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達開能容忍全家被屠殺，卻不能忍受洪秀全掣肘？原因兩個字

說起晚清時期的太平天國運動，有一個人不得不提到，即是廣受後人好評的翼王五千歲石達開。他16歲受訪出山，19歲封王，24歲統帥千軍萬馬，橫掃處在巔峰狀態的湘軍，幾次三番迫使曾國藩投水自盡，威震華夏。不過，由於洪秀全對他不信任，處處對其掣肘，最終他扯旗單幹。1863年6月，石達開抵達大渡河時遇上了「百年難遇」之特大洪水，兵敗此處，受駱秉章凌遲處死。可以說，石達開是位悲劇英雄，全家被北王屠殺，自身受天王猜忌，最後還被四川總督駱秉章凌遲處死，兒子石定忠被石灰粉「悶死」，實乃悲劇至極。

縱觀石達開之一生，其為人也算光明磊落，至少比東、北、燕諸王強。不過，有一點卻很值得後人思考，即是石達開既然能夠容忍全家被屠殺，為何就不能對洪秀全委曲求全，從天國大業出發，在天王妥協時不再執意單幹？

1856年4月，石達開在樟樹鎮大破湘軍陸師首席大將周鳳山，將曾國藩圍困在南昌孤城，江西全境基本被太平軍控制。此時，向榮、張國梁等統帥「江南大營」清軍圍攻天京，前鋒一度抵達浦口、江浦，從南北兩面威脅太平天國心臟。楊秀清一紙軍令下來，石達開只好放棄圍攻南昌孤城，親率四萬翼殿將士東征「江南大營」，與燕王秦日綱、陳玉成合力對付向榮、張國梁，並獲得勝利。天京解圍之戰完成後，秦日綱、陳玉成繼續揮師東進，準備開闢蘇南根據地，與清軍在丹陽、金壇一帶對峙，並佔據上風。石達開則率翼殿將士西征，與胡林翼、羅澤南、李續賓等作戰，解救韋俊駐守的武昌。由於太平軍兵威正盛，胡林翼、李續賓雖暫時阻止石達開前進，但損失很大，胡林翼還差點被活捉，羅澤南則陣亡。

可以很明顯地看出，太平軍雖然沒有完全消滅湘軍以及綠營和八旗正規軍，但在各條戰線均佔有優勢。此外，此時英法聯軍在廣州挑釁，準備挑起「第二次鴉片戰爭」，清廷分身乏術，顧此失彼。若是不出意外，太平天國最遲也會在1857年底徹底解決湘軍殘餘力量，而後再次揮師北伐，與清王朝逐鹿中原，並取而代之。很遺憾，由於楊秀清過於囂張跋扈，不但經常利用「天父下凡」之名義杖責韋昌輝、秦日綱等諸侯王，甚至連天王洪秀全也不放在眼裡，最終引爆了「天京事變」，太平天國由盛而衰。在此次事變中，北王韋昌輝殺紅了眼，由於石達開不贊同他做法又不表示服從自己，韋昌輝立刻率兵衝進翼王府，而後將府上男女老少全部屠殺乾淨。當然，韋昌輝所作所為，洪秀全也是默許，畢竟他也無法去阻止，因為他就是個光桿司令，沒兵沒實力。

出逃安慶的石達開聞知翼王府慘遭屠殺，怒火中燒，直接上書天王要韋昌輝的人頭，否則就統帥西征大軍「攻滅天京」。在石達開的壓力下，洪秀全下令全體軍民與韋昌輝、秦日綱作戰，並最終將其逮捕。韋昌輝被大卸八塊，而後派遣使者親自送到安慶，讓石達開過目，屍體則被懸掛在城門，以供軍民觀賞。至於燕王秦日綱、佐天侯陳承瑢則等待石達開回京輔政後再發落，當然，結果也是被處死。經過「天京事變」這次權力大洗牌，楊秀清、韋昌輝等實力派已斃命，首義五大王中僅存翼王石達開。此外，石達開前不久剛在西征戰場獲勝，其在軍民中享有至高無上之威嚴。因此，在天國軍民「合朝同舉」之下，洪天王被迫同意讓石達開回京輔政，做天國的「軍師」（相當於秦漢時期的丞相）。

