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葉》這一點朕也是擔心,定要在旨意裡面寫明才好
蘇謐微不可覺地挑了挑眉,看來齊瀧連綺煙這個名字都忘記了。
「皇上聖明,綺煙妹妹原本出身不高使得位份一直難以晉陞,如今其父親已經擔任了官職,算是正經的貴家女子了,正該好好地晉一晉,而且母體尊貴,這樣對小皇子也好。」
齊瀧連連點頭,殿開黃綾,思索著聖旨的語句。蘇謐一邊將毛笑蘸滿濃墨,一邊說道:「只是皇上,如今最重要地可不是劉妹妹的位份,如今皇子遠在京城,無皇上地天威庇佑,剛剛聽說劉妹妹這一次還是早產,依臣妾之見,該下令讓太醫院仔細看護。」
「這一點朕也是擔心,定要在旨意裡面寫明才好。」齊瀧頷首道。起起自己早先夭折的那幾個孩子,他一陣擔憂,宮裡頭的孩子大多都長不大,極其容易夭亡。
蘇謐又含笑說道:「幸好現在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都留在京城,豫親王也誠實可信。皇上不好下旨令皇后和倪貴妃合力照看劉妹妹和小皇子,雖然沒有皇上的龍威庇佑,但是有兩位娘娘的鳳儀貴氣,也必然可以驅邪辟易,保得小皇子平安成長。」
「謐兒想的確實周到。」齊瀧笑道,「正好封賞的旨意還沒有下,朕就再加外追加一道給鳳儀宮的聖喻吧。」說首下筆如飛,將兩道旨意一一寫完了。
蘇謐略微鬆了一口氣,她原本以為,綺煙最早也應該到了下個月才會生產,誰知道現在就生下了小皇子,如今宮裡頭皇后和倪貴妃都在,局勢微妙難言。只有指望著這兩人互相牽制,才能夠瞧保得她們母子平安了。
剛出生的小皇子所帶給宮中地喜悅和祥和還沒有來得及讓宮人們感受多久。僅僅在十天之後,一個更加震撼性的消息傳進了宮廷。
定國公王奢兵敗身死。!
相比起大齊隆徽年間第一位皇子讓宮同慶地誕生,這個消息不僅震驚了大齊的後宮,同時還震驚了整個大齊的朝堂和大齊的民間。
據敗退回來的珍馬回報,當時王奢領軍攻打建鄴城,連戰連勝,南陳誠親王退寧城池,依靠著城高池深抗拒齊軍。兩軍一時之間陷入僵持。不料,潛伏在南陳軍中的密探卻截獲了一個消息,建軍鄴的糧草已經消耗殆盡了。得到這樣的消息。王奢信心倍增,責令士兵加緊攻勢,眼看著建鄴城旦夕且下,終於,在支撐了月余之後,陳軍糧草耗盡。不得不敗退出城,主動突圍而逃。
王奢領軍入了建鄴城,本以來立了大功,將這座長年累月阻擋著大齊雄兵良將步伐地堅城攻破,卻不知中了誠親王早就定下來計謀。陳潛故意放出糧草殆盡的消息。迷惑齊軍。卻暗中將城池數處地方掏空,然後填入沙土,使得外表看起來毫無破綻。他假裝敗退出城。齊軍全無疑惑。率軍出城之後,他暗中潛伏在山地一帶。等齊軍入了城,趁夜間的時候,由留在城中地內應扒開城牆,一舉攻入城內,裡應外合,將齊軍殲滅在城池裡面。
那時候王奢正在城主府中開宴慶祝自己的大功,事發之後,王奢雖然反應迅速,立刻帶兵突圍,但是城主府位於建鄴深處,路途太遠,終究是沒有衝到城門就戰死了。
眼見主三軍遇戰死,其餘士卒頓時大亂,再加上齊軍剛剛入城,對城池內部的地勢建築本來就不了解,陳軍的突襲又迅猛難當,不到一夜功夫,齊軍就潰敗不堪。好在原本在城牆上負責巡視守衛的副將劉啟見機地快,率領著駐紮在外城地的兵馬沖了出來,才避免了全軍覆沒的結果,如今齊軍盡皆退回邊關。
消息傳到了避暑行宮裡,齊瀧簡直怒不可遏。
王奢這一次輕敵早冒進,中了敵人的計策,自然而然是罪無可恕,可是他已經死了,齊瀧也無法追究什麼了,甚至連發泄怒氣的對象都找不到。
消息傳到之後的整整一天,齊瀧都像是被困在籠子裡面的野獸一樣,在凌煙閣的大殿里來回地走動,咬牙切齒地詛咒著罪無可恕的王奢,幾乎恨不得他能夠活著逃回來,好讓他有機會親自處置這個接二連三讓他,讓大齊顏面盡失地罪人。
其實這一次齊軍雖然是大敗,但是因為南陳的兵力不足,而且副將劉啟行動機敏,使得半數地齊軍都逃回了齊國境內。總的來看,比起前幾次的慘敗,損失也不算很大。
如今擔心的就是南陳趁勢北上,近年來割讓給大齊的失地都是在南陳的統治之下近百年的敵地,剛剛歸於大齊,原本就民尺穩,一旦讓南陳出兵,必然有群起響應的現象,到時候只怕一發而不可收拾。
正是七月里炎熱的天氣,就算是凌煙閣之中,也全無了原本涼風習習,水波漾漾的愜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別樣的沉悶。
