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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右冰|曹寶麟說他草書不謝古人

徐右冰|曹寶麟說他草書不謝古人

徐右冰|曹寶麟說他草書不謝古人

第六屆中國書法蘭亭獎銀獎獲得者 徐右冰(本屆金獎空缺)

眾所周知,中國書法蘭亭獎是中國書法藝術最高獎,是18個國家級文藝獎項之一。可見含金量之高,這是眾多書法人,甚至連一些資深書家,終其一生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2017年11月3日,第六屆中國書法蘭亭獎揭曉,一位叫徐右冰的四川籍年輕人赫然在列。同獲殊榮的,還有大家熟知的張繼、龍開勝等先生。

先來看看他的參賽作品:

徐右冰|曹寶麟說他草書不謝古人

蘭亭卷(局部)

徐右冰|曹寶麟說他草書不謝古人

草書冊頁(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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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書冊頁(局部)

評獎過後,作為本屆蘭亭獎評委,曹寶麟先生愛才之心溢於言表,他說:


打90分以上,我只給了徐右冰一人。他的三幅字都很傳統也很精彩。草書冊頁不謝古人。這沒有什麼不服氣的,儘管四十還不到(我與他不熟,可說出於公心)但天分就是天分,應承認藝術的生知夙慧。他現在排在第三,在沒有背景的情況下已經不易。

韓戾軍、陸明君先生的評語:

徐右冰的書法體現出對傳統經典書法繼承的智性理解與把握。作為書壇新秀,能有如此作為,天分悟性、勤奮執著、方法對路等都是不可或缺的。他的書法一如風流倜儻的翩翩少年,氣格充悅,又有一種「風行雨散,潤色開花」的境界。徐右冰投稿的三個手卷,小楷略遜,學鍾繇借鑒傅山,散朗清新,流便自然,而不失為佳作;所書蘭亭卷可謂「破體」,由行楷舒展為行草,終放逸為草書,神融筆暢,一片空靈;草書卷師法黃山谷《廉頗藺相如》,又兼容懷素、張旭筆意,如蛟龍飛舞。其學古的純粹性及所體現出的隨意所造、從容自如,都是頗可稱道的。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為山九仞,豈一日之功。」藝無坦途。徐右冰得到認可,除勤奮外,亦經歷了常人難及的磨礪與艱辛。正如他在獲獎感言中一吐塊壘:

徐右冰|曹寶麟說他草書不謝古人

徐右冰|曹寶麟說他草書不謝古人


右冰出身寒門,世以農耕為業。少時性孤僻,獨以塗鴉自娛,常縱情於土牆之上。十歲始有履鞋,得湖穎且禿,蓋家貧使然!稍長,杖藜負笈而北上,勤工儉學,至業畢淪為「北漂」。其時,衣不蔽體,食難果腹,終日以粥菜糊口,常暈厥於破屋,黃面瘦飢羞於見人。鬱郁不得志,惟書藝不敢廢!億少時夢想,不禁黯然。嘗於絕望時寄情書寫,緣伏案臨池可物我兩忘之故,亦以此避俗世之煩塵。爾後萍居都下十數載,其間程門立雪,幸得明師除疾而落籜。


然,書道惟艱,漸行漸難!奈何才學疏淺,追朝曦而聞雞起舞卻苦不得其質。故思:於書一藝,遠文脈而不可立,遂棄技而從道。而況治學之艱辛世人皆知,豈能一蹴而就?「廊廟之材,蓋非一木之枝,粹白之裘,蓋非一狐之皮。」始知至千里者須積跬步。

韓戾軍、陸明君先生最後在評語中不忘說道:


當代書壇,不少書家年輕時才氣縱橫,而中年後便出現衰竭的現象,如何保持創作活力,長久不衰,並漸有進境,是當代書家共同面臨的問題,也是徐右冰尤需慎重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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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徐右冰 殊榮背後沒有秘密

作者:王若蛟

「一莖夢裡的花,一種香,斜陽四處掛著,風吹動,轉過白雲,小小一角高樓。」這是浪漫女才子林徽因詩里的夢,也是80後奮鬥青年徐右冰北京的家。在車流如織、氣勢磅礴的北京,徐右冰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安靜的,可以居住的工作室。朝陽的畫室里明亮通透,綠植正旺。「朋友看到我這十幾米長的綠蘿都會好奇,我都解釋說是我人氣旺!」徐右冰對這些綠植甚至有些寵溺,因為它們曾經承載著這個北漂青年的夢想。

