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夢境破兇案!善惡有報,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銀隔世歸原主
山東省滕縣夏鎮(今屬江蘇沛縣),有位蔣老頭兒,靠勤勞節儉起家,家境小康。蔣老頭兒有個兒子,自幼兒缺乏教育,長大以後不識勞動,不從職業,每日里遊手好閒,行為放蕩,把個蔣老頭兒的家財揮霍近半,家境逐漸衰落。為此,蔣老頭兒憂心忡忡,無計可施。
當地有個關老爺廟,廟裡有個陳道士,河南固始人。蔣老頭兒與陳道上素有交好,彼此之間倍加信賴。蔣老頭兒就拿了五百兩銀子,私下裡交給陳道士,並對他說:「我這兒子不爭氣,肯定守不住這份家業。日後,他非落得個凍餓而死不可!現在,我把這些銀子交給您。我死後,如果他知道悔改,就用這些銀子來接濟他,如果他終不悔改,您就用這些銀子修葺廟宇,為我積些陰功,就不必理踩他了。」陳道士點頭答應,收下了銀子,並把銀子裝入一個瓦罐里,上面又蓋上一口破磬,埋藏在佛殿後身的土地里。這事兒,除了陳道士本人,是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的。
過了幾個月,老頭兒病死。他兒子的行為就更加肆無忌憚,家業盡廢。就連他自己的媳婦,也在萬般無奈之下逃回了娘家;他把家產變賣凈盡,自己也落得個幾無棲身之所。許多正派人都與他斷絕了往來,他成了個「孤家寡人」,根本就沒人理睬了。到了這個份兒上,他才萌發了一絲悔改之意。陳道士就開始不時地、少量地接濟他,使他也漸漸地學會了謀生的本領。陳道士見他已經改悔,就把蔣老頭兒曾有遺言遺財的情況如實地告訴了他。蔣老頭之子聽了狂喜,催促陳道士帶領他一起去發掘。但是,當他們來到佛殿後身挖地取銀子時,地下空空,竟是一無所有。兩人相視愕然,驚駭不已。
蔣老頭的兒子懊喪地回來,就把這情況通報給他那些狐朋狗友。這夥人一聽,嘩然大喧,七嘴八舌地說,這銀子不是丟了,而是被陳道士昧了起來,據為己有。並唆使他到官府里去控告陳道士。在公堂上,陳道士對蔣老頭兒曾留下五百兩銀子一事供認不諱。官府也沒有律條可依,將他治罪,只判他如數賠償。陳道士拿出他所有的積蓄,還不足五百兩銀子的十分之二。可是,鄉里鄉親們在輿論上都明裡暗裡地遣責陳道士,說他不仁不義。鬧得陳道士無法在當地生活下去,只好棄廟出走。
陳道士出走之後,到處雲遊數年。忽一日,來到直隸清苑(今河北省清苑縣)的蓮池禪寺,在那裡掛單住宿。不久,他將離開蓮池寺,那裡的和尚們卻正在為一位御使老爺做佛事,誦《壽生經》(佛教經文)祈福。當時,御使的一位老僕人正抱著小少爺在山門前玩耍。那小少爺見了陳道士,驟然牽拉不舍,投入道士的懷抱而不肯放。御使的家人對小少爺這些行動迷惑不解。無奈,只得命道士把小少爺抱回家中。御使老爺重賞了道士,命他及早離去。但是,那小少爺又大哭大鬧,追拉著陳道士不肯放鬆。御使老爺無奈,只好留陳道士住下,叫他宿在後花園的一座小廟庵里,每日供應飲食,不時地陪同小少爺玩耍,倒也安閑自在。
陳道士感念御使老爺厚遇之恩,有一天,要為小少爺念經祈福。他請求御使家裡人拿來木魚、鍾、磬等法器一用。家裡人給他拿來的法器之中,竟是一口破磬。陳道士大驚,說道:「這破磬本是貧道之故物呀!怎麼有幸來到貴府?」家裡人一時也說不清,就把這事兒稟告了御使老爺。
御使老爺召見陳道士,細問破磬之原由。陳道士說:「這破磬之下,還覆蓋著一口瓦罐,瓦罐之內,尚有文銀五百兩,大人可曾見到了?」御使頻頻點頭,說:「見到了」。接著,陳道士就把這五百兩文銀的來龍去脈,向御使老爺詳細說清楚。御使老爺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的小兒子正是蔣老頭兒的後身。這些銀子,則是隔世之財物走原主了。
御使對陳道士說:「這孩子落生後的第三天,奴僕們到後花園去埋胎胞,一挖地,就掘出了破磬、瓦罐和那五百兩銀子。在於我,這五百兩銀子沒有什麼用向,就把它暫貸給一家布店,取些利息。至今已有五年了。」
御使老爺又憐憫陳道士無辜吃官司、賠賞受損;又和自己的小兒子前生有緣,就把這五百兩銀子的歷年所得利息,全部贈送給陳道士。派人專程送他返回夏鎮,並寫下親筆書信,帶給山東滕縣知縣,囑咐知縣好生宣傳陳道士的業績,並撰文刻碑,以表彰他的崇髙氣節。
夢中破案
曹州(清雍正年間置府。治所在今山東菏澤)人劉某,世代以開當鋪為業。他聘請虞城(今河南虞城縣。清屬河南歸德府)人張某為他管理當鋪。張某為人聰敏勤勉,很得劉某賞識,兩個人的合作非常有成效。
