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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全世界都與我為敵,我一個人也會繼續戰鬥!

1

南越。

晌午的日頭特別毒辣。

「鍾媽媽,產婆呢?怎麼還沒到?」桑玥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雙瞳時而清明時而渙散,渾身汗如雨下,陣痛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厲害,她雙手緊撰著褥子,不知如何挨過這生產之痛。

鍾媽媽垂眸不敢看被產痛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桑玥,支支吾吾道:「二夫人……據說……也要生了……」

桑柔也要生了?所以就能搶了原本為她準備的產婆?不對,桑柔才六個月,哪裡到了產期?

桑玥咬咬牙,趁著兩撥陣痛的空擋,勉強撐著床坐了起來。鍾媽媽見狀急忙上前攙住她:「夫人,你這是作甚?」

「你不是叫不來產婆嗎?那本夫人自己去!」桑玥剛要邁步,一陣猛烈的疼痛自腹部傳來,她緊蹙著眉,又問,「相公呢?這個時辰他應該回府了!」

回是回了,可大人……直接去了二夫人的院子!此等寵妾滅妻的行徑叫鍾媽媽如何說得出口?她重新將桑玥扶回床上躺好,盡量不讓她看出自己眼底的傷悲,寬慰道:「奴婢再去一趟吧!您躺著,奴婢這回求也要將那婆子求來!」

鍾媽媽轉身擦去隱在眼角的淚滴,臨行前卻被桑玥抓住了手臂:「鍾媽媽,你什麼意思?求?我叫個產婆還需要自己的奶娘去求?府里的下人都翻天了嗎?我不過是回趟門子,難不成主母就不是我了?」生母病重,她身懷六甲仍在一旁侍疾,這一去就是整整兩個月。可,才兩個月呀!

鍾媽媽深知瞞不下去了,撲騰一下跪在了床前。

忽而一聲低沉的命令自背後響起:「你退下吧。」

桑玥聞聲側目,滿眼憤恨和委屈盡數化作一腔柔情:「相公。」

裴浩然一襲白衣勝雪,纖塵不染,俊秀的眉宇間自稱一派英氣,此刻卻稍稍帶了些戾色,在他身後,跟著一名躬身垂首的產婆。

鍾媽媽看見大人帶著產婆來了,心裡鬆了口氣,應聲退出房間。

裴浩然再不掩飾內心的厭惡,對產婆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立時行至床邊,按住了桑玥的肚子。

一陣強大的壓迫感被逼入腹腔,帶著常人所不能想像的劇痛,幾欲要了桑玥半條命,她本能地一腳踹開產婆:「你幹什麼?」

裴浩然嗤然一笑:「桑玥,我勸你還是乖乖地配合,我會考慮留你個全屍!」

此話一出,桑玥如遭雷擊,留她個全屍?也就是說他今天是要來置她於死地的,而且還打算讓她身首異處?她完全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一直對自己疼愛有加的丈夫為何要對她下此狠手,要知道,她腹中還懷著他的骨肉啊!可產婆方才那一下子,分明是打算讓他們的孩子胎死腹中。

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透露了桑玥內心一個又一個的疑惑,裴浩然冷哼一聲:「裝!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裝!當初我就是被你善良賢淑的外表所迷惑,才會中了你的奸計,放著好好的嫡女不娶,娶你這麼個下作的庶女為妻!若非此次有人揭發你與他人苟且的惡行,我只怕會被你蒙蔽一輩子!」

「是桑柔那個賤人告訴你的?」

啪!

話音剛落,桑玥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半張俏麗頓時腫得通紅。

「你才是賤人!懷著別人的賤種,居然還敢罵柔兒!她跟你比起來簡直是天上最純美的雲彩,而你,只是個一雙玉臂萬人枕的蕩婦!你早不是處子之身,而我們大婚才不到八個月,你就到了產期,如今想來,那孩子只怕也不是我的!」裴浩然狹長的瞳仁里迅速竄起無數的火星子,似要將面前的桑玥整個人焚燒殆盡。

桑玥猛然憶起四年前,她臨盆在即,卻為了救踩空台階的桑柔而摔了下去,當場流產。可桑柔後來又是怎麼對她的?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彷彿抽空了桑玥全身的力氣,心裡只剩下漫無邊際的苦澀,「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孩子是你的,我從未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那夜……你喝醉了……」所以不記得她有落紅,可不記得就能否認嗎?