北京,一個包羅萬象的城市。能在這裡獲得矚目的人,似乎都擁有一段矢志不渝的「傳奇」。但徐右冰卻認為自己只是眾多「北漂」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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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展獲獎不換作品就換人」

若說徐右冰是惹人好奇的,那必定是來自他諸多的榮譽。依次陳列著各式各樣獎盃、獎狀和入展證書的畫室里,閑坐著一個年輕的徐右冰,就足以構成一幅神秘的景象,引人想要探個究竟。但只要稍挪幾步,就能看到旁邊的書房裡,整整一面牆的書櫃,被上面陳列著的書籍壓至變形。於是,畫室里的神秘氣氛逐漸消散,原來,答案就是如此直白簡單。

僅用幾年時間就攪動了書法圈兒的徐右冰早早地走進了心態平靜期。「起初會比較在乎怎麼樣獲獎,獲什麼樣的獎,後來,就把它看成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了。」近幾年,中國書法家協會等一些機構堅持用學術引導評選潮流,不斷更新評選規則,讓其更貼近書法藝術本質。「這種改變讓書家們避免過多地考慮人為、稿件內容等因素,專心致志追求藝術真諦。在我看來,這不僅僅是吹響了中國文藝復興的號角,也為我們年輕人開啟了學習藝術的黃金期。」這個聰明的奮鬥青年敏銳地捕捉到了大環境里最有利於自己的契機,並且實實在在、靈活巧妙地為自己經營出了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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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的學書經歷里,徐右冰曾把大部分時間都投入到小楷學習上。近幾年他突然筆風大變,開始草書創作,而且頻頻獲獎。「因為之前寫了很多年的小楷,所以對字的間架結構、點劃規律形成了一些認識,在草書創作之前就打下了比較堅實的基礎。」無論何種藝術,都要透過某種形式進行表達,而書法藝術最大的魅力,似乎就來源於對形式傾向性的超越。「草不兼真,殆於專謹;真不通草,殊非翰札。」當徐右冰大膽邁出改變自己的這一步時,也向著「傍通二篆,俯貫八分,包括篇章,涵泳飛白」的方向前進了一大步。

「草書的表現手段是非常豐富的,同一個平面當中,筆畫間動靜關係是否和諧、合理是成就一幅作品的關鍵。我認為在創作中,最需要謹慎處理的是曾經在臨摹中學習到的線條筆畫是否適用於我正在創作的作品,以及用在此處的合理性是否達到最大化。點劃審美不僅僅有其獨立性,還應該與周邊線條進行關聯,要讓它們血脈相通,成為真正的一家人。存在即合理,那麼這所謂的『合理』就是草書創作中的核心指導理念。」紮實的筆墨功力讓徐右冰遊刃有餘地「轉戰」草書。但僅能嫻熟地掌握章法技巧還遠遠不夠,書法是藝術家心靈激情的圖像表達,若藝術家不能通透地掌握草書書寫的真諦,那麼,何等彭湃之勢也難以打動人心。「若把書法視作純藝術,那麼草書則是幾大書體里最能表現這種深奧藝術核心意志的。比如動靜相生、前後相隨、虛實相生等多方面哲學辯證關係,都能在草書里最直接地表達出來。草書看上去很奔放,但怎樣能把它寫靜,寫到從容悠遊的境界才是真正要追尋的目標。這就不僅僅是『法』的運用,而要上升到『道』的高度。

勇敢的突破和改變並非名利可誘,但年輕的徐右冰熱愛挑戰,越來越好的比賽、入展環境讓他在壓力中不斷反思:「一次我跟朋友聊天的時候提到,國展投稿獲獎,不換作品就要換人。同一個類型的作品反覆出現在國展最高獎項上肯定會遭受非議。關鍵是看我們有沒有能力和膽量去改變自己。」

