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詠遺言曝光:都別送花了,給我送話筒吧
五十歲,知天命。
李詠的生命,停在了這一年。
一早看到李詠妻子發的悼文:「在美國,經過17個月的抗癌治療,2018年10月25日凌晨5點20分,永失我愛……」
我不禁悲從中來,李詠的的離開,觸動了幾代人心頭的傷逝,記憶的閥門猶如洪水被打開。
那個比著「幸運52」、「非常6+1」標誌性手勢的人,那個拿起棒槌砸金蛋的人,那個長捲髮梳到腦後的「長臉」主持人…如同那個黃金時代,永久地逝去了。
李詠一生都在讓我們笑,他走的時候我們哭了。
記起有一期節目中,他拿自己的臉型打趣道:「我額頭的汗,從早上流到現在,都沒有到下巴。」
滿堂的人都笑了,現在我們多麼希望,年屆半百的李詠,生命永遠都流不到盡頭。
01
用「難看」給人好看
李詠原本一直做幕後工作,陰差陽錯做起了主持人。
1998年《幸運52》的從天而降,李詠愛上了當主持人,就此搭進了一生。
再後來,2003年《非常6+1》和2008年《詠樂匯》的異軍突起,李詠用自己鮮明的主持風格,征服了中國觀眾。
在主持人這行里,他的長相談不上「端莊」,離「俊朗」更是有些距離。他把頭髮打理成少見的長波浪,那張顯得過分長的臉一旦笑開了,便滿臉褶子。
熒屏上,李詠堅決不做「傀儡」式主持人,從語言風格到外在打扮,李詠都堅持自己的「個性」。
他會穿囂張的花襯衣,會放肆地亂扔答題卡,會明目張胆地優待女選手甚於男選手,會戴著耳麥、肢體僵硬地跳滑稽的拉丁舞。
「誰都會有機會!」李詠在電視里誘惑著你,他拿著一塊塊題板給你設套兒讓你往裡鑽;
也許是人們看倦了太多的正襟危坐,所以當李詠猛地將所有題板拋向空中並大喊一聲「恭喜你」的時候,觀眾傻眼了,還有這樣的主持人!?
他總帶著一臉壞笑,傲嬌地問:「你選金蛋還是銀蛋?」一旦砸中了禮品,李詠就會扔掉小鎚子,不顧一切地去擁抱別人。
李詠的節目好看,最好看的就是他的「難看」,他憑著大開大合的「猖狂」姿態走紅了。
李詠主持節目,很少記詞或按稿走,而是完全按現場走。有人說:「他怎麼這樣啊?他不能跟別人一樣嗎?」
面對所有的議論,他都欣然接受,但是,仍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觀眾上去擁抱他,把自己的男朋友選手一通誇,李詠的反應卻是盯著那位男選手看半天,滿臉不服的樣子,然後壞笑著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好的人?」
曾有人說他在現場和觀眾的情緒,簡直就像是熱戀中的人,李詠認為這個比喻很貼切。
對於自己的主持風格,他這樣形容:
「既然是遊戲,是玩,我又是一領頭兒的,那沒的說,我捨身取義,先把自個兒搭進去再說。」
他就是「央視的娛樂底線」,一猛子扎進去後,在中國電視史上,留下了極為濃重的色彩,成為了幾代人的「老戀人」。
02
赤誠之心從未改變
有人說,人緣好與壞,只有在葬禮那天才知道。
生前的功名利祿夾雜了太多的東西,只有到去世的那天才會知道,哪些人才是真心待你。
李詠患癌去世,半個娛樂圈的明星都紛紛發文悼念,聽到他走的消息個個都悲痛不已,足以證明節目之外的李詠,為人處世也無可挑剔。
李詠曾在2016年擔任綜藝《熟悉的味道》的主持人,有一期中,節目組設計讓嘉賓馮小剛和妻子徐帆各給對方準備一個驚喜,負責和馮小剛溝通的正是李詠。
在錄製過程中,由於節目環節出現紕漏,沒有溝通好場地,暴脾氣的馮小剛表現得非常不高興,扭頭就走,怒趕攝影師,一度到了罷錄的邊緣。
李詠趕緊一邊上前安撫馮小剛的情緒,一邊和主辦方溝通場地。
在第二天做菜時,面對馮導的頤指氣使,李詠不但毫無怨言,一人忙前忙後,還不忘跟一旁的馮小剛嘮嘮家常,緩解節目尷尬氣氛。
後來,馮導開始主動和李詠一起幹活。
正是因為李詠待人親切風趣,待事嚴謹的一面,馮小剛對李詠也是褒獎有加,即便身處輿論漩渦也不不忘為李詠發文悼念。
李詠待人真誠,但也曾因為直白過頭,而將自己推入輿論中心。
2006年,李詠被人們冠以「毒舌」名頭,他在《夢想中國》里,吐槽一位女孩:看你跳舞,我晚上會做噩夢。
人們認為他言語中滿是挖苦和嘲諷,應當道歉,李詠當時頂著巨大的壓力,誠懇地回應了。