家人被屠殺，雖說是韋昌輝、秦日綱親自操刀，但洪秀全也默許，甚至連基本的制止行動都沒有。可以說，翼王府被屠殺之事，洪秀全要承擔相應責任，也算是罪人之一。不過，石達開卻能摒棄前嫌，回到天京輔佐「洪家王朝」，繼續為太平天國的偉業奮鬥。那麼，為何洪秀全加封洪仁發、洪仁達為安福兩王來掣肘他時，石達開卻無法忍受，直接單幹？後來，洪秀全表示自己有過錯，親自下令廢除洪仁發、洪仁達之王爵，還讓人送「義王」金牌去安慶求石達開，但他還是一意孤行，決意不再回天京。那麼，石達開為何這麼做呢？他就不能在洪秀全做出妥協時，適當讓步，回到天京輔政嗎？憑著石達開的威望和能力，洪秀全就算想加害於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在「縱橫國史」看來，其中之願意很簡單，即是「權力」，為了「權力」，石達開與洪秀全翻臉了。

按照天才政治家南王馮雲山的制度設計，為了避免明清君主權力過大，臣子權力過小而引起的一系列弊政，他決定實行「虛位元首」制度，即是「軍師負責制」。在該制度下，洪秀全雖貴為天王，但卻臨朝不理政，只是「虛位元首」；國家實際權力則掌握在以楊秀清、蕭朝貴、馮雲山為首的「軍師」手上。本來，馮雲山是想自己干「軍師」，掌握天國大權，可半路卻殺出靠「跳大神」起家的燒炭佬楊秀清和蕭朝貴，軍師之權就此分散。不過，隨著馮雲山、蕭朝貴相繼在全州蓑衣渡和長沙天音閣陣亡，楊秀清成為唯一的「軍師」，掌握國家大權，東殿集團成為事實上的太平天國政府。1856年9月，「天京事變」爆發，軍師楊秀清已經掛掉，石達開在「合朝同舉」之有利形勢下回京輔政，成為事實上的「軍師」。可以說，此時太平天國的實際權力掌握在石達開手裡，翼殿集團成為事實上的中樞機構，可以對天國軍民發號施令。

權力是把雙刃劍，既是治癒傷口之「良藥」，也是讓人喪心病狂，失去理性和判斷力的「毒藥」。翼王府遭屠殺，石達開雖然悲傷難過，但在「天京事變」中受到屠殺的並非只有翼王府，東王府和其他東王親信家屬也被屠戮，所以石達開沒有拒絕回京輔政之理由，因為受害者不只是他。如若不回京，那麼豈不是說自己氣量太小，不配「羽翼天朝」之稱了。不過，洪秀全掣肘石達開，非要分割他手中的權力，甚至是想剝奪。對此，石達開不能容忍，否則自己豈不是成了真正的光桿司令，讓洪天王成為「天京事變」的真正贏家。石達開手中之權力來之不易，是付出家屬親信幾千人的代價才能拿到，豈能拱手讓人。此外，自己才能出眾，威望如日衝天，豈能忍受宅男洪秀全欺負。

總而言之，在「軍師負責制」的政治體制下，石達開在付出翼王府上下幾千條人命的代價後，才有幸成為「軍師」，掌握國家大權，他豈能容忍來之不易的大權受到侵犯呢？試想，若太平天國和明清是一樣的政體，國君掌握實權，石達開就算有十二個膽也不敢扯旗單幹，否則小命不保。

本文由「縱橫國史」原創，歡迎關注，帶你漲知識。圖片來自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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