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舊式女人的婚變，有人無子送終，有人兒孫繞膝，背後皆是凄涼

前天寫了一篇關於民國女強人張幼儀人生經歷的文章，結果很多人對舊時代一些婚姻道德上的觀點認識得比較片面，今天就和各位分析討論一下舊時代的人到底是如何看待婚姻和生孩子這個問題的。

徐志摩不喜歡張幼儀，為什麼要和張幼儀結婚？

這個問題，我得基於民國這個年代的觀念來回答。民國時代仍然是包辦婚姻舊俗普遍的年代，雖然經歷過五四運動，但是思想得到改變的只是少部分有錢讀書的富家子弟，比如徐志摩、魯迅、張恨水等等。但悲哀的是，他們的父母仍然是舊派人士，依然會把包辦婚姻強加在子女身上，而中國自古以來就把「孝」字看得很重。所以以前大部分包辦婚姻的女人都是新潮思想男人們盡孝的犧牲品，這裡僅指擁有新潮思想的男人，其他沒受過教育的男人都是默認父母的包辦婚姻的。

這類思想新潮的男人們除了少部分和父母硬到底、或者反目的人才能逃脫包辦婚姻。他們的行為和思想是絕對矛盾的，其中就包括了魯迅先生。他們一邊從思想上厭惡抵制包辦婚姻，但是卻又一邊為了盡孝接受了父母的包辦婚姻，所以最後遭殃的是那些做了這些先進知識分子原配夫人的女人們。在這類新文化人士中，他們大部分人的婚姻思維是這樣的，「第一個老婆娶給父母，第二個老婆才是娶給自己。」

圖 | 張幼儀與徐志摩

而女人們又怎麼看呢？這裡引用張幼儀的話，因為張幼儀是一個傳統到骨子裡的舊式女人，她能代表大部分舊式女人的內心想法。

當張幼儀看到徐志摩的照片時，父親問她對這個人有什麼看法？張幼儀的回答是：「我沒意見。」

在晚年時，她這麼評價自己當時抉擇婚姻的態度，「根據當時的中國傳統，情況就是如此：我要嫁給家人為我相中的男人。」

而後，她又這麼認為中國女人在那個時代的價值：

「在中國，女人家是一文不值的。她出生以後，得聽父親的話；結婚以後，得服從丈夫；守寡以後，又得順著兒子。你瞧，女人就是不值錢。這是我要給你上的第一課，這樣你才能了解一切。」

以上就是新文化知識分子與舊式女子對婚姻的態度。

圖 | 張幼儀與兒子阿歡

徐志摩為什麼不能學魯迅，高度克制，不愛就不碰原配妻子的身體？

關於徐志摩不愛張幼儀，為什麼還要睡她？這個問題要從男人的天性分析。首先不能否認的是，當時的大環境風氣就是如此。其次，在這些知識分子接受這箇舊式妻子之前，心裡存在過一絲僥倖，如果妻子長得漂亮，還是可以接受的。最後，男人來說，性和愛是可以分開的，身體的行為總要比嘴巴和腦子想的要誠實一百倍，張幼儀曾經說過的一段話，就最真實地反應了人性。

「有一次，他和我一起躺下後，他的呼吸聲不但沒有緩和下來，反而因為覺得挫折和失敗而揚起——他在最想擺脫我的時候，敗給了我的肉體，對我們要廝守在一起這件事感到氣餒。」

還有一個根本原因就是，他們要完成傳宗接代，讓父母抱孫的任務，這就是俗話說的」娶妻生子，全憑母訓。「

圖 | 魯迅

對於有人拿魯迅和徐志摩來作對比，我覺得並沒有什麼可比性，但一定要討論一下的話，其實魯迅的做法，比徐志摩要殘忍得多。

首先要明確一點，在民國時代，女人在婆家的地位是取決於嫁妝和生了多少個兒子來決定的。

梅蘭芳的第二房妻子福芝芳敢把孟小冬趕走；胡秋霞知道張恨水出軌後夠膽撒狠撕照片；胡適提出離婚，江冬秀敢拿刀跑去胡適的辦公室鬧。這一系列事情，主要因素是這三個女人為家庭生了孩子，有了家庭地位，活出了底氣。還有一個誤區，得到男人的愛，能活出底氣嗎？孟小冬得到了梅蘭芳更多的愛，但始終還是沒能戰勝福芝芳。