說話間,那產婆倏然起身,掀開桑玥的裙擺,猝不及防地塞了顆葯在她的下面,然後觸電般地退到一旁,討好一笑:「大人,葯上好了,那孩子只要進入產道便會被毒死。」

桑玥尚未說完的話被生生哽在了喉頭。

這就是那個醉酒強暴了她的男人!

這就是她認命嫁過去並全心全意侍奉了五年的丈夫!

這就是腹中胎兒滿心期盼的父親!

她為他擋了多少明槍暗箭、挨了多少血雨腥風,才讓他從一個小小的皇商之子逐漸躋身官場,最後更是不惜與父親反目成仇,偷了父親的兵符奔赴前線為他一解臨淄之圍!

正是那次沒日沒夜的長途跋涉,她失去了第二次做母親的機會!那是個……已經成型的女兒……

他從戰場歸來,握住她的手,泫然發誓的模樣仍歷歷在目:「玥兒,別哭,我們還會有許多孩子的。我發誓,今生今世定不負你!」可轉頭,他便與桑柔纏綿床榻,娶她做了平妻。

好!忍,她都忍!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她只要孩子平安喜樂。

「裴浩然!五年的相處……五年的相處!抵不過桑柔的幾句挑撥!都說虎毒不食子,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良心?你不要我儘管休了我便是,為何要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

裴浩然對她的控訴充耳不聞,自腰間摸出一把匕首遞給產婆,猙獰一笑:「她不是想平安生下孩子嗎?你去,給她開膛破肚,讓她好好感受一下孩子出世的痛與樂!」

他這一輩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尤其是桑玥的背叛!

「這……」產婆面露難色,「她要是動的話……」

裴浩然濃眉一挑,自腰間摸出軟劍,不費吹灰之力挑斷了桑玥的手筋和腳筋,銳利而冰冷的劇痛來襲……她差點暈了過去!

屋內瀰漫起濃郁的血腥味兒,桑玥倒在血泊中,怔怔地看著產婆刀起刀落,一點一點剖開她的肚皮。

痛!刺骨錐心!

她聽到了自尊坍塌和心臟裂帛的聲響。

隨著鮮血慢慢流失的還有她如花般絢爛的生命,但她心中仍存了最後一分僥倖:只要生下孩子,滴血認親,桑柔的挑撥便會不攻自破!

天知道,在失去一兒一女後,她是多麼渴望這個孩子的降臨!

終於,在只剩最後一口氣時聽到了嘹亮的啼哭,她心中一喜:「孩子,我的……孩子,滴……血……」

話未說完,甚至她還沒來得及看那孩子一眼,裴浩然惡魔般的聲音便粉碎她最後一絲希冀:「摔死他!」

屋外,忽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窗欞子被颳得咯吱作響。

「哈哈……你費盡心思、忍受剖腹之痛生下他又怎樣?還不是逃不過奔赴黃泉的下場?現在,你的心,是不是更痛了呢?背叛我,這就是下場!忘了告訴你,柔兒早在兩個月前就被抬為正室,若非她心善,我早就將你這個失貞的棄婦掃地出門,哪會賞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桑柔?那個厚顏無恥、挑撥離間的嫡姐……心善?

賞?剖開她的肚皮、摔死她的孩子……體面的死法?

好你個裴浩然!好你個桑柔!

你們等著,我桑玥便是到了陰曹地府、化作厲鬼也要永世纏著你們!為我那三個苦命的孩兒,討回公道!

既然善無善終,若有來世,我桑玥必將一切負我之人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一聲炸雷平地起,午後的光景暗沉如墨……

2

寒風催樹木,嚴霜結庭蘭。

桑玥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棉被,卻忽然從睡夢中清醒。

外間,傳來了鍾媽媽搖頭嘆息的聲音:「唉!二小姐也真是的,這麼冷的天哪能往湖裡跳呢?好在四小姐發現得及時,希望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吧!」

蓮珠聽完鍾媽媽的話,不以為然道:「哪裡是小姐自己往湖裡跳的?小姐像是那麼不愛惜自個兒的人嗎?偏得小姐出事,她就在旁邊搭救?她平日里逛園子都不帶小廝的,那日一帶好幾個。世上有那麼離奇的巧合?都能拿去說書了!」

掉進水裡?被四妹搭救?

