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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曾是漢軍軍需倉庫,供給玉門關和陽關,今「守軍」變成護林員

原標題:這裡曾是漢軍軍需倉庫,供給玉門關和陽關,今「守軍」變成護林員


此處是通往新疆的門戶,漢軍軍需庫依存,如今守門人已不是士兵了

提示:河倉城是當年戍守這一帶乃至西部邊防線上儲備秣的重要軍需倉庫,漢朝的軍隊把從河西乃至全國運來的供給物資,從這裡輸送給玉門關、陽關一帶以及新疆方向的將士,在些供給里,將士們精神抖擻地矗立迎接著的南來北往的客,並使祖國的西部安定和富足了起來,而敦煌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盛大的。歷史的輝煌讓生態的意義今天在這裡變得更加明顯和強烈了起來。



在玉門關向北不遠的一片荒原中,我們看到了一塊窪地,沿著古河道追尋過去,遠遠望見蘆葦叢中一片閃亮的銀色,不大,但與在秋季里變黃的葦叢一起有種金銀堆積的感覺。銀色的是水,映照著天空,卻沒能在我們的視野里將自己變藍,因而沒有人否定,它與蘆葦的金黃都是這片土地上的財富。


似有水鳥,但蘆葦密集,我們沒法看到它們真正的模樣,在古河道旁邊的一座山包上欣賞著這黃白的風景,酷熱的戈壁沒有了乾燥的嗆人的氣息。從這裡向北不足10公里就是河倉城了。

河倉城也叫大大方盤城,顯然在歷史上要比今天被當成玉門關的小方盤城有名氣得多。其位於東西走向的疏勒河古道旁的凹地上,西面約會50米處,是一個大湖泊,水平如鏡,蔚藍透明,岸邊長滿蘆葦、紅柳、甘草,東面是變幻無常的沼澤地。因城建在高出湖灘3米許的土台地上,臨疏勒河,故稱河倉城。


河倉城南北有高出城堡數丈的大戈壁懷抱,使城池極為隱蔽。若不來到跟前,是很難發現它的。由此可見,古人選擇這塊地方修軍需倉庫,確費了一番苦心,是經過周密勘察和設計的。如今,附近的戈壁存有好幾座守城的烽燧,好似城堡的眼目,在那裡警惕地瞭望。


實際上,河倉城是當年戍守這一帶乃至西部邊防線上儲備秣的重要軍需倉庫,漢朝的軍隊把從河西乃至全國運來的供給物資,從這裡輸送給玉門關、陽關一帶以及新疆方向的將士,在些供給里,將士們精神抖擻地矗立迎接著的南來北往的客,並使祖國的西部安定和富足了起來,而敦煌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盛大的。


歷史的輝煌讓生態的意義今天在這裡變得更加明顯和強烈了起來。


我們留意到,敦煌西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不同於其他保護區,這裡沒有圍欄,相對都是開放的。保護區管理局副局長袁海峰說,設置圍欄不利於野生動物的遷徙,而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保護區管理的難度。


袁海峰畢業於甘肅農業大學水土保持專業,與西湖保護區結緣較早,1992年就參與了其省級保護區的申報工作。敦煌有東、西、南、北四大湖,均建有保護區,其中兩個為縣級,兩個為國家級,袁海峰是創建西湖保護區的參與者之一。


保護區剛建立時,由於經費不足,管理局沒有做森林調查,這樣在申報項目時,相關研究工作就顯得不紮實。2007年,管理局的科研骨幹才完全展開了這方面的工作。當年,考察的條件非常艱苦,周期長達兩個月。盛夏時節,袁海峰與同事們一起風餐露宿,走到哪裡吃住到就到哪裡。每天,他們早晨5點便要出發去工作,到11點鐘熱得受不了,就在具有雅丹風格的怪石下面乘涼到下午4點,然後又開始工作直到天黑。因為溫度太高,男同志都直接睡在野外,「有一次,我早上起來發現身下壓死一隻蠍子,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然而,袁海峰的記憶里,這些艱苦的經歷並不十分重要,保護區成立之初,一些群眾的環保意識不是很高,在保護區附近放羊、狩獵、挖藥材、撿拾風凌石、打柴、挖甘草等活動比較頻繁。「有一次,我們發現二墩村一位村民在保護區打獵,看到我們後,他拋下摩托車鑽進了蘆葦盪。我們怕他出意外,一直找他但始終沒有找到,直到第二天才得知,他從打獵的地方跑回了村子。


「還有一次,我們遇到了一個撿拾風凌石的人,看到我們,他同樣撇下摩托車拔腿就跑,結果跑進沙漠迷了路,我們三天後才找到他。當時是冬天,要是他沒有被我們找到,很可能就會被凍死在沙漠里……」


這樣的故事在袁海峰的經歷還有很多,他說,當時老百姓們生活困難,來保護區大多是不得已的,都想弄些「光陰」,當年二墩村就有一位老人靠每天挖甘草維持生活,並供養在外地上大學的女兒。