徐右冰|曹寶麟說他草書不謝古人

「我曾期待自己的畫室有綠植」

這樣的期待產生於徐右冰漂在北京最困難的那段日子。剛到北京的徐右冰也曾住在這座繁華城市的地下室里蓄勢待發,那時,他的收入並不可觀,但拮据生活並沒有澆滅他對生活的熱情和期待。在徐右冰住所不遠處,坐落著一個環境優雅的咖啡廳,他常常看到有人在那裡優雅地喝著咖啡,奢侈地消磨時光。「那時候,我也會擠出一點時間,一點財力,讓自己每個月都到這家咖啡店裡坐坐,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態。那時我就給自己一種暗示『我的生活也會好起來』,而好起來的生活也不過就是這樣簡簡單單。」雖然這個初出茅廬的文藝青年家境並不富裕,自己又正打拚在這個緊張忙碌的大都市的最底層,但徐右冰並沒有膽怯地把自己蜷縮在角落,而是敢於把最赤裸的自己扔進繁榮,積極主動地融入這個陌生世界,羽翼未豐的徐右冰已然在用最不起眼的小事建築著自己無比強大的內心。

「在國家畫院學習的時候,如果老師不宣布聚餐,我就會跑到畫院旁邊的餐廳點一份工作餐,只需十塊錢還免費贈一杯咖啡,然後整理歸納上午學過的知識,再看看書,經營一下自己的時間。」徐右冰常坐在窗口,斜斜的玻璃前一大片綠植給了他一個美好的憧憬:未來的某一天,若是能擁有了自己的畫室,一定要裝點愜意,培上綠植。如今的徐右冰擁有的不僅僅是一個畫室、幾盆綠植這麼簡單,但這些最初的期待在他眼中永遠都那麼熠熠生輝。「在最困難的時候,我沒有氣餒,我堅信集中力量去做一件事就一定會有好的結果。不要去計較成果的厚薄,暢想未來需要有好的心態。」徐右冰笑言,「在成長的過程里,一定是需要苦難的,你和生活必經一段磨合期,所以,不要被生活一拳KO了,打滿十二個回合,以點數取勝,時間才是最好的裁判!」

徐右冰|曹寶麟說他草書不謝古人

對待生活熱情奔放的徐右冰,在學習中則顯示出他克己復禮的一面。曾經的他,堅持著自己生疏青澀的誠意,打動了學書道路上一位又一位良師。「如今讓我受益良多的一位老師,我最初去拜訪他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順利。」性格內斂的徐右冰第一次去拜訪老師時買了一束鮮花,這甚至讓老師感到有些不自在。而此後每一次拜訪老師,徐右冰也從不空手。他在內心有自己的堅持:「我對老師的尊重跟物質並沒有關係,但是我需要明確地表達出我對藝術的敬畏,對老師的尊重。作為一個後輩,我要把中國的傳統禮儀完整地詮釋出來。別人如何待我我並不苛求,但自己要做到心安理得。」儒學著作《大學》中言「自天子以至於庶人,一是皆以修身為本」。徐右冰堅持把「修身」放在第一位,終於打動了老師,此後他便積極地在與老師交流的過程里汲取養分,為己所用。

徐右冰|曹寶麟說他草書不謝古人

修身之後,便要齊家。出生在四川的徐右冰並沒有被命運賦予一個光鮮的童年。「我在上小學的時候,因為沒有鞋穿,走路的時候被玻璃穿透了腳掌,那時候我沒有一滴眼淚,只是自己把玻璃拔出來,用四川常有的桑樹皮裹好受傷的腳,雨天里,一步一個血印地走下去。這經歷至今想起來都還歷歷在目。那時候我就堅信,總有一天我能穿上鞋。」兒時刻骨銘心的經歷讓徐右冰更容易萌生對家鄉的惦念。幾年前的靈光一現,徐右冰給自己取了個堂號「老佛堂主」,老佛堂就是他生長的村落。「我覺得這是冥冥之中早就取好的堂號,這是我的精神指引,要我做一個真正存善之人。」為了不辱這個堂號,徐右冰在學有所成衣錦還鄉之時,熱心幫助村中老人,幾萬元的紅包很快就在村中發完了。

曾經最最簡單樸實的期許,如今已被徐右冰完成得如此繁茂。或許,正如他自己所說,成果不在厚薄,而在內心修鍊。如今的徐右冰在助人達己的過程里,找到了自己作為一個藝術家該有的社會定位,也正藉此行為戒驕戒躁,理智地面對人生,面對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和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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