他說那年自己有一顆叛逆的心,別人想要圓的,他偏要做一個方的出來,「但現在我不會了,你需要什麼形狀我就是什麼形狀。」
李詠懂得了與過去那個叛逆的自己和解,他的幽默中多了些溫和,但不變的,永遠是他那顆待人赤誠的心。
賴聲川導演給過李詠極高的評價:
「他是一個極為認真,注意細節,耐心、溫和、幽默的人。那一次他為了隱瞞李宇春要做飯給我吃,陪我聊了很久。就那麼一次緣分,印象深刻,甚為惋惜。」
人生啊,總是諸多變化無常。
再多惋惜,也只能讓他活在我們心裡了,感謝他一生赤誠,讓我們有可追思。
03
家,生命開始的地方
李詠患病期間,妻子哈文每天都發「早」、「早安」。
可是551個「早」,終究只化為了一句悲痛的「永失我愛」。
大多數人只知道哈文是央視春晚的導演、是李詠的妻子、同事,卻不知道她還是李詠的初戀。
李詠在廣院是很有知名度的,其中一件創紀錄的事便是:上廣院的頭一年就交了女朋友,直到大學畢業女朋友始終沒換,一直就是這一個。
大一時,李詠的功課是全班倒數第一,他從來都不安分,一會寫詩一會組織個什麼活動,弄得老師都問:「你能不能幹點正事?」
偏偏哈文是個愛學習的人,李詠為了能找機會和哈文待在一起,每天都跟著哈文往自習室里跑,到了大四畢業時,李詠的成績已經衝到了全班第一。
好的愛情,是兩人一起成長攜手變好,李詠和哈文的愛情就是這樣。
組建家庭後,哈文成了著名導演,李詠成了著名主持人,兩人在事業上相輔相成,永遠都在互相扶持。
兩人曾是丁克,婚後十年都沒有要孩子,直到2001年,李詠突然改變主意,想要孩子了。
不久,哈文懷孕,李詠給女兒取名
:法圖麥·李
。
因為深愛妻子,便讓女兒跟回族妻子,叫了伊斯蘭特色的名字。
有次別人問他,女兒和老婆誰更重要?
他說:
你讓我怎麼分呢?倆都重要,我誰都離不開,倆都是我奶奶。但看到她們在我身邊熟睡時,我感到非常安慰。女兒是我的情人,我的夫人是我的真情人。
李詠稱未來的女婿為「我的情敵」,他對其提出要求:
「你得健康:即使肩膀不夠寬厚,也要讓我女兒靠得踏實。」
「你得有愛:在你愛的世界當中永遠擺在第一位的,是你的愛人,我的女兒,這點很重要,你一定要記清楚了。」
這段話,說出了多少人父的心聲啊:
第一個抱她、親她的是我,可是能陪伴她一生的,我希望是你而不是我。
家,生命開始的地方。人們成長、相愛、團聚、別離,人生百味,都在家庭中。
遺憾的是,李詠將永遠缺席女兒的後半生——她的婚禮、她生養孩子等等重要的人生節點。
他只能在臨終前,把所有美好的回憶都留給家人。
所以我們看到,在痛苦的抗癌期間,剪掉了一頭長捲髮的李詠面容憔悴,但與家人的合影中,他永遠都滿臉笑容。
這一笑,是「詠別」,也是永生。
04
人生沉浮幾十年,李詠活的通透無比。
他曾這樣形容自己的人生:人直到入土為安那一天,都在走台階。跟登黃山一樣,登的時候你不覺得有雲,到一定高度的時候,旁邊有人提醒你回頭看一下,雲就在眼前。
他一路尋找著自己熱愛的事物,一旦愛上,便是一生。
觀眾的戀人,他當了一生;靈魂的伴侶,他愛了一生;只是對女兒,他會一直遺憾,因為擔心「情敵」女婿。
李詠曾說如果他生命中只剩最後一天,他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靜待著,不會抱怨,只會有感謝。
他微博的最後一條,停留在2017年11月,他手動@妻子和女兒,並@all people,配圖則是:thanksgiving day。
或許從確診癌症那天起,李詠便把生命中的每一天都當做了最後一天。
九年前,李詠出了本自傳《詠遠有李》,他想在四十不惑的時候給自己留點東西。
自傳中他特別提到,已想好了在告別儀式上放的遺言:
「歡迎大家光臨我的告別儀式,勞累各位了,你們也都挺忙。今天來的都是我的親朋好友,既然不是外人,我也沒跟你們客氣,走之前都說好了,今兒來送我,就別送花了,給我送話筒吧。我希望我身邊擺滿了話筒。
人生幾十年,一晃就過,我李詠這輩子就好說個話,所以臨了臨了,都走到這一程了,還在這兒說話。沒嚇著你們吧?」
如今,他平靜地離我們而去了。
不知道在天堂,上帝是否會給他遞上一支話筒,而他依然壞笑著問道:你要砸金蛋還是銀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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