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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夜路鬼請客!老師死狀詭異!陰曹逼活人當官!

勾魂鬼卒

蘇州人余某,從小兒就好玩斗蚰蚰兒。每到夏末秋初,他總是下午帶著若干個蛐蛐罐兒,到蔚門外去逮蛐蝴兒。不到天黑,他是絕不肯回家的。有一天,他回來得特別晚,城門已經關了。曠野里一片漆黑,他是又驚又怕,卻一點兒轍也沒有。

他正在路邊兒上徘徊,忽然看見兩個穿青衣服的人從遠處走來。當時已是入夜時分,四野寂靜,他們的腳步聲就格外響亮而滯重。走到余某面前,微笑著打量了他一番,說道:「都這時候了,您還往哪兒去?我們家兒倒是不遠。您若是不嫌簡陋,何不到寒舍暫住一宿?」余某一聽這話,心裡當然髙興,說:「多謝二位關照!那我就不客氣,只能打擾了!」

於是,余某跟隨著兩位青衣人,來到一座大宅門,兩扇大門都敞開著。進到屋裡,陳設也很簡單:書案上擺著幾部舊書,還有一隻銅薰爐,一尊大磁花瓶,其餘無所有。余某急忙把他的十幾隻寶貝蛐蛐罐兒也羅列在書案上。然後來到八仙桌前,面對著孤燈坐下來。這時候,肚子里咕嚕嚕一陣怪叫,他才意識到飢餓難忍。可是,新來乍到,怎麼好張口兒就要飯吃?這時候,那兩位青衣人卻先後提了酒,端來幾大盤菜肴。有酒有肉,三人也不客氣,隨意大吃大嚼起來。一邊吃喝,一邊兒閑聊。不一會兒,就從隔壁傳來了病人痛苦的呻吟聲,又夾雜著許多人的喧囂聲,有人還在哭泣。余某不由得一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一位青衣人平淡地回答說:「街坊家有個病人,大概是快不行了。甭管他!咱們還是喝咱們的酒吧!」

其後,兩個青衣人又聊了很多,他們所談的內容大都與拘捕有關。余某在一旁旁聽,渺渺茫茫,似懂非懂,也不便深問。一直熬到將近五更,余某實在是困極了,不免打起盹兒來。這當口,兩個青衣人就咬著耳朵說:「是時候了,該辦真格的事兒去了!」說著,就從靴子筒兒里抽出一張文書來,舉到余某面前,說:「勞先生大駕,請往這張紙上吹口氣!」余某覺得好笑,心裡說:「這又不是蛐蛐兒,吹它何用?」心裡雖然這麼想,還是笑著鉚足了氣吹了一口。兩個青衣人特別髙興,連連向他道謝。隨後,就出人意料地飛身跨上房檐兒,手舞足蹈起來。這當口,余某才看清,他們都有一丈多髙,手臂上長的是雞爪子。大驚,剛要問他倆到底是什麼人,他們倏地就不見了!這時候,隔壁然哭聲大作,是死了人的象徵。余某這才省悟,兩位青衣不人,而是勾魂鬼。

天亮之後,余某想出門來。房門卻從外部緊鎖,他怎麼能得出來?急得他大喊大叫起來。喪主聽得屋裡有人喊叫,立即開鎖,破門而入。他們認定這是個賊,不問青紅皂白,爭相拳打腳踢,先讓余某吃了個苦頭兒,然後才喝問姓名。余某忍受著這無妄之災,說明了他這一夜的經歷,又指著擺在案頭上的一片蛐蛐罐兒說:「您想想,哪個做賊的肯隨身帶這麼一大堆累贅?這是鬧著玩的嗎?」幸好,有一位喪主的親戚還算認識余某,也從中證明,幫他說了幾句好話,喪主才半信半疑地把他放了。

原來,余某和兩個青衣鬼一夜之間所吃的酒肉,都是喪主廚房裡備下的待客之餘,不知這兩個鬼怎麼給弄到書房裡來的?最可氣的是:余某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糊裡糊塗地進入了這個鎖著房門的書房裡的!

