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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婪的殺手(民間故事)

湯米已經失業一段時間了,為了節約開支,他和妻子瑪麗搬到了偏僻的市郊。

這天早上,湯米正在睡懶覺,妻子打來電話,說手機落在家裡了,裡面有不少重要的客戶信息,讓他抽空送過去。

湯米無奈地爬起床,誰知他剛打開房門,就被一把帶消聲器的手槍頂在了腦門上。

拿槍的是個戴著墨鏡,一身黑衣的冷酷殺手。看到湯米,他似乎愣了一下,示意湯米退後,隨即進來把房門鎖死了。

殺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相片,對照著看了看湯米,疑惑地問這裡是不是皇后大道72號。湯米膽戰心驚地點頭。

殺手又問他是不是叫威爾遜。湯米一聽對方找錯了人,高懸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他趕緊解釋說,這房子的主人的確叫威爾遜,不過在幾天前,威爾遜把房子租給他了,聽說威爾遜已經去國外旅行了。

殺手顯然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他懊惱地把照片撕成碎片,然後圍著湯米轉起圈來,似乎在考慮怎麼處置他。

湯米知道殺手最忌諱自己的真面目被曝光,他趕緊說自己高度近視,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記憶力也非常糟糕,剛剛發生的事情經常是轉頭就忘,希望對方能對自己網開一面。

殺手卻說:「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對不起,干我們這行,不允許有任何暴露的風險存在!」湯米頓時面如死灰。可是,殺手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

「我是個要價很高的殺手,只有錢到手了才會做事。殺了你,註定是一筆賠本的買賣,可不殺你,我又實在不放心,除非你能有什麼把柄落在我手裡。」殺手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我可以給你個建議,假如你有什麼仇人,我可以幫你除掉他。這樣一來,我們就成了殺人同謀,誰也不必擔心對方會去告密了,而我也能多賺一筆外快,豈不是兩全其美?」

湯米怦然心動:有個人一直令他恨之入骨,現在倒是個好機會。他咬了咬牙,答應了殺手,用五萬美元讓邁克永遠消失。

邁克是一家貿易公司的經理,名義上他是瑪麗的一個客戶,暗地裡兩人的關係卻是說不清。他們經常趁湯米不在時一起混,還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實際上,湯米只是害怕失去瑪麗才一直忍氣吞聲。

殺手說:「我很樂意為你效勞,請你把邁克騙到這裡來。你肯定也希望看到他死在你面前吧?這裡非常僻靜,實在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呀!」

湯米說:「這很簡單,我用瑪麗的手機給他發條簡訊,相信他很快就會送上門來。」

發完簡訊後,兩人坐在沙發上聊了起來,剛才那種緊張氣氛一掃而光。

殺手說,他越看湯米越覺得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湯米說:「這不奇怪,我前段時間在電視上的出鏡率很高呢。兩個月前,本地發生了一起珠寶搶劫案,我就在現場。當時,我是那家珠寶店的售貨員,在搶劫事件中受了驚嚇,後來工作時總是精神恍惚,一連出了幾次差錯,才被老闆炒了魷魚。」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原來是邁克到了,他手裡還捧著一束鮮花,滿面春風。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殺手示意湯米把邁克捆在椅子上,接著他突然翻了臉,把湯米也綁了起來。

「抱歉,殺人對我來說是一筆生意,當然要追求利潤的最大化。」殺手朝邁克笑了笑,說,「湯米出五萬美元買你一條命,具體原因,相信你也心知肚明。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如果你能出更高的價錢,我可以考慮為你工作。為了公平,我請兩位來個現場競價,價高者得。活命的機會就掌握在你們自己手裡,這時候可別太吝嗇呀!」

「我出六萬!」湯米鄙夷地瞪了這個言而無信的傢伙一眼,心說:就憑我那點家底兒怎麼爭得過對方?

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出七萬!」邁克果然財大氣粗。

事關生死,湯米不得不咬著牙往上加價。他失業後把鬧市區的房子賣了,卡上還有二十來萬。可是,隨著競價的深入,這些錢很快就所剩無幾了。

湯米不甘心地看了看邁克,沒想到,對方也是冷汗直流,似乎現在的價格也到了他的底線。不對呀,以邁克的收入,不該如此呀!