張某獨身在外謀生,手中不免有些積蓄。到了年底,就準備回家過年去了。但是,由於當鋪里業務很忙,主人劉某一直挽留,大年三十才放他回家。並且,為他備好一匹青騾子,作為行腳之用。臨別,劉某送到村口,叮囑說:「回去代問髙堂二老好;並祝賢弟妹和兒女們新年好!請賢弟務必在正月十五以前返回曹州。」張某也道了勞,翻身上騾,與主人揮手作別。
可是,已經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張某並沒有按日返回曹州。劉某缺了這位得力助手,忙得個手足無措。於是,派人專程到虞城去請。到了虞城,不禁使人大吃一驚,張家的人說,張某根本就沒回到家裡來過年。張家得知張某失蹤,當然非常著急,尋無下落,就找到曹州來向劉某要人。兩家因此鬧翻了臉,就狀告官府,打起官司來。這案子,一直打到了山東巡撫面前。巡撫慍怒,責令曹州府在六月以前査清此案,否則,嚴懲不貸。這下,連曹州知府也慌了神兒。可是,一直拖到五月中旬,這案子依然是毫無眉目。主辦此案的公差惶遽無策,只等著領罪受罰了。
有一天傍晚,兩位公差偶爾來到城南。看見一位老者,身邊跟隨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老者說:「今天天氣好,又有這麼好的月光,咱爺兒倆到城外涼亭那塊兒遛達遛達?」少年髙聲叫好。這一老一少就相與出了城南門。這曹州城南門外十幾里,是有一個涼亭。那是一處古迹。附近環境優美,空氣新鮮,的確是個消閑的好去處。但是,到了晚間,地曠人稀,就很清靜了。
兩位公差私下裡議論說:「天都這麼晚了,他們卻偏要出城。倘或城門關了,他們如何進來?」因此,就對這一老一少產生了懷疑。兩位就也出了南門,抄小道兒快走,提前趕到了涼亭,並隱藏起來,窺察這一老一少的動靜。
不大功夫,這一老一少果然到來。他們坐在涼亭里,說的都是些家常話兒和鄰里之間的瑣碎事兒,無關大體。呆了一會兒,那少年忽然說:「城裡劉家當鋪的張先生不是丟了嗎?到現在都不明不白!依我說,多半兒讓西門外開炊餅鋪的孫三兒給害了,孫三兒是圖他身上帶著不少的銀子!」老者問:「有這麼回事兒?」少年說:「您想想,孫三兒這炊餅鋪開業也有好幾年了,買賣滿興隆嘛!怎麼一過了年,就關張了?這裡頭可大有文章!」老者立刻皺起了眉頭,綳著臉說:「這事兒人命關天,與你有什麼關係?小孩子家不懂事,休要胡言亂語!」說著,機警地向四周掃視一番,接著說:「夜已經深了,咱們還是回去吧。」隨後,與那少年一同起身,往城裡走去了。
兩位公差又尾隨其後,只覺得這一老一少走得飛快。到了城南,城門早已關閉。那一老一少並不叫門,只是一側身兒,就像兩張紙片兒似的,從城門縫兒輕而易舉地擠進城去。兩位公差急忙上前叫門,看城門人緩慢遲鈍地開了門。他們又急急火火地繼續追趕。幸虧,那一老一少走得並不算遠。走到一條衚衕口,老少二人作別,少年就進了一家門;他沒叫門,依然是從門縫兒擠進去了。兩位公差沒理睬他,先去追趕那老者。老者越過了大約二十幾家,進入了一家,照舊是從門縫兒擠進去的。
兩位公差大驚,掄起拳頭猛砸這家的門。呆了老半天,才見那位老者斜披著衣服,手裡舉著照亮兒的紙拈兒,睡眼惺松地出來開門,並沒好氣兒地問道:「誰呀?三更半夜的!吵人的覺,這是怎麼說的!」公差說:「嘿——,你這老傢伙!剛才你還跟那個小子在涼亭賞月,怎麼,這麼一會兒功夫就睡著了?真有你的,裝得可還真像!」老者現出遲疑不決的樣子,喃喃地說:「賞月,賞月?啊——,是賞月了。可,可那是在做夢呀!」公差此時已經是不由他再分說,一把抓住了他,一起去叫那少年。少年出來開門,那睡眼朦朧的架式,和老者一模一樣。
於是,公差把這一老一少拘到了曹州府衙門。曹州知府連夜升堂審訊。在公堂上,這一老一少只是敘述了他們前半夜兒所做的夢,夢境完全雷同。曹州知府知道破案線索已經在手,就把這一老一少放了。
第二天,兩位公差奉命來到城西一個村落里,找到了孫三兒的住處。只見張某騎過的那匹青騾子,宛然拴在孫三兒的院子里。公差立刻把孫三兒鎖拿歸案。一經審訊,他就招供了殺害了張某的罪行。很快,起獲了被害者的屍身、兇器、及贓銀贓物。證據確鑿,曹州知府判孫三兒論死抵償,打入死牢。
這個故事,發生在乾隆五十年(公元1785年),破案的線索竟然是一老一少的夢境!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民間故事:背生鬼眼,半夜害人!陰司審判通姦罪,老祖宗說情!
TAG:傳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