桑玥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肚子,平平的、滑滑的,沒有褶皺,沒有傷口。她明明記得自己被產婆開膛破肚,最終失血過多而死。

難不成她被救了?

可即便被救,又是誰有如此通天大能將她腹部的傷口縫合得天衣無縫?

她睜開眼,開始仔細打量房間的陳設——房間尚且寬敞,床的斜對面是八抽屜的高梳妝台,旁側是臉盆架,對面是兩把小姐椅,旁邊是一個百花齊放的綉墩……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強勢轟襲著桑玥的大腦,這分明是她出閣之前的屋子!

目光下移到手上,小巧玲瓏、指若纖蔥,她已經二十多歲了,怎會有如此嬌小的手?

思量之際,屋外的對話並未停止。

鍾媽媽敲了蓮珠的腦袋一記,打開帘子往裡瞅了瞅,看見桑玥仍處於昏睡中,這才吁了口氣,轉而對蓮珠喝道:「你這丫頭,怎敢在背後搬弄主子的是非?四小姐央著小廝將二小姐救上來是有目共睹的事,至於二小姐是如何落水的卻無人看見,你的猜測只能是猜測,趕緊把它爛在肚子里。若讓有心人聽去,再給二小姐安個恩將仇報、詆毀庶妹的罪名,你還嫌二小姐的日子過得不夠苦嗎?」

蓮珠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桑玥撐著床直起身,然不過是坐了一小會兒便透支了所剩無幾的體力,她重重地躺了下去,弄出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響,卻正好讓鍾媽媽聽見了。

她趕緊打了帘子進來,見桑玥睜著眼,欣喜若狂地行至床邊:「二小姐,你醒了。大夫原本說你至少要昏迷十來日,這不,剛過了兩個晚上,你就醒了。真是阿彌陀佛,奴婢趕緊給五姨娘送個口訊過去,省得她老是記掛著。」

桑玥看清了鍾媽媽的臉,比原先的要年輕許多,她的心裡泛起一絲惶恐、一絲僥倖、一絲不明的激動。她開始在腦海里瘋狂搜索關於落水事件的記憶:十三歲那年,她經過湖邊,不知誰從後面推了她一把,她跌入冰冷刺骨的湖中,從此一病不起,昏迷了整整一個月才醒來。

這麼說……她……重生了?

回到了十三歲?

天!這怎麼可能?

「鍾媽媽。」她試探地喚了一聲,又問,「這是在哪兒?」

鍾媽媽先是一愣,探出手摸了摸桑玥的額頭,皺眉說道:「還是有些發熱,難怪二小姐連自個兒的屋子都認不出了。」

鍾媽媽說著就要起身,打算給桑玥倒杯水喝,此時的桑玥卻像溺水時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拽住她的衣袖,疑惑道:「相……浩然呢?」雖然她對重生一事信了十之八九,但哪怕有一絲的不確定都不能令她心安。

「浩然是誰?」這回換鍾媽媽疑惑了,「浩然」聽著像個男子的名諱,她蹭地直起身,「二小姐,你該不是與哪家公子私相授受了吧?這可使不得!要是被夫人知道了,還不得將你送去做姑子呀!」

桑玥一掃眉宇間的不安和陰霾,對鍾媽媽的告誡充耳不聞,兀自沉浸在死而復生的喜悅中。裴浩然,桑柔,你們做夢也沒沒想到我會有重活一世的機會吧!我想,接下來的日子會無比有趣,一定會的!

