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吹爆的年度最佳懸疑片,果然夠硬
網路在改變我們生活的同時,也在改變電影。
前段時間,一部《解除好友2:暗網》曾刷爆朋友圈,電影全程以錄屏的方式,直播了一場細思極恐的線上殺人遊戲。
由於實在太有代入感,又有現實案例作為依據,很多網友看完後都表示,無法再愉快地上網了。
你都不知道此刻屏幕的背後,會不會有人正在看著自己。
根據網上流傳的一張照片,Facebook的CEO扎克伯格就是把筆記本的攝像頭給遮住的。
不可控的力量遠比牛鬼神蛇更可怕,因為它是真實存在的。
網路暗處的危險,遠超乎我們的想像。
像這樣偽紀錄片式的「桌面電影」,這兩年已經不算稀奇,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流行。
下面這部新片同樣如此,但比《暗網》還要好看——
《網路迷蹤》
Searching
《網路迷蹤》早在今年年初的聖丹斯電影節上就口碑大爆。
爛番茄新鮮度93%,觀眾滿意度89%;
國內影迷們的期待值也是賽高,線上資源這幾天才剛剛流出,但評分人數就已經過萬,評分高達8.7,好於97%的懸疑片。
位列年度驚悚懸疑片排行榜前十已經是毫無懸念。
《網路迷蹤》原名Searching,直譯為「搜索」。
貼合網路這個語境,港台的翻譯其實更為準確:
人肉搜索。
「人肉」在絕大部分的情況中都是個貶義詞,因為很可能涉嫌侵犯他人隱私;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某些特殊情況下,「人肉」不失為網路時代破解案情的重要工具。
故事要從一樁少女失蹤案說起。
男主角大衛·金剛剛撥通了美國警方的電話,他的女兒瑪格麗特已經失蹤超過 48 小時了。
兩天前的下午,瑪格麗特聲稱要在同學家通宵複習生物課考試,當時情況看起來都一切正常。
半夜,女兒曾給父親打過三次電話,但當時大衛·金在睡覺所以都沒接通。
第二天早晨,他發現女兒不僅徹夜未歸,而且也沒有去學校上課,電話簡訊更是都聯絡不上。
他去詢問女兒的鋼琴老師,才得知早在一個月前,女兒就已經退班了;
但她卻每周都仍在索要鋼琴課的課時費。
大衛不知道女兒去了哪裡,想要找人也無從下手,這時候他才猛然意識到,女兒這些年的朋友圈子、生活狀態,他竟一概不知。
自從兩年前妻子癌症去世後,女兒就和他徹底疏遠了。
為了配合警方的搜查,大衛打開了女兒落在家裡的筆記本電腦,這將是他現在進入女兒生活的唯一入口。
和《暗網》里所有密碼都自動填充不同,瑪格麗特的隱私保護意識還是很強的,所有賬戶都需要手動填寫密碼。
顯然,大衛是不知道密碼的。
於是他一波操作猛如虎:
先打開了女兒的Facebook,點擊「忘記密碼」;
修改密碼需要驗證,於是他登錄女兒的郵箱,繼續按「忘記密碼」;
修改密碼仍然需要驗證,關聯的則是女兒更早時候的一個舊郵箱。
而那箇舊郵箱是瑪格麗特小時候父母幫她一起創建的,大衛知道密碼。
於是他就這麼成功進入了女兒的所有賬號。
放在這個故事裡,我們可以說大衛是幸運的,這是他後續破案的關鍵一步。
但換個角度,如果是一名黑客,是不是意味著他只要破解了我們其中一個郵箱的密碼,就能毫無阻礙地侵入我們所有的賬戶。
現在的你不妨也好好想想,自己的賬號密碼是否都關聯在同一個郵箱上面,而那個郵箱又是否真的安全?
