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終那一刻，我才知道她有多愛我！」：人生，除了生死沒有大事

最近，朋友圈裡都被《沙漠駱駝》這首歌刷屏了。有人說，這首歌唱出了愛情的掙扎、生活的焦慮和人生的迷茫。

突然想起，曾經有一個大男孩，也唱過一首記錄人生的歌，同樣成熟、深刻、入骨。

這個大男孩，名叫毛不易。

那首記錄人生的歌，名叫《消愁》。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

固執的唱著苦澀的歌

聽他在喧囂里被淹沒

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一杯敬朝陽 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嚮往 溫柔了寒窗

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 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鄉 一杯敬遠方

守著我的善良 催著我成長

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

靈魂不再無處安放

一杯敬明天 一杯敬過往

支撐我的身體 厚重了肩膀

雖然從不相信所謂山高水長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 一杯敬死亡

寬恕我的平凡 驅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

「一杯敬自由 一杯敬死亡寬恕我的平凡 驅散了迷惘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離場清醒的人最荒唐」

初聽的時候，尚不覺得這些詞有多通透。

直到看了最新一期《奇遇人生》，看到了毛不易談到自己與媽媽的故事，才明白其中深意。

這一期《奇遇人生》，毛不易作為嘉賓，與主持人阿雅、兩位台灣當地的音樂治療師一起，探望了老人、失智症和重殘身障者。

治療、醫院，對於毛不易來說並不陌生。一部分原因是，他曾經是一位男護士；另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媽媽7年前因癌症去世。

「我做護士的時候，送走過數百位病人，但我第一位送走的人，是我本人的親生母親。」

七年前，毛不易的媽媽被查出得了癌症。那是一種多麼痛苦的病呢？癌細胞轉移到肺部，壓迫著食管，讓人根本無法進食。

毛不易的媽媽每一次，都是努力把東西吃進再吐出來再吃進去，如此反覆。

「因為我，她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那時候，毛不易只有17歲，還不是什麼大明星，只是一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同學。

在媽媽眼裡，自己的兒子是那麼「不懂事」：不會做飯，不會照顧自己，沒有結婚沒有成家，成績不好還經常掛科。

用毛不易的話來說，媽媽「覺得兒子是一個特別不成功的人」。

我們大概也有過這種體驗吧，總覺得父母太過挑剔、總是嘮叨、不懂自己，其實不是的。

她們只是放心不下。

就像阿雅說的那樣：

毛媽媽病重的時候，有一次毛不易去看她。

毛媽媽躺在病床上，首先想要的不是和兒子說說話，而是埋怨身邊的人：「為什麼把他叫回來？

我兒子每頓飯要吃一葷一素，可我現在躺在病床上，誰能來照顧他？」

這大概就是母親吧，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分，想的念的還是自己的子女。

她們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能為子女榨乾最後一滴血的人啊。

奈何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後來，毛不易寫了一首《一葷一素》，像是想念，又像是致歉。

這首歌的創作手記里這樣寫道：

「在遙遠的故鄉，在背影深處，曾經有一雙為你日夜操勞的手，有一個眼含熱淚的人。

她一言一行的督促，一葷一素的關懷，她在你的生活里存在得理所當然，甚至讓你忘記了她的脆弱，還有她有一天也會離開。」

一張小方桌 有一葷一素

一個身影從容地忙忙碌碌

一雙手讓這時光有了溫度

太年輕的人 他總是不滿足

固執地不願停下 遠行的腳步

望著高高的天走了長長的路

忘了回頭看 她有沒有哭

在你的生命里，有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TA在的時候，只道是尋常，不懂得珍惜。直到永遠失去了，才後悔莫及。

對於毛不易來說，媽媽就是這樣一個人。

我想，如果這世上真有個直達天堂的電梯，毛不易一定想不顧一切地去看看吧。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

只想用盡一切倒流時間

不是為了人類理想做貢獻

只是想和她說一句我很抱歉

親眼看著至親至愛的人慢慢停止呼吸直到死去，到底意味著什麼？

是刻骨銘心，是酒入愁腸，更是念念不忘。

在媽媽去世七年之後，毛不易還經常會發微信給媽媽，「因為我覺得她有一些法力，可以幫助我一些事情」。

可能媽媽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不管她是否還陪伴在我們身邊，也不管我們有沒有得到她的回復，只要告訴她就有了再出發的力量。