「這是個矛盾,一方面我們加大宣傳,讓群眾明白脫貧不應以犧牲生態環境為代價;另一方面,儘力協助當地政府讓老百姓獲得一些實實在在的致富項目。」袁海峰說,「宣傳可以提高群眾的環保意識和覺悟,而脫貧關鍵在於政府的作為,比方說,二墩村現已通過葡萄產業致富,而群眾就不願意再來保護區做違法的事了,甚至還自發地與保護區工作人員做一些有利於生態保護的事情。」


在宣傳方面,保護區加強門戶網站和信息系統建設的同時,廣泛利用新聞媒體渠道,擴大宣傳和影響力,配合中央電視台、中文國際頻道等主流媒體,拍攝了「普氏野馬野駱駝放歸野外」、「敦煌放歸普氏野馬喜添小公主」、「走進西湖濕地」、「走遍中國--百山百川行」「野馬返鄉計劃」等一大批反映保護區建設成果、亮點和特色工作、以及生態保護工作的人和事,引起了全社會關注和強烈反響。

保護區先後在中央主流媒體刊登播報新聞100多篇,在省地級以上媒體刊登播報新聞300多篇,科普宣傳文章500多篇、科技論文25篇。先後組織出版了《保護區科學考察報告》和《拯救敦煌》、《守望敦煌》生態文集、《大漠胡楊》等書寫謳歌敦煌生態保護工作的書籍,還編纂《敦煌自然博物館布展設計大綱》,完成了敦煌自然博物館建設工程。


袁海峰介紹,這一區域是一個季節性的濕地,每年二三月份地下水補給後,就形成了一個湖泊。我們看到這片紅色是典型的鹽鹼地生長的植被,叫鹽角草,它喜歡在鹽鹼地中生長。春天有水的時候,是看不到它們的。9月地下水下降以後,濕地里會裸露出一層層雪白的鹽鹼,鹽角草就長在上面,不過那時還是綠色的。進入深秋天氣變冷後,這些鹽角草就會逐漸變成紅色,成片地連在一起。


那些鹽角草紅紅的,像紅地毯一樣,它們周圍是黃色的蘆葦,兩者組合在一起,像是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在戈壁的深處造就了一道特別的風景,而這也是保護生態變好的一個見證。


據聯合國環境規劃署估計人類生存壓力、技術進步和飛速發展的經濟等,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改變著自然景觀,消耗著自然資源。與此同時,由生物多樣性的減少而帶來了巨大的生態危機。在過去30年中,大約有近100多萬種物種已經消失,而科學家認為,成百萬物種也正受到瀕臨滅絕的威脅。


生態好了,野生動物也多了,目前,保護區除了分布著5種重點保護植物外,還有野生動物146種,其中重點保護野生動物有野駱駝、金雕、黑鸛、大鴇、小鴇5種,同時是國家林業局確定的瀕危物種「普氏野馬」放歸自然基地。在這些野生保護動物的動物身上,同樣也凝結著保護區工作人員的愛與心血。



2010年,蘆草井保護站護林員在巡護時,發現一隻剛出生不久的雄性野駱駝。當時,小駱駝的臍帶都沒有斷,護林員們立即把它救回來,為它取名「旺旺」,並決定在保護站餵養它。沒想到,小野駱駝食量很大,一天要喝掉一箱鮮奶,護林員們便自發湊錢買奶粉和鮮奶,而喂小野駱的是護林員們從家裡帶來的曾經餵過自己孩子的奶瓶。


看著小駱駝一天天長大,大家心裡歪提有多麼高興。然而,還沒來及將小駱駝送走,護林員們又在保護區發現了一隻被遺棄的雄性小野駱駝。


兩隻小駱駝在保護站被護林員們一養就是兩年時間,它們與護林員們都很親,只要看到有人站在圈邊,就會搖頭晃腦地走過來,做些親昵的小動作。


2012年,保護區管理局決定野放這兩隻小公駝,並從甘肅瀕危動物研究中心運來兩隻母駝與它們一同放養,幫助組建「家庭」。保護區將兩隻公駝改名為「敦敦」「煌煌」,母駝取名「武武」「威威」。儘管看到這個駱駝「家庭」一起在野外歡快奔跑,但護林員的心仍有一種難言的不舍。



如今,「敦敦」和「煌煌」家族已經延續到第三代,達到10峰的規模。更令人興奮的是,今年2月24日,保護區工作人員在例行巡查時,在保護區疏勒河段與一個31峰的野駱駝大種群不期而遇,這也是野駱駝大種群在該地區活動的首次記錄。


袁海峰相信,再過兩三年,他們種在保護區的胡楊林一定能長成繁茂的大樹,成為抵禦風沙的衛士,而那時,這裡的野生生動物也會變得更多。


兩千年前,大漢王朝修築長城守護家園,兩千年的中國也是從這裡真正起航,重新走向新疆、中亞以及中亞以遠的地方。兩千多年來,祁連山的雪水一直都是這裡的生命線,只是在兩年多年後,大漢王朝的軍隊變換成了今天的護林員們,他們也像大漢王朝的軍隊一樣守護在這裡,與荒原上的綠色一起阻擋中國第六大沙漠——庫姆塔格沙漠的東移,為世界文化遺產莫高窟築起一道生態屏障。(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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