一支痤瘡疫苗，將痘痘消滅於無形，開不開心？

美國加州大學聖迭戈分校的Huang Chunming博士發現抑制痤瘡丙酸桿菌的外毒素CAMP可以很大程度上減緩痤瘡丙酸桿菌引起的炎症反應，向小鼠注射CAMP疫苗，可以顯著增加血清中的抗體濃度，小鼠促炎因子水平下降，痤瘡比對照組明顯減少！用單克隆抗體中和人皮膚細胞中的CAMP，同樣得到了促炎因子水平下降的結果！相關文章發表在了《皮膚病學研究》上[1]。

Huang Chunming博士

距離痤瘡疫苗問世又近了一步！

按捺一下激動的心情，奇點糕來為大家介紹一下Huang博士和他的團隊是如何一步一步收拾掉痤瘡的。

痤瘡丙酸桿菌是一種厭氧菌，原本和皮膚細胞「和諧共處」。但是由於面部油脂分泌過多，堵塞毛囊，造成了一個厭氧環境，痤瘡丙酸桿菌大量繁殖[2]，進而分泌一種名為CAMP的外毒素，刺激細胞產生促炎因子，誘導皮脂腺細胞死亡[3]，炎症反應加重，我們的臉上就長了痤瘡。

既然痤瘡丙酸桿菌是個厭氧菌，首先當然是創建一個厭氧的環境來模擬臉上油膩膩的皮膚狀況。研究人員檢測了厭氧環境下外毒素CAMP的水平，一看嚇一跳，CAMP的表達水平幾乎是正常情況下的1.5倍！

厭氧環境下（右）表達的CAMP水平是正常狀態（左）的1.5倍，你不長痘誰長痘？

既然這個CAMP如此礙眼，那就不要了，敲除！馬上敲除！

研究人員敲除了CAMP的相關基因，發現CAMP缺失型的痤瘡丙酸桿菌和野生型的痤瘡丙酸桿菌在體外的生長速率是一樣的。

不過，敲除CAMP雖然不能影響細菌的數量，卻可以減少細菌引起的炎症反應。研究人員分別將CAMP缺失型和野生型的痤瘡丙酸桿菌注射到小鼠的耳朵中，以等量的磷酸鹽緩衝液位對照，結果顯示，注射了CAMP缺失型痤瘡丙酸桿菌的小鼠耳朵紅腫現象較少，促炎因子MIP-2的水平也顯著降低。（小鼠的MIP-2是人IL-8的對應物）

左圖：CAMP缺失型痤瘡丙酸桿菌小鼠耳朵紅腫現象較少（下）

右圖：CAMP缺失型痤瘡丙酸桿菌小鼠（灰）促炎因子水平明顯低於對照組（黑）

當然了，要把皮膚上所有痤瘡丙酸桿菌的CAMP基因敲除有點不現實，所以研究人員又想出了一個辦法。既然CAMP屬於細菌外毒素，那就試試做個疫苗？

實驗小鼠皮下接種了CAMP（50μg）疫苗，2周之後用等量的抗原加強免疫。在首次接種5周之後，果然檢測到了針對CAMP的抗體，並且抗體滴度達到了1：8×10⁵。（叮咚，奇點糕小課堂再次開課啦，抗體滴度可以直接理解為抗體濃度，1：n，n的數值越大，表示抗體的濃度越大。）

這證明CAMP確實具有免疫原性，可以引起機體的免疫反應，具有開發成為人用疫苗的潛力嘛。

一般情況下，人類疫苗會添加一定量的免疫佐劑來增強機體對抗原的特異性免疫應答，如鋁鹽佐劑。研究人員在CAMP（50μg）的疫苗中添加了2%的鋁鹽，給小鼠注射，5周後檢測到的抗體滴度增加了4倍多！

僅在小鼠實驗中得到了驗證了疫苗的作用還不夠，當然要在人的皮膚細胞上試一試。

研究人員分離了痤瘡發病後2-14天的病變細胞，構建了一個人類皮膚模型，這也是首個人類痤瘡模型。

首先，當然是要驗證皮膚痤瘡病變區域中是否存在CAMP。結果說明，所有發生病變皮膚區域的CAMP水平都要高於非病變皮膚區域，並且，病變皮膚區域的促炎因子IL-8和IL-1β也遠高於正常水平。

發生痤瘡病變的皮膚細胞表達的IL-8和IL-1β的mRNA水平（紅色），這也。。。太高了吧

其實，CAMP作為一個抗原，當然能夠引起我們機體自身免疫系統的注意。痤瘡患者的血清中可以檢測到1:800滴度的CAMP抗體，但是通過小鼠實驗可以知道，抗體滴度只有大於1：62500才能夠抑制CAMP誘導的細胞死亡。所以，人靠自身免疫產生的CAMP抗體是遠不能降低細菌毒性的。

嗯，確實需要用CAMP疫苗來加把火。

研究人員在痤瘡模型中加入了靶向結合CAMP的單克隆抗體，用來預測CAMP疫苗免疫治療人類痤瘡的可能性。

事實證明，通過單克隆抗體對CAMP的抑制作用，確實降低了模型中促炎因子的分泌。

而只要促炎因子降低，炎症反應減弱，又沒了CAMP誘導細胞死亡，痤瘡就會痊癒了哇！

不過，也不能盲目開心。痤瘡丙酸桿菌畢竟是我們皮膚的一種共生微生物，靶向CAMP的疫苗是否會對痤瘡丙酸桿菌或者其他的微生物造成影響？是否會破壞皮膚的穩態？這都是在以後的研究中需要小心求證的。

但是！痤瘡免疫療法依然提供了一種新的、十分有趣的探索途徑！相信我們勤勤懇懇的科研工作者，一定能夠搞定痤瘡，拯救我們這些小仙女！

編輯神叨叨

當然啦，不僅女孩子，許多男孩子也會因為痤瘡問題而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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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1]Wang Y, Hata T R, Tong Y L, et al. The Anti-Inflammatory Activities of Propionibacterium acnes CAMP Factor-Targeted Acne Vaccines[J]. Journal of Investigative Dermatology, 2018.

[2] Sanford J A, Zhang L J, Williams M R, et al. Inhibition of HDAC8 and HDAC9 by microbial short-chain fatty acids breaks immune tolerance of the epidermis to TLR ligands[J]. Science Immunology, 2016, 1(4): eaah4609.

[3] Liu P, Nakatsuji T, Zhu W, et al. Passive Immunoprotection Targeting a Secreted CAMP Factor of Propionibacterium acnes as a Novel Immunotherapeutic for Acne Vulgaris[J]. Vaccine, 2011, 29(17): 3230-3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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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王雪寧 應雨妍

「希望這個世界對女孩子溫柔一點，再溫柔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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