宮廷劇看多了，你應該也明白這麼一個現實。妃子其實並不乞求得到皇帝多少愛，她們只乞求得到皇帝的寵幸，生一個孩子，這樣才不會被欺負。

那麼沒有孩子的下場是什麼？中國有句古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舊式家庭不會養一個不能生兒子的女人，要麼被休，要麼被動接受丈夫納妾娶妻。梅蘭芳的原配妻子王明華就是個把聰明留到最後的女人，因為絕育不能生育後（原有的倆孩子夭折了），主動提出讓梅蘭芳納妾，保住了家庭地位。被休或者離婚的女人很慘，只能賣娼、出家或者自盡，失去男人，女人很難活下去。畢竟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是張幼儀，不靠男人也能打造自己的商業帝國。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張幼儀那麼強大的娘家，強大的兄弟團保護她，以及開明的公婆。

闡述了孩子的重要性之後，可以看出，包辦婚姻的舊式女人們真實的想法並不如你想那樣。她們是希望和男人睡覺，多生孩子來保證自己的家庭地位。如果人人都像魯迅那樣，因為不喜歡，所以不和朱安睡覺，勒緊褲子，看似高度自制，其實對這個女人來說，又是那麼殘忍。

圖 | 右一朱安與婆婆

第二個殘忍的地方是，沒有孩子，一個女人將會孤獨終老，沒人送終

對比三個舊式女人的結局，魯迅的妻子朱安晚年沒兒子送終，還生活困難；張恨水的妻子徐文淑雖無兒無女，但因照顧了二房的孩子張曉水十多年，最後唯一給她送終的人是張曉水（張恨水沒回去）。張幼儀雖被徐志摩拋棄，然而有大兒子阿歡，晚年兒孫繞膝，兒子孝順，最後還再次和蘇紀之醫生結婚。

以上看，最慘的是朱安。以往的女人思想是三從四德，一旦公婆去世，家庭里就沒人需要這個高級女佣人照顧，也就失去了作用，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當哥哥勸張幼儀去國外和徐志摩團聚時，張幼儀就曾這樣說：「我從沒想過要與他團聚，因為我以為我的責任就是和公婆待在一起。」這句話足以代表了當時舊式女人的思想，永遠和公婆捆綁在一起。所以無愛婚姻和無性無愛婚姻是有區別的，給一個舊式女人留後，讓她晚年享受一下兒孫福，是對她最後的仁慈。

圖 | 張恨水原配徐文淑

現代人的思維看過去，總是那麼單一。總以為「不愛她，就不要睡她」是符合道德的。相反以前有句話叫「不愛她，也請給她留個後。」

所以說，魯迅不愛朱安，但抵制朱安的身體，在那個時代是錯的。徐志摩不愛張幼儀，卻接受她的身體，在如今這個時代是錯的。但假如倆人的行為換一個時代，那麼又反過來了。

其實這些都沒有什麼好說的，朱安、徐文淑的例子數不勝數，這只是舊時代大多數女性的宿命。

總而言之，魯迅和徐志摩都沒有錯，錯的只是時代的觀念不同。

圖 | 兒孫繞膝的張幼儀

文章的最後，我想評一下徐志摩。有人說徐志摩讓張幼儀絕望，但其實徐志摩從一開始就沒給過張幼儀希望，之所以同意張幼儀出國，也是張幼儀二哥所逼。

圖 | 徐志摩

徐志摩是一個很深情的人，別誤會，對她所愛之人深情，不愛之人薄情。看一下林徽因陸小曼就知道，他並沒有對她倆做什麼對不起的事，甚至為了陸小曼奢侈的開銷，一個富家子弟居然去打工，最後還因為坐免費飛機死掉了。從濫情角度來說，一定要客觀看待徐志摩，但不否認他對待張幼儀的手法上人品敗壞，以及為愛情不擇手段、順走朋友妻的行為感到不恥。

（以上觀點，全部基於民國時代，不針對現代女性，一家之言，歡迎商榷）

文 | 心做

圖片參考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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