「皇上,還是起駕回京城吧。」蘇謐輕聲說道。在避暑行宮的公文傳送,以及辦事效率都遠遠不及宮廷裡面,平時自然無礙,但是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容不得齊瀧再逍遙下去了。
「而且,太后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已經。。。。。」蘇謐看了看齊瀧的臉色,剛剛送來的還有一個消息:太后聽說了王奢陣亡的消息之後,當場昏迷了過去,至今還在搶救之中,生死難料。
齊瀧的臉色陰晴不定,沉吟了半響,終於長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傳內務府何玉旺進來,準備擺架回宮的事宜。」
兩天以後,蘇謐就跟著車隊,匆匆離開了居住不足一個月的避暑行軍。
連接而來的消息無論是皇子的誕生還是大齊的潰敗都是何基的震驚人心!想必現在宮裡頭已經快要翻天了,可是不知道是因為避暑行宮之中消息的滯後,還是因為水岸樓閣環境的過分清幽,無論是多大的消息都難以在蘇謐的心中激起波瀾,感受不到在後宮裡面的那種森嚴詭譎,風雨欲來的氣勢。
短暫的生活似乎是凌煙閣一側的水流一般的波瀾不驚,任是多在的石子也難以製造出驚擾的響動。那些重可傾國的劇變都像是平靜地流水一般,讓人可以用一種慵懶的心態看著它們緩緩流過。
回想起這一個月的生活,蘇謐忽然發覺竟然是自己入宮以來難得的悠閑和放鬆,也許是過分秀美的景色消磨了她的意志吧。
如今,莊嚴巍峨的硃紅色的宮門慢慢地映入眼帘,兩側看不到頭的漫長宮牆也逐漸逼近,車輦終於又駛進了深深的宮門,車軲轆滾在宮裡漢白玉鋪徹的地面上,發出規律而熟悉的聲音來。
蘇謐的心情起伏不定,一種久違了的緊張感又重新主宰了她。雖然明白,無論是行宮還是這個皇城,都是同一個地方,冊一個權勢,可是這個宮廷裡面的空氣就讓蘇謐感到一種無端的緊張和魄力。
齊瀧下了車輦,就匆匆地趕往乾清宮,召見前線的使節和各部的官員。蘇謐與各宮的妃子自行加了宮室休息。
「娘娘您先歇息一下吧。這一路上可是辛苦了。」進了採薇宮,覓青看到了蘇謐的臉色有幾分疲倦,說道。
這一回京的一種可不比去的時候悠閑自在。齊瀧心急如焚,責令加緊趕路,原醚輕車緩行需要三天地路在一天半之內就趕了回來。
西福宮還是富貴奢華的老樣子,金碧輝煌的建築映襯著奼紫嫣紅的花朵,連迎來送往的宮人,服飾裝扮也比其他的宮室多了幾分華貴之氣。
見到蘇謐地車輦,自然有掌事的女官迎了上來。
「貴妃娘娘呢?」蘇謐隨口問道。
「娘娘去含煙宮看望小帝姬去了。」伶俐地宮人回稟道。
「嗯,」蘇謐說道:「本宮這一次是來看一看小皇子殿下。劉嬪還好嗎?」
「劉嬪娘娘和小皇子最近一切都好。。。。。」宮女依言說著綺煙的近況,一邊將蘇謐引進了西福宮側院。
一個簡單的小院子布置地也另明一番風味,看上去雖然不及蘇謐那裡玲瓏秀雅。可是西福宮建築地遠比採薇宮精美別緻,即使側院也顯得大氣奢華。
門口地小丫頭一邊行禮一連搭起帘子,蘇謐進了裡間。
劉綺煙正躺在床上。柔軟的大紅錦緞被褥鋪陳在身下,夏日裡炎熱的天氣,身上還嚴實地搭著一件薄毯子。屋裡四角上都擺入著大桶大桶地冰塊,涼絲絲地沁人心脾。
看見蘇謐進來。綺煙地臉上顯出驚喜之色:「姐姐來了,真是好久不見了,如今姐姐侍架到避暑行宮。本以為要到兩三個月之後才能見到姐姐呢。」
「聽說了這樣天大的好消息,我怎麼能不趕著回來見一見這小皇子呢。」蘇謐笑道。一邊走上前按住想要起身的綺煙:「你身子還虛著,現不要勞動這些俗禮了。聽說妹妹那時候著實吃了不少的苦頭。現在身體沒事了吧?」
蘇謐仔細看著她地臉色,雖然覆了粉,可是依然可以看出其中透出淡淡的蠟黃,看來這一次的生產真地是動了元氣了。
「是吃了不少苦,可是為了他,一切都值得了。」綺煙依言躺回床上,含笑轉頭看向旁邊的孩子。
蘇謐地視線隨著她移了過去,床榻的旁邊新搭起了一處嬰兒小床,金絲銀線的被褥裹著一個粉妹妹的小東西,粉琢玉砌的,看著就覺得親切喜歡。
蘇謐的眼中也禁不住露出喜色。
綺煙微一示意,旁邊服侍的宮人將孩子抱了過來。蘇謐接過來抱在懷裡,只覺得好像抱著一團柔軟的小動物一般,讓人又憐又愛,一種甜蜜而溫馨的喜悅自然而然地漫上心頭。
※這些男星是從小說中走出的吧,誰看了不心動,網友:給他安排角色
※《田園無小事》老孫頭像是個領導者般,悠閑的磕了磕煙袋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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