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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孫女、張愛玲姑姑,為愛情苦等初戀56年,結婚時已78歲

李鴻章家族在晚清可謂顯赫一時,可風光的背後卻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辛酸往事,特別是李家的女兒們,她們無法追逐自由的愛情,最終往往成為李家的政治犧牲品。李鴻章招女婿,不看家世財富,不看相貌,只看人品與抱負。因此他為兩個女兒擇親時,一個嫁給比她大20來歲的做填房,一個嫁給比她小6歲的,一輩子嫌她老。其中,嫁了比自己大20歲的做填房的,便是李鴻章的二女兒李菊藕。

李菊藕在出嫁之前,以口風緊、見識高、精通文墨而成為李鴻章身邊的「女諸葛」,自然也不在乎年齡、相貌這些外在的東西。雖然當時張佩綸已年過四旬,且系三婚,但兩人甚是恩愛,不久便生下了一雙兒女——張志沂(張愛玲父親)和張茂淵。可惜不過十多年,張佩綸便因病去世,李菊藕被迫擔起張家大梁。李菊藕的人生經歷對張茂淵產生了重大影響,她獨立,堅強,希望追逐自由的愛情。

1924年,23歲的張茂淵決定出國留學,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卻沒想到在開往英國的輪船上,她遇到了初戀李開第。李開第當時是南洋公學的畢業生,獲得了公費留學的資格,赴英深造。據說當時在船上,張茂淵因暈船靠在欄杆邊嘔吐不止,這時李開第為她倒水遞熱毛巾,這才相識。兩人在船上相談甚歡,張茂淵為這個會用英文朗讀拜倫詩歌的男子所吸引,李開第也對這個氣質清雅的世家小姐頗有好感。

可是,當李開第得知張茂淵是李鴻章的外孫女和張佩綸的女兒時,便主動疏遠了張茂淵,因為他認為李鴻章是簽訂了《馬關條約》的賣國賊,張佩綸馬尾一戰狼狽逃竄的舉止也令他不齒。所以,他們一直只是君子之交。1932年,李開第與夏毓智完婚,可是不知是否李開第有意為之,他既然邀張茂淵做儐相,而張茂淵竟然真的做了,眼睜睜看著自己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結婚。

後來,李開第被派往香港工作,二人的聯繫便斷了。直到1939年張愛玲去香港讀大學,張茂淵委託李開第做侄女的監護人。1945年抗日戰爭結束後,李開第從重慶回到上海,這才和張茂淵又重新建立聯繫。她常去李家串門,還與夏毓智情同姐妹,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和諧的「三角關係」了吧……對於張茂淵來說,我喜歡你,那是我自己的事。所以這麼多年,她能夠自在地與李家人相處。

直到1965年,夏毓智病重,她在彌留之際拉著張茂淵的手說:「我早知道你和李開第是情投意合的一對,當初李開第對你的出身抱有偏見,對你的個性也不甚了解,就斷然拒絕了你的初戀,貿然和我戀愛並結婚了。等李開第了解你的為人個性,了解你的堅忍不拔的戀情之後,我已經懷孕,和李開第再也分不開了我將不久於人世,我過世後,希望你能夠和李開第結為夫婦,以了結我一生的宿願,否則我在九泉之下會死不瞑目。」

這是近40年來,第一次有人把這段感情擺上檯面,可沒等他們來得及正視這份感情,「文革」來了。李開第被打成反革命,女兒遠在廣州,兒子被逼自殺,他成了孤寡老人,被批鬥、下放勞動、掃垃圾……生不如死。是張茂淵一直默默陪伴李開第,陪他度過了最艱難的10年。1979年,李開第終於平反。張茂淵寫信給他:「不是我不願再等,我怕時間不再等我。」那時她已78歲。他回信說:「雖然我曾經走遠,心卻沒有離開過。」1979年,這對被耽誤了一輩子的戀人結婚了。1991年,張茂淵帶著微笑安詳地去世,她用一生的等待,換來了12年的幸福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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