社交網路里的瑪格麗特給大衛呈現了一個與印象中完全不一樣的女兒。
平時,女兒對一切問題的回答都是「還好」、「還行」、「還可以」;可當大衛撥通女兒每一個好友賬號後才發現,她竟然連一個知心的朋友都沒有。
所有人對她的評價都是,沉默、內向、不合群。
但極其諷刺的是,就是這些剛剛說完「我跟她不熟」的人,在知道瑪格麗特失蹤後,轉身就在網上敲鍵盤、點蠟燭:
「真難過,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現實世界中的寂寞和虛偽讓瑪格麗特訴諸網路,大衛發現她時常會登錄一個直播平台,不是為了當網紅讓人刷火箭刷飛機,而是單純想與人交流。
往往是在陌生人面前,我們反而更有膽量吐露心聲。
由於警方不允許大衛介入實地調查,他只能努力地在網路上尋找女兒失蹤的蛛絲馬跡,不放過任何一個潛在的嫌疑人或目擊者。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明晃晃地把自己的聯繫電話掛在臉書主頁上,於是大衛找到了一個專門查找私人用戶手機號碼的網站。
只要成為付費會員,就能找到所有你想要的聯繫電話。
理論上講,這項服務涉嫌侵犯他人隱私,並不合法;但事實上,類似的事情在我們生活中早已見怪不怪。
數數你每周收到的垃圾簡訊、接到的賣房賣鋪廣告電話,以及花樣百出的詐騙電話,就大致能知道自己的隱私已經是多麼公開的事。
今年6月份,谷歌已經發布新規明確禁止「人肉搜索」,未經他人同意不得泄露個人信息或聯繫方式。
隨著案情的抽絲剝繭,越來越多的疑團和線索開始逐漸浮出水面。
直到警方在湖中打撈到瑪格麗特失蹤時所開的車,車中還有明顯的血液和打鬥痕迹,這起校園失蹤案終於被定性為綁架;
甚至可能上升至謀殺……
和《暗網》一樣,《網路迷蹤》也是全程採用錄屏的形式,形成一種觀眾在屏幕上看屏幕的新穎觀影體驗。
這種拍攝手法最大的優勢就在於,強烈的真實感和代入感。
但《網路迷蹤》比《暗網》高級的地方在於,後者尚處於對新形式的探索階段,粗糙且局限,而前者在處理上更加成熟,手法也更多樣。
《網路迷蹤》不僅用到了電腦桌面和視頻功能,還結合外接的針孔攝像頭、新聞直播等一系列影音媒介,拓寬了整個故事的敘事空間。
主角無需被局限在一個房間、一塊屏幕面前,而可以按故事的需求跨越在不同的地點。
在形式統一的前提下,影片又能保證鏡頭剪輯的高度流暢,這實在太有難度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部影片的拍攝只用了短短13天,但剪輯卻花了足足兩年。
後面的小哥已經以頭搶桌了
而且,就算剝離掉形式,《網路迷蹤》的故事本身就很精彩。
飽滿的懸念、細緻的線索、層層遞進的反轉,劇本的架構相當工整。
正如導演所說:
這是一部非常典型的驚悚片,卻用一種非常不典型的方式呈現出來。
形式不過是錦上添花,讓觀影的快感和爽感成倍增加。
本片的男主,大衛的扮演者是亞裔演員約翰·趙,長相酷似周杰倫,在片中的表現可圈可點。
由於形式的限制,配角的戲份不多,角色之間的互動更是少之又少,絕大部分時候都是約翰·趙對著屏幕憑空演獨角戲。
但魚叔認為,影片中最被低估也最容易被忽視的角色,是滑鼠和鍵盤。
因為除了人類的表演,沒有人像出現的屏幕本身也佔據了相當大的戲份,而且往往承載著非常重要的信息:
比如打字的快慢能表達輸入者當時的情緒,是斟字酌句的猶豫,還是不假思索的宣洩;
比如聊天記錄能直接高度概括一段回憶性的插敘,讓故事節奏更緊湊;
比如搜索框中的關鍵字代替了台詞和字幕,可以引發觀眾豐富聯想,對故事後續發展起到流暢的銜接作用。
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電腦桌面,文件的數量和類型、桌面圖標的排版方式、常用的軟體和網站,都能折射出使用者的很多隱藏信息。
以上種種,都需要導演在拍攝過程中細緻地考量。
就像優秀的黑白片導演卻不一定能夠拍好彩色片,拍攝錄屏式電影也需要跳脫出傳統的思維模式。
一種新形式的出現,不僅僅只是表現方法的改變,更是拍攝手法的革新。
對於網路的討論,這兩年我們更多看到的還是偏負面向:
網路暴力、社交沉迷、人肉搜索、非法監聽……大量的社會問題都在敲響警鐘。
但《網路迷蹤》的立場卻很中性,它沒有過多渲染網路的副作用,也不盲目吹捧其積極性,而只是在表達:
網路只是一種媒介。
它既可以幫助一個父親尋找失蹤的女兒,也同時可能引發網路暴力。
就像最近一期《奇葩說》所討論的話題:「鍵盤俠是不是俠?」
「鍵盤」只不過是一種工具,決定「俠」與否的關鍵還在於敲鍵盤的那雙手,以及連接手的那顆大腦。
就像網路背後的那一顆顆人心,到底是伸張和支持正義,還是散布和傳播謠言。
工具沒有好壞,但人心卻分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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