其實人的一生，會經歷三種死亡：

第一次，心跳停止，你在生物學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舉行葬禮，人們宣告你在社會上不復存在；第三次，是世界上最後一個記得你的人，把你忘記，從此整個宇宙都不再和你有關，而這就是終極死亡。

最可怕的不是離開和死亡，而是被所愛之人遺忘。

「只要你永遠記得，所愛之人就永遠不會離去」，這大概就是死亡對於毛不易的意義吧。

請記住我

你閉上眼睛音樂就會響起

不停的愛

愛就永不會流逝

在這次的《奇遇人生》里，毛不易遇見了一位來自蘭州的老奶奶。

當年，老奶奶從蘭州來到台灣，這一走就是60年。毛不易問，為什麼不回去看看呀？

老奶奶只是搖搖頭，告訴他，「太久啦，我也太老啦，街道啊、朋友啊，都變了，回不去了。」

如今，老奶奶被女兒送到療養院里，女兒隔幾天會來看望一次，「她把我放到這裡，就可以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最後，老奶奶說了這樣一段話：

老奶奶的一生，又何嘗不是我們自己的一生呢？

年少時，為夢想和生活不遠萬里，離開家鄉；

中年時，看著子女茁壯成長、成家立業，離開自己；

直到某一天，自己真正凋零，離開人世；

……

人這一生啊，會遇到8263563人，會打招呼的是39778人，會和3619人熟悉，會和275人親近，但最終都會失散在人海。

就像毛不易感慨的那樣，「時間是洪水猛獸」。

它給予你一些人，又從你身邊帶走一些人；讓你被短暫地陪伴，卻又被經常地遺忘。

可它也讓我們明白，只有最在乎和最愛你的人，才會陪在你身邊，才會永遠記住你。

因此，我們不追趕時間，我們只珍惜現在。

珍惜朋友，哪怕只是相處幾天就要分別，美好的回憶卻會珍藏一生。

珍惜家人，哪怕他們註定要老去，也要抓緊每一秒相愛。

珍惜生命，哪怕不那麼完美，也用力且用心地過好每一天。

這期節目的最後，毛不易和老師探訪了一位老爺爺。

老爺爺已經很老了，大多數時間只能躺在床上。他最開心的事情，是坐上輪椅，被推著去公園裡散步。

他說，「花園裡有桂花香，聽鳥兒唱歌，看到小朋友在玩遊戲，我覺得很快樂。」

突然覺得，人活一輩子，不過就是等到老去的時候，還能有力氣有想法，去聞一聞桂花香。

像老爺爺一樣的人，節目里還有很多。

他們有的已經兩鬢髮白無法走路，或是從出生開始就被剝奪了成為普通人的資格，但仍在有限的生命里，努力且開心地活著。

他們有的已經無法開口說出連貫的句子，但還是會對用心回報周圍所有的暖意，一句「愛你」，竟然讓一向淡定冷靜的毛不易當場崩潰，潸然淚下。

生命的重量、生死的意義，遠比我們想像的，更值得尊重。

你害怕身邊有人死亡嗎？你害怕自己有一天也終將離開嗎？

曾幾何時，我們也曾畏懼冬天，害怕失去，更害怕無能為力的自己。

但看了這期《奇遇人生》，突然就明白了：死亡沒什麼可怕的，生活更是。人這輩子，除了生死，沒有大事。

時間是洪水猛獸，我們能做的又太少。但只要過好當下的每一天，一路成長、一路陪伴，人生就有意義，人間就很值得。

人這一輩子，不過短短三萬天，珍惜當下、認真生活，已然算是成功了。

總有一天我們會意識到，現世安穩、父母安在、家人健康，過得平凡而快樂，就是人生最美麗的樣子。

* 關於作者：一讀，你的氣質里，藏著你走過的路，讀過的書，和愛過的人，這裡有你想看的一切，每天陪你，一路讀行。授權請聯繫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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