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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軍鐵血猛將:一路追殺石達開到廣西,官至直隸總督

談到晚清湘軍著名將領,人們往往會想到江忠源、左宗棠、塔齊布、李續賓、鮑超、彭玉麟等超級大咖,畢竟他們的戰功擺在那裡,誰都無法否認。例如,左宗棠以幕僚身份指揮軍隊,以少勝多擊敗石達開;江忠源更是幾次三番將太平天國運動推向滅亡邊緣,馮雲山、蕭朝貴之死,與他不無關係;李續賓更不用說,湘軍第一悍將,他死後,曾國藩直言「元氣大傷,難以恢復」;鮑超,典型的不要命猛將,身上傷疤108處,實在是厲害。但是,湘軍中之名將絕非這幾位,還有許多牛人因各種原因而被忽視,劉長佑便是其中之一。

劉長佑,湖南新寧人,與名將江忠源是老鄉兼好有關係,後來的征戰殺伐,他倆並肩作戰,立功無數。因功卓著,劉長佑歷任兩廣總督、直隸總督、雲貴總督等職務,是晚清第一位擔任直隸總督的漢人,其意義非同凡響,證明了漢族地主勢力正在崛起,並成為大清的支柱。不過,就是這麼一位牛人,晚年時卻因一事而抱憾終生,中華民族也因此而陷入劫難。

自從隋煬帝創建科舉制度以來,進士及第便成為讀書人最崇高之理想,「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成為知識分子的座右銘。早年的劉長佑,絕對算是新寧縣乃至全省、全國數一數二的學霸;在縣城讀書十一年,有九年沒回家過除夕,這堪稱前無古人,後也難有來者。不過,劉長佑腦子不好使,努力不代表就能夠取得成功,他屢試不第,後人對其評價是:「勇於任事,缺乏變通;忠厚溫和,但機敏不足」可謂一語中的。1852年初,劉長佑迎來了人生大轉折,從書生一躍而成統兵一方之將領。這一年,江忠源再次率楚勇出省作戰,順便將其好朋友劉長佑一同帶上。1852年6月,劉長佑協助江忠源在全州蓑衣渡設伏,幾乎全殲太平軍,南王馮雲山陣亡。不過,當時江忠源名氣太大,劉長佑還是被人給忽視,但此次戰鬥對其影響還是相當大的,即是靠興辦團練也可以建功立業,名揚天下。

1853年3月,石達開、胡以晃、羅大綱、林鳳祥等統帥50萬大軍從武昌順江而下,大軍水路並進,連戰連捷,南京瞬間被攻破。眼看八旗、綠營腐朽沒落,不堪一擊,咸豐皇帝十分著急,於是便採納軍機大臣肅順之建議,鼓勵兩湖三江在籍官員、士紳協助朝廷命官辦理團練,曾國藩因此而迎來機會。要辦理團練,首先得有久經戰陣之將領指導,否則幾乎沒戲。當時,曾國藩最想拉攏的是號稱晚清「救火隊長」的江忠源,不過,江忠源追隨張亮基去了湖北作戰,婉拒曾國藩之請求,但留下了劉長佑來協助。1853年4月,劉長佑率湘軍出省作戰,堅守南昌城外高地,連連擊退太平軍,為江忠源取得南昌保衛戰之勝利立下赫赫戰功。1854年初,江忠源被隊友「坑死」於廬州,劉長佑接管全部「楚勇」。

1857年夏,翼王石達開負氣出走,在安慶大本營號召舊部前來歸順,短時間內身邊便聚集了10萬精銳。不過,沒了東王楊秀清統一指揮,以及各路友軍之配合,石達開「投機取巧」,不敢於打「惡仗」、「血仗」之性格缺陷暴露無疑。1857年秋,石達開統兵30萬進攻浙江衢州,在佔有絕對優勢之條件下,硬是將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差點就被周天受給活捉了。1859年5月,恢復元氣後的石達開從江西攻入湖南,傅忠信、賴裕新、張遂謀等猛將、謀士也一同前往,三十萬大軍直奔寶慶而來。此時,寶慶(湖南邵陽市)由駱秉璋、左宗棠防守,麾下只有兩萬多雜牌軍。雖說石達開不善於打「血仗」,攻堅能力低下,但左宗棠還是感覺到極大壓力,畢竟力量過於懸殊。此時,劉長佑、李續宜分別率一萬餘人前來助戰,從東、西兩面夾擊石達開,寶慶會戰從攻堅戰變成陣地戰。此戰,劉長佑七戰七捷,並一路追擊石達開到廣西。

石達開在寶慶戰敗後,其進入四川之戰略計劃破產,只能逃回廣西老家,劉長佑則在後面追擊,並在桂林城下將翼王擊敗。由於屢戰屢敗,再加上石達開不能滿足部下封侯、封王之願望,翼殿將士離心離德。1860年初,朱衣點、童容海等七十多位將士帶20萬軍隊脫離石達開,北上回歸太平天國,在江西境內遇到正在「西征武昌」的李秀成,於是全部納入忠殿。此時,石達開心灰意冷,動了隱居山林的念頭,也想過要投降。恰好此時太平軍抓到劉長佑軍需官蔣玉和,並寫下勸降書,讓其帶給劉長佑。聞之翼王石達開要投降,劉長佑很高興,於是便修書一封,約定受降日期、地點,並讓蔣玉和送去。很遺憾,蔣玉和在半路被土匪截殺,石達開久久等不到回復,於是便率軍隊往貴州、四川一帶轉移。其實,對於石達開投降一事,後人往往說是翼王的「計謀」,想趁此機會拿下劉長佑。就當時石達開處境而言,「詐降」可能性不是很高。

1864年7月,九帥曾國荃在經過兩年苦鬥後,率吉字營殺入天京,風雲中華大地14載的太平天國運動宣告滅亡。因功勞卓著,劉長佑繼續擔任1862年便被授予的直隸總督一職,這讓大夥十分羨慕。道理很簡單,直隸總督號稱清朝九大封疆大吏之首,統轄京畿民政、稅收、軍事等,權力大,地位顯赫。1867年,由於鎮壓義軍失敗,再加上不精通官場規則,劉長佑被罷免職務,曾國藩繼任直隸總督一職。1871年,清廷再次起用劉長佑,授予他廣東巡撫、雲貴總督,駐守西南邊陲。1881年,法軍不斷侵犯越北,覬覦廣西、雲南,試圖打開中國西南市場。與此同時,日本在沿海滋事,侵犯琉球、台灣、朝鮮,氣焰十分囂張。為此,劉長佑向朝廷提出建議:出兵日本,殺雞儆猴,震懾法蘭西,使其不敢輕舉妄動。在劉長佑看來,剛被德意志擊敗的法蘭西為何敢挑戰大清,就是因為大清在日本侵略者面前太過軟弱,「琉球事件」便是最好證明。大清連日本都收拾不了,號稱陸軍第一強國的法蘭西還何懼之有呢!

劉長佑不但建議出兵日本,而且還提出具體作戰計劃:「伏乞皇上先暴日本之罪,簡大臣宿將有威望者起東三省之兵,出松花江以臨庫頁島;別命一軍出朝鮮,以扼其西;而後選明習韜略、熟習水師之將,由寧波、定海率舟師趨長崎,以攻其南。」遺憾的是,慈禧並未採納該建議,未能將日本侵略勢力扼殺在萌芽狀態以致後患無窮。由於建議未被採納,劉長佑憂憤成疾,1882年開缺回籍,1887年在家病逝。1895年,清廷在「甲午戰爭」中被日本擊敗,若是劉長佑在地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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