深吸一口氣,桑玥垂眸隱去了眼底的戾氣,對著鍾嬤嬤吩咐道:「我餓了,你下去備些吃食,讓蓮珠進來服侍。」

「蓮珠?她只是個二等丫鬟,二小姐確定要她進來服侍嗎?」

見桑玥不答,鍾媽媽便也不發問,她總覺得小姐清醒之後與從前有些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的到底哪裡不一樣,只得福著身子退了出去。

蓮珠聽說小姐喚她服侍,心裡小小地驚喜了一把。打了帘子進去,正好青兒端著葯碗立在床邊,她向桑玥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小姐。」爾後,對青兒說:「我來服侍小姐喝葯吧。」

青兒一手端著葯碗,一手將蓮珠的手打開:「你是什麼東西?懂不懂規矩了?居然跑到二小姐房裡來了?」

主子還沒發話呢,她就撒潑了!

桑玥冷冷看著青兒,她從前該是有多怯弱、多迷糊才讓青兒都敢代主子教訓奴婢了!不過她並不急於為蓮珠解圍,她倒要看看蓮珠到底有多大能耐。

「沒有小姐的允許,我敢進來嗎?倒是你,當著小姐的面也敢打人!等老爺回來,看我不稟了老爺!」

桑玥嘴角一勾,這丫頭,到是有幾分機警,知道整個府里就只有父親能護著她。

青兒臉色一變,鼻子哼哼道:「老爺回來又怎樣?這家可是大夫人在管!你能拿我怎麼樣?」

越發囂張了!這話分明是沖著桑玥喊的。父親不在,我就真拿你們這些幺蛾子沒辦法了嗎?

桑玥清冽的眸光一掃,冷聲道:「蓮珠,把這個目無主子的丫鬟給我打出去!」

「你……二小姐,奴婢可是大夫人派來的,你想與大夫人過不去嗎?」青兒挺直腰桿,不屑說道。

「胡說!母親怎麼會調教出如此無禮的丫鬟?你還敢挑撥母親和我的關係,真是罪無可赦!蓮珠,給我拖出去,打她十板子!」

桑玥一聲令下,蓮珠立時上前揪住青兒的頭髮,將她拖了出去。青兒還想掙扎,但她長期以來養尊處優、偷懶懈怠,哪像蓮珠什麼雜活兒都做力氣大得不了了。

蓮珠將青兒拖到院子里,吩咐三等丫鬟過來行刑,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你們沒聽見二小姐的話嗎?要將青兒打十板子!快去,拿長凳和板子來!」

蓮珠呵斥完,四個丫鬟只是面面相覷,遲遲不敢有動靜。

青兒得意一笑:「算你們識相,等我稟了大夫人,自會有你們的好處!」

啪!

蓮珠扇了青兒一個大大的耳刮子,將她扇倒在地,隨後不等她做出反應,又從角落拿了板子過來,氣勢洶洶道:「小姐說了十板子,就是十板子!你們不行刑就好好站著,誰敢幫忙,我就打爛她的頭!」

桑玥靜靜聽著院子里的動靜,死過一次,看盡人間百態,嘗過蝕骨之痛,方知前世的自己活得多麼窩囊!她若再不知反抗,便只會重蹈覆轍、任人踐踏!

這一世,她不要做別人手裡的棋子,她要跳出棋局,做那下棋之人!

蓮珠行刑完畢後,先去凈了手,才來向桑玥復命,看見桌上的葯已經沒了熱氣,道:「小姐,葯涼了,奴婢再去熬一副。」

今兒蓮珠的表現還是頗讓桑玥滿意的。

桑玥開始仔細打量蓮珠,只見她樣貌平平,身材較普通丫鬟高大,但一雙眸子卻清亮有神。雙手比青兒的不知粗糙多少倍,可見平日里做了許多粗活。她可是個二等丫鬟,過得還不如那些巴結青兒的三等丫鬟。

鍾媽媽固然是衷心的,卻是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兒,太過懦弱。熟知人善被人欺,你今天遞過巴掌給他打,改明兒他就敢要了你的命。蓮珠性子坦蕩又聰穎,前世也是個做事得力的,五姨娘纏綿床榻時,眾人拜高踩低,只有她三不五時地偷空去照顧一番。只是前世鍾媽媽一直壓著蓮珠,生怕她闖禍,自然不會太讓她接近桑玥。

「好了,從即日起,你升為一等丫鬟。現在服侍我更衣,我去向母親請安,順便稟了這事。」

3

蓮珠服侍桑玥穿上一件淺綠色百褶羅裙,外襯一件同色緞面蘇綉夾襖,她才十三歲,尚未發育完全,整個兒裹在冬裝里倒是顯得嬌小可人。

蓮珠托起桑玥柔軟的秀雲墨發,將其分股,結鬟於頂,使其自然垂下,並束結髮尾,垂於左肩之上。

好一個靈動秀雅的垂鬟分肖髻。

桑玥看著蓮珠熟練的手法,倒是暗嘆自己撿了個寶。

「小姐,您看是簪花還是用玉釵呢?」蓮珠打開妝台上的首飾盒,恭敬問道。

「二小姐,婢子來看你了。」

桑玥聞聲側目,卻見一個身穿紫色長襖的婦人挑開帘子,她生得豐盈柔美,膚若凝脂,一雙狹長丹鳳眼晶亮有神,正面含微笑朝她走來。

這消息,傳得可真快!

「婢子見過二小姐。」大姨娘行至桑玥身側,給她行了一禮。

「見過大姨娘。」蓮珠忙給大姨娘行了一禮。

「大姨娘快快請起,你是長輩,何須跟我如此客氣?」桑玥親切地扶起大姨娘,露出一個平易近人的微笑。

大姨娘微微一怔,這二小姐莫不是燒壞腦子了?從前她對姨娘們要麼兩眼望天,要麼冷眼相對,何時這般客氣?

桑玥知道她在想什麼,抽出帕子抹了抹並不存在的淚滴,嘆道:「從前就聽說大姨娘是個心善的,姨娘雖說只算半個主子,可畢竟是庶長子的生母,在府里的地位絕非一般姨娘可比。而今,我剛從昏迷中清醒,便見著姨娘風塵僕僕地來看我,也不怕染了我的病氣……我豈能不感動?」

聽完桑玥聲情並茂的話,大姨娘將信將疑,臉上卻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其實我剛在大夫人那裡,聽說你醒了,便來看看。」

探病是假,看熱鬧才是真吧!桑玥友好一笑,自錦盒裡挑了三支金步搖放在大姨娘的手上:「大姨娘,多謝你來看我。」對於青兒一事,則絕口不提。她故意讓蓮珠保留了院子里的血漬,大姨娘只要不是瞎子就該看到了。

這丫頭,從前可是個小氣的主兒,偏偏老爺最是偏袒她,有好東西盡往她處送。瞧這質地和點翠工藝,一看就知絕非凡品。老爺……當真是寵愛這位二小姐!

大姨娘美眸輕轉,半推半就地將步搖收下了,目光落在桌上冒著熱氣的湯藥上:「我瞧二小姐的身子並無大礙,俗話說得好,是葯三分毒,能不喝就都倒了吧。老爺就快回來了,就算你無病氣,渾身是藥味兒也讓人不喜,你說呢?好了,天色不早,婢子先退下了,二小姐好生歇息吧。」

大姨娘走後,桑玥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大姨娘此次可謂是給了她太多信息。她終於明白為何前世她會突然落水,並昏迷了兩月之久。

父親常年在外征戰,很少歸家。但每次回來,一定盡量陪著她。雖說她是個庶女,卻極得父親的寵愛,金銀首飾、綾羅綢緞源源不斷地送入她的院子,倒不至於越過嫡姐去,卻好過其它庶妹太多。

也正因為如此,大夫人和各位姨娘、姐妹才看她百般不順眼,偏她又是個極其小氣的人,從不肯挪出一星半點兒來孝敬夫人和姨娘們,這才導致父親一出遠門大家便想方設法地擠兌她。

另外,父親雖寵愛她,但卻並不怎麼喜歡五姨娘,每每只在她提起後才去姨娘的院子里住上幾晚。

大概,大夫人是想獨自霸佔父親,便想法子讓她昏睡一個月,只要她無法對父親提要求,父親也不會去五姨娘的院子了。

前世,她落水清醒後,父親已經再次踏上征途。而不久,便傳來大夫人有孕的消息。

只是,大姨娘為何忽然向她拋來橄欖枝呢?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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