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400萬,整容100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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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 .29 ▏周沖
周沖的影像聲色
(zhouchong2017)
在《和陌生人說話》里,有一期是講顏值,由一個知乎紅人和一個整容紅人對話。
在這裡,你能看到一個整容上癮者的世界觀。
來自《和陌生人說話》綜藝節目
她叫吳曉辰。
整容15年,上醫療機構診療台不下100次。
下顎角磨骨2 次、脂肪填充5-6次、開眼角3次、雙眼皮1次、鼻子6次、嘴型3次,玻尿酸、水光針、童顏針每月4次,激光每月1次。
在節目一開始,她就表達了這樣的意思,在她的世界裡,女人只有兩種:整過容的,沒整過容的。
她管沒整過的,叫毛坯房;
微整的,叫精裝修;
大整或多次整容的,叫豪裝。
13歲那年,她進藝校。
原本以為自己還算漂亮,但在藝校里,她見到太多美女,自慚形穢,感覺低人一等。
吳曉辰的媽媽也整過容。對醫美很熟悉。
於是她提議,讓女兒去打個瘦臉針。或許可以漂亮點。
這是吳曉辰第一次整容。
且不說13歲的女孩打瘦臉針有沒有用,但可怕的後遺症來了:
此後,吳曉辰的整容欲猶如決堤江水,堵都堵不住。
她成為整容室常客,甚至可以說把這裡當成了半個家。
整完眼睛,想整鼻子。
整完鼻子,想整嘴唇。
整完嘴唇,又想磨骨或吸脂......
她像陷入了怪圈:永遠對自己不滿意,永遠要整整整。
對於疼痛無比、挫骨割肉的手術,也毫不畏懼,「蹦蹦踏踏地進去,往手術台上一躺,開始吧。」
因整容過多,這幾年裡,她花了400多萬巨款。
這些巨款從哪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已經整到不反對醫美的父母都下了最後通牒:再整容,我和你斷絕關係。
可惜已經上癮的人,根本聽不見任何阻止。
她一次又一次地,躺在手術台,讓刀子在自己身上切割,希望一覺醒來,自己可以變得更漂亮。
手術的代價
這樣瘋狂的整容,當然後果慘重。
首先是慘絕人寰的痛。
所謂整容,就是在身上打針、動刀。
大家可能不知道這個過程有多恐怖。我把整形過程的動圖發上來,你就會知道有多嚇人。
這是割雙眼皮。
這是隆鼻。
這是拉皮。
這是抽脂。太兇殘了。
還有一些愛美女生,不顧一切地去削腮磨骨。
這個更恐怖。
切骨頭。敲掉。
手術過程中當然會打麻藥。
可哪怕如此,你依然還是會有痛感。
關鍵是麻藥散後,那種深入骨髓的、令人無法忍受的疼痛,會令你幾欲抓狂。
比痛更可怕的是,手術風險極大。
普通的打針,打了幾次,皮就會鬆了,內部結構也發生變異。
老梁在節目里,做過微整形的調查。發現微整形的後果,比我們想像的嚴重得多。
之前就有專業醫生說過,我們接觸整容,也就是這幾年的事。玻尿酸和肉毒素的真正後遺症,可能會在20年後、30年後真正出現。
到時候它們引發什麼後果,我們不得而知。
我們只知道,往身體里注射藥物,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更多女生整容,不只是打針,而是動刀。
這個危險就更大。
吳曉辰說過,她多次因整容而感染。
有一回做削骨手術,因傷口沒有處理好,重度感染,肉都爛了,裂開了一個5厘米左右的口子。
那一次,她的命真的差一點都沒了。
整個人像一個電風扇,不僅頭部巨腫,下巴還吊到了胸口。
當時她都是沒有知覺的。
高燒燒至40多度,昏迷多日,情況非常危險。後來搶救回來,但修補手術又做了一大堆。
整容哪是那麼輕鬆容易的事情。
人又不是機器,每一個神經、每一塊骨骼、每一根血管,都彼此嚴密地配合運行。
一旦在割皮切肉、削肌動骨的過程中,出了一丁點的小錯,就會引發意想不到的後果。
這種後果,我承擔不起,你也承擔不起。
《社會縱橫》節目里,有一個失去行動能力的女孩。
她叫於瀅。
患上了嚴重的癲癇病。
她每天都要吃30多顆葯。
一旦葯少了幾十克,她就會渾身抽搐。
人已經廢了。生活無法自理,一切都要靠老母親來照料。
她走不了路。
說不了話。
連名字也寫不了。
造成於瀅的悲劇的原因,就是因為整容。
醫生說:「這是因為手術過程中大腦缺血、缺氧造成的。」
但是,想要維權?哪有這麼容易?