最後,還是邁克自己揭了老底:他的錢大部分都投到了股市上,金融危機一來,股票全部被套,現在能拿出的也只有二十來萬。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湯米說:「家裡還有些值錢的東西,你看上哪樣只管拿走。」邁克也忙說:「我那些股票可以送給你。」

殺手說:「我可不是收破爛的,那些東西你們還是自己留著吧。不過,還真是傷腦筋,你們出的價錢都差不多,我該殺誰好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殺手一個箭步躥到門口,在房門推開的那一瞬間把槍口對準了來人。原來,瑪麗久等湯米不來,氣沖沖地趕回來興師問罪,結果,她也成為殺手的階下囚。

「美麗的女士,你來得正好,我正在為殺誰而傷腦筋,現在就由你來決定他們的生死吧!你想讓誰活,丈夫還是情人?」殺手榨出瑪麗的一萬元私房錢後,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她。

湯米見妻子猶豫不決,就急切地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你肯幫我,無論你曾做過什麼事,我都原諒你。我會在餘生里好好愛你,我發誓,決不讓你再過苦日子!」

邁克也不甘示弱,連連許願,說他已經和妻子分居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倆就可以長相廝守。

半晌後,瑪麗終於痛苦地做出了選擇。她抱歉地朝湯米搖了搖頭,說:「對不起,我們的結合一直是個錯誤,邁克才是我今生的最愛。」

湯米的心頓時沉到了萬丈深淵:沒想到妻子這麼絕情,可笑自己一直在傻乎乎地盼她回心轉意!

「買賣成交!」殺手輕鬆地吹了聲口哨,毫不猶豫地把槍口對準了湯米。

「等等,我出一千萬,買這對狗男女的命!」湯米咬牙切齒地叫了起來。

殺手愣了一下,不屑地撇了撇嘴,說:「不是我小瞧你,你還有錢嗎?把你賣了也值不了一千萬吧?」

湯米惡狠狠地掃了那對狗男女一眼,說:「錢我沒有,可是我有一顆價值一千萬的鑽石——『天使之心』!」「什麼?『天使之心』在你手裡?」殺手顯然不相信。根據報道,「天使之心」在兩個月前那起搶劫案中被匪徒劫走,後來,劫匪在逃亡途中被警方包圍了。在激戰中,五名劫匪全部被擊斃,可清點贓物時偏偏少了那顆「天使之心」,警方懷疑它被匪徒扔在了路上的什麼地方。

湯米說:「我一直以為,妻子紅杏出牆,是因為我沒本事賺錢,所以我做夢都在想著怎麼發財。結果,那些劫匪給了我機會。他們一進門就破壞了監視器,然後用槍逼著我往他們的袋子里裝珠寶首飾。

「他們沒想到,我曾經醉心於魔術,學會了一些類似『仙人摘豆』的小把戲,於是,我當著劫匪的面來了個偷天換日,他們都以為我把『天使之心』扔進了袋子里。現在,『天使之心』就藏在我的鞋跟里。

「沒想到吧?親愛的,這顆本來屬於你的鑽石,反倒成了你的催命符!現在,你是不是悔恨交加?哈哈,我就是要你死不瞑目!」他的聲音裡帶著刻骨的惡毒。

沒想到,瑪麗哈哈大笑:「你上當了,可憐的傻瓜!這其實是我們三個合演的一齣戲。這位『殺手』,其實是保險公司派來的私家偵探,他懷疑是你私吞了鑽石,於是找到我調查情況。但是,我說服了他——得到鑽石後平分,這個世界沒有人不愛錢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你也錯了,我並不是私家偵探!」一旁的殺手卻無情地打碎了她的美夢。殺手說自己叫皮特,正是珠寶搶劫案的幕後主謀。當時,他沒有親自動手,而是躲在不遠處遙控指揮。沒想到,警方行動迅速,讓他們的逃跑計劃成為泡影。

他的手下不但沒有得到鑽石,還成了替罪羊。可是,當時他明明在耳機里聽到手下說「『天使之心』到手了」,而他們隨後逃亡,根本就沒有機會藏匿,所以,他很快就把懷疑的目光放到了湯米的身上。

皮特掃了一眼瑪麗和邁克,說:「湯米要死,你們這兩個利用完的廢物同樣沒有存在的價值。」他獰笑著舉起了手槍……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皮特的腦門上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彈孔。子彈是從窗外打進來的,就在屋外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隱藏著一個警方的狙擊手。

警察並沒有人們想像中那麼無能。皮特能想到的事,警方一樣能想到,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他們才沒有打草驚蛇。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對犯罪嫌疑人湯米進行監視和竊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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