詭異死狀

山東按察史白映棠先生家裡,聘請了一位家庭私塾先生。此人姓趙名康友,是康熙二十六年(公元1687年)丁卯科舉人。趙康友先生除了教授白家子弟們學業之外,也在按察府里參與些政事,實際上是兼做幕僚。賓主和師生之間關係融洽,相處得非常好。

那一年元宵隹節,白映棠按察家裡張燈結綵,大擺酒席,歡宴賓客。酒宴一直延續到深夜方散。趙康友先生依然是回到書房去安歇。可是,到了第二天將近中午,都不見這位趙先生起床。侍候趙先生的小僮兒扒著窗戶往書房裡一看:可不得了!趙康友先生竟一絲不掛地垂立在床前。他頭上插著一對鮮艷的紙花兒,嘴角上浮著微笑,兩眼卻斜瞪著盯住一邊;兩隻手被反綁在背後。他這副形象,差點兒把那個小僮兒嚇死!急忙氣喘噓噓地跑去報告主人,白映棠先生聞訊急忙趕到,一腳踹開了門。進得門來,發現趙康友先生已經死了。他的胸口上被掏了個碗口大的洞,洞口一直透到背後,腹腔內已經沒有了心肝,似乎是被誰摘去了。由他頭上的插花和兩手反綁的形式上看,作案者是有意把他的遺體擺弄成類似用整豬整羊祭祀鬼神的樣子。

陰曹封官

楊四官居佐領。楊四,為人率直而謙和,是位很受人尊敬的官員。四十多歲了,他忽然做了個夢,夢見一位金盔金甲神叫著他的名字說:「楊四爺!陰間第七殿閻羅王的位置正空缺著,南嶽城隍已經把您的名字薦奏玉帝了,幾天之內,就要隨班引見。您要從速新制一套朝冠朝服,隨時做好聽候召喚的準備呀!」楊四再三推辭說:「本人生性愚魯,才疏學淺,怎能擔當如此重任?還是乞請聖恩,另選髙才為好!」金甲神說:「南嶽既然已將您的大名保奏上去,恐怕是無可挽回了。可喜的是,被保奏推薦者共有四人,您只是其中之一。萬一在引見的時候玉帝沒有選中,就算您走運氣,因此而陽壽未絕。」

金甲神走後,楊四也從夢中醒來。他琢磨,做了這樣的夢,絕非偶然。就吩咐家人從速為自己制一套新朝服來,以做準備。家裡人卻認為這春夢無憑,半信半疑,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也就沒有招喚裁縫及時操制,把這事兒給拖沓了。

過了幾天,楊四又夢見金甲神對他說:「做朝服的事,您為什麼拖拖拉拉,應而不作?昨天,玉帝降旨,點名任命您為七殿閻羅王,不必通過引見了。您準備上任吧!」楊四頓時冒了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他不敢怠慢,把玉帝這項任命向家裡人說了,並著手安排後事。隨後,他就感到昏昏沉沉,繼而卧床不起,很快地就辭世了。

楊四死後,很快辦完了喪事。按照民間的習俗,有七天回煞之說,說七天後的夜間,死者的魂靈要回到原來的住處看一看,頗有戀舊之情。到了那天,楊家在楊四生前的住室擺下酒肉祭品,全家人就迴避了。

且說有位百戶之長名叫胡德木。胡德木既是楊四生前的屬下,又是楊四的好朋友,兩人過從甚密。這天晚上,他帶上些祭品,來祭奠這位老朋友。胡德木走到楊家居住的衚衕口,只見那裡明燈高照,旌旗飄舞,有一輛官車正停在衚衕口。車上人蟒袍玉帶,像個大官兒。胡德木以為是巡城御史到了,忙站立路旁迴避。他正在東張西望,車上那位大官兒忽然叫道:「胡德木!你過來。你先別害怕,我是楊四。如今,我已經就任陰司第七殿閻羅王了,手下正缺少一名判官。你是我的老朋友了,又深知你精明幹練,一定能充此重任。以後,我全得靠你多協助了!」胡德木一聽,撲通跪到了地上,哀求說:「楊四爺,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小,這,您是知道的呀!我死了,他們無所依託,我不能死呀!」楊四綳了臉,說:「這事兒,我已奏明玉帝,沒商量了!至於你上有老、下有小,我能不管嗎?我已經安排我妹夫張全義代理,你就放心吧!」說罷,燈旗車馬,一時都不見了。

胡德木一口氣兒跑回家,把見鬼的事兒一一說了。全家人抱頭痛哭,埋怨如德木不該去祭祀楊四。不大功夫,有人敲門。開門一看,來人手裡托著一封銀子。此人自我介紹說:「我叫張全義,是楊四的妹夫。昨天夜裡,七殿閻羅王把我召了去,命我轉呈這五十兩銀子,作為撫恤金,日後贍養髙堂妻小。閻王之命,我怎敢怠慢,趕緊送到府上。並催您早日到任。今後,家裡邊有什麼為難事,儘管包在我身上,您就放心地去吧!」胡德木收下銀子,卻自知壽命難長。於是,抓緊時間串親訪友,以作個最後的訣別。

這樣足足忙活了三天。晚上安然入睡,之後就再也沒用起床過了。更多故事盡在公眾號:零點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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