機構有一萬種理由推脫。
做手術之前,整容機構會讓你簽下免責書。
所以,現在醫院不僅拒絕承擔責任,連他們每次去醫院,都會報警抓人,把他們攆走。
於瀅現在的救治,都是家人自己掏錢。
這個無底洞,都不知道怎麼去填。更殘酷的是,於瀅本是英國留學生,碩士畢業,一生就這樣完了。
之前有一個超女,叫王貝。她的遭遇更殘酷,連命都沒保住。
2010年,她在武漢中墺整形醫院做整形手術,然後一去不復返。
當時王貝是和母親一起去做手術的。
王貝先進入手術室。
術後,王貝出現危險,醫院搶救兩天一夜,王貝還是不幸離世。死於呼吸系統衰竭。
我們只知整容帶來的變化,卻不知整容的高風險,這當然是過於無知了。要知道,削骨是死亡率最高的整容手術,而且5-10%整容者有後遺症。
或者是喪命,或者是神經受損、肢體受損,或者是整容失敗,變得奇形怪狀。
你會看到鼻子一按就彈不回來的:
會看到臉變得巨長的:
會看到從17歲整成57歲的:
會看到整成怪物的:
整成蛇精的:
或者乾脆崩掉的:
更多是臉部僵硬,從此以後就是一張木頭臉的:
失敗之後怎麼辦?只有自己吞咽苦果。
都市頻道曾經報道過,一個因整形而毀容的女孩,天天躺在醫院裡,千方百計地嘗試自殺。
老母親心碎不已。
為了女兒,母親連激動都不敢,她怕自己一激動,自己也倒下了。
花了重金,卻買了個痛不欲生,和慘不忍睹。
這代價真的太大了。
怪誰呢?只能怪自己對整容風險認知不夠。
所以說,姑娘們決定整容前,不要看太多成功的案例。
這些案例與圖片,大多是整容機構PS出來,誘導大家的。
要看,就多看些失敗案例,和失敗概率吧。
2012年一年,已有記錄的全球整形事故共發生96853。大的喪命,小的毀容。
近年,因整容人數增加,非法機構也增加,整容失敗率已經猛增15%。
一個整容失敗的女孩說:「我本來是一個比較內向的人。現在,每一天活著,對我來說,都是生不如死。我之所以沒瘋掉,就是為了不想讓事實,被歪曲和掩藏。」
同學們,我們該警醒了!
這種失敗,是沒有後悔葯吃的。是不可逆的。是一毀就毀一生的。
你真的承受得起?
整容的魔障
如果說,整容可能毀的,是錢,是臉,是身。這還是在我們的預料之中。
但我們沒想到的是,整容毀掉的還有心。
在吳曉辰為例。
她說,將來的男朋友也一定要帥。「高曉松那種類型的人,我會欣賞,但不會喜歡。」
因為,她的審美與認知,都扁平化,單一化了。
我們評價一個人,會評價他的綜合魅力。
她們評價一個人,只有一個單一維度:臉,臉,臉。
孩子呢?
孩子如果不好看,也整。必須的。十二三歲就得整,還全身上下大大小小都整,一步到位。
也就是說,他們的整容欲,已經從自己,投射到了任何人,甚至身邊的任何生物。
韓國有一個奇葩的整容廣告,是面向狗的。
大意是說,不能只有主人美,寵物的顏值也得跟上。結果,這麼變態的事情,居然很多整容控趨之若鶩。
可憐的狗,被強行開了內眼角。
這一隻,被強行開了雙眼皮。
真是造孽啊!
看到這裡,想必你也感覺到了,整容上癮者,其實是一種病。一種心理疾病。
它讓這些人走火入魔,欲罷不能,一整就整一生。
而這種心理疾病的根源,在於兩點。
一來自外部環境。即社會審美的影響。
吳曉辰說:「這就是一個看臉的時代,大家都在拚命地改頭換面,你要是跟不上時代的節奏,就會被淘汰。」
然而這是誰說的?
這種奇葩的三觀,和旺盛的外形焦慮感,是這個社會的流行價值?
當然不是。
真正和平的、自由的、擁護者更多的理念是:無論外界如此風起雲湧,我都要按自己的節奏活著。
也就是說,沒病的人,定義自己有沒有價值,標準是多元的,豐富的,包容的,充滿彈性的。
但有病的人,定義自己有沒有價值,標準只有一條。要麼是美。要麼是錢。要麼是暴力。要麼是別的什麼。
於是,他們就會偏執地,走在一條不歸路上,一去不復返。
二來自內心。
外部的理念滲透入心,你就會從他人的眼睛,來看自己。
你不再自我接納。
你會成為一個與自我對敵的人,永遠無法平靜。
就心裡住著一個苛刻的、刻薄的、永遠都在挑剔的師長,無時不刻、錙銖必較地挑著你的不足。
「這裡低了,那裡高了,這裡少了,那裡多了......」
在這種挑剔下,你對自己的厭惡,會是一直的。無論你整容,還是不整容,都會很敏感,無助,控制性和攻擊性非常強。
因此,你很難幸福,也很難真正地愛和被愛。
真正能讓我們幸福的,是接納此身,看見他者,活在當下。
是尊重、理解、愛和諒解自己,繼爾尊重、理解、愛和諒解別人。
就像一陣風,影響另一陣風;一圈漣漪,影響另一圈漣漪;一個真實的人,吸引另一個真實的人。
前幾天,樹木希林奶奶上了熱搜。
她在攝像機面前,非常坦然地面對自己的衰老:
「不錯,這個皺紋,像模像樣的,我是挺喜歡的,但大家好像不喜歡。這皺紋是我好不容易長出來的,不顯示出來太可惜了。」
什麼叫豁然?這就是。
什麼叫通透?這也是。
如果一個人,能面對真實的自我,也能享受真實的自我,那麼,生命真的會發出光輝。
這種深沉的光輝,比整容所帶來的脆弱之美,要迷人得多,也要吸引人得多。
最後送給整容上癮者一句話。
整容成本很高,代價很大,你一定要想清楚,是否能為此買單,是否真的能承受風險,接受最糟糕的結局。
如果不能,請記得,才華與閱讀,也會緩慢地改變一個人的容顏。性情與經歷,更會令人氣質大改。
這樣的改變,無痛無感染無後遺症,會滋養靈魂,會帶來豐盈的喜悅,令你從容不迫,不焦慮,能自